作者:淡妆浓抹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12
|本章字节:4676字
第199章
包括金医生在内的所有医生都不得不承认,景赫是他们见过的最有求生意志的人。
金医生做出将景赫送到医院的决定,就意味着,以李家的医疗条件,已经束手无策了,要知道,李家的诊室可以算上一个拥有世界上最先进设备的小型医院了,在硬件设施上并不输于任何一家正规的大医院,差的也只是软件条件,毕竟李医生一个人不是各科都精通,从景赫的伤情来看,外伤还不是最致命的,如果金医生观察没错的话,景赫的内脏和头部都遭到了重创,如果景赫一旦没有抢救过来,他也不至于承担全部的责任。
景赫到达医院的时候,各种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微弱了,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出血,头部遭受打击,光手术就做了十几个小时,几拨医生轮番上阵,即便是这样,情况仍是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可是看得出,虽然景赫昏迷不醒,但是他依然在顽强地坚持着。
如果没有他的功夫底子,恐怕早就活不下来了。
景赫是在地下停车场取车子的时候遭遇袭击的,袭击他的人景赫全部认识,是慕容天禾的人,再说他们也有统一的标记,虽然外人可能不会一眼看出,但是景赫有自己的组织,即便他不认识这些人,在举手投足过招之时,也能从他们四肢裸露的部位找到这些组织标记。
慕容天禾深知景赫的身手,所以才将自己最得力的七员大将大将悉数派出,在动手之前因为彼此认识,对方还很客气,怎么说他们和景赫没有个人恩怨,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果慕容天禾只派来三个人,景赫如果尽了全力的话也不见得会输,景赫在倒下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慕容天禾不要为难澈儿,对方答应转告。
将奄奄一息的景赫送去给李子高,慕容天禾也有自己的考虑,虽然他袭击景赫的这个做法师出有名,毕竟景赫把人家女儿的肚子给弄大了,但死在他手里毕竟是没法同李家交代,所以干脆趁着还有一口气送回去,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和李家的手段了。
就在景赫刚刚开始手术的时候,澈儿也在巴黎遭遇了不幸,她失去了那个她一心准备生下来的,和景赫的共同的孩子。
因为药物流产造成了大出血,李医生无奈又为澈儿进行了清宫手术,澈儿身体里的血几乎是被重新又换了一遍,值得庆幸的是,那种排异药物果然好用,澈儿的反应并不是太大,这个时候景赫已经躺在手术室里接受别人的输血了,所以如果排异药物没有效果的话,景赫也无法救得了她,慕容天禾简直是一条后路都没给这两个人留下。
澈儿经历了药物流产、经历了刮宫手术,又经历了失血和输血再到适应的过程,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好在她醒了过来。
也许这就是她和景赫命中注定的一道劫或者是生死考验,谁都躲不开,现在她醒了过来,只是景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要说考验,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从小到大一直在经历,什么不是考验来着?生死考验也不是没经历过,除了注射蛇毒,除了那次失血,除了被人绑架,澈儿还有一次最险恶的经历,那次景赫几乎以为就要失去她了。
那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去野外生存。
这样的极限生存考验在他们十岁到十五岁之间基本是每年都要进行的,这是李子高规定的必修科目。别看现在的澈儿看起来是不折不扣的淑女一枚,可是没人知道她曾经为了活下去连田鼠青蛙都吃过,只是为了外公的考验。
那个时候的澈儿,自己一个人在巴黎生活,每年的野外生存训练即便是苦了一点,但是一想到能和景赫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值得盼望的事,况且吃苦,她从来不怕,很多时候,两个人都将野外生存当成是课外难得的休息和度假,而那一次,是因为澈儿想要为景赫捉鱼,从而失足掉进了湍急的河流中,景赫当时去为她找吃的,没在身边,结果澈儿就被河水冲走了。
她拼命的想要抓住点什么使自己的身子停下来,她当时不是怕死,她还没想到过自己会死,她只是怕景赫回来找不到她着急,她每出一次事,景赫就沉默很多,那次她被绑架之后,虽然他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澈儿知道景赫一直自责了好久,她不想他为了她折磨自己,所以,她必须平安无事,只是后来她就没知觉了。
也算她命大,最终被下游的一个伐木工人救了起来,昏迷了两天才醒,那个时候体质很弱,没法马上去找景赫,就请人拿着自己的信物去找媒体,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天没找到,景赫一定不会离开当地,也一定会发动媒体寻找她……
那一次据说她在河里漂了很久,救起她的人当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是她没有,因为不管她是否昏迷,是否意识清晰,冥冥中都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喊她,越是危险的时候这个声音就越大,而这一次,她几乎又听到那个声音了。
澈儿醒来之后,就明白了一切,手臂上还在输着血,自己的卧室几乎被改造成了医院的手术室兼病房,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生和护士不断穿梭,却又安静到几乎没有声音,一些医疗设备几乎将这个大卧室填满,而看到她醒来,差不多引起了一阵小混乱,她同时也听到了李医生同父亲报平安,只要她没死,就是平安的吧,或者,那个人是希望她死的。
她很想跳起来代替李医生告诉那个人,她没死他是不是很失望?她更想撤掉那根还在往她身体里灌血的管子,她不确定那是不是景赫的血,她希望不是,因为他已经为了她失了很多血,但是她又不希望别人的血进入自己的身体,尽管没有排异,但是她会觉得脏,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四肢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连最简单的抬起手臂的动作都做不到,同时身体深处那股生硬的疼痛让她明白,她失去了她和景赫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定是这样的,于是眼前一黑,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