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鲁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50
|本章字节:6650字
但是经理不麻木,跳着脚说:“这些硬件,早就该换了。”
可是当他不用时,就想不起来自己说的话了。反正是前台的电脑,他很少用,而且用处也非常一般,无非就是输入个数据什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前台那个小女孩在玩牌。
所以,如果日复一日地许给某个群体理想,日子久了,这个群体反而就没有理想了。
这句话,可以说给某些领导者听。比如说主板,再比如说系统大哥。
马克终于如愿交出了软件,领到了2000元钱。
他太累了,一下子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一整天,醒来后,就忙着联系新工作了。我觉得他在那个公司里干,简直就是屈才。
屈才这事,比委屈还可怕。
就像内存降频一样。
9摔掉的镜子还用粘吗
那天,显卡给我讲了一件事。那时,一台显示器黏上了她,非要和她谈朋友。后来经不住软磨硬泡,她答应与他处朋友。可是没想到他却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后来又喜欢上了新的显卡,就跑了。
再后来,她就孤独地在那里待着,遇到了现在的显示器。他虽然不是主流宽屏,个头也不算太大,但是对她好,每一次都能愉快地接受她的命令,这让她觉得很受用。
再后来,听说以前那台显示器和新显卡之间不和,于是,经销商想把他再配回来,结果显卡拒绝,经销商就以为是显示器的事,直接返厂了。再后来,她就和现在的显示器一起被马克带了回来。
她讲这事时,我们大家正在为一件事纠结不安,马克的女友又回来了。
我一看这个女人就觉得不怎么像个好人。
说实在的,对于人,我和对硬件软件一样有着强烈的认定感。
比如那一次,我遇到一个软件,我感觉不像是个好货。但是当时此软件风靡一时,马克自认为自己的安全措施高,就装了上去,果然,半个月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启动项和ie都被改动了。
他悔恨自己怎么没有发现这一切。可是老大,作为一个资深黑客,你还不知道看看你的启动项吗?
人越是高手,就越容易白痴。这是两个极端,又是同一境界。就像是现在的硬盘,问了我好几次,什么时间能见到主板测试卡小妹,我都不忍心告诉他等下一次主板坏了的时间。其实这些知识,他完全有,只是他总是不检索,认为不检索就不存在。
他在为了爱情骗自己。
所以,马克也骗了自己,尽管恨之入骨,但是他还是觉得,这就是爱情,回来的就是爱情了。
我们都替他惋惜,而且看到,他们晚上一起喝了点儿酒,很快就破镜重圆地住在一起了。
当天晚上,那女孩就对马克提了个要求,想黑掉一个网站。
马克问她原因,女孩说,她和那个男人分手之后,本来没脸回来找他,于是在那个相亲网站上登了条信息,可是那个网站就是不让她登。于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她想让马克黑了那个网站。
那家网站我也有所耳闻,我听某个网卡说,宣传方式十分特别。先是在互联网的各大论坛上发布那些诸如“终于和美女上司上了床”、“没想到这个网友这么开放,我都害怕了”、“和一个少妇的一夜风流”等吸引人的字眼,然后诱人进去看,不经意地把自己网站的名字放进去一两次。
这种方法,很是让人恶心。比那些盗别人的整理版、脱水版还恶心。
但是这个网站据说赚了一大笔钱,正准备重金收购几个同类网站。
马克答应了女友,然后趴在那里,研究了好几天。
这个行为得到了硬件们的支持,因为那个网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马克成功了。
再后来,女友就消失了。
马克不太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他总是习惯了非要求个因果关系。但他不知道,欺骗里,本就没有这个关系。
所以,摔掉的镜子,没有必要再粘起来,即使是粘起来,照的人也会变形,支离破碎的。
马克的手机那天和我待在包里,突然问了我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他说:“兄弟,你说我会不会爱上你?”
我擦!我吓了一跳,义正词严地对他说:“请你尊重我,我是男性。”
他终于忍不住了,对我说:“那你就自重点,别把你那插头对着我,我天天看,都崩溃了,总以为自己是女的,要不然,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裸露狂!”
想想也是,但这不怪我,怪马克,在他的包里,这样装是比较方便的。
我又邪恶地笑了。
不过手机也是太无聊了,每天接不了几个电话,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的。就像是有一天,我问他:“你爱过其他女手机没有?”
他狂叫起来,说:“没有!我怎么会爱上手机呢,我只会爱上u盘!”
看来,他要么怀恨于心,要么真的是变态了。
10新的与旧的
马克又经历一次失恋之后,找到了新工作,为一家网站做视频短片。这样苦了硬盘,吃了吐,吐了吃,每一天都累得不想说话。而且脾气变得大起来,常常做梦也会尖叫一声。
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毕竟在这里,我们关系是最好的。
那一天,他突然问我:“u弟,你还有多少空间?”
我吓了一跳,在存储界里,问空间有多少,就和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有多少钱是一个道理。我以为他要借我空间,看了看,我的私密空间还有500兆,公开空间还有2个g。
硬盘是好朋友,我不能拒绝他。我如实告诉了他。
我以为接下来他要说:“借我用一下,我要临时转个东西。”
可是他没有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u弟,我这两天打理一下自己,尽量把对你最有用的东西给你,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干一番大事业。”
我怎么觉得这话像是生离死别?
他说:“我的身体我知道什么情况,我摔过一次,里面的盘片有点松动,而且这段时间频繁地擦写,我估计我会被返厂,这样,咱们兄弟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这样,我尽量把有用的软件放到你的空间里。”
我突然觉得十分伤感,硬件与硬件之间的离别,我也经历过好几次,这一次,类似的感觉又涌上脑海。
他给我找了几个软件,我看也没看,就直接收纳到空间里了,同时,我还记下了他的芯片号码。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就说:“兄弟,我也期待着能与你重逢的那一天。”
我还试图劝说他打起精神好好工作,对他说:“你忘记了,你的主板测试卡姑娘还没有到来呢。”
他长叹一声,说:“兄弟,我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这件事,我还能不比你清楚?”
是的,他虽然有些地方不懂,但是和我待过一段时间之后,就都懂了。但这些,他以前就懂,且比我懂得多。
果然,马克很快就发现了硬盘的不对劲,于是把数据都拷在了移动硬盘上。
终于有一天,硬盘跟我们说:“兄弟们,再见了,等我完全好了,大家相互寻找着再见吧。”然后,就被马克取下来,送到了返修点。硬盘走时很从容,或许,他知道这也必将是他的归宿吧。
新硬盘很快就拿了来,是马克的新公司给配的。
和每一个新来的硬件一样,他也很热情。见人就喊哥,不喊不说话。
我觉得马克电脑里的硬件,有一个通病,不那么重情义,可能是他们太通透了,因为他们完全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最终的结局又是怎么样。
所以,他们愉快地接纳了新硬盘,并以很快的速度开始了工作。说句实话,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我起初看不惯,可后来主板对我说:“老弟啊,人总是要往前看往前走的,你想不通,纠结在那里,吃亏的还是自己。”
于是,我就想通了。
跟不同的朋友就能学到不同的东西。
新硬盘真新,几乎什么也不懂,吃了好多东西,要慢慢消化。大家都倾力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