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推三阻四无非是破坏团结乱七八糟莫奈何难掩丑恶

作者: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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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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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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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110字

孔祥熙报告道:“厦大改为福建大学事,他倒同我表示过意见,把我挖苦惨了。他说他捐资办学,力小愿宏,初意南洋华侨众多,切需祖国文化为之陶熔,冀可略有影响。不幸局势不好,七八年来营业资产损失甚多,致厦大拖累政府接办,使他‘不能尽国民一份子天职,实在抱歉!’看样子,他对我接管他的厦门大学,心里很不痛快。”


何应钦报告道:“陈嘉庚问我除了大批钱财药物以外,要不要送点钱给抗战将士?我说应该送一点鼓励鼓励士气。他问我每人该送多少?我怔住了,只得多说一些。我说现在前线有二百八十个师,人数二百八十万人,每人一元共二百八十万元,伤兵二十万人,每人两元共四十万元,合计三百二十万元。他答应了,说马上想办法。他又问到游击队有多少人,我不能说一个都没有了,随便告诉他一个数字,说是八十多万人。他又问那都是八路军和新四军吧?我说中央也有二游击队的,他又问了许多问题,非常注意中央同延安的抗日部队实际数字……”


王世杰报告道:“陈嘉庚这次来,他说他不是为开参政会来的,他们是为了慰劳来的。”


于右任报告道:“陈嘉庚这人不错。问我如果监察院查到了舞弊案子,经过监察院弹幼后,中央能否奉行,达到激浊扬清之目的?我老实说这是有困难的,这样做实在不容易。”


戴季陶也说陈嘉庚这人不错:“他很想了解敌我形势,说我是个日本通,问了我好多日本问题,问得可仔细,我差点儿答不上来。”


居正叹口气道,“陈嘉庚不大相信我的司法院,问我司法到底独立不独立,有没有法外干预的事情?他说他知道有很多不白之冤……”


朱家骅报告道:“我请他吃过一顿饭,招待得很隆重。酒过三巡,我请他参加本党,陈嘉庚好象没有听见,后来戴院长便打圆场道:凡人热诚替国家服务,入党不入党没有关系,这才使我下了台。”


“那他本人怎么表示呢?”蒋介石急问。


“陈嘉庚还是不肯参加本党,他举出了很多理由。”


宋子文道:“陈嘉庚问我,抗战以来,哪一个国家对我带忙最大?我说是苏联……”


“坏了坏了!”蒋介石道:“你不应该说苏联帮我们的忙最大,让他心里有这么一个印象,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宋子文道:“反苏是一件事,苏联帮忙最多又是一回事,我不在乎。”蒋介石不便发作,本来想问问他,陈嘉庚是否还有其他问题,也不谈了。那边厢邵力子却发言道:“对于苏联帮忙问题,我也曾经答复过陈嘉庚,说到苏联这样做,虽然他也半为自身计,但中苏两国为反侵略而合作,无论如何是对的。试问除了苏联,谁还肯这样仗义?所以今天的问题,我们应该把苏联的真诚助我宣传出去,一方面表示对他们的敬谢之意,一方面争取其他国家的帮助。陈嘉庚还问起西安事变,我照实说了。”


“你怎么说的?”蒋介石又急起来。


“我说张、杨并未存心伤害委员长,只是急着想报仇抗日,来了这一着。”对于邵力子,蒋介石也不便说什么。接连几天,接连几人把晤见陈嘉庚的情形了解以后,蒋介石得到这么一个结论:陈嘉庚虽然不是共产党,但为人正直,很可能做延安的同路人,这点不能不防,应该善为招待,到处欢迎,拿场面和交情来拉拢他。其次,如果陈嘉庚真的去延安,虽然不见得马上有些什么,但到底不妙,以阻止他延安之行为上策,非去不可的时候,也该派人监视,并且早作安排。


但陈嘉庚在重庆忙忙碌碌个把月,应酬、参观、访问、见客等等,却不提延安之行的问题,蒋介石心中暗喜,以为他接受了很多明告暗示,对延安之行已经放弃了。那时光蒋介石发动了一个四川政潮,由七个师长出面,轰走了四川省主席王瓒绪,由他自兼川省主席,以贺国光为秘书长。顺便命王瓒绪出川抗战,把他在四川的势力奠定下来,而他自己也到成都上任,正私心窃喜间,据报陈嘉庚造访。


蒋介石没料到陈嘉庚也到了成都,决定假军校请客,席设十余桌,军政首要济济一堂,意思是抬抬陈嘉庚的身价,希望他“感恩图报”。第二天再请陈嘉庚同进午膳,并由宋美龄一旁作陪,陈布雷在旁记录。谈毕正事,蒋介石挂牵着他的延安之行,心想这样隆重待他,陈嘉庚一定死心拥蒋,不作赴延安之想了。于是便问道:“这次慰劳团分三路出发,陈先生到成都后还想到什么地方?”陈答:“还想去兰州西安。”蒋再问:“还有别的地方么?”陈嘉庚笑道:“如果交通方便,想到延安看看。”蒋介石一听着急不堪,半晌,说:“陈先生,你一定要去看看,我不反对。只是共产党口是心非,背义无信,没有民族思想,什么事都不会做,只剩下一张嘴会说话,今天国家弄到这个样子,共产党要负全部责任!”


“啊啊!”陈嘉庚听呆了,想不到共产党在延安小小的一隅,所负责任却如此之大,陈嘉庚知道的不少,他只吃惊于“蒋委员长”其人者,原来比他所知者更糟。


“陈先生!”蒋介石一再叮嘱道:“周恩来不日可到,看这番有何结局!一定不会有什么的,陈先生,共产党就是这样花言巧语,除此之外,其他一塌糊涂,你当心别给他们编了。”陈嘉庚听得莫名其妙,只得解释道:“我只是因为受华侨之托,回国慰劳考察。只要是交通无阻隔地区,不得不亲往以尽任务,这样子才能回南洋后向侨胞有事实报告。”


“我知道,我知道。”蒋介石道:“我只告诉陈先生,去可以去,可是别上他们的当才好!”陈嘉庚也反感道:“委员长,我年纪不小了,任何事情是黑是白,我还能够辨别清楚,延安如果是这个样子,那我也不会受骗的。”


待陈嘉庚一行辞出,蒋介石吩咐戴笠道:“他们决定到延安去,你亲自跟着他,一路布置,步步设防,不许他有机会!你在暗中跟踪,除了大城市,不许露面!而且还要加派得力干部混进延安同他们捣蛋,弄得个鸡犬不宁,最好叫他知难而退!”于是关于陈嘉庚的行踪,逐日由戴笠向蒋介石呈报:“参观四川大学,询问教育厅长中央规定五年普及教育,川省能否办到?教厅长答无须五年,四年便可达到。”“……游览驷马桥、少城公园、参观壮丁早操。”“游览青城山、参观灌县、二郎庙。陈嘉庚在峨眉山上看了神灯,说这不是什么神灯,是磷火。”“陈嘉庚坐飞机到兰州,职暗中随行。”戴笠也跟踪到兰州去了:“陈在兰州询问朱绍良主席问题甚多、内中有一项是鸦片。朱主席答鸦片早已根绝,但在答复全省税收共七百余万元中,鸦片即占五百万元。陈曾问鸦片既已根绝,何来偌大税收,朱主席支吾以对。”“陈拟赴新疆,闻西北公路运输困难而作罢。”“傅作义自绥远抵兰州,傅与谈敌人士气衰退情况,陈对傅印象甚佳。”


“陈嘉庚参观成陵。”戴笠有意在兰州晤见陈嘉庚,当面告诉他有关延安的消息,于是发帖子请他吃饭:“职邀陈等赴宴,遭婉谢。后闻湖北锤祥、宜昌等地大捷,敌伤亡三四万人,乃访陈告以上项消息,陈大喜。”但戴笠并未把下文呈报:陈嘉庚到达西安之后,才知道戴笠那个捷报不可靠,不但此役没有大捷,连宜昌都丢了。陈嘉庚闻讯叹息。


之后戴笠不断报告陈嘉庚的行踪:访问青海主席马步芳,参观塔儿寺、出席兰州各界欢迎会、五月二十四日自兰州赴西安,翌日抵达。


“到了西安!”蒋介石紧张起来,电令戴笠:“务宜严密监视!”


陈嘉庚知道蒋介石对他有点不大放心,但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蒋介石为他竟花了这么多功本。戴笠同当地军统人员会商之后,认为在西安这个地方,可不能松懈了,简直一步也不能放松。但用什么名义去监视他呢?最后决定由省府出面。省府是尽地主之谊,把他们招待个动弹不得,大致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派由省府的一个姓寿的科长出面招待,不得离开陈嘉庚半步。陈嘉庚上天入地,都得跟着。


那寿科长是浙江奉化人氏,生得中等身材,略嫌肥胖,因为巴结上司,苛待下属,做起事来婆婆妈妈,人们在背后叫他“寿头”。那寿头接到这个任务,战战兢兢,同戴笠商量妥当,就率领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前往咸阳郊迎十里。不料陈嘉庚车子却进了咸阳城,双方岔开了。陈嘉庚到达西安,寿头才在电话里知道扑空,马上急返西安,一定要把陈嘉庚一行的行李搬到别处。慰劳团一行表示不愿意,但寿头不待解释,就吆喝招待所中人员将客人行李搬进汽车,强挟而去。这使陈嘉庚大惑不解。


第二天一早,陈嘉庚正为了慰劳团的居住不自由问题,没有好气,那寿头又追随左右,形影不离,简直啼笑皆非。正沉思间,传达来报,说是延安的总司令朱德将军造访,已经到达。寿头听了大为紧张、正想阻挡,陈嘉庚已离室迎迓。在陈嘉庚的印象里,长时期听到蒋介石宣传,说“朱毛眼如铜铃,口似血盆,吃小孩儿不吐骨头。”这种胡扯当然荒谬绝伦,但作为一个总司令,一定是雄赳赳军人模样,不料在会客室见到朱德,只见他面目和蔼,态度慈祥,这使陈嘉庚大出意外,握着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先生辛苦了。”朱德道:“这次您代表侨胞回国慰劳,我们都非常兴奋。陈先生恐怕不知道,侨胞们对抗日战士的鼓舞,发生了多大的力量。”


“惭愧惭愧。”陈嘉庚谦谢道:“慰劳团还没有慰劳贵处将士,反而先受慰劳了。”两人大笑。朱德道:“我这次从河北战区,经洛阳到西安,将回延安,向毛主席有所报告和指示,还有一位周恩来同志,他从延安到重庆,昨天也到达西安,我们两人碰上陈先生也到达西安,决定都在这里耽搁一天,以便招待侨胞慰劳团。并且想在今天中午,在七贤庄十八集团军办事处准备午饭,务请赏光。”


“一定一定。”陈嘉庚一口答应,“我们刚到,本来是要到贵处拜访,慰向的。”于是两人寒暄几句,朱德辞去。那边厢寿头看在眼里,直急得团团打转。看看时间不早,中午快到,一时不易找到戴笠商量。正在急得满头大汗,那时间也似乎同他捣蛋,一眨眼便到了十一点四十分,大门外汽车马达声响,眼看陈嘉庚要到十八集团军办事处去了。没法之中,一个箭步抢到门外,一把拉住陈嘉庚道:“陈先生,去不得,去不得。”


陈嘉庚等人都怔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寿头不敢随口胡言,说共产党菜中放毒,但事情紧急,不容他不极力拉住。于是手忙脚乱,结结巴巴,硬把陈嘉庚拉回室内,信口开河道,“我忘记告诉你们,今天蒋鼎文主席请你们吃中饭,一定要去,一定要去。”陈嘉庚等人把寿头围了个圈子,既不耐烦,又没好气,纷纷质问道:“寿科长,那怎么行?我们已经答应人家赴约……”“寿科长,蒋主席中午请客不会不发帖子,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九分了!”“寿科长,你们这个样子!”


“等一等!”寿头忽地大叫,手忙脚乱往里奔:“等一等!”


慰劳团一干人众指着寿头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没奈何只得一个个回到里边,想看看寿头又在搞什么花样。但只见他把房门紧闭,从窗户中望去,寿头弯着腰捧住个耳机,在低声打着“秘密电话”。那样子狼狈着急,汗涔涔下。陈嘉庚闻报只得摇头叹息道:“随他们的便罢,我们这一趟来,为的是慰劳,为的是希望国共双方团结,万不可因为我们坚持赴朱德将军之邀,而使这边感到不安,增加了双方磨擦。现在我亲眼目睹,一切问题出在这里,不是出在延安。”团长便问道:“那我们不到八路军办事处,也不好吧?”陈嘉庚道:“我认为他们那边反而好办,回头等寿科长来,我们再给办事处去个电话,交代交代,他们一定不会见怪。”一忽儿寿头满头大汗跑来道:“陈先生,潘团长,刚才我向省府打过电话,问他们既然请人吃饭,为什么没有帖子来?那边说帖子马上就到,请你们马上就去。”陈嘉庚一句话也没说,抓起电话指明接七贤庄十八集团军办事处,那接线生拖延好久,陈嘉庚几乎要跳脚,这才把电话接通了。寿头一旁瞧着,担心陈嘉庚会讲些什么,岂不糟糕?


陈嘉庚却心平气和地说道:“请朱总司令接电话。我是陈嘉庚。非常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刚才答应的午饭,因为另有特殊事情,我们都不能来了。……真对不起,要您同周先生在等。……好的好的,三点钟,三点钟我一定来。……周先生也在等我?请您告诉他,我也十分想见见他。对不起对不起,再见。”陈嘉庚把电话一搁,向非常关切的寿头道:“寿科长,他们没什么,我们不去了。你满意了罢?”寿头却连忙问道:“他们约陈先生三点钟,是什么呢?茶话会?”“这个我不知道了。”陈嘉庚道:“寿科长,三点钟我们不好意思不去看看,大概到那时候,寿科长不会再突然想起有什么人要请客了罢?”


寿头搭讪着道:“嘿嘿!不会了,不会了。”正说着传达捧着一大叠帖子,跌跌撞撞进来,寿头一把接过分发,帖子上墨迹未干。


慰劳团等没精打采吃过蒋鼎文那顿饭,一眨眼又快三点。陈嘉庚提防寿头他们又出什么主意,连忙告辞回寓,准备略事休息,便到七贤庄去。不料到了三点正,寿头不见除影,连他们的汽车也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陈嘉庚立在大门口,怅惘着这座庭园,这个古城,觉得心情沉重,半晌没有作声。


人生地不熟,又顾虑到增加双方磨擦的问题,陈嘉庚只得退回房里休息,只是叹气。寿头到天色将黑才回来,在陈嘉庚面前又搬出了一大堆理由,也懒得理了。团员们便分头出去参观市容买点土产,却一个个紧紧张张回来,原来每一个人的屁股后面,官方般少派了两三个暗探紧跟。


陈嘉庚一行对官方这种布置,实在没得说了。逗留数日,访向了程潜、蒋鼎文、胡宗南等人,出席了秦王府广场的欢迎会,参观了终南山王曲军分校的会操、城煌庙、游击训练学校,以及咸阳周文王陵等名胜,决定前往十八集团军办事处访问,向朱德、周恩来等致莫大的歉意。


不料朱,周两人早已等不及,一个回延安,一个去了重庆。陈嘉庚在七贤庄扑了个空,既难过,又愤懑。向一位姓蒋的处长道:“蒋处长,请您打个电话给延安朱总司令,告诉他,前天慰劳团两次失约,我实在有负朱、周两位先生盛意,说不出的抱歉。”陈嘉庚还极力为西安方面解释,怕双方增加误会:“这两次失约的事情,与西安任何人无关,只怪重庆派到西安,同我一起来的人作怪,无论如何请朱总司令不要介意。我呢?我很不安,想慰劳团回到祖国,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反而增加了两党的恶感,实在很难过,希望蒋处长同我解释解释。”


蒋处长道:“陈先生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有什么的。重庆方面对于我们种种阻碍,我们受到的太多,多到无法举例。”他指指窗外:“陈先生不妨看看,现在是国共合作,全面抗战,一致对外,团结御侮!可是拿十八集团军西安办事处的处境来说,蒋委员长把我们当什么处置?”他前后左右边指边说:“陈先生请看,这里是七贤庄办事处,大门正对着皇城,省政府胜在皇城里,你看城外有多少道铁丝网,把我们当作了一个敌人的堡垒!后面,是与个大编制的警察局,戒备森严,出入盘查得非常厉害,左面,是一个宪兵队;右面,是一个连的军队!”他苦笑笑,指指办事处里穿着制服的男女职员、勤务“小鬼”们:‘陈先生请看看,我们这里绝不象要同他们冲锋肉搏的样子,可是我们受到了一般人闻所未闻的监视。”


陈嘉庚紧皱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把这番话告诉陈先生的意思,”蒋处长道:“并非对任何人有所攻击,只是希望陈先生了解真相以后,回去告诉侨胞们,侨胞们有这个权利与义务:督促蒋委员长把全力放在前线,共赴国难!”


陈嘉庚轻轻地叹了口气:“蒋处长!我是无党无派的老华侨,同所有的华侨一样:希望祖国好。可是根据我回国以后的观察,能向蒋委员长说话是不容易的。我曾经在重庆登报谢绝无谓应酬,后来听说蒋委员长也就跟着三令五申要大家节约,我曾经当面告诉他重庆的车子太脏了,他便下令整顿人力车,下令所有汽车要洗刷干净。表面上看来很听人说话,其实这两件小事我不提也是早该做的,而且不必要由他来做。后来证明重庆还是花天酒地,汽车表面干净,挡泥板里还是一塌糊涂,这些又说明了蒋委员长平时只喜欢听好话,无论大事小事……”陈嘉庚拿苦笑来结束了这一段话。


那位处长道:“不过无论如何,只要能向他说话,还是说吧。说,总比不说好。我们这个办事处,变成了一个特殊区域,几乎与世隔绝,可是我们还是要同他说,不是乞怜,而是请他看在国家民族份上,别这样子残酷地摧残抗日力量!”他指指门口:“陈先生,这几天因为你们来到西安,我们周围的包围与逮捕也变本加厉了。在平时,有很多热血青年千方百计从很远的地方到达这里,希望我们把他送到廷安去。到延安去明摆是吃苦去的,甚至要在前线流血牺牲,但他们不顾一切,还是来了。”


正是:拥护延安打东洋,中华民族不会亡!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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