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牧遥试了多种方法，一点用也没有，已经放弃了，靠在墙角扣地，张唯镜盘腿坐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镜，你还好吗。”方怜画的声音随着光传了进来。

“方怜画，你来做什么。”

“慕容捷想让我来审问你，好问出凤凰石的下落，可是我很清楚，问不出什么。”

“既然知道，还不走。”

方怜画往地上一坐“唯镜啊，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凭着这份情谊我想帮帮你，帮你认清自己，到底有多蠢。”

“喂，你说什么呢。”淳于牧遥喊道“你要是真念旧情，就放我们出去。”

“出去，不可能，张唯镜，你不会也这么天真吧。”方怜画笑道“别说，你是挺天真的，你知道吗，你一直在做梦，做一个美梦，梦里的人个个是君子，讲道义，明礼义。你以为自己就代表正义吗，你以为行为端正就能改变世界，你以为只要懂得施舍，别人就会回报你，变的像你一样。梦始终是梦，不会成为现实的。”

“乱七八糟说什么呢，赶紧滚，不要在这叽叽喳喳，吵死了。”淳于牧遥嚷道。

“怎么，张唯镜，听不懂吗。行，我说的再明白些。你父亲张淮，我是看着他被打死的，还有霍邱，也是我杀的，我去看他的时候手里藏了根针，就这么朝脖子刺下去了。”方怜画笑笑道“从你下山起遇到的追捕，十次有八次都是我安排的，因为你们总为了那些所谓的义啊情啊的磨磨蹭蹭的，多耽误时间。还有最让我觉得你好骗，是你一直护着我，气走尹漱玉在先，信我胡说八道在后。你们今天的下场，都是因为你太天真，太不懂人心，太自以为是。”

“你絮絮叨叨的有完没完。”

方怜画终于看了淳于牧遥一眼，但也只是带着轻蔑的意味笑了笑。

张唯镜一直不说话，可方怜画不在乎，她认为张唯镜不需要有任何回答，只要听进去了就行了。

“她一看见就不是好人，你不用太在意她说的话，百分之百是编来气你的。”淳于牧遥见方怜画走了转而安慰张唯镜。

张唯镜依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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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周婉儿倚着墙道。

“应该不会太久。”姜雁回答“毕竟明庭和娜依已经逃出去了。”

“可这个地牢七拐八拐，跟蚂蜂窝似的，他们能找到吗。”

“也是。”姜雁泄气了

“谁。”周婉儿察觉到有人。

“两位妹妹，好久不见。”方怜画走了出来。

姜雁不理他

“好妹妹，别不理我呀。”

“谁是你妹妹。”姜雁没好气地回。

“你怎么在这里。”周婉儿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婉儿，这个问题很蠢。”方怜画看了看桌上的碗筷“怎么样，吃的还满意吗，有的吃就赶紧吃，否则没下顿了。”

姜雁和娜依均不理她，方怜画又道“你们是在等着他们来救你们吗，痴心妄想。”

“你不用在这里冷嘲热讽的，没用。”

“可怜啊，居然还沉浸别人编织的梦里。”

“什么意思。”

“婉儿，别理她。”

方怜画冷笑一声道“娜依，其实是凤月怀的女儿，可怜你们居然还把她当成好姐妹，居然还想着救她，你们是在救你们的敌人”

“你不用挑拨离间，这我们都知道。”姜雁回道。

“而且娜依的心是向着我们的。”周婉儿接道。

“行，既然这事你们知道了，那我就说点你们不知道的吧。扬州城里那个被你们端掉的人贩子的窝点，其实是凤鸣阁的，你们以为你们成功了，实际上那不过是我为了让你们赶快上路，所以提前让他们离开了，你们以为你们救了那些女孩子就很厉害吗，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算算，也该有一两百人被制成药引了吧。再往前推，许家，看似成功的击退了来敌，但同样地那也只是我为了让你们提前上了路，使了点小手段。不过，那姑侄两活了下来倒是意料之外，而且还排上了用场。”方怜画摇摇头“知道吗，你们所有的胜利，都是假象，是我们故意让你们成功的。你们不过是我们掌控的玩偶。”

“说够了吗。”姜雁咬牙问

“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给我滚。”周婉儿激动地大叫。

“行，妹妹们烦了，我走吧。”方怜画转身欲走，又转回来说“临走送妹妹一个礼物。”

“礼物。”姜雁提防着重复。

方怜画一把粉撒向两人，周婉儿把姜雁推开，自己挡在前面。

“这是什么。”姜雁问。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不过会让她皮肤烂了而已。不过你医术高超，也不是多大的事，对吧。”

“方怜画。”姜雁喊道“婉儿从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每次你和漱玉起争执，都是婉儿在帮你，婉儿也是最关心你的人，你把她的毒解了吧。”

“她在帮我。”方怜画冷笑一声“她看似在帮我，实际在膈应我。她和尹漱玉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当我傻是吧，现在落在我手里，知道讨好我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漱玉说不值得对你好，果然不值得。你总把别人的善意当做施舍，还要反过来怨恨别人。你活该活的那么苦。”姜雁恨道。

“哼，尹漱玉，她也没几天了。”

“你见过漱玉。”姜雁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方怜画没有回答她，而是冷笑一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