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廉·霍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22
|本章字节:4794字
重返海岸——海滨刺芹——海滨大戟树——大戟属的有毒特性——鸬鹚——燕鸥,或海燕——螃蟹,变形——捕蟹笼子——海藻——红皮藻,等等——植形动物,海榧,钟螅,等等
我们将再次漫步海滩,搜寻一些生长在离海潮线更远些、干燥一些地方的植物。我们将寻找一些在乡间永远也无法看到的植物,海边特有的植物。比如说,这是海滨刺芹,长有厚厚多刺的叶子,布满漂亮的白色脉络。大家可以看到,这里到处都丛生着海滨刺芹,这是一种很美观的大型植物,它那篮色花朵上密集簇生着花序,那伸入沙下面很深的根略有些苦味,许多年以前人们有用刺芹根加糖腌制制成蜜饯的。这种食品被称为“接吻蜜饯”。莎士比亚曾提及过这种蜜饯,他曾以福斯塔夫之口说:“就让天空降下土豆雨;就让雷声应和着绿袖子的调子,向接吻蜜饯和雪花刺芹根喝彩,我就在这里躲一躲吧。”
长久以来,科尔切斯特便以盛产这些蜜饯而名闻遐迩。海滨刺芹的根部被认为具有滋补功效,现在仍有一些人把它入药。在瑞典,有些人像吃芦笋一样吃刺芹刚发出的顶芽。这是一种耐寒植物,采摘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后它仍然维持原来的颜色及形状。
海滨刺芹,无惧风霜雨雪
傲然挺立
天蓝花冠猛士甲装,
欲挑苍穹。
海滨大戟长有奇特的黄绿色花朵及蓝绿色叶子。大家可以看到,如果我折下一点的话,会流出来这么多乳白色的液体。所有种类的大戟都含有大量这种汁液,味道极具刺激性。如果滴一滴在舌头上并吞下一丁点的话,那么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你的口腔及喉咙里将持续一种灼伤般的火辣。大口大口地喝牛奶能缓和这种痛苦的感受。老杰勒德在谈到海滨刺芹的时候说——“有些人在描写刺芹这种极度灼热感时援引的是其他人的感受,但我要讲的是我自己的亲身体验。在艾塞克斯郡的栗城沿着海边散步时,我跟一位叫里奇的先生一起,里奇先生就住在该市,我取了一滴刺芹汁放进口里,这种汁液依然在我们喉咙里灼烧并扩散开来,这种感觉几乎将跟随我一生。跟我一起散步的这位先生也在口中滴了一滴刺芹汁,这种感觉使得我们俩立刻跨上马,逃命似的狂奔到最近的一座农舍寻找牛奶以缓解口中的极度灼热感,喝了牛奶后这种不适感便消失了。”
“咦,爸爸,看那里!那只贴近海面飞行的大鸟是什么鸟——这不可能是只海鸥?”杰克问道。的确不是海鸥,那是一只鸬鹚。我现在就会给你们讲一讲刚才那些鸬鹚的故事,但眼下我想先给大家讲一讲关于这一奇怪植物家族的故事。我已说过这种刺芹的乳白色汁液是有毒的,但你知道吗威利,在爱尔兰的克立市,据说当地农民会采集许多刺芹揉搓后放进有盖的篮子里然后沉进河中,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鱼儿中毒或使它们失去知觉以便捉住它们。植物这一目下的种类中,生长在热带国家的有些种类具有剧毒,令人望而生畏。我不记得是否曾经跟你们讲过生长在西印度群岛上毒番石榴树的事。据说这种树的毒性高到即使在树荫下睡觉也会让人中毒的地步,而常可在毒番石榴树上发现的树蟹则从这种树上获得了毒性。这其中也许会有些夸张之处,但毒番石榴树有剧毒却是不会错的。
还有一种跟这些植物同属一目的植物,叫做木薯,这是在热带地国家广泛种植的灌木作物,这种植物中含有一种毒性很强的物质。“这我就不明白了,”杰克说,“种植有毒植物有什么用呢?”不错,我正要解释这一点,木薯中含有丰富的淀粉,而它的毒性可以通过烘烤或清洗彻底排出去,然后这些淀粉就可以用来制作木薯面包,这是种美味而且营养丰富的食物。印第安人则用木薯汁液来制作毒箭。“我该不怎么喜欢木薯面包的。”梅说道。事实上,你时不时吃过几乎一样的食物,如果你曾经吃过木薯布丁,那就是用这种味道很苦的木薯根提取出来的淀粉制作成的。沙盒树也是原生于西印度群岛的一种树,有时候也被称做猴晚餐铃树这样一个滑稽的名字,这是另一种有毒性的树木,这种树分泌的乳白色汁液有剧毒,如果涂到眼睛上会导致眼睛失明。蓖麻油——不用战栗,杰克——是从属于刺芹科的一种树上提取出来的,它里面的有毒物质遗留在残渣里了,用蓖麻种子榨出的油里没有残留。
“又过去了一只鸬鹚,”威利大叫起来,“这些鸟儿难道不是重要的捕鱼工具吗?”是的,它们的确是重要捕鱼工具。在过去,有人常把鸬鹚训练来抓鱼,抓到后便回来把鱼儿交给主人。在英国有两种鸬鹚——大鸬鹚及鹭鸶。两种鸟儿都是潜水高手。这只鹭鸶曾在水平面以下一百二十英尺深的一个蟹笼里被困住过。我更喜欢看到这些鸟儿栖息在孤悬海上的陡峭危崖上,或展翅在天空中平稳地飞行。大鸬鹚用树枝、海藻及粗糙的草来制造大型鸟巢,会产下四五枚白中带淡蓝色的卵。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幼鸬鹚长什么样子,它们肯定是些长相怪异的家伙,因为刚孵化出来的小鸬鹚全身覆盖着蓝黑色的皮肤,出生几天后便长出了一身黑色的茸毛。鸬鹚的喉咙很粗,可以吞下大型的鱼只。鳝鱼对它们来说是美味佳肴。
有人见过鸬鹚从淤泥里抓住一条鳝鱼,回到先前它站立的水边栅栏处,连续把鳝鱼在栏杆上猛抽打三四次,然后抛到空中,在鱼儿下落时用喙接住鱼头,一瞬间便吞下肚里去了。威利说:“我很想养一只温顺的鸬鹚,教它来为我们捕鱼,那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吗?”鸬鹚有很高的智力。我想,应该是蒙塔古上校曾经给我们讲过这样的故事,有一只鸬鹚变得如此之温顺以至于它的主人不在面前时它就一直显得郁郁寡欢。“可直到如今在中国,”威利评论说,“人们还在用温顺的鸬鹚来捕鱼,不是吗?”当然,我是这样认为的。这里有一份曾到过那个国家的人所写的游记(《财富》刊登的中国行记一文,第99页):“有两只小舟,每只舟上都坐了一个男人同时还载有大约十只或十二只鸟。鸟儿们都站在小舟的船舷上,显然刚刚抵达渔场。主人下令让它们离开小舟。训练有素的鸟儿们立即跃进水中,在运河河道中散开,开始搜寻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