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韦乃嘉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13:41

|

本章字节:5794字

在那层花布帘后面,二赖头除去了一切屏障,进行一次诀别已久肉体体验。自从秀才娘子走了之后,二赖头基本上处于一种冬眠状态。虽然老二时常在某些时候以为春暖花开了,抬起头来,跃跃欲试。因没有合适的目标,又被二赖头弹压回去。禁欲是痛苦的。长期的压抑使二赖头非常思念当初那条头。他时常在心里回味并自言道,假如那头母牛能活着多好啊。那牛已死多年,感觉也已荡然无存。思牛之余,又想到了秀才娘子。如果不是秀才娘子,他可能至今除了王兰英以外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样的。也正由于那种深刻的体会,秀才娘子的走令二赖头时常惆怅,面对满园的春色竟提不起一点精神。现在白手,一个有别于秀才娘子的女人躺在了身体下,微醉中又憨态可掬地任由摆布,竟让二赖头兴奋异常了。二赖头在白手身上一连做了四百多个俯卧撑,痛快淋漓。直到多年以后回忆这个场面时,二赖头还在心里感谢小耗子。


那天,小耗子见心爱的女人被二赖头拖进花布帘后,便头重脚轻出了桃园。最后误入了朱友四的水泥预制场。当时,场地上一片繁忙,谁也没注意到小耗子。小耗子斜眼看上下跳动的震动板。打砖机是猫眼掌握的。一模子空心砖推出机膛,猫眼就看到了小耗子。小耗子两眼血红。等一模合上,猫眼就过来和耗子说话。友四规定:离开工作岗位一次给予警告处理,离开三次扣除一天工资。此规定自颁布之日起,朱瘪嘴等人从无有违反规定现象。看到猫眼离开岗位,朱瘪嘴忙跑去报告朱友四。朱友四坐在场办公室,接到报告就走出来了。猫眼正和小耗子说话,发现朱友四,忙跑回打砖机边。朱友四给猫眼警告处分。猫眼觉得冤枉,说朱瘪嘴也离开了岗位。朱瘪嘴在铲石子,见猫眼咬屈他,立刻反驳道:“我那是公事,没误工作。”猫眼说“你看看,这几块空心砖——”朱瘪嘴秃了嘴。友四一视同仁,说:“和我说话,也算离开岗位。”对于这样的处理,朱瘪嘴不服。


这一天,因为耗子的闯入,朱友四预制场的秩序完全陷入一种混乱状态。朱瘪嘴扔了工具走到友四面前说:“你把账算一算,我不干了。”友四只觉眼前一黑。他知道,在这几个工人中,朱瘪嘴是他最亲的人。如果朱瘪嘴不干,那么其余几个人也会不干。可能是自己做得不近人情。一阵不寻常的骚动之后,李铁拐一歪一歪来到朱友四面前说:“我也不干了。”友四只觉得太阳火得要把人烤化。抬头见猫眼还站在打砖机旁,说:“你也要结账回家?”猫眼慌乱了一下,眼睛不敢望友四,“他们结,我也结吧。”这回答正是朱友四预料的。友四的心冷了,脸上似乎结了层冰霜。过了许久,似有阵春风吹过友四的心湖:“你们都要回家,看来我这规定太苟到了。从此这规定废除,今天的处罚一律作废。都去干活吧。”友四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似乎还挥了下手。朱瘪嘴和李铁拐慢慢走向工作岗位。机器重又响了起来。


就在这一天,朱友四招收了小耗子。取消规定后,朱友四走向了小耗子。他要好好教训这个给他带来麻烦的闯入者。见小耗子一身酒气,友四喝问小耗子。小耗子说是二赖头请他的。朱友四纳闷了,说你喝酒怎么跑到我这儿了?小耗子长叹一口气:“不提了,酒是苦水喝到肚里就会出鬼。现在白手在二赖头那,是凶是吉还不知道。”朱友四一惊:“白手在二赖头那?”在友四的追问下,小耗子将二赖头宴请的事说了一遍。又是二赖头,友四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但是桃园现在不再是他的地盘,他不能把二赖头怎么样。因为小耗子透露了这一消息,友四要小耗子在场里做事。小耗子说只怕我干活你看不中。都是种地人,谁不会干活。朱大哥那边少个抄沙子的,你去抄沙子给我看看。小耗子便走到朱瘪嘴面前拾起了鸡嘴铣。小耗子虽瘦,但有力气,眨眼间一车沙子就满了。朱友四说:“以后你就铲沙子吧。”朱瘪嘴因为有人帮铲沙子,自然乐不可支。之前,一个人既铲石子又拉沙子忙得团团转,现在有小耗子,他成了领导,一时说石子要少放,一时又说沙子多了。自此,耗子在友四工地做起活来。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一晃过了两年。在这两年内,朱友四的水泥制品厂扩大了规模,生意也很红火。那些客户将砖头买回去,盖猪圈拉墙头。短短两年,团转几个村庄,大部分人家盖起了猪舍拉起了墙头。却说这一天,场地上开进了一辆五吨卡车。说是铺高速公路用的,司机长着一对大耳朵。友四怕是骗子,叫儿子来金跟去看看。此时来金和来银已经高中毕业,听到父亲的安排,来金就坐上那车去了。晚上来金回来说东边真有个建筑队,说是铺高速公路的,样子都放好了。于是友四将厂子作了改进,由单项型向多项型转变。在生产空心砖的同时,还生产了楼板、水泥杆、路牙等。大耳朵见拉回的砖头一块没碎,就隔三差五来拖一车,有给钱的也有记账的。


却说这天雨后,友四送走了一车空心砖回到屋里喝茶。等走出来时发现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很是恼火。自从规定被取消以后,工地时常出现偷安躲静现象,看来那规定还得推行。想着,人就走到了路口。天刚下过一场雨,地面上有车辙脚印。友四就顺着脚印向前走。在路口,友四看到二赖头的儿子明天。明天西装革履,一辆豪华大客停在路边。他的几位工人围住问这问那。友四一脸的疑惑。心想这几个人怎么就看到了明天。首先发现明天的是猫眼,像上次看见耗子一样,一模空心砖出来,猫眼听到了汽笛声,扭头看时,一辆大客开进村里。猫眼停了机器跑向大客。朱瘪嘴等人见猫眼跑了,也都丢了东西跑了过去。明天见了众人,便走下车来,原来他找不到家了。


猫眼说明天家的房子早已倒了。在二赖头搬进了桃园之后,一场大雨泡透墙根,半夜里轰隆一声,左邻右舍以为天塌了一块,附近的李铁拐以为炸雷滚到了他家屋顶。明天看见友四,上前敬烟,动作潇洒。友四发现明天变得成熟大方了。在友四观察明天时,李铁拐一路狂颠,跑向桃园报告明天回来的消息。


二赖头正在睡午觉。也许在做着什么梦,他痛苦地抽动着嘴角。在他的脚前,放着一张小方桌。他的一只脚就搭在桌面上,看样子他只是随便休息一下而已。在小方桌中央有一只鱼盘子,几只苍蝇在盘子边上不停地爬动。鱼盘旁边放着一叠信纸和一支圆珠笔。内容只写了一半。虽然还没有落款和日期,从字里行间上看出是写给白手的。自从勾引了白手,二赖头就给白手写信。但是白手心中根本没二赖头。那回二赖头玩了她,使她十分生气。酒醉后,见二赖头的一只手还在摩挲她的***,便一掌扇了过去。二赖头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二赖头挨了打,竟然不火不恼,摸着发烫的半边脸,说:“打是疼,骂是爱。”但是白手不疼也不爱,每回见了二赖头躲着走。二赖头每回将信从白手的门缝里塞进去,以为白手看了信会来找他。但是多少天过去,白手仍无动静,就继续写,现在也不知是第几封信了。二赖头终于醒了,弯腰下地摸起笔往下写。写完最后一句圆上标点站起来时,二爷李铁拐进来了。


李铁拐满头大汗,进门便说明天回来了。二赖头如未闻一般,装好了信才慢腾腾问:“明天回来了?”“你怎么这样,明天回来,对咱姓李可是一件大事。他的车停在村头,里面还坐了女人。”二赖头听到车和女人,立刻来了精神。忙锁了门跟二爷往村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