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宗隆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39
|本章字节:8138字
火锅店里胡小秋他们还在喝,安意都有点晕了,张丽抢过他手中的酒。
“还喝,再喝就醉了。”
“怎么会,我安意拳好量高肚子大,不怕醉。
“你看你眼睛都直了。”张丽笑着拍拍他的脸。
“靠靠。”说着安意靠在张丽的肩膀。
张丽问胡小秋:“小星什么时候回来?”
胡小秋吃一口粉条说:“前天打电话说还得半个月,说是有公司找他签约。
张丽:“这么厉害?”
“必须的。”
安意睁开迷糊的双眼说:“撤吧,同志们,我都瞌睡了。”说着准备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又坐下去,张丽赶紧扶着他,他摇摇晃晃地边走还边唱:“一条大路呀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
小九趁着没事在宿舍美美地睡了一上午,充分发挥了女生睡觉的特长,接到许言午的电话时他正准备起床。一听许言午已经在楼下了她赶紧起床,透过阳台的窗户她看见许言午正在向上仰望。
见她下楼许言午就故意问:“你别告诉我你睡了一上午。”
“还真是。”
“懒虫。”
“人家才不懒呢,偶尔一两次而已。”
“暂且相信你。”
“必须相信。”小九说,“今天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和舍友在宿舍玩扑克。”
“哦,咱们一起吃了饭再去教堂吧。”
“好,我正饿着呢。”
胡小秋把安意扶到床上睡下又下楼,张丽担心地问:“他没事吧?”
“没事。”
“平常酒量挺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李蕾说。
“关键看对手是谁,哈哈。”胡小秋一脸得意。
“都怪你。”张丽责怪胡小秋,“谁让你酒量那么好的,把我老公都喝倒了。”
“这可不能怪我啊。”胡小秋冤枉地说。
李蕾:“不许狡辩!”
“好,我不狡辩。”
“我们走了,你也喝了不少,上去睡觉吧。”李蕾说。
“好,臣退下了。”胡小秋笑着说。
小九抬头望着高达的教堂:“哇,好漂亮,离咱们学校不远啊,以前坐车路过怎么就没注意呢。”
“你估计这车上发呆了才没注意到。”
“或许吧。”
“进去吧,请。”许言午笑着。
走进教室,小九好奇地东张西望,毕竟是第一次来,他们坐在二楼的椅子上,圣经学校的学生们在一楼唱赞美诗,老师在旁边弹钢琴。
“我要早到这里来就好了。”小九羡慕的说。
“应该是早认识我就好了。”
“你应该常到这儿吧?”
“还好,偶尔。”
“来做什么?”
许言午把目光移向体育馆中央是十字架:“反省,准确地说应该是忏悔。”
“忏悔什么?”
“自己做过的错事,那些让人良心不安的事。”
“比如说呢?”
许言午回头对她说:“想听一个失落男人的情感往事吗?”
小九使劲点点头。
“以前有一个女生很爱我,她说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可是我却不喜欢她,最终她难过地离开了,她见别人都给男朋友织围巾他也给我织,宿舍晚上熄灯后她就拿了毛线在楼道里织,后来织好了送给我,我不要,她就让我扔了,我只得收下,但一次都没围过,一直放在柜子里,而她就因为在楼道里织围巾而渗了肩膀,每逢天阴肩膀就疼。”
“她一定特别伤心。”小九说。
“嗯,她见无法打动我就放弃了,后来我就和我前女友好了,再也没联系过她,但是多年起来,我一直记得曾有个善良的女孩儿曾义无反顾的爱过我。
“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和被你遇到了。
“是啊,仔细想想挺有趣,我们伤害爱自己的人,又被自己爱的人伤害,似乎很多人都逃不过这个劫,对待爱我们的人,我们冷漠,甚至残忍,像个血腥的奴隶主,而对于我们爱的人,又极尽讨好和谄媚,就像是个奴隶,这就是人性的弱点。而到最后,大家都受伤了,无人例外,那么到底是谁伤害了谁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许言午脑子里迅速闪现着曾经坐火车去济南看陈帆的情景,他们曾经那样快乐,而如今却悲喜两不知。
“或许是互相伤害吧。”
“恩,后来那个女孩有一天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已经找到男朋友了,她说男朋友对她很好让我不用担心,让我照顾好自己,好好生活,要幸福,接完电话我就哭了。”
他把头扭向教堂的窗户,“那时我刚和前女友分手,”他转过脸望着小九,“这是命吗?”
“或许是。”
“如果是,那也是应该的,人性中最遗憾便是不懂得珍惜时间和生活,就好像我们当年一直盼望离开的那个高中,当真离开和纯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忙碌,是寂寞,是一个人匆匆忙忙追赶时代的脚步声。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和前女友分手后你为什么没再找女朋友?”
“有两个原因,一是伤的太深再无力去爱,二是始终没有遇到喜欢的。”
“是不是你要求太高?”
“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要求高吗?”
“长相呢?”
“不要求长得像刘亦菲,但也不能长得跟《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个如花一样啊。”
小九笑起来,“看来要求不是太高哦。”
许言午笑而不语。
“这一年一个人觉得怎么样?”小九问他。
“偶尔寂寞沙洲冷,但不至于伤心太平洋。”
“真的耐得住?”小九不相信。
“有什么受不了的,大丈夫行于天地就要经得起诱惑耐得住寂寞,再说了,没有耐得住寂寞根,哪来生机勃勃的枝?”
“呵呵,你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是吧?”
“是,像个哲学家。”
“过奖过奖,我可担当不起,一点个人的感悟而已。”
胡小秋发现外面下雨了就给李蕾打电话:“宝贝儿,穿厚点,下雨了。”
“恩,你也穿厚点,喝酒了头疼不疼,怕张丽说咱俩矫情也没问你就走了。”
“我好着呢,你中午睡会儿,下午一起吃饭。”
“恩,臣遵命。”
走出教堂言午和小九发现下雨了,小九欢快的跑入雨中。
“好舒服的雨。”
言午也跑进雨中,“小心感冒。”
“没事的,雨又不大。”
“真是润物细无声。”
“咱们就这么走回去吧。”小九建议。
“走也行,不过我怎么觉得雨变大了呀?”
小九感觉一下说:“恩,是越下越大了。”
“要么避雨,要么冲回去,你说。”许言午说。
“恩……”小九考虑一下,“我要冲回去。”
“好,冲回去。”
“我喊一二三咱们就跑。”
“好。”
“一,二……”
“等一下。”许言午打断他,他脱下外套撑在头顶,像撑着一把伞,“进去。”
小九看了一下言午终于钻了进去。
“喊吧!”
小九笑一下,喊道:“一,二,三!”
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小九感觉后背有一半已经湿透了,再看看许言午,他只顾着给小九挡雨身上湿的更多,雨已经有小雨变成中雨了,他们躲在学校门口的亭子下。
“还冲不冲?”小九问许言午。
“你说。”
“你说”
“还是你说吧。”
“那就冲!”
“好,你喊。”
小九笑着回答:“好,预备,一,二,三!”
再次冲入雨中,尽管太大撑着衣服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他们仍躲在同一片掩护下,任雨水打湿了全身,但骨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他们走走跑跑,最终跑到了小九的楼下,许言午一看小九,笑了。
湿漉漉的头发,额头尽是水珠,却掩饰不了出水芙蓉的清纯和梨花带雨的楚楚动人,见许言午看他,她赶紧捂着脸:“别看别看,我这么狼狈!”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呀。”许言午掏出一包纸打开,递给小九一张。
“谢谢。”小九便擦脸边说,“这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我出门它就下。”
“郑州的春末雨多,用一个恰当的比喻,就像一个患了前列腺的中年人,尿频尿不尽。而且一下雨就淹了,这不流行一句话叫‘夏季到科大来看雨’!”
小九扑哧笑了起来,“不是春天吗,不过你的比喻真怪。”
“天有不测风云嘛,很正常,咱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还挺乐观的。”说着小九打了个喷嚏。
“看,感冒了吧,我真是罪孽深重。”
小九又被逗乐了,“方丈你就别自责了,是老尼自己不小心。”
“别动。”许言午用纸巾擦掉小九眼角一根掉落的睫毛。
小九略略有些羞涩,随即笑一下说:“你等一下我上去给你拿伞。”不等许言午推辞已经跑进了楼里,几分钟后她拿着一把伞下来了。
“打着伞,雨这么大。”
“不用,反正已经湿透了。”
“快拿着。”小九硬把伞塞到他手里。
“谢谢,你赶紧上去换身衣服,都感冒了。”
“知道了,那我上去了哦。”
“好。”许言午微笑着与她道别。
许言午看着雨水打湿小九的头发,和略微苍白的面孔,心里竟怜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