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罗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0:59
|本章字节:4858字
大清早的,希灵想要起床,可是白子灏抱着她压着她,不许她起。他没了腿,希灵也依然是推不动他,于是挣扎着翻身侧卧了,她说:“别闹,我可禁不住你的份量!”
白子灏从她身上滚了下来,侧身也面对了她。最近他稍稍的胖回来了一点,看着比前一阵子好看了许多,起码一张脸是英俊的,因为难得见天日,所以不但英俊,而且白皙。
大睁着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对着希灵喘了一会儿粗气,然后说道:“哎,咱俩正式结婚吧!”
希灵趴在床上,侧过脸看他:“要把我扶正吗?”
白子灏一点头,问道:“从此你就是正儿八经的白太太了,高兴吗?”
希灵格格笑着一跃而起:“那你得向我求婚才行!”
话音落下,她一翻身下了地,抬手拢起满头卷发,她告诉白子灏:“我起早是有事情要做的,今天我要带容秀去把小耗子接回来!”
然后不等白子灏回答,她轻轻巧巧的跑出了卧室。
希灵知道白子灏现在是彻底的收心了,老实到要和自己一夫一妻的过日子了,可惜得很,他们从一开始,就没结下好姻缘。
现在他们还同床共枕着,然而希灵已经日益厌倦了他的亲吻和抚摸——其实从来就没喜爱过,但是一直都还能忍受,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先前能忍受的,现在因为没有再忍的必要,便忍无可忍了。
但是有一次,在白子灏熟睡的时候,她掀开被子,用手掌轻轻抚摸了他的残腿——从大腿根向下摸,一下子就能摸到尽头,因为他连膝盖都失去了。
腿上的肌肉还很结实,是非常年轻有力的腿。希灵一边轻轻的摸着它,一边回忆许久之前的那些往事,想到最后,她就冷而得意的笑了一声。
她是不会正式嫁给白子灏的,她不需要一个名分来束缚自己。
况且纵是真要嫁,也不嫁给白子灏。真要嫁的话,她想着,就要嫁个好的,嫁个自己真爱的。她是什么人,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金钱权势治不住她,非得是最强烈的爱,才能让她心悦诚服。
好比当初她能为了何养健,单枪匹马的杀奔天津。
希灵带着容秀去了趟陆公馆,真把小耗子接回来了。
在这之前,她来了好几趟陆公馆,从来也没想过看小耗子一眼,今天终于看见了,她也没有什么感触,倒是容秀像只母老虎似的,“嗷呜”一口就把小耗子叼住了。
小耗子在陆公馆住了两个来月,一口人奶也没吃着,只靠着米糊、代乳粉和鸡蛋黄度日,居然也没病没灾的活了下来,活得还挺结实,而且明显是长大了一圈。他脾气好,虽然已经是不大认识容秀了,但任凭容秀把一张脸拱到自己怀里乱蹭一气,很安然的不哭不闹。陆克渊牵起他的小手亲了亲,然后回头对希灵说道:“难得看见这么漂亮的孩子。”
希灵听了这话,不由得扫了小耗子一眼——小耗子那个相貌,有的时候很像希灵,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眉眼又极其类似白子灏。希灵那一眼扫过去,正好扫到了一个小白子灏,心里便是一别扭,当即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待到要走的时候,希灵让容秀抱着孩子先上汽车,自己落后了一步,对陆克渊说道:“叔叔,你帮我查一个人。”
陆克渊走在她身旁,问道:“谁?”
希灵答道:“他这个人也算名流,我说出来你一定知道。他姓何,叫何养健,平时都是住在北京的。”
陆克渊停下脚步想了想:“我记得原来有个何总长,和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一家?”
“何养健就是何总长的儿子。”
陆克渊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个名字我是听说过,但是我和他没什么交往。”
希灵转向他,说道:“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陆克渊仿佛是来了一点兴致:“他和你有关系?”
希灵看了汽车一眼,见容秀从车窗伸出脑袋,正在向外张望,便匆匆说道:“过几天我再来和你细说,总之你帮我这个忙就是。”
说完这话,她一路小跑着上了汽车,透过车窗向外望,她看见陆克渊站在楼前台阶上,脸上无雨也无晴,是个莫测高深的模样。
希灵带着容秀和小耗子回了家。
容秀一路上喋喋不休,盛赞小耗子貌美如花,亚赛天仙。希灵耐着性子,随她唠叨,哪知到家之后,她什么都不管了,就专门围着小耗子团团转,希灵让她给自己找一副新手套出来,她充耳不闻,完全听不见,气得希灵自言自语:“这是要疯了?”
白子灏听闻儿子回来了,也很欢喜,他想和儿子亲热亲热,然而希灵只让容秀抱着孩子在他面前亮了个相。
白子灏感觉有点不是滋味,跃跃欲试的想要发脾气:“怎么?当爹的不能抱儿子了?”
希灵答道:“我怕你把儿子摔了。”
“我腿残了,手又没残!”
希灵看着白子灏,长久的不发一言。白子灏先是和她对视,后来被她看得心里打了鼓:“你看什么?”
希灵背了双手,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残了,就应该好好养着。”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个废人,你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希灵点了点头,再开口时,她把字句咬得清清楚楚:“子灏,我的大少爷,你应该看得出来,现在的白家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帅府,现在的你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白少爷了。”
“你想怎么样?”
“没有人能一辈子当大少爷,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改改过去的脾气,让你学着做个讨人爱的好先生。这不对吗?”
白子灏瞪着希灵,瞳孔中有了茫茫然的怒色:“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还要骑到我头上了不成?”
希灵一扬眉毛,很无所谓的一耸肩膀:“怎么?生气了?想要跳起来打人踢人了?”
然后她冷笑转身,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她刚刚走进走廊,便听身后房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大概是床上的白子灏,把什么东西砸到了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