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百口莫辩

作者:欣悦然

|

类型:古代·奇缘

|

更新时间:2019-10-06 13:07

|

本章字节:5652字

远处传来脚步声,绣儿急匆匆的转身,发现庄逾臣从外面走了进来,未待她开口,他已先问道:“旱魃回来没有?”


“没有。”绣儿问道:“他这两天一直没有回来,你找到他了吗?”


一听粽子没回来,庄逾臣着急道:“他一直在万临泉边吸食灵气,可谁知刚才我去找他时,竟然没影了。”


“他一直在万临泉?”听到粽子没有离开,绣儿顿时松了口气,可随即一想又不对,“他既然两天两夜一直都在,为什么现在突然不见了?”


绣儿着急的推开粽子房间,点亮蜡烛将整间房找了一遍,仍是没有粽子的影子,她不死心的翻床底,仍是空荡荡一片。失神的坐在床边,她埋头,郁郁问道:“你说他会不会走了?”


“应该不会。”庄逾臣摇头,“他若是要走,一早就走了,何必等在现在才走呢。”


“或许他两天两夜一直吸灵气,就是为了打消你们对他的戒心,待你们一个松懈,他便走了。”人一着急,便容易生疑,绣儿亦不例外。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粽子,可偏偏忍不住这方面想,毕竟自己伤他在前,他一气之下离开亦是情有可原的。


“别多想了,他若是走了,我们再找回来便了。”子时已到,庄逾臣起身往外走,“没时间了,我直接在元阳观等他。”


绣儿追了出去,“等等,我也跟你一块去。”


“你在这等,若是找到他,马上带他过来。”


追到门边,庄逾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绣儿患得患失的坐回桌边,忐忑不安的等着。


“啪”,火苗突然窜动,炸出小火花。


“啊……”绣儿吓得猛地站起了起来,一个可怕的答案突然钻进脑海。


顾不得多想,她抬脚匆匆奔了出去,直接往元阳观跑。她一路跑,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气喘吁吁地跑进元阳观。


元阳观,露天祭坛,黄白符幡猎猎,以郑霍英为首,带着旗下七名弟子站在祭坛前端,他们着茅山术士正装,手持宝剑,神情严肃的等待着。祭案中间摆着一个金色香炉,炉内烧着两只拇指般粗的香,袅袅清烟就萦绕。香炉左边摆着一只烧金猪,右边一只烤全羊……


满脸汗水的绣儿一眼将身着道袍的郑珊认了出来,紧紧攒着双手一步步走向她。


着急等待的郑霍英见绣儿来了,忙道:“绣儿姑娘,楚寻在哪?”


绣儿没有回答,直直走到郑珊面前,冷冷质问道:“你将楚寻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郑珊身上,郑珊恼怒道:“你什么意思?”


绣儿的手箍成一团,死死忍住怒气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将他怎么样了?”


“神经病!”郑珊一口水喷了过去,怒不可遏道:“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绣儿,怎么了?”见向来懂事理、明是非的绣儿失态的跟郑珊吵了起来,庄逾臣忙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祭奠马上就要开始了,旱魃真没有找你?”


被郑珊一口水喷在脸上,绣儿的脑袋“轰”一下炸了,她手指指着郑珊,气愤得浑身发抖,“是她,是她将楚寻抓起来了。”


“你有种再说一次!”郑珊气得脸色紫,直接动手一耳光扇了过去。


手挥到半空中,被庄逾臣挡了下来,他握住郑珊的手腕,脸色冷了下来,“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打人?”


“五师弟!”见他袒护绣儿,郑珊气得咬牙切齿,“她血口喷人,我郑珊行得端坐的正,为何她平白无故污蔑我?我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份气!”


“如果你没将他抓起来,为何如此确定他今晚不会出现?”绣儿直直盯着郑珊,“如果你不确定,又为何会到我面前炫耀,等着看我的笑话?”


“你胡说八道!”郑珊气得扑上去又要打绣儿,“旱魃消失两天的事,全茅山上下都知道,我说他不会出现,这也是事实。”


“楚寻这两天都在万临泉,压根就没有离开茅山。”绣儿心急如焚,“在你来找我之前,他才消失的。不是你,还会有谁?你向来就看我跟他不顺眼,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手腕被庄逾臣箍住,隐隐生疼,郑珊怒斥道:“五师弟,你就任她血口喷人?”


“二师姐、绣儿,你们都冷静一下,师傅在一旁看着呢。坐下来好好说,吵是吵不出结果的。”庄逾臣一手拉一个,将两人拉开。


“你就偏心眼,护着她吧。”郑珊气势汹汹的扑过去,不死心的仍想动手打绣儿。


“够了!”不远处的郑霍英气得怒发冲冠,“都给我住手!”


话音刚落,天空中骤然响起一声嘶吼,一道影子从天而降,踉跄着站在祭坛中央,血腥味在空中扩散,银色的头发在风中猎猎飘扬。


“楚寻!”绣儿挣扎开庄逾臣的手,急急奔上祭坛,扶住粽子。可谁知手触到他的胳膊,便沾了一手浓稠的黑色液体,绣儿焦急的打量着粽子,只见他身上有多处伤痕,衣服破烂不堪。


粽子身上的伤口发黑,带着灼伤的焦味,道行中人一看,都知道是茅山派的诛邪剑所伤。


“吼……”粽子跌跪在地,法力损耗过度的他垂着脑袋,嘴角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你怎么样?”绣儿着急地扶着他,急得眼泪直打转,“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郑霍英气得直发抖,怒视着众弟子,“我有言在先,不准茅山派任何人动楚寻一根寒毛。是谁做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郑珊身上。郑珊震愕地望着用异眼目光打量自己的师兄弟们,气得将剑砸在地上,“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做什么了,我都没有碰过旱魃一根寒毛!”生怒的她,一脚踢过去,将剑踢得老远。


郑霍英怒得一甩道袖,“楚寻已经在此,谁知做的,一问便知。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茅山派做事顶头立地,头可断血可流,卑鄙之事不可行。只要他站出来,我可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别怪我按教规处理。”


整个祭坛顿时静悄悄的,只剩下粽子龇牙咧嘴的忍痛声及绣儿若有若无的抽泣。郑霍英注视自己一个个亲手调教的徒弟,不禁悲从中来。


如此逆徒,留着只会败了茅山派的名声!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粽子,“楚寻,今日我所有徒弟均已在场,请你将凶手指认出来,我绝对不徇私法妄法。”


粽子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手臂与背部血肉模糊,让人触目惊心。庄逾臣打量着他身上伤痕,侧身对着一旁的道童说了句话,道童颔首匆匆离去。


粽子踉跄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推开绣儿扶着他的手,沾满浓稠血液的锋利指甲,准确无误地指向郑珊……


祭坛一片寂静,静得只听到呼吸声,郑霍英如五雷轰顶,震愕的久久缓不过神来。自家的女儿,她的性情他是了解的,娇蛮跋扈,任性妄为,但她向来敢作敢当。她说没有做,便是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