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景祥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44
|本章字节:5396字
狗娃子村长的老婆叫狗胡氏。狗胡氏在胡麻爷家当姑娘的时候,叫女娃子。女娃子嫁给狗娃子就成了狗胡氏。
狗胡氏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大事。她知道狗娃子不是个东西,但她没有办法,胡麻爷是她爹,爹的一句话,她必须听,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她只有认命。就这样,一朵鲜花插到了狗屎上。
对狗娃子的狗言狗行,没嫁过来的时候,只是略略听说一点。
进了狗家大门之后,狗胡氏才知道自己掉进了冰窟窿。
结婚的那天,狗娃子喝得烂醉,第四天才醒来。谁知狗娃子刚刚醒来,就让狗爷喂了一个黑丸子,狗娃子就躺在炕上笑了两年。两年后,狗娃子吃了解药,气死了狗爷。狗爷走后,狗娃子也许感到新鲜,整天把狗胡氏绊在屋子里,晚上要,白天也要。
狗胡氏有时也能从狗娃子强壮的身体上感到快乐。但更多的时候,狗胡氏是怀着一种厌恶的心情任狗娃子胡乱摆布的。
一天,狗娃子又喝醉了。狗娃子一进屋,就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了。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又去扒狗胡氏的衣服。
狗胡氏说,不用你扒,我自己脱。
狗娃子像狗一样叫了两声说,不行,我要扒。
狗胡氏不敢反抗。狗胡氏原来反抗过,结果被一顿毒打。狗胡氏习惯了,让他打还不如听他的,他想干啥就干吧,那点狗东西放掉了,他也就不跳弹了。
狗娃子三下五除二扒光了狗胡氏的衣服,自己一躺,指一指说,舔。
狗胡氏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说什么都不听狗娃子的话。
狗娃子也不看狗胡氏,眼睛瞪着天花板吼道,快!狗娃子连喊了三遍见没有动静,扭头一看,狗胡氏已经把衣服穿上了。
狗娃子大怒,一轱辘从炕上翻起,连脚带手就上去了。狗胡氏也有些生气。我狗胡氏不管咋样,是人,不是狗。狗胡氏也动手了。两个人打了半夜,狗胡氏的一条胳膊被打断了。
狗胡氏胳膊断了,在家里躺了三个月。胡麻爷来过几次,狗娃子满院子放的都是狗,胡麻爷不敢进来。狗娃子歪着脖子说,没啥事,回吧。胡麻爷只好回去。
胡麻爷把女儿嫁出去后,就一个人生活在神海子边上。没有了女儿,胡麻爷感到特别孤独。身边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女儿喊爹的声音,胡麻爷就觉得生活没有多少乐趣了。人没有了生活下去的信心,就变得懒散了。胡麻爷房子也不收拾,院子也不打扫,织布染布的事情也懒得动手。定下的活,狗村人催得急了,他才动一动手。胡麻爷就在这种心境中渐渐地老了。
胡麻爷快速衰老的原因还在狗胡氏身上。狗胡氏嫁给狗娃子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狗爷在的时候,还好一点,狗爷一走,狗娃子隔三岔五地打狗胡氏,这些事情胡麻爷都知道。但胡麻爷到狗娃子村长家,就让狗娃子村长打发回去了。结婚这么多年了,狗胡氏很少回家。胡麻爷有时候想,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管算了。但夜里一躺在炕上,女儿的笑脸就浮现在胡麻爷的面前。亲情割舍不断啊!一汪老泪就湿了胡麻爷的双眼。
胡麻爷经常责备自己,是他把女儿推进了火坑。狗爷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却生养那么一个坏东西。别人是虎父生虎子,狗爷是狗父生犬子。胡麻爷想着想着,对狗爷就有些气了。当年不是狗爷给他女儿治病,他也不会把女儿嫁给狗家。这都是命啊!
狗娃子村长在家里闹腾得越来越不像话了。狗娃子村长经常把狐子叫来喝酒。人狗同桌,一喝就是一天。狗胡氏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有一次,狗娃子村长把海娜花叫到家里喝酒。狗胡氏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她已经对狗娃子失去了信心,狗娃子想咋整就咋整,和她无关。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一个人躲在西屋里。
狗娃子村长看狗胡氏不言传,以为狗胡氏被打怕了,不敢吭声了。狗娃子村长就狗胆包天了。
过了几天,狗娃子村长叫了海娜花来喝酒。喝酒的时候就把狗胡氏撵出去了。
狗胡氏想,出去就出去,倒落得清闲。
过了几天,狗娃子村长又把海娜花叫来喝酒。照样把狗胡氏撵了出去。狗胡氏出去了一阵子,突然想起要拿个东西,就推门进了里屋。狗胡氏看见,狗娃子和那个女人脱得光溜溜的。狗胡氏浑身的血一下涌到了头上,狗胡氏当时就昏过去了。
狗胡氏醒来,嚷着闹着打着要回家去。
狗娃子村长放了一院子狗说,有本事你就走出这院子。
狗胡氏走出门,院子里的一百多条狗都恶狠狠地守在门口。
狗胡氏知道,狗娃子把他的狗训练得跟人一样,别看这些狗平常摇头摆尾很温驯。狗娃子只要一下令,狗脸立刻就翻了。
狗娃子村长说,狗日的,你不要想出去。你真出去,我先领了狗把你老子吃掉。
这句话让狗胡氏心里咯噔了一下。母亲让土匪砍了,是爹把她从土匪的刀下救了。来到神海子,她们父女相依为命。她失去了母爱,却得到了更多的父爱。爹对她百依百顺,连轻轻地点她一指头都不肯。狗胡氏在爹那里没有受过一点点苦,到了狗娃子家,狗胡氏才知道什么叫苦,但有一点狗胡氏是清楚的,任凭狗娃子怎么欺负她,她一次也不向爹说。她不能让爹伤心,她不能伤害爹。狗娃子是一条没有人性的狗,他能说出来就能做出来。
万一……她不敢想下去。想来想去,狗胡氏终于想出了一句话。
我们分家。
狗娃子听了这句话,倒回得痛快。他说,分家可以。你住西屋,我住东屋。东屋是狗娃子现在住的地方,西屋是狗娃子爹狗爷原来住的地方。
他俩分开住以后,狗胡氏试着跑了几次,但那些狗总是恶狠狠地守在大门上。狗胡氏死心了,她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宫女一样失去了出门的自由。
狗胡氏发现,狗娃子经常把母狗往自己的屋子里领。特别是那条花母狗,隔几天就被狗娃子领到屋子里去。后来,花母狗干脆住在了狗娃子的屋子里,狗胡氏有点奇怪。
有一天,她偷偷地捅开窗户,看看狗娃子到底在干啥。狗胡氏看了一回,才知道狗娃子原来和母狗在弄那种事情。狗胡氏恶心了几天,终于想出了报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