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28
|本章字节:7028字
「不甘心啊……」两眼骨碌碌一转,莎夏嘴角怱地勾出一道诡谲的笑。「那我们去找点乐子,保证你不会再郁卒了!」
静了一会儿,杏子慢吞吞地侧过脸来。
「你不会是又要去整那个吃花馆长了吧?」
话说去年秋天,她们一夥人因为久未出任务,无聊死了,决定到河谷那条溪流去抓鱼吃,不料最佳战略地点却被某人先行占领,一票人正在商量要不要去「请」他滚蛋,却见那个白痴竟然吃起花来了。
「那家伙是饿疯了吗?」俄语。
「我们请他吃烤鱼好了。」西班牙文。
「才不要!」与那个白痴副馆长有宿仇的人坚决反对。
「那现在……啊咧,那家伙不会是在哭吧?」中文。
「不,他是在掉眼泪,没哭。」埃及话。
「他说甚么?」印度语。
「你不懂埃及话吗?」瑞典话。
「我是不懂。」古罗马话。
「哇!你够了没,居然说古罗马话,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啊?」俄语。
「这样可以了吧?」阿拉伯话。
「哼!这还差不多。」义大利话。「他说那家伙没哭,只是掉眼泪而已。」
「掉眼泪就是在哭。」土耳其语。
「哭要有声音,ok!」美语。
「大男人掉眼泪,真是娘娘腔!」法文。
「啧,又在吃花了!」日文。「算了,我们另外找地方好了,免得我们请他让位,搞不好他还会哭给我们看呢!」
「哭夭!」居然还有台湾话。
自那一回之後,大家都在背地里叫历史文物馆副馆长为吃花馆长,以字面上来解释是说他是会吃花的副馆长,实际上是隐喻他是个白痴娘娘腔。
「他生来就是让人整的,不整白不整!」莎夏说得理所当然。
在两人合住的寝室里,她们总是一个说中文,一个说日文,为的是不想忘记自己的根。
「又想藉机报仇了!」杏子咕哝。
「是又如何?」说著,莎夏跳下桌子站到窗前,抚著下巴思索这回要用甚么办法整得那家伙哇哇鬼叫。
翻起身子,杏子跪坐在床上。「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小气耶!」
「是吗?」莎夏心不在焉地应了两个字。
「对啊!他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你吓得掉头就跑,後来又躲你躲得人尽皆知,以至於大家都认定必然是你厚脸皮倒追他,而且还倒追得很用力,才会把内向害羞的他吓得拚命躲你,只不过如此而已,你又何必一整他就整了两年?」就算是连本带利,又滚利,再复利都有余了。
「唔……两年了吗?」啧啧,有那么久了吗?还真是光阴似箭哪!
「是啦!小姐,放过他吧!想想,有几次你真的很过分耶!白痴都不会认为那是意外,可是他都没有说出去,这样已经很够意思了吧?」每次不小心被抓包,主凶不在乎,她这个「无辜」的帮凶可是紧张得很。
「他又不知道是我。」
「才怪,用鼻子猜就猜到啦!整个学校里就只你跟他有仇,不是你是谁?」也不用一加一等於多少了,反正只有一而已。
「他也没有证据。」
「证据归证据,只要他说一句话,你说校长是听他的还是你的?」
莎夏不由得沉默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小气,只不过两年前她才十七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时,自认还长得人模人样,半夜起来照镜子也没有吓到过自己,没想到居然有人一见她就骇得屁滚尿流,就差没哭爹喊娘,这简直是把她的脸面活生生撕下来丢在地上踩踩踩,踩踩踩!
所以喽!当时她就决定要小小整他一下以示惩戒。
可是她都还没开始整顿他呢!他竟然已经抢先躲她躲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使这整个事件骤然演变成一个众人皆知的超级大笑话,连武术教官也特地把她叫去给予暗示性的警告:现在不是哈男人的时候,任务卡要紧。
她在哭笑不得之余更觉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便指天发下毒誓,不整得他变猪头绝不罢休!
不过两年时光也委实太久了一点,她为甚么还不肯罢手呢?
莎夏自问,自己也觉得非常困惑,从一开始的闲来无事才去整整他打发时间,直至现在,为甚么只要几天没见著他,即使是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她也会想硬抽出时间去整他呢?
他早八百年前就已经不再躲她了呀!
「莎夏?莎夏?」
「嗯?啊!我想到了,我要去向卡莱借小花。」
「你还是不肯放弃呀?」杏子无奈摇头。「可是你要小心啊!小花可是卡莱的宝贝,要是它也被压死了怎么办?」直到现在,她每天临睡前都还要为之前冤死的小白默哀三分钟呢!
莎夏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笨,再去抓一条还给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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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天,郁郁的空气,闷得丹奥几乎不能呼吸,他放弃地把手从键盘上移开,两眼瞪在电脑萤幕上,沮丧得几近抓狂。
他到底在写甚么?
蓦地,他恨恨地甩掉虽仍咬在嘴里,其实早已熄灭多时的菸屁股,再转动椅子背过身去颓然地俯下上身,双臂绝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口中逸出痛苦的低吟,对自己感到彻底的失望。
完了!他果真是个废物,一个一身无是处的废物,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他甚么也不会,只会浪费粮食、浪费空气、浪费地球的生存空间,搞不好连做花草肥料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太悲惨了,他到底还活著干甚么?
想到这里,他开始考虑要去撞墙,就在这当儿,他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很诡异,令人寒毛直竖的嘶嘶声。
他猛然抬眸直视前方,立刻,他发现自己正对著一双眼。
一双三角眼——眼神看起来实在不太友善,嵌在一颗三角头上,还有一条血红色,分岔的舌头……不,那应该叫蛇信,而且它还穿著一身花花绿绿,色彩鲜艳的皮衣——真花俏。
根据动物百科全书上记载,三角头的蛇大部分都有毒,特别是色彩越鲜艳其毒性越猛烈,所以……所以……
毒?!
天哪,他还在这里研究甚么?
毒蛇耶!
猛然倒吸一口冷气,下一秒,他已然扯开嗓门尖叫著拚命滑动椅子往後退,由於退势太猛,滑不到两寸椅子便翻倒,连带著人也跌在地上,不假思索,他立刻划动四肢死命往前爬——一时忘了人类是用两条腿走路的。
直至一头撞上角落的文件柜,他才龇牙咧嘴地捂住额头回过身来,旋即更惊骇的发现那条毒蛇竟然也跟过来了。
我们来作朋友相亲相爱嘛!
不,别过来,我不认识你!
他正待拉开喉咙展开第二波的声声尖叫,倏地,办公室门打开,史提夫慌慌张张地闯进来。
「甚么事?甚么事?发生甚么事了?」
「那……那……」丹奥颤抖著手指向前方。「蛇……毒……毒蛇……」
「蛇?这里怎么会有蛇?」史提夫疑惑地转眸一瞧,眉峰即皱,「原来是小花。」随即过去将那条犹不知死活,仍在嘶嘶鬼叫的花蛇撩起来挽在手上,「别担心,这是学生养的蛇,毒牙已经被拔掉了。不过……」他冷笑。「正好,该是让他们复习一下野外求生时要如何剥蛇皮的时候了!」
窗外突然传来两声若有似无的低呼和呻吟。
史提夫装作没听见,丹奥则往空荡荡的窗外瞟去一眼,再收回眼来心有余悸地与那双仿佛正在嘲笑他的三角眼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