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人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53
|本章字节:15154字
蒋介石夫妇不安地听罗斯福说道:“蒋夫人,昨天下午,你来看过我,还有蓝狄斯、哈立曼,蒙巴顿、李海海军上将、魏纳脱大使几位,也来看过我。他们同我所谈的,当然不完全同你和我所谈的;不过有一点相同,他们对中国的问题很关心。他们向我打听、说我们所得的情报,同英国方面所提供给我们的完全不同,英国人说中国海岸上密密布满了日本军队,但我们却充分地知道:中国海岸是在中国游击队手里。”罗斯福笑笑:“因此我的客人便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美龄同蒋介石开始紧张起来。宋美龄堆下一脸笑容,问道:“总统先生,这个,我们已经听你说过了,不过我们也同他们一样,想知道总统先生口中的‘充分地知道’,是根据什么?”罗斯福把食指一点,眉毛一耸:“哈!我的朋友们都问起过这一点,可是非常抱歉,事实是如此的。我们之间应该无话不谈,否则会误了大局,是吗?蒋介石将军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们,说中国共产党同日本军队之间,并无任何敌对的举动,我现在可以说,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
“那总统先生又根据什么?”宋美龄连假装的笑容都消失了,紧接着问。
“这两者的根据是相同的,”罗斯福略略皱眉:“根据我自己从其他地方得来的情报,根据第十四航空队在中国上空所做的空中摄影、侦察、以及空中测图。”宋美龄马上说:“这些可以给我们参考吗?”罗斯福道:“这是绝对机密,不但不能给你们看,也不能给英国朋友看,更不能给我们之间与这件事无关的人看。”蒋、宋两人低语一阵,说道:“总统先生,我们对于不把空中测图给英国人看这一点,非常同意,但我们自已看不到,感到遗憾,因为共产党同日本人之间,是没有……”罗斯福不悦道:“我刚才说过,我们之间说话要诚实,否则对大局无补。对于共产党是否在打日本兵这一点,我想我们不必在这里开辩论会了。不过来自各方面的资料,包括人和文件,百分之百证明了共产党是在同日本兵作殊死战!蒋介石将军或许会感到失望:连东京的广播都不否认这一点!”
蒋、宋二人感到尴尬。
“现在,”罗斯福道:“我们只谈今后应该做的。我们就要分手了,开罗宣言对中国十分尊重,我希望蒋介石将军对我们的意见也要尊重!”宋美龄忙不迭答应道:“总统先生,那一定,那一定!我们对于总统先生,是非常非常尊重的,请你放心。”正说着邱吉尔凸着个肚子慢吞吞踱过来,蒋介石一见连忙同罗斯福道别。不料邱吉尔已到得身边,从嘴里拿下雪茄,“嗬嗬嗬”干笑一阵道:“今天该向你们道喜!开罗宣言一发表,战争停止以后,满洲、台湾和澎湖,都要回到中国的版图来了!”罗斯福也附和着,于是花园里扬起一片道喜声,蒋介石夫妇忙着握手,忙着道谢,一身大汗回到别墅。
看蒋介石的车子绝尘而去,邱吉尔向罗斯福道:“这位先生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罗斯福笑了笑道:“除了地位和利益,他的脑袋里不容易再找到旁的。”邱吉尔道:“那你们还这样支持他?”罗斯福道:“除了他,你以为可以放心让共产党来领导中国?”
“这个我知道,”邱吉尔道:“蒋很听话。”罗斯福道:“不,这个封建军阀十分狡猾。”邱吉尔道:“愿闻其详。”罗斯福道:“从他变成了我们的盟友以后,我们观察得更清楚。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我们对于他的政府,物资援助是增加了。去年,一九四二年三月二十一日,‘财政贷款’一项就有五亿美元,同年六月二日,又在华盛顿签订‘中美租借协定’,又给他八亿七千万美元的租借物资。”邱吉尔笑道:“很好,你们支持蒋介石在中国的统治地位,本钱下得不算少了。”罗斯福朝他瞅一眼,搓搓手道:“不过,事情也不简单。远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我们所获得的情报是,蒋介石把抵抗日本的担子搁在共产党上。”
“那他自己呢?”
“他?”罗斯福透一口气道:“他在做保存实力的工作,但同我们和日本双方,却在进行讨价还价的勾当!”邱吉尔道:“哈,这家伙!”罗斯福右手三根指头,在邱吉尔的左手背上轻轻地点了几下,“对日本,这个封建军阀是在讨论投降的时机和条件,对美国,是用‘不支持,就拆伙’的流氓手段,索取大量军火和美金,拿来对付共产党。,邱吉尔眉头紧皱:“你们早觉察到了?”罗斯福道:“在这个重要事实的面前,我们看出了两种可能来到的情况:一种是如果蒋介石投降了日本,那我们在中国的危险地位,更将不可收拾。一九四二年一月初,‘中国平准基金委员会’的美国委员福克福,在致财长摩根的信中说:‘中国政府中失败主义分子可觉察的加强。’”邱吉尔忽地拿眼色示意,并且扭过头去望了望。罗斯福道:“你在做什么?”邱吉尔用鼻子使劲闻了闻:“我分明闻到了蒋夫人身上的香水味,我怀疑这个女人会悄情地躲在我们背后窃听,有如神话中所说的那个妖妇一样。”罗斯福大笑:“你行,你对她的法国香水还有兴趣。”接着罗斯福倏地皱眉耸肩道:“奇怪,我现在好象也闻到了,这个女人搽香水搽得真厉害!”接着笑道:“行了,我们两个老头儿,不必为她的香水伤脑筋了,她对老头儿没有兴趣。”说罢两人笑了一阵,罗斯福说下去道:“还有,一九四二年我们的驻华大使高思,在他给国务卿赫尔的信里也说:‘一些怀疑主义者,以及一些汉奸党羽,他们对反轴心国家最后胜利的获得,的确缺乏这种信心’。”邱吉尔摇头晃脑道:“哦,我懂了,所以你们一致认为,用一个相当巨额的信用贷款,去收买那个政府中,或与政府有密切关系的后退的、贪婪的,认为不可靠的分子的支持,是必要的了。”邱吉尔以拳轻轻击桌:“而那种分子的首要人物,当然是蒋介石。”邱吉尔问:“那末,还有一种情况呢?”罗斯福道:“另一种情况是,只要我们肯出钱出军火,蒋介石依旧可以在中国为我们挡住共产主义的蔓延,等到一旦打败了日本,我们便可以稳稳地得到在中国的利益,把这两方面的需要结合起来,用‘援华’方式继续大力支持蒋介石的统治,就成了我们目前对中国问题的最方便途径。”
邱吉尔细细咀嚼罗斯福的话,不加批评,只是微笑,说了一句:“哦!你们有钱!”便问道:“不过据我所知,在这个基础上,你们对中国的援助的确非常大方。不过一九四二年五亿美元贷给蒋介石时,听说赫尔国务卿有意把款额减到三亿,他答应了吗?”罗斯福道:“那一次,蒋本人还没申请,我们财政与政策的专家们,却认为我们只出三亿,对蒋的五亿要求未免打了个太大的拆扣,他们主张蒋要多少便给多少,后来,也就让蒋如愿以偿了。”邱吉尔再问:“那你们对蒋的贷款都完全没有条件的吗?”罗斯福道:“在每一次的借款条件中,差不多都规定着美国充分享有对款项用途的监督权力的。”邱吉尔皱眉道:“那他拿了这么多钱,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呢?”罗斯福道:“到目前为止,他用在包围延安和封锁共产党。”邱吉尔问:“用得完吗?”罗斯福道:“当然用不完,数目太大了。”
邱吉尔打了个呵欠道:“这样说起来,蒋介石是在做无本生意,而且成了暴发户了!”罗斯福跟着也打了个呵欠道:“可不。不过我们的银行界朋友们倒是不反对,因为蒋家夫妇以及他们的亲戚们,存在银行里的美金,实在不少。”却说罗、邱二人在闲聊蒋介石夫妇,那一边蒋介石夫妇也在闲磕牙。宋美龄看大堆行李运出别墅,问黄仁霖道,“这两个老头子,什么时候动身到德黑兰去?”黄仁霖道:“也是明天,不过他们出发的时间是下午。”蒋介石道:“听说德黑兰是伊朗的首都?”黄仁霖道:“是伊朗的首都,地方不好,英、美领袖并不喜欢在这个地方开会。”蒋介石问:“那为开么不改一改地方呢?”黄仁霖道:“那是斯大林的意思,斯大林坚持在德黑兰开会。”蒋介石“哼’了一声道:“哦,斯大林好大的架子!”黄仁霖道:“听他们说,这倒不是斯大林搭架子,因为斯大林再三向罗、邱声明,他必须亲自指挥红军,所以坚决主张会晤的地点距离莫斯科决不可以超过一天的飞行。因此罗斯福和邱吉尔便同意在德黑兰见面,方便斯大林迅速回到莫斯科去迎击德军。”
宋美龄朝略嫌空洞的客厅扫视一眼道:“听说这个会要开四天。这四天之中,那三个老头儿可有得吵哩。”黄仁霖行前一步,故作神秘道:“这一次德黑兰会议,谈的是对德问题,我们不参加,实在要少担好多风险。听说希特勒不惜功本,要行刺三巨头,德黑兰外弛内紧,处处是纳粹的间谍。”蒋介石深沉地笑一笑,没说什么。黄仁霖见没有下文,便岔开话题道:“昨天在英国代表团那儿看见一柄巨大的双锋剑,非常漂亮。”蒋介石道:“干什么用的?”黄仁霖道:“说是邱吉尔用来献给斯大林的,苏联把希特勒打得毫无办法,一个英国将军告诉我说:‘在斯大林面前。纳林不可征服的那句谎话永远揭破了!’看上去英国朝野对斯大林非常尊敬,就在那把宝剑上,还刻着几句话:‘英皇乔治六世敬献给斯大林格勒英勇而刚毅的市民,以表达大英帝国人民之最深沉的敬意。’那个英国将军还说,这把宝剑的图样设计,还是乔治六世亲自选定与批准了的,英国人恨透了希特勒,如今斯大林击溃了希特勒,英国可透过一口气来了。”
“我不爱听。”蒋介石把脸一沉。
黄仁霖原意是想扯一阵“内幕新闻”,让老蒋高兴高兴,不料碰了个橡皮钉子。也亏他有两手,一脸笑道:“今天一清早,我们已把罗斯福和邱吉尔对主席的颂扬之词,要中央社发出去了。”接着把罗、邱二人对蒋的普通应酬语夸张一番,吹捧一阵,待蒋介石脸有笑容了,这才捏一把汗辞去,准备明天全部飞返重庆。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话说蒋介石回到重庆之日,德黑兰会议也已闭幕了。第二天蒋介石召集亲信,听取报告。陈布雷道:“罗斯福、斯大林、邱吉尔在德黑兰发表的宣言,已经公布了。德黑兰会议通过了关于三强在对德作战中的一致行动,以及关于战后合作的原则,此外还保证伊朗的独立。三巨头的决定是:‘一、我们的国家在战争方面,以及在战后的和平方面,都将共同合作;二、我们已经拟定了关于消灭德军的计划。我们已将就从东面、西面和南面进行的军事行动的规模和时间,商得完全的协议;三、我们认为要创造一种和平,……而在今后许多世代中,排除战争的灾难与恐怖,欢迎所有大小国家,到一个全世界民主国家的大家庭里来!”
蒋介石这番回重庆,自以为已经同罗、邱一起开过会,好象人也长高了不少,希望部下多吹吹他的开罗之行,抬拾身价。不料德黑兰会议中除了“消灭德军”的字眼之外,又有什么“民主大家庭”,听了委实不快。沉默一阵,忽然问道:“听说希特勒不惜工本,要在德黑兰行刺这三个人,有这回事么?”亲信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还是陈布雷作答道:“这种事情恐怕不易得逞,会场戒备森严,这是意料中事,即使有人动手,但事实证明并没有成功。”蒋介石问:“宣言里没有提到吗?”陈布雷道:“没有,这一类事情,留着给稗官野史去写罢,正式文告里不大提起这些事情,除非真的动了手。”蒋介石不作声,半晌,懒洋洋地问众人:“我离开重庆期间,有些什么大事吗?”陈果夫抢着报告道:“本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发表了一个《取缔剧本一览表》,不准出版和上演的话剧,有一百十六种之多。”何应钦道:“冈村宁次在晋东南,亲自指挥扫荡共产党,采用‘铁棍式的三层阵新战术’,听说很是得手,共产党只得东躲西躲,给冈村宁次杀掉五千多。”蒋介石笑了,何应钦接着道:“不过他们广播说这五千多人是当地老百姓,这个也不必管它了。老百姓跟共产党一样,给日本兵杀了,杀了也就杀了。”蒋介石道:“是啊!”何应钦倏地皱眉,作哀戚状道:“不过也有不大好的消息,据昨夜的电报,山东方面的日军两万人围攻山东共区,没有成功。据说有一万多日本兵、皇协军阵亡和被俘。而且,刘桂堂也在这次战役中给共产党打死了,他的部下全军覆没。”蒋介石一怔:“这样说,共产党最近是越来越凶了!”何应钦道:“实在值得注意,中共中央最近曾经发布十大政策指示,号召共区党政认真实行。”何应钦翻翻记事册道:“说是:一、对敌斗争;二、精兵简政;三、统一领导;四、拥政爱民;五、发展生产;六、整顿三风;七、审查干部;八、时事教育;九、三三制;十、减租减息,一共十条。”蒋介石作沉思状,半晌,问道:“最近重庆又有什么谣言?”张群道:“林柏生在南京广播,说:‘全面和平早在重庆流行很广,而且很快,要求重庆立刻停战,完成和平统一。’”蒋介石道:“我说的是史迪威这批人,我走后,他们有没有再胡说?”立在旁边的戴笠不得不开口道:“报告先生,因为史迪威也到开罗开会,所以这里的那批外国人,只是想办法怎样才玩得高兴,不大听见这些谣言了。不过,美国人那边倒无所谓,共产党这方面可不能不有所对策,据昨夜的广播,共产党东江游击队已通电全国,发表宣言,接受毛泽东的领导,正式成立‘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派出曾生、王作尧为正副司令。”戴笠放低声音:“一般人对这支队伍很有好感,因为他们曾经在日本兵攻进香港以后,救出了不少中国人和外国人,内中还有我们的委员、教授、新闻记者等人。”蒋介石起立道:“真是反了!有脸孔要共产党来搭救,还成什么话!把名字查出来,我要问问这件事!还有,这次我从开罗回来,深感我们***不力,以后非要加强***不可,大家记住了!”
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一九四四年来到人间。这是蒋介石最伤脑筋的一年,是蒋介石的声誉在他的统治区中开始直线下降的一年。使蒋介石声名扫地的人,不是旁人,恰巧是他自己。而促使蒋介石拿起扫帚,把自己扫出庙堂的人,觉醒了的中国人民固然是主要的力量,史迪威也是其中之一。一九四四年元旦团拜,蒋介石已取林森而代之,以国府主席的身份出现了。亲信们唯唯诺诺,惟恐恭维不够,蒋介石也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听不进一句“逆耳忠言”。史迪威无法同这个“封建军阀”谈得来,只得同朋友说说,并把实际情况向罗斯福报告。那天正值新年期间,山城细雨霏霏,史迪威应几个朋友之请,畅谈他同蒋介石之间的纠纷由来,他苦笑道:“我不是个糊徐虫,蒋介石把我说成一个不可理解的疯子,其目的是显而易见的,他要在国际间打击我的威信,为他自己的独裁专横、荒淫无耻作掩护。这种人我们当他宝贝,使我深感羞耻!”
“这个封建军阀同一个姓陈的女孩子闹出了一些什么笑话?这个封建军阀的太太同几个中国人、外国人闹出了一些什么笑话?在重庆的人都知道,中国老百姓都知道。但我个人不愿谈这些,也不管这些,因为我们要求他配合大局,拿出良心做事,他私生活不好是他夫妇两人的事。”一位客人马上问道:“这次在开罗,一定又闹笑话了罢?”
“那是一定的。”史迪威笑笑:“伊利奥·罗斯福告诉过我,说这个封建军阀的太太简直不象话,不过,我们不谈这个了。我深深地感到,我在中国服务的时间,恐怕不会太久了。我们的总统头脑清楚,他从各种角度获得情报和结论:蒋介石的确是个不孚众望的家伙。可是除了他,我们的总统不想再信任一个真能使中国人民拥护的、他们自己的领袖,因为这样做便违反了我们决策机构的意愿。”史迪威叹息:“我是懂得中国话的人,也是一个相当了解中国人的外国人,所以在我的眼中,我们的总统表面清楚,其实是一个老糊涂。”室中扬起一片不安的笑声,有人问:“为什么呢?”史迪威道:“老糊涂要支持一个中国人不喜欢的中国领袖,这不是使我们美国自绝于广大的中国人民吗?”
“我这里有太多的证据。”史迪威起立踱步,打开一扇窗子:“你们瞧,这个山城经常是迷迷濛濛的,而这个封建军阀的手段也是阴阴涩涩的,他不能给这种天气冲出万道阳光,反而加深了阴霾之气,使老百姓过得很不快活。他曾经想陷害我,有一次在缅甸我们几乎全军覆没,一塌糊涂,你们相信吗?”人们唏嘘叹息,认为简直是奇谈。
“这个封建军阀的手段很毒辣。”史迪威道:“要详详细细讲述全部事情,目前的时间是不允许的,我只说个大概。”他喝口水:“大家知道,每一个战区的作战命令,只能够有一个,但在缅甸,除了我在战场下命令,蒋介石还在重庆发布作战命令,你们说这个仗怎么打?蒋介石很妙,他把这种做法说是为了协助我。他一方面直接向缅甸的中国将领下令,一方面要这些将领把命令给我看,说是表示坦白。并且,这些将军还奉命劝我接受蒋介石的命令行事。”史迪威苦笑:“这是可以想象的,这个仗打得太危险。有一次我命令杜聿明部撤到印度,他竟然拒绝。问他理由,说是蒋介石不赞成;我再问罗卓英,罗卓英说得有趣:‘既然蒋委员长不赞成,我也不便服从您史迪威将军的命令了。’”史迪威双手一摊:“于是,在缅甸战区中,我变成了一个什么角色呢?统帅吗?不象,部将吗?又不象。甚至连战争也不象战争,那是胡闹!胜利当然不属于胡闹的军队,于是败仗跟着来。我们可以回想在中国抗战初期,甚至目前情形也是如此,蒋介石的习惯是在南京或重庆的火炉旁边,向遥远的冰天雪地中的一个连直接发布作战命令,越过他的营长、团长、师长、军长、总司令、战区司令,参谋总长,而把血淋淋的战斗看得象玩儿童跳棋那么轻松乎常!”
“如果他是个军事天才,他可以把他的意见告诉前方负责人;不幸他只是一个庸材!庸俗到令人吃惊、不相信的地步。而且他对缅甸战局这样做,可不同于中国境内了,他的手段是毒辣的,他的企图是令人悲观的。有一次,我们同盟军给日本打败了不,是给蒋介石打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只有撤离,我决定到印度去。我不敢把这个决定直接告诉他,真怕他泄露出去,反而跌进日本人的罗网。我只是电告重庆我的助手古鲁达将军。请他转告蒋介石,你们猜,下文是什么?”
正是:如此战争,闻所未闻;如此统帅,呜呼哀哉!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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