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人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53
|本章字节:17088字
却说宋美龄到达南昌“从军”,苦了蒋介石,便宜了外国顾问。蒋介石一心一意想学曾国藩,午夜不眠,绕室徘徊,把宋美龄激恼了:“你半夜三更还不睡觉,也不能妨碍人家休息!”
“我睡不着!”蒋介石指指桌上一大叠公文:“南京芝麻绿豆大的事都得问我,前方军事又不顺利,陈济棠这家伙又没有完,我怎能睡得着!”
“那我们分开睡!”第二天宋美龄便搬到隔室去,这下子倒让蒋介石透了一口气。搬妥以后杨永泰建议道:“总司令真是古今中外罕有的伟大人物,夫人驾到,可是分室而居,这种精神真是,真是……”言下不胜赞叹崇敬之至。
蒋介石肚里苦笑,嘴上也不便说什么:“没有办法,事情太多,我睡不着。批阅盈案累犊的公文真是件大苦事,常常熬到半夜三更,连累得夫人也睡不宁,不如由她到隔壁去罢。”
“那我,”杨永泰灵机一动:“我算是剿匪总司令的秘书,说也惭愧,没有多帮您的忙。如今夫人既已搬到隔壁,我今晚就在您房门口摆一张床,总司令如果有什么吩咐,也方便点。”
蒋介石笑道:“好好好,不过你也太辛苦了。”
从此以后,杨永泰就睡在蒋介石房门口。那当儿“剿共”使蒋介石非常烦恼,因为这是第三次出兵,而且由他自任总司令,如果同第一、二次的结果一样,岂不难为情?可是前方并无好消息,蒋介石常中夜起身,绕室行走,杨永泰听到动静,便忙不迭推门而进,惊问有何事伤脑筋?蒋介石也乐得同他商议,此时杨永泰便善观气色,适时会提出迎合蒋的意见。同时蒋一身总揽党、政、军三权,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而盈案累赎的公文,更使蒋昏头搭脑。但公文一到杨永泰手里,繁的即变成简单,他可以把全文扼要之处用数十字至首字重行叙述一遍,以杨永泰的才学,当然词简意孩,毫无疑义。然后,他立即拟定上中下三个批答的办法,写在同一张纸上,附在来文之中,呈到蒋的手中。他所拟的办法很少不合蒋的意思。从此蒋介石大为省力,觉得所有的秘书连秘书长在内,没有一个人及得上他的,因此把他擢升为秘书长。于是十年内战之中,杨永泰做了蒋介石得力的帮手。
此话要从头说起,杨永泰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原来他是政学系的一员大将。“政学系”说来话长,按下另表。却说蒋介石的南京政府打定了天下之后,统治天下,自然也少不了政学系。杨永泰曾想当立法委员,却遭胡汉民的反对撞了板。于是经过熊式辉的援引,到南昌充当蒋介石的秘书,而且很快摆升为秘书长。
杨永泰还有一个特点:“善体圣意”。他懂得中国封建领袖的心理,“新生活运动”一般人都以为是蒋介石的“发明”,说穿了,这个颂扬封建意识、提倡复古的玩意儿,,正是杨永泰的得意之作。不独此也,比“新生活运动”还要毒辣的保甲制度,也是杨永泰所倡议的,这制度实际上是加强剿共的军事活动,把一般老百姓“整”得一愣一愣,动弹不得,杨永泰对于政治当然有野心,他煞有介事孜孜不倦,熟悉中国近数十年来政治的“暗盘”与“底账”,他有五花八门的政治戏法,他能窥测长官的“心灵深处”,献出锦囊妙计,这都是他比人高明的地方。然而杨永泰不过仍是一个“高等绍兴师爷”而已,在学问上,修养太浅;在品格上,目光太短,看不出中国政治上的病根。所以尽管他才气纵横,大刀阔斧,但他所想出来的,只是帮助统治者镇压老百姓,屠杀老百姓而已。
且说蒋介石有了个杨永泰,所有公文便往他身上一推,自己觉得轻松一点。虽然前方军事还是不顺利,但脾气稍稍好了一些,不再是暴跳如雷,一天到晚拍桌拍凳,打人杀人了。可是宋美龄在南昌住腻了,吵着要上庐山换换空气。蒋介石说,“你是来从军的,如今前方快要发动攻势,反而跑到庐山去,那要给人笑话,怎么可以?”宋美龄便改变主意,建议开舞会,请外国顾问玩一阵。蒋介石给缠得没办法:“好好好,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也得考虑一下,我们是剿匪来的。”
宋美龄不服气道:“剿匪有什么了不起?谁不知道我们有三十万人,红军只有十分之一?有什么可怕的,你说就要发动攻势,我跟你一起上前方去!”听说宋美龄也要上前方,外国顾问们翘起了拇指说:“好好好!”这可使宋美龄乐不可支,她要他们多照几张“战地摄影”,同她的“从军记”一起寄到美国去。可是蒋介石就没有这样乐观,他心中嘀咕着红军的突袭,嘴上也不便表示拒绝,同陈诚半开玩笑半作真地说了声:“辞修,夫人也想上前方,士气大概可以提高不少。不过夫人也该知道,”他叹口气:“同红军作战,简直是一种终身的刑罚,可以说这是无期徒刑,没有希望的!”
“别这样说。”宋美龄瞅一眼外国顾问。
“没有关系,”蒋介石笑道:“你把我跟辞修讲的话记在你的‘从军记’中好了,让美国朋友明白,我是这样辛苦地在为他们打共产党!”
九月初,庞大的攻势开始了。红军那时光已经绕道千里,又回到了赣南根基地西部,集中在兴国地区。但蒋介石三十万兵马己经分路直逼面前。红军当时的战略是由兴国经万安突破一点,然后由西而东,向对方后方连路线上横扫过去,让对方主力深入赣南根据地置于无用之地,定此作为作战的第一阶段。等对方回头北向,必甚疲劳,红军便乘隙打其可打者,为第二阶段,这个方针中心是避开蒋介石的主力打其弱点,但红军向富田开进之际,蒋介石发觉了。蒋介石一发觉,立刻调派陈诚、罗卓英两师星夜迎将上去,满以为可以一鼓而歼灭之。不料红军一个大转身,队伍又回到兴国西部的高兴墟,那个地方只有这么一个墟场及其附近几十个方里可以集中。蒋介石心想这下子你可跑不掉了,立刻下令大包围,但二十四小时以后情况又变,红军已向东面兴国县东部之莲塘、永丰县南部之良村、宁都县北部之黄陂方向突进。蒋介石、宋美龄以及一批外国顾问们正在较后方上官云相军中静待佳讯,不料蒋鼎文、蒋光卿、蔡廷锴、韩德勤几路兵马并未扼住红军退路。相反,红军却乘夜通过了那五路人马中间的四十里空隙地带,转到莲塘。第二天便同上宫云相、郝梦麟两个师发生前哨战,这情况突如其来,上官云相那个师挨打了一整天,接着郝梦麟师又挨打了一整天,把蒋介石、宋美龄吓得心惊胆战,彻夜不眠。宋美龄的“从军记”当然写不下去了,双手发疟疾似地哆嗦着,别说打字,连拿筷子都拿不住。眼见炮弹雨点似地落在周围,耳听杀声震野,鬼哭神号,想退怕被俘,想进不可能。蒋介石右手紧按在腰间,准备随时拔枪自杀,宋美龄躲到床底下,十七、八层军毯层层叠叠为她遮挡炮弹,口中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清醒时吵着要自杀,迷糊时又一头伏在枕上,全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这场面一直维持了两天两夜,蒋介石几次三番想拔枪先打宋美龄然后再自栽,但只要喊杀声稍为远一点,他便悄悄地把枪放回腰间。两天后枪炮声逐渐稀落,红军打垮了上官云相和韩德勤两个师以后,不等到蒋介石的援兵开来,已经矫若游龙,以三天的急行军赶到黄陂找到毛炳文师痛打了一仗。这三仗直打得日月无光,天地失色,蒋介石损失了这三个师,枪枝被缴逾万,脱出重围,大叫一声:“气死我也!”立刻同宋美龄以及那架打字机连夜夺路奔回南昌,同时下令所有位于西方、南方的主力全部转旗向东,集中火力到黄陂,猛力井进,采取密集大包围姿势接近红军,准备狠狠地展开“围剿”。
话说正在千钧一发的当儿,红军突地又在蔡、蒋、韩军和陈、罗军之间的一个二十华里间隙的大山中偷越过去,由东面回到西面之兴国境内集中。那边厢蒋介石各路人马正步步为营,眼看着红军便要一网打尽,待到时机成热,一声令下,各路兵马不惜工本从四面八方杀将过去,不料扑了个空,蒋介石既恼且怒,下令紧追。于是这二十几万人马又掉头西进,可是红军已经获得半个月休息,人强马壮,准备迎击。蒋介石手下将领纷纷向南昌总司令诉苦,说人困马乏,不能再打,除了退却,毫无办法!
蒋介石当然不肯放手,但三军将领一齐诉苦,说队伍饥寒沮丧,无能为力,与其挨打,不如退却。退却之后还可以养精蓄锐,卷土重来,挨打殆尽,那就连本钱都摸不到,还谈什么利息?蒋介石想想也不错,只得下决心退却。没料到红军又乘胜消灭了蒋鼎文一个旅、韩德勤一个师,把蒋介石气得双脚乱蹦,不得不结束了第三次“围剿”。
虽然蒋介石在苏区毫无所得,但在北方对石友三之战,由于张学良的东北军帮忙,石友三陷于蒋军、张军的钳形攻势中,甫经数次的小战斗,便连忙向津浦路方面撤退,石友三也即宣告下野,北方的险象有如昙花一现。蒋介石对这个看得很清楚,他透口气道:“别以为石友三是响应陈济棠,其实他在执行日本人的分裂运动,你们瞧汪精卫已经参加了,还包括大批新旧大小军阀,企图同美国计划对扰。”
“可是美国的情况也教人担心,”杨永泰说:“日本人这次分裂运动没有成功,但陈济棠那一边还没有停止对我的反对活动。美国希望我们的‘统一’还没有彻底做到。根据财政部长他们的参考资料,说一九二九年在美国历史上所发生的最大一次经济恐慌,很快蔓延到了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据左派的经济学家说,这是再一次暴露了资本主义制度内部的深刻矛盾,给了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一个沉重打击。但对于子美国、日本这两个资本主义国家,这次恐慌对他们所发生的直接影响却不完全相同,到了今年民国二十年,美国国内已经因恐悦的加深而陷入更大的混乱与不安,工人大批失业、农产更跌值,国民收入降低、进出口贸易减少,美国政府不能不用大力来应付这些困难,没有更多的力量来控制中国。在日本呢?日本因为一直大规模从事军火生产,经济恐慌到来,使他急于要为这些军火找寻出路,同时再加上我们剿共失利,天皇表示不能坐视中共强大!”杨永泰作忧虑状:“各方面的报告、情报,似乎都能配合这些说法,对日本,我们倒非要小心不可了!”
蒋介石笑道:“如果苏联想动刀动枪,我倒真有点紧张。日本呢?问题简单多了。中日之间可以无话不谈,他们不会这样做,就是出兵,”他放低声音:“也不过是为了东北。你该记得美国钢铁大王卡耐奇曾经派过一个记者团到中日游历,说中国对东北未必有控制能力,中、日、俄三国因为利益冲突势必引起战争将予最后战胜者以操纵满、蒙之权,卡耐奇劝我们把东北卖给日本,拿这笔钱致力整顿内政。”蒋介石晃晃脑袋:“你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美国的用意是要增强日本反苏地位,让日本同苏联冲突,美国可以两面取利。同时使日本集中力量经营东北,减少在内地对美国的阻挠。”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蒋介石听了两句,面色大变。杨永泰瞧在眼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还以为红军又在前线发动了攻势。只见蒋介石暴跳如雷,对着电话筒大叫:“你就来!你就来!”说罢把电话挂上,跌坐在沙发里。
“是……”杨永泰探问道:“是……”
“果夫的电话,”蒋介石透一口气:“调查科有个重要报告,说日本在东北惹是生非,现在又发生了一件什么中村失踪事件,东京就要提出抗议。恐怕刚才我们谈的,说不定会真的实现了!”
“那围剿要受影响了!”杨永泰着急地说。
蒋介石不安地踱着:“不会的,不会的,日本的事情好办,围剿绝对不会有影响!”正说着陈果夫赶到,紧紧张张走进客室。杨永泰也不便在旁听着,退到办公室,让陈果夫为蒋报告。“慢慢说,”蒋介石问:“是不是关东军在跃跃欲动了?”
“是的,”陈果夫直喘气:“根据各方面的情报,这事情是这样子的:关东军的特务中村震太郎是个大尉,他在六月底隐蔽了他的军人身份,以农业技术师的名义领到一张通行证,化装为蒙古人,另外带了两个真正的蒙古人组成‘侦查班’,要到洮索地区去旅行。汉卿驻在洮索地区的军队为了避免麻烦,泄漏军机,所以把这一带划为禁区,不料中村的旅行证上却写明旅行禁区,这个侦查班到达了兴安屯垦区所在地洮南城外。”
“中村进城了没有?”蒋介石插嘴问道。
“无巧不成书,”陈果夫叹道,“中村进去啦。中村经过屯垦军炮兵团部门前时,正好碰到了炮兵团副董平兴。董平兴据说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蒋介石急问。
“他同日本人不大融洽,”陈果夫答道:“他是主张反日的。”炮兵团长是关瑞玑,那天他正好去了沈阳,团务由董代理。董平兴虽然也是士官毕业,但平时对日本人在东北的情形很痛恨。中村经过团部门口时,董平兴接到报告,说有三个嫌疑分子,董便派人把中村他们三个扣押起来,军法官问不出一个究竟,中村狡辩是蒙古商人,一直拖到晚上,董平兴便决定亲自审问。
“没有想到,董平兴所审问的蒙古商人,竟是他在日本时候的士官同学中村震一郎,董平兴便用日本话叫他‘中村样!’中村不理。董便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寒暄一番,不料中村先发制人,突地跃起一拳把他打倒地上,两个人于是在地下扭成一团,董平兴掏出佩枪。……”
“中村打死了没有?”蒋介石紧张地插嘴。
“没有,”陈果夫喝口水:“反而给中村一把夺了过去……”
“啊!”蒋介石透了口气:“董平兴反而给中村打死啦?”
陈果夫说:“不。”
“那后来怎么样了?”蒋介石着急起来,
“后来,”陈果夫苦笑:“事情便闹出来啦。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董的卫兵已经闻声进来,董也大呼‘打打!’卫兵就用步枪对准中村的后脑勺、脑袋、背部连放三枪……”
“中村死了!”蒋介石失色:“误事啊!”
“中村死了,”陈果夫也叹息道:“后来董平兴就在中村他们三个人身上查出了中村所绘的兴安地图与调查报告,杀死了其他两个随从,急电关团长从沈阳回来,打算保守秘密。”
“后来呢?”
“后来,中村死掉的情报被另一个‘侦查班’获悉。昂昂溪有一个日本妇人,经常同中国人接触的,她便向关东军军部报告,军部便派出中村的同学片仓衷大尉实地调查,并把关瑞玑团长用笼络手段骗到沈阳。”
“汉卿知道了没有?”
“张学良尚在北京,代理他职务的是辽宁省主席臧式毅,臧同参谋长荣臻把这件事情同张学良通过长途电话,张学良说避免扩大,息事宁人,先把关瑞玑关起来。因为日本人在到处找他,把他关起来,安全上反而没问题。同时向森冈领事承认中村是给正规军打死的,但经过再调查的结果,认为这是中村意图逃亡时被正规军从背后发枪射杀,不能承认虐杀。”
“那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日本人已经提出严重抗议?这件事不是已经差不多了么?日本还提什么强硬抗议?”
“那是这样的。”陈果夫从皮包里掏出一大叠文件,东翻西翻,指指点点道:“东北军反日的气氛很浓厚,这大概是同日本人相处太久、太近的关系。调查科从东北来的情报,根本没提到过俄国如何长、如何短,反而是一再强调:日本在找借口,在惹是生非,要向中国进攻!”
蒋介石皱紧眉头,十个指头在沙发扶手上弹钢琴似的不停敲击着。
“这是情报,”陈果夫说:“关东军海城炮兵队连日夤夜偷运大炮,藏在沈阳守备队中,关东军积极地在满汉铁路沿线高处偷窥北大营动静。关东军在北大营附近随地大小便,掷石子,骂人。关东军新任总司令本庄繁巡视满铁沿线时,关东军驻辽阳装甲车队便有出动迹象。关东军驻在满铁附属地内的军眷且在开掘水井,在在表示了战争的准备。关东军……”
“好了好了!”蒋介石再也听不下去,从沙发上直蹦起来:“关东军、关东军,我告诉你们!关东军是‘皇军之花’,战斗力之强,别说汉卿的东北军,就把剿匪的部队全部开去,我告诉你们,也不是对手!你让美国兵去打,也讨不了便宜!少惹是生非,告诉他们别同关东军打交道,一切让他们一点,别真的闹出事来,如果闹出事来,这事情好麻烦,你赶快替我发电报!”蒋介石叫道:“来人啊!把杨秘书长请来!”
杨永泰迅速来到,蒋介石问道:“东北有什么报告没有?赵欣伯算是国民党东北最高顾问,现在东北出了那么大的大事,怎么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管不管事?”
“赵欣伯曾经来过一个报告,他说过日本人的事。”杨永泰说:“他的报告很长,是说日本人在东北处处挑衅,万一打响了,他应该怎么办?”
“啊,啊!”蒋介石抓抓光秃秃的头皮:“是的是的,我记不起了。我还记得你还附了上中下三个办法,我还圈定了一个。”他指指陈果夫,“你说一遍,让他参考参考。”
杨永泰瞧一眼陈果夫,陈果夫也瞧一眼杨永泰,两人的目光如枪似剑,恶毒非凡。但蒋介石当作看不出来,问道:“你也记不住了么?要他们把卷宗调来罢?”
“记得,”杨永泰想了一想:“我替总司令代拟的办法是:如果日本进攻东北,我方还击是下策,因为我们绝无能力打败关东军;我方且战且退为中策,因为我们无意同日本开火,他要打,打好了;全面不抵抗为上策,因为反正打不过,何必且战且退,蒙受损失?干脆一百个不理,兵不血刃,不伤中日两国和气,……”
“我记起来了!”蒋介石抚掌笑道:“当时我圈定了上策,同时曾经给汉卿去过电报,要他息事宁人,万事不宜扩大。”蒋介石对陈果夫说:“刚才你也讲过,说片仓衷大尉实地调查中村事件时,汉卿曾经从北京给辽宁主席臧式毅和参谋长荣臻电报,要他们息事宁人,避免扩大,他就是根据我的意思做的。好好好,”他向杨永泰道:“现在你再替我去一个电报,告诉赵欣伯:如果出了事,他可以向关东军总部去电话,告诉日本人:‘奉蒋主席之命决不抵抗,希望皇军停止射击!’”蒋介石笑道:“你建议了上中下三个计策,我这个是上策中的上策!”
“是啊!”陈果夫挟了皮包便走,弦外有音道:“既然有杨秘书长在这里,那我就回去了。”说罢扭头便走:“如果调查科再有什么重要情报,再来报告总司令。”陈果夫心里恨得牙痒痒地,恨不得马上把杨永泰一枪打死,可是也不便当场发作,但已种下了杀机,这是后话,按下慢表。
却说过了几天,蒋介石离开南昌再去江西,出席南昌一个群众大会,免不了要演讲一番。可是“围剿”失利,十万、二十万、三十万人马接连撞板,毫无是处。夫妇俩却几乎给红军俘虏,幸亏红军以少打多,不愿穷追细寻,终算逃了一关。蒋介石越想越气,又不便把东北情形详细说出来,于是说出了这几句话来:“我们亡给外国,还可以做亡国奴,亡给共产党,连亡国奴都不好做!”
正是:神魂颠倒,不知所云,“亡”给“外国”,那怎么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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