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三回为钱闹重庆国民党各派系吵架应邀赴开罗大师傅老妈子出马

作者: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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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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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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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256字

孔祥熙唠唠叨叨说下去道:“才多呢!上海各大中学都有这些宝贝,他们一天到晚监视左派学生,可是左派学生哪里有这么多呢?于是这批家伙便乱报一通,今天说某甲是反动,明天指某乙是人民阵线,搞得鸡犬不宁。听说其中以暨南大学闹得最厉害,白鹏飞校长在台上讲话,‘青社’学生竟敢掏出枪来要他‘滚下去!滚下去!’后来没办法,换了个‘青社’的干部何炳松去替他,可是也没搞好,而且更糟。因为双方都有手枪。”孔祥熙打了个呵欠:“记得有一次为了搬宿舍的问题,学生拍拍口袋说:‘老子有枪,老子不搬!’何炳松的手下也拍拍口袋:‘老子也有枪,老子一定要你搬!’”说得众人都笑了。


“民国二十五年复旦大学闹大风潮,你们说是为什么?”孔祥熙道:“原来潘公展想做复旦校长,便策动‘青社’捣乱,闹得一塌糊涂,所以连老先生、老学者们都在骂他,说是太不象话了。”蒋介石见他说完,连忙截断道:“好了好了,你们今天的那些话,我一定查!还希望你们以后继续告诉我。”他向孔祥熙道:“你不要因为没有人办《晨报》攻击你,便不去调查人家的事了,你对潘公展下了这么多功失,这个我高兴。”老孔“呵呵”一笑,答道:“我才做管这些事,否则,还能胖得起来吗?”说得众人都大笑起来。空气虽然扭转,蒋介石的脸色可不大好看,众人便纷纷告辞。出得门口,宋子文示意戴笠上他的车,笑道:“今天他可气坏了。”戴笠道:“其实还有一件大事,不过大家不好意思说。”在“国舅爷”之前,戴笠可另有一套。他认为走日本路线蒋比宋强,但走美国路线,蒋就远非宋的对手了。因此在宋之前,这炉香似乎也少不了,一定得烧。于是在车中,在宋家,戴笠搬出一套道:“这是民国二十四年的事了。本党举行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事前蒋委员长派戴季陶到广州征求西南实力派的意见,经过西南执行部开会商量后,提出了执监委员名单,由西南出席五全大会代表团的领袖戴季陶、邹鲁带到南京,交给委员长,再转交给陈立夫,要他照办。后来陈济棠又以私人名义提一名单,委员长因为他是实力派,初拟将就陈济棠,把原来的名单更改,后来经过戴季陶力争,仍决定原来名单。但陈立夫嫌西南提出的名单人数太多,便吩咐他的干部少投西南派的票。”


“记起来了。”宋子文道:“记得那次第一次开票结果,有许多西南要人没有当选,而中央党部的秘书、科长如方治、萧同兹、张冲、徐恩曾等人,反而都当选了。”


“你的记性不错。”戴笠道:“是这样子的,后来委员长觉得面子上过意不去,他已经亲口答应的事变化有失威信,于是第二次选出的八十个人不再投票,一律由他圈定,这才了却一件公案。可是还没有完。”戴笠道:“陈立夫的操纵还不止此;那次选举结果,发表票数时,立夫所得票数,只比委员长少一票!当时大家很奇怪,其实他还比委座多四票!”宋子文一惊。


“真的多四票,后来陈立失自己不好意思了,亲自在黑板上抹掉一个‘正’字,少了五票,于是比委座少了一票。这件事,委座当然知道了。到了二十五年春天,委员长便借个机会把立夫扣起来。立夫消息灵通,马上躲到天目山装病,托了很多人去说好话,打圆场。最后陈英士的太太、立夫的叔母也去说情了。那时光英士先生的独养儿子陈駪夫在笕桥学空军摔死不久,她便向委员长哭诉:‘我的儿子死了,立夫就是我的儿子,他有多大的胆子敢不听委员长的话?你难道忍心叫英士绝后吗?’这么着,委员长的火也退了,再想想陈英士对他的恩德,以及立夫在***方面的功劳,于是也就算了。”宋子文道:“后来他便把朱家骅代替了陈立夫,而调陈立夫去代王世杰做教育长。”他笑道:“今天这么多人说立夫兄弟俩的坏话,恐怕要埃顿骂了。”戴笠伸伸舌头道:“那是一定的,不过他们挨过骂之后,恐怕轮到我们了。你,当然不在乎。”他们这个预料没错,蒋介石正派人把二陈找到官邸来。


见陈立夫、陈果夫直挺挺立在面前,蒋介石本想痛骂一场,但一想起当年落魄申江,同陈果夫等人追随张静江逛窑子那一阵,眼前似乎出现了老鸨惜春老四、“都督夫人”、乐琴、阿宝、沙利文面包等人,一时骂不出来了。半晌,他叹口气道:“坐罢,坐!”二陈已经听到了一些,便不肯坐,哭丧着脸问道:“是不是又有人在先生面前说我们了。”蒋介石把脸一沉道:“你们知道就好!”陈果夫走前一步,作哭声道:“卑职可以想到,眼睛里不能容纳我们的人,还不是这几个!”他指的是政学系:“先生,想太平洋战争发生之前,‘委员长侍从室’分为三处:军事、机密、党政,由林蔚文,布雷和卑职分别担任,从来没有出事。太平洋战争发生不久,人家说美国人的话说得对,‘委员长侍从室’的存在没有好处,一点不民主。好,罗斯福要求民主不打紧,张岳军他们便藉这一次外交压力,把侍从室取消了。”陈果夫声泪俱下:“侍从室取消之后,国府主席的文官处便掌握大权,变成掌握全国政权的最高行政机关了。而这个文官处处长吴鼎昌,谁都知道他是谁的朋友。现在他们得意了,倒在先生面前在我们身上落井下石,难道非要把我们置诸死地不可吗?”这席话有软有硬,有汗有泪,蒋介石立刻又想起了当年在上海长三堂子中,娘儿们争风吃醋那滋味,心也软了,再叹口气道:“别说这么多了,他们说他们的,你们好好儿做你们的。”陈立夫乘机反攻道:“卑职平常不轻易说人家闲话,今日之下,不得不把外面的流言转告给先生参考,外面很多人说:本党之中的政学系,已经到达飞扬极扈的地步,再不想办法,恐怕不可收拾了。”


蒋介石皱眉道,“有这么严重吗?”


“报告先生:这是外面人说的,我们只当拿来参考好了。外面人说:政学系的确厉害,在战争之初,他们便准备了两套手法,做到‘和’有出路,‘战’也有出路。‘七七’以后,政学系的准备并不充分,他们的资本中心也没有南移,更来不及西迁。因此他们仍然保持两副面孔,在沪港言和,在汉渝言战,一方面保存沦陷区财产,一方面拥战以扩充地盘。”蒋介石一怔,说道:“这,也没什么啊!有一些和战问题的处理,你们也知道这是我的意思。”陈果夫接嘴道:“话是这么说,现在情形变了,他们以全力在从地方政府发展资本,这一点我们不能不小心。譬如川康兴业公司垄断了四川桐油买卖;四川丝业公司垄断了丝业买卖,四川畜产公司垄断了鬃丝特产贸易,华西建设公司、中国兴业公司……”蒋介石皱眉道:“这些我都知道,其中还有同孔部长合作的。”他挥挥手:“你们别胡思乱想了,在这一带搞买卖,还能逃过我的眼睛吗?你们自已呢?你们自己搞的不也发财吗?”陈立夫道:“卑职做了些什么,都是在委座领导之下动手的。他们除了在四川,其他地方还有花样哩!他们在贵州,有贵州企业公司,内中包括商业工业各部门,拿贵州省银行作为金融机构。”蒋介石道:“贵州很穷,他们在那里没有什么。”


“有的,”陈立夫道:“贵州虽穷,但在特产运营和矿产开发,以及电灯事业各方面,他们还赚了不少钱。”陈果夫插嘴道:“这是贵州。在赣南,熊式辉以杨绰庵的建设厅长为中心,也友展了一些生意。”蒋介石摇头道:“赣南?不可能吧,战事动荡之外,军事有罗卓英、吴奇伟,政治有经国在,他们能有些什么作为呢?”


陈果夫却继续告状道:“还有福建,徐学禹在那边抬着陈仪的招牌,简直是小皇帝一个……”蒋介石听到这里,不耐烦了,把桌子一拍道:“够啦够啦!你们自己不争气,拼命说人家长人家短!人家有不对的地方,我爱听,你尽管告诉我,我要查!我要办!可是刚才你们说的,这有什么了不起呢?做生意,搞名堂,你们两个就一点儿也没有?”接着一顿臭骂,骂得二陈眼睛直瞪。缓后,蒋介石气也平了,挥挥手道:“好啦,我全知道啦!今天的事情,不许你们张扬出去!别抱怨人家在挖你们的墙脚,你们自已吃饱饭该多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给人家抓住了痛脚!”陈眼见情形如此,想在蒋介石面前翻本,一下子是不可能的了。两人只得找到陈布雷,鼻涕眼泪一大把,安排新的战略,按下再表。却说在各派系你抢我夺之中,戴笠看中了翁文灏,希望他参加军统,扩大实力,增加财富。那时光戴笠是个不可一世的人物,但翁文灏不为所动,坚决拒绝。第一次是在民国廿九年(一九四○年),戴笠派心腹暗示,翁当场拒绝,于是戴笠怀恨在心,示意手下扯他的后腿,捣他的蛋。终于爆出了昆明重庆二地经济部某科长利用军车,装载私货百余万元的案子,但查来查去,此事同翁文灏毫无关系,戴笠也奈何他不得。时隔两年多,戴笠对这事还未心死,终于单刀赴会,向翁文灏劝说道:“翁先生,今日之下,中国的工业有办法,对地质有研究的人,恐怕只有翁先生了。”翁文灏心知戴笠来意不善,小小心心答复道。“不见得罢,大家为了公事,只好做到哪里算哪里了。”戴笠道:“您是个学者,我是个粗坯,我在您面前,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听领袖说过好几次,说您的书卷气很重,我看一点不错,翁先生的学问太好了。”翁文灏实在感到肉麻,强笑道:“戴局长有什么见教?”戴笠道:“那怎么敢当?我今天只是来拜访您,希望您指教。要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特地来劝劝翁先生,不必太书卷气,不必太认真,还是看开一点的好。”戴笠笑笑:“翁先生知道,今日之下,抗战时期的后方财政经济,先则有孔,后则有宋,都一把抓了。”他暗示吴鼎昌、张群这一撮人受到排挤:“因此,另外有些朋友,便很难耍得开了。”翁文灏微笑道:“是的,现在很多事情,都很难做得好,顾虑和掣肘,实在太多了。”戴笠也懂得对方是在王顾左右而言他,便开门见山道:“我的意思是说,张群、吴鼎昌几位,在金融业中一天不如一天了,财政粮食各方面,都无插足之地。因此吴、张几位为了团结后方工业界而组织起来的西南实业协会,也就难免常常抨击政府的财经政策。”翁文灏只是微笑,不表示意见。戴笠以为这几句话说中了,便劝道:“翁先生,说实话,你们几位之中,象您这个样子的,也太少了。您别以为你一个人清高,便可以置身事外,人家说起来,总是说一个团体,而不是说一个人的。”翁文灏皱眉道:“噢,嗯?”


“翁先生,周作文为什么不离开上海?还不是张、吴诸位在沦陷区有很多财产,因此他留在那边作重庆、上海间的联系,这个瞒不了谁。他们在上海,一方面支持南京,一方面恃重庆内应,一再发动和平运动,哈,蛮有劲!他曾经到香港议和,领袖还派张季鸾做代表,您都知道么?”戴笠摇头摆脑:“不瞒翁先生说,对于京沪情形,我很熟悉!日本人在沦陷区的经济措施,多向这些人请教,成立中储,起用钱大魁,就是他们推荐的。后来成立商业统制会,这里还指使交通银行沪行唐寿民出任理事长,拿到多少物资哪!汪精卫的全国经委会也有我们的人!大将李升伯,在上海帮日本人办纱厂,到重庆来就下榻西南实业协会,这个我们都知道。我们不但不怎么,还为永利、久大不断供给业务秘密。”戴笠起座:“翁先生,我们这样做,为什么?我把这些秘密告诉您,又是为什么?”他不待对方开口,便一脸笑道:“翁先生学问好,当然猜得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翁先生只要脑筋一转,我可以保证一点风险都没有!您只要点个头,连口都不必开,一个字也不必写,包您金子元宝滚进门来。万一出了事,自有人认罪,连砍头都不知道内中有你我两人的份,哈哈哈哈,这个实在有百利而无一弊,翁先生同意了罢?”


翁文灏长叹一声道,“戴局长,刚才您说我书卷气重,就让我书卷气重下去罢,您说的那一套,对于我一窍不通,不奉陪了!”说罢送客。戴笠倒是一怔,可是也没有说的,只得戴上帽子,冷笑一声,却迎着翁文灏走去,朝他打量一阵,突地又堆下一脸笑道:“翁先生,我今天太打扰您了。您是这样一个正人君子,真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伸过手去:“好,翁先生,再见了,以后有什么关照,请随时通知我,一定前来聆教,您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出力做到!”他加重语气:“我真是佩服您,希望您不要赚我是个老粗,能够交一个朋友。”翁文灏默默无言,只是礼貌地把他送出大门了事。戴笠上得车子,气得咬牙切齿,立即吩咐他手下的车辆调配所、水陆空交通统一检查处等机构:凡是碰到工矿调整处或资原委员会的车子,只要是同翁文灏有关,就多方留难;凡同翁文灏住来较密的人,不管什么人,都要登记呈报。如果有舞弊情事更好,总而言之,要设法把他拖倒


却说各派系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重庆表面上热热闹闹,诸色人等齐备,但最活跃的还是戴笠及其部下。蒋介石在史迪威等人之前矢口否认有这等事,但下面几个小例子可说明一些。


当时重庆的要人们有一个俱乐部,每天晚上很热闹,许多特任官、荐任官们带了女人去玩。打打牌、跳跳舞、大吃大喝、摆龙门阵,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去处。有一天来了一个女客。全场几乎都不认识她,于是大家猜测,这个女人一定是特务。一提到特务,官员们一个个没精打采,没兴致玩下去了,只怕第二天挨蒋介石一顿臭骂,弄不好还得丢官,其中何应钦便第一个溜之乎也,众人也就纷纷离去,于是重庆官场中,谁都知道何应钦也怕特务。


有一次蒋介石分批宴请参政员,席中蒋介石毫不客气责问救国会负责人张申府:“为什么你在防空洞里批评政府?”张申府莫名其妙,说没有这件事,但蒋介石一口咬定:“我知道有这回事!”原来在防空洞里批评老蒋是章伯钧的事,特务报告之后,蒋介石自已记错了。于是在第二届参政会中,张申府、章伯钧两人的名字都给抹掉了。


“西南运输公司”任务头等重大,但这个公司办得头等腐败。主持人宋子良糊涂到无以复加,终于在各方批责下改组为“军委会运输统制局”。可是弄了半天,还是由宋子良出任秘书长,还是个实际负责人。为什么非宋子良不可呢?说穿了很简单,一来宋子良能向财政部要到钱,二来宋子良“不怕特务做情报”。后来宋子良患麻疯到美国治病去了,改由蒋介石的表弟俞飞鹏接充。俞要钱没把握,但可以“不怕特务做情报,,也就合格了。


话说林森逝世以后,蒋介石使在一九四三年九月十三日,继林森出任国民党政府主席。没多久接到罗斯福和邱吉尔的邀请,定十一月间在开罗举行会议。蒋介石乐得眉开眼笑,忙不迭要外交部立即答复,一定参加。可是同罗、邱见面后说些什么?对大局如何看法?蒋介石象一个不念书的顽童,在期考那天行近学校大门,十分心慌,一筹莫展。于是他的顾问、专家、侍从室、外交部、亲亲戚戚、朋朋友友,免不了大忙特忙,为他准备资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蒋介石很快镇静下来,宋美龄却忙得不可开交,光是中装、西装、大礼服、夜礼服、化汝品,就准备了十几大箱。忙了一阵,出发在即。宋子文夫妇、孔祥熙夫妇,以及何应钦、张群等人,连晚群集黄山官邸,吱吱喳喳:“个别讨论”。何应钦伸过手去道:“主席,这次出国,同罗、邱二人晤谈,主席在国际上的地位更高了。”蒋介石满心欢喜,伸手同他握着,却笑道:“这多少年来,你也辛苦了。”何应钦道,“一切都准备好了?”蒋介石道:“今天已经发出电报,告诉他们,我后天就动身。”正说着宋子文大着步过来,何应钦连忙借故走开。宋子文在蒋介石面前一站,问道,“我们到底去多少人?”蒋介石道:“连我十六个。”宋子文皱眉道:“我知道其中老妈子和大师傅已经占了五名。太少了。”


蒋介石不悦道:“难道你要我开一个师过去吗?”宋子文扭头便走道:“回头你问问,人家要去多少人,你便明白了。”蒋介石连忙拉住道:“那你说说看,罗斯福带多少人?”宋子文道:“刚才的消息说:他带去的专家与随员,总共有四百多人。邱吉尔更多,据说整整九百名!”蒋介石冷笑一声道:“我们是去开会,不是什么专家同随员开会,”他习惯坚持自己的看法:“有我去,什么问题都可以谈了,专家有什么用!”


宋子文边走边说:“那除了你们两人,究竟谁的官阶最高呢?”蒋介石道:“黄仁霖,他是陆军中将,中将还不高?”宋子文明知黄仁霖是宋美龄的高等副官,他跟着他俩到处跑,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开会,只是侍候而已,于是紧皱眉头,蒋介石在这些地方对这位国舅爷不能不请教,便说:“这几天我已经准备不少,如果你有空,不妨再同我交换一些意见。”


宋子文向客厅望一眼,见众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便走向书房道:“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吧。”蒋介石在回转椅上坐下,指指桌上一大堆资料道:“瞧,都是他们给我准备的。”宋子文摘下玳瑁眼镜,掏出手帕揉揉眼睛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这一点:虽然有些美国官员对我们不满意,但是美国的整个国策,对我们是非常帮忙的。”蒋介石蛤而皱眉,继而笑道:“那很好。”


“这几天为了你们的开罗之行,我也下了一番功夫,研空中、外、左、右的意见,今天我把我的看法告诉你。这个要从前年德国攻打苏联弹起。”宋子文道:“这个极其重要。希特勒这样做有两重目的,在战略目的上,他企图以闪电攻势,在六个星期中解决苏联,然后挟着乌克兰的小麦和高加索的石油,西进可以袭击英伦,南下可以直迫苏伊士运河。在政略目的上,他企图拿***姿态诱英媾和,组织反苏统一战线。五月十日的赫斯飞英,就是这个企图的高潮。”


“希特勒是很厉害。”蒋介石叹了口气。宋子文道:“不过希特勒是错了,六个星期解决苏联,太夸大了,英、美、苏三国关系的发展,也使希特勒的政略目的趋于幻灭。邱吉尔发表援苏演说,表示继续对德作战,绝不靖和,援助苏联。邱吉尔说苏联的危机就是英国的危机,同时也是美国的危机。接着美国副国务卿威尔斯,谴责希特勒对苏联奸诈的攻击;罗斯福并且宣布美国政府将尽力援苏,美国财政部还解冻苏联在美被冻结的四千万美元资金。紧接着英苏又签订军事协定。内容只有两条,一条是规定互相援助;一条是规定决不单独媾和。”


正是:不管英美与德意,要卖包你够彻底。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