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沐浴

情急之下，只好拉住了赵柏颐的腰带，求他想想办法，那是他妈，想干啥，自然问他了。

却不想这一拉，赵柏颐的腰带竟然被她拉了下来，幸亏有桌子挡着，不然就糗大了，她惊呼着捂住了嘴巴，慌忙的松了手。

赵柏颐惊愕的看着茯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一时无语了，这种场合，难道让他站起来系腰带吗？

“你干什么？还不上去……”赵柏颐压低了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

茯苓抱歉的看着颐王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犯了这个错误，不知道回去后，赵柏颐又要怎么发疯了，茯苓只好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下、噤若寒蝉的走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茯苓不知……”

“别害怕，哀家只是想问你，早上的古筝是不是你弹奏的？刚才宫娥告诉哀家，弹古筝的是你。”

皇太后一脸的慈祥，不像要责备的样子，茯苓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原来是弹奏古筝的事，定是吵到她了，可是中仙阁距离太后的寝宫应该有一段距离，即使是听到，也是隐约而已。

“是，茯苓只是觉得清晨的中仙阁，环境优雅，鸟语花香，所以一时兴起……定是扰了太后的清梦了。”

“哀家早就醒了。”

太后竟然伸出了手，握住了茯苓的纤细的手指“哀家真的很喜欢，那是什么曲子？从你手里弹出来，让哀家忘记了烦恼。”

“呼吸……太后。”茯苓低声的说，心里暗自的嘀咕着，原来是喜欢，害得她虚惊了一场。

“好一个呼吸，哀家正觉得气息不够用、心烦意乱呢，听了你的曲子，倒是舒服了很多，再给哀家弹一遍。”

太后松开了茯苓的手，一副等待听曲子的表情，小太监马上吩咐人去抬古筝来了。

茯苓无奈，只好坐在了古筝前，手指轻轻的落在了筝弦上，那曲让人心旷神怡的《呼吸》弹奏了出来，飘渺之音，虚幻流离，丝丝入耳，在座的大臣、妃子、公主们都很吃惊，也入了神。

没有人听过此曲，更不可能知道此曲和人所做了。

赵柏颐甚至尴尬，昨日在养心殿和皇上商议国事的时候，知道需要些时日，不如就让茯苓在宫中滞留，或许他不想让茯苓提早回府，倒是有些私心了，为了怕茯苓寂寞，他就命人送去了古筝，却不想，太后上心了。

当颐王爷看到太后脸上展现的笑容时，心情顿时松懈了下来，只要能讨太后喜欢，他倒也赞同，不过他的腰带……这个女人好生的鲁莽，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有失了王爷的脸面，他趁着大家都听古筝之际，离开了座位。

蔡京的脸上流露出了怪异的表情，这真的是他的女儿茯苓吗？蔡夫人也惊愕的指着茯苓，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大臣轻声的说“想不到太师的千金竟然如此多才多艺，真是教导有方啊。”

面对这样的恭维，蔡京尴尬的笑了一下“过奖，过奖，小女只是会弹奏古筝而已。”

蔡京嘴上那样的说着，心里却狐疑起来，难道茯苓偷偷的学了古筝，怎么他不知道呢？

当赵柏颐返回座位的时候，小太监恭敬的凑了上来，轻声的说。

“太后说了，喜欢王妃的古筝曲子，让她教会了宫里的乐师，才能离开。”

颐王爷哪里敢不从命，只要是母后喜欢的，他就算舍了命，也要帮母后达成，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呢。

赵柏颐的目光向茯苓看去，刚巧是茯苓的背影，青丝缕缕，蓝色的丝带，淡蓝的衣衫，消瘦的肩膀，这个背影……如此的熟悉，赵柏颐吃惊之余，险些站起来，昨夜的一夜未眠，和皇兄商议国事，此时才有了反应，让他感到头晕眼花。

颐王爷用力的捏住了额头，不敢再看茯苓，可是内心却无法平静。

她是吗？堂堂的颐王爷竟然为了一个梦失态了，可是就是因为这个离奇的梦，让他迷恋上了潘青儿，如今也是这个梦，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心。

难道那真的不是潘青儿？

茯苓的古筝之音，让颐王爷的心渐渐的平息下来……

一曲终了，太后听的着了迷，她细细的品着，忍不住叫过了宫女“叫她过来说话。”

茯苓被宫女叫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拉住了茯苓的手“你的筝曲，哀家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哪里学来的？”

哪里学来的，茯苓怎么可能说，这是现在流行的古筝曲子，于是有些为难了“茯苓，只是喜欢这样的意境，随手弹来。”

“真是奇怪啊，你这韵律？随手弹来？”

太后好奇的打量着茯苓的面颊“哀家很喜欢，你还会什么？”

“我……”

茯苓回头看了赵柏颐一眼，发现颐王爷满脸的欣然，似乎在鼓励她，还有皇上，竟然不断的点着头，这次寿诞终于让皇太后露出欢颜了。

“茯苓会的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

茯苓此时只想回到座位上，因为她不想让更多的人怀疑她的身份。

宝仪公主此时走了上来，她气愤茯苓竟然讨得了太后的欢心，好不得意啊，皇兄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都不奏效，茯苓竟然抢了大功，于是她坐在了太后的身边“她会什么？只一个古筝而已，难道就想得了太后的宠爱了吗？”

“宝仪怎么这样说话？”太后有些不高兴了。

“我也没有说错，除了破古筝，还会什么？”宝仪憋住了嘴。

“茯苓确实不会什么……茯苓退下了。”

茯苓虽然很恼火宝仪这样看不起她，但是这种情况，她也不想证明什么，退下是最好的选择。

“不行，既然今日是母后的寿诞，作为母后的孩儿，皇上、王兄还有我，都希望太后开心，难得她老人家今日笑了，不如我们继续让她开心。”

宝仪公主站了起来，大声的说“今天我就和我的王嫂一起为皇太后祝寿，刚才王嫂的天籁之音，让皇太后笑了，接下来就是歌舞，我和王嫂分别一舞！希望为寿诞增色。”

整个大宋的朝臣，谁不知道，宝仪公主的舞姿优美，素有美誉，蔡茯苓身患重症，久居太师府，若是弹个古筝，出神入化，也有可能，但是舞蹈，似乎有些……

所有人都知道，宝仪公主要让颐王妃出丑。

茯苓咬住了嘴唇，冷冷的看着宝仪公主，难道她不知道蔡茯苓从小就是病秧子吗？就算身体好了，也不可能马上就是舞蹈，这种蔑视，她岂能容忍了。

“你怕了吗？王嫂……”

好一句王嫂，平日里连叫也不肯叫，今日却叫得亲切，若是茯苓躲避了，好像不给群臣和太后的面子了。

“既然宝仪执意如此，茯苓倒是愿意博得太后一笑。”

赵柏颐这次按捺不住了，蔡茯苓疯了吗？若是硬要和宝仪争个上下，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跳舞，就她那身子，别说跳舞，就是走一段路，也要垮了。

但是即使着急，赵柏颐也是无奈，群臣称是，平日里，太后看舞伶和宫娥跳舞，索然无味，也许这种特殊的形势，会让太后喜欢也不一定呢。

“好啊，好啊，哀家很想看看，曲子弹的这么好，舞也不能错了。”皇太后可不知道茯苓曾经是病秧子，看着茯苓娇俏的容颜，苗条的身材，想是舞蹈跳的也能不错。

宝仪走到了茯苓的面前，忍不住嘲笑了起来“你从小到大，都是病弱不堪的身子，风吹就倒，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会什么舞蹈，别为了讨好人，闪了腰，丢了丑。”

茯苓气得面色苍白，宝仪真是欺人太甚，在小筑之中，她已经相让了，好心待她，如今还在步步相逼，就算今日掉了脑袋，茯苓也不会服输。

正生气的时候，赵柏颐走了上来，低声的说“母后，茯苓的病刚刚好，一定是糊涂了，还是叫宫中的歌舞吧。”

这算是一个台阶了，颐王爷希望此事就此打住，不要继续下去了。

茯苓冷眼的看了赵柏颐一眼，不示弱的说。

“宝仪公主既然说了，就不是儿戏，今日是太后的寿诞，茯苓作为王爷的妃子，献上礼物也算正常，就让茯苓为大家舞上一段，让太后尽兴。”

颐王爷的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非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吗？

皇太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颐王爷退下了。

“既然是茯苓的一片心，哀家就看看，好像最近也没有哀家喜欢的歌舞了，那些宫女舞了，哀家反而觉得烦心，茯苓和宝仪，去吧，哀家想先看宝仪的，以前哀家就喜欢宝仪的舞蹈。”

宝仪似乎受到了鼓舞，闪身换衣服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彩妆罗衣的走了出来，双袖浮动，罗衫飘飘，好不动人的舞姿。

茯苓不由得心中佩服，她这样的舞蹈，即使在现代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绝了。

宝仪公主舞完了，自然是称赞不断，皇太后笑呵呵的拉住了她的手，看着一边的茯苓。

“你这点真的要不如宝仪了，不过哀家还是喜欢你的古筝。”

皇太后不想打击茯苓，心中的喜欢也表露了出来，今日她已经很开了，好曲，好舞，都已经欣赏了，此寿诞她十分满意。

宝仪走到了茯苓的面前，轻声的说“你若是舞不动，就不要舞了，万一丢丑，我王兄就要收拾你了。”

“我若是怕了，就不会答应……”

茯苓不示弱的看着宝仪，区区舞蹈不足为奇，现在真是逼急了她了，茯苓是茯苓，冷舒是冷舒，如今必须往冷舒出来了。

收腰，挽裙，换上了一双舞伶的鞋子，再走上来，赵柏颐差点晕倒，淡蓝色的纱衣被缠在了身上，茯苓苗条的身材尽现，妩媚妖娆，这若是宫里的舞伶也就无所谓了，这是他的王妃，他竟然心生妒意。

茯苓跳的不是别的舞，是芭蕾！

或是飞翔，或者弯曲；脚尖点地，足跟提起，身形像是辣立，又像斜倾，每一个旋转都环着纤细的罗衣飘舞，纤弱的手臂随着舞姿展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轻步曼舞像飞燕、疾飞高翔像洪鹊，妙态绝伦，更显茯苓的纤美身姿。

宝仪傻眼了，她怔怔的发呆，怎么会这样，这还是那个草包蔡茯苓吗？最主要的，这舞，她以前未曾相识啊。

茯苓给大家展示的不单单是美，还是技能，只用脚尖儿跳舞，满皇宫也无人能及啊。

赵柏颐震惊了，他娶了茯苓不少时日了，只知道她突然弹奏古筝，沁人心脾，不想这舞蹈，也让他目瞪口呆，惊愕之余，不觉有些痴迷了。

最矛盾的，却是蔡京和蔡夫人了，他们有些坐不住了，这哪里是他们的女儿，茯苓别说跳舞，就是动一下也难，终日需要丫鬟搀扶着，如今的女人，身姿敏捷，舞姿动人，看不出一点病态。

“这，这，不是我们的……”

“闭嘴！”

不等蔡夫人说出来，蔡京就打断了她，此时怎可胡说，万一被人听去了，不是坏了大事，现在女儿是颐王妃了，就算有问题，他们也和皇室攀了姻亲。

蔡京心里的打算就是收敛钱财，拉拢党羽，现在颐王爷已经是自己人了，那些爱戴颐王爷的人也就变成了他的党羽，他的权势如日中天，自从攀上了这门亲，向溜须拍马的大有人在。

兵权？这是菜京最喜欢的了，钱财总是身外之物，奢侈够了，就想要权势了，最大的权势莫过于兵权了。

太师蔡京不得不承认，茯苓的舞姿绝美，已经打动了所有人的心。

茯苓舞完，感觉体力不支，身体刚刚康复，不适应这样费力的舞动，此时出了气就算了，她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座位上，仍觉得头晕。

恍惚之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想抽回来，却被握的紧紧的，是赵柏颐，她惊愕的抬起头，迎上了一双炙热的炯子，脸不觉红了。

“哀家太喜欢了。”

皇太后看着皇上“真是多才多艺，留在皇宫多陪哀家几天。”

“只要母后喜欢。”

皇太后的寿诞，似乎很成功，老太太面前一直挂着微笑，皇上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茯苓回到了中仙阁之后，坐在椅子里，想想刚才的情形，有些后悔了，为何要和宝仪争得一席之地呢？现在那个刁蛮的公主一定是要气死了。

果不其然，宝仪公主纠缠着赵柏颐，哭丧着脸。

“王兄，你要好好收拾那个女人，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让我出丑。”

“既然都是为了取悦母后，何必计较，她也只是跳了舞而已，而且还是你提出来的，别说你没有打算羞辱她的意思。”赵柏颐有些不喜欢宝仪的刁蛮了，今日的事情还不是她挑起来的。

“你现在帮她，不帮我，难道你忘记了她对青儿姐姐做的事吗？”

“我没有忘记，所以我要个青儿名分，而且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娶了蔡茯苓，目的是什么，不要再闹事了，趁着清闲，在皇宫多玩几天，我几日后就回去了。”

“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她好像什么都想跟我抢，哼！”宝仪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赵柏颐不觉叹了口气，突觉心烦意乱，此时竟然很想看到蔡茯苓，她的舞姿不知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于是他大步的向中仙阁走去。

中仙阁内，灵子担心的看着茯苓，这次得罪了宝仪公主，不知道那女人又要怎么告状了，若是王爷有了怒气，小姐的日子便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