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的食物链上

谁能够一劳永逸？

巴哑还想解释，吖吖却不愿意再提野花。

她用局外蚊的冷静看着巴哑的焦躁。

“我想休息一下。”她笑了笑。

“好吧。”巴哑第一次这么冷漠。

吖吖又笑了，很淡的苍凉。

她钻进那个新家，伏在洞口，静静望着外面，阳光下，葡萄叶像一片清绿的湖水，很凉，很静，真美。

她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感谢巴哑，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家。

他可能还在烦恼吧，吖吖轻叹一声，却无能为力。

野花则不一样，她的热情能熔化一切。

正想到野花，巴哑忽然在外面惊呼道：“野花？你怎么了？”

野花又来了，吖吖微微一酸，随即自嘲地笑起来：好好玩吖。

“傻瓜，没看出来吗？我要死了，我都奇怪自己还能飞这么远。”野花的声音竟然很虚弱。

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怎么弄的？都流血了！”巴哑惶急道。

难道真的出事了？吖吖急忙要飞出去，但转念一想，还是没有出去。

“都是慷慷那臭小子害的。咦？吖吖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野花道。

吖吖又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巴哑声音发颤。

野花可能真的伤得不轻。

“我不让他跟着我，臭小子非要跟，怎么骂他都不听，我也只好不管他，爱跟不跟。我心里不痛快，就找了头人去吸血，才吸了一口，臭小子飞了过来，被那头人发现了，挥起巴掌就拍。臭小子傻头傻脑只顾看我，没防备，当场就被拍死了。”

吖！吖吖惊呼了一声，正好被巴哑的惊呼掩住，野花没有听到，她继续说道：

“虽然臭小子是自己找死，可我也不能轻饶那头蠢人，我一发狠，连叮了它好几口，结果就弄成这样了，哈哈，也好，一命抵一命，我不欠那臭小子什么了。”

“这可怎么办呢？”巴哑焦虑道。

“什么怎么办，该死就死呗。你不也说谁都迟早要死？”

吖吖心一动：原来巴哑也跟野花说过这句话。

“可是——”巴哑说不出话来。

静了一阵，野花可能在喘息。

一会儿，她又道：“傻瓜，你眼睛怎么湿了，不会是在哭吧，哈哈！”

巴哑没有答言。

“有句话我要问你，你可不许说谎。”

“什么？”巴哑问。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野花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吖吖屏息等候巴哑的回答。

巴哑却避而不答：“你快好好休息一下！”

“傻瓜，哪有休息的时间？你快回答我！”

巴哑不做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你嫌我丑。”野花伤心道。

“你别乱想。”巴哑嗫嚅道。

“我知道，我没有吖吖漂亮。我再问你，如果我和她一样漂亮，你会喜欢谁？”

巴哑回答不出。

“那好，这样吧，如果我和吖吖一样漂亮，你又没遇到吖吖，你会不会喜欢我？”野花穷追道。

巴哑仍不做声。

“这样你都答不出？我真的那么讨厌？”

“不是——”

“那是什么？”

“野花，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只要你回答会或者不会。我都要死了，你哪怕骗一骗我也好啊！”

“——会。”

巴哑终于抵挡不住。

吖吖忽然感到一种自由，轻而空，像终于离开山谷却从此失去了方向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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