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理想的校园

作者:孔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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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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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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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686字

我曾经在国内也有过一段短暂的快乐,就好像我在军校的时候一样,和国内的学校最大的不同是,我花了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替代了挣扎在学业中。


说来机会很偶然:一个外商,盖了一所漂亮的学校,因为就在我家农场的旁边,所以托我妈代管一下,虽然只经营了一年就改办大学了,但是作为这个学校唯一的一批“十一个学生”中的一员(刚好一支没有替补队员的足球队),我过了非常快乐的一年。


我们所有的人从来没有在学习上费过劲,也没有因为为了学习教科书知识,或者准备考试,而多花了既定学习时间外的任何一分钟,而我们却把所有我们拥有的,属于自己的时间,投入到了生活当中去。


虽然我不能改变任何现实状况,但我希望通过分享我的故事,为大家在已经被排满作业与补习班,或者沉迷网路世界的朋友们的生活,注入一点清新的空气。


我们这十一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可以说是一只杂牌军。十个从八岁到十六岁的男生,一个十岁的小学四年级女孩。而且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点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他们的家长为了支持我的母亲,才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的,天南地北哪的都有,而且一个个家庭背景都五花八门,有经商的,有从政的,有影视界的导演,有交警队的女政委等等。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一批人是极富想象创造力的。下面我来为大家讲一讲我们的“光辉事迹”。


先让我来讲一讲我们值得骄傲的作息时间表吧,早上七点整时起床,七点半早饭,从八点半开始上第一节课,上到十一点四十五吃午饭,下午的课大家上不上另行规定。


我们经常都大家在一起学习,和老师商量好作业什么的,做好就行了,大的帮小的,学的好的帮学的差的,尽管在正经人眼里我们可能是一群不按部就班的“野学生”,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落下任何的课程。


可笑的是我们所有人不分年龄段,都学的是一样的东西,在后来去别的学校以后,我们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跟不上班的,反而是年龄越小的,越要跳级!正规学校的同龄人反而跟不上他(她)!这一点真的应该值得大家深思。


下了课,就是我们最爱的时间了,吃完中午饭,教官会带我们回房间睡午觉(我们学校学生的生活起居由我们的教官管,他曾经是石家庄陆军学院的少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过后,我们大家总会不约而同地换好运动装,所有人连同我们的年轻老师教官,会去篮球场上一较高下,每一次不打到大汗淋漓,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打完篮球,洗好澡后我们会去“虚拟的战场”上一较高下:“红警”、“帝国时代”曾经是我们历史课的一部分,我们的历史课苏老师,是我妈大学里的同学,学地质的,曾经的职业是一名电影导演,我们都叫他“苏导”(他的作品有《海马歌舞厅》等,虽然我们都没有人看过)。


在“帝国时代”的游戏的过程中,他会给我们讲述古代历史,而在“红警”的游戏过程中,他会教我们关于二战时期的近代史,而途中,我们的教官也会对各国的武器给予我们一个详细的分析,增加了我们的国防知识。


有趣的是,按照我们苏导的说法来讲,他已经研究“红警”很久了,按理说他也应该成为一名专家级的玩家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赢过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除了我们唯一的女生不爱玩这个游戏以外,八岁的男孩都没赢过。


短暂的游戏时间结束后,我们会再次回到运动场上,进行我们足球的锻炼,九十分钟的比赛,这次会把我们弄得精疲力尽,但是在夏季的时候,我们总还是会非常乐意地在游戏过后给我们的草坪浇水,这也算是作为给草坪的一个回报吧。


现在来说说我们的花边新闻:


记得有一次我们有一个同学在足球场上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当时学校里在做绿化,绿化工人们为了让新种的草能够生长活下来,在铺草皮以前,要把水管插在泥土下面浇水,但是我们那个同学并不知道那片土地已经变成泥地了,跑过去捡球,一脚踩进去,大半个身子就陷下去了,当时本能反应,另外一只脚使劲想把自己从泥里拔出来,结果另外一只脚也陷进去了。我们其他人当时还纳闷呢,就这么两步路,这球怎么还没拣回来?就开始用视线搜索他,半天没看到个人,可是隐隐约约却听见了有人喊“救命”,再仔细一看地上有半个人露在外面!!


其实当时我们认为是一个什么东西在地面上“蠕动”。


大家赶紧跑过去救他,费了半天的劲才把这个一百多斤重的大男孩从泥巴里拽了出来。虽然出了这么一个差错,但是我们每天例行的挖野菜的活动还是要进行的,一群人弯着腰,问着母亲哪种植物是野菜,哪种是野草,那段日子我们掌握了辨别野菜的知识。


这么大个学校只有十一个人是一个挺可怕的事情的,再加上如果遇到一些“突发情况”,比如停电。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大家正在教室里上晚自习,突然!停电了,把我们这群怂人给吓的,教官马上带着手电筒来救我们,我们这一行十好几个人,连同我们瘦瘦小小的计算机老师,大家手拉着手畏畏缩缩地下楼,回宿舍楼。


当时很黑很黑,没有一个人敢睡觉,又加上太早了,所以我们决定开一个故事会。


大家搬凳子出来了,但是因为胆子小,我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坐在一排的头和尾,生怕大家讲着讲着故事就丢一个人,到最后我们也只能围成一个圈坐。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所有学生里胆子最大的就是我们那个十岁的小女孩了,她提议要讲鬼故事,我们这群爱面子的男生就怕丢脸,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每一次楼外面传来任何动物的叫声,我们这群男孩就捏紧一次已经出汗的手,实在受不了了,有一个胆子大的,从东北来的男孩干脆提出“谁敢去对面教学楼里单独走一趟!”的提议,大家都没人理他,于是他自己起身,以身试法。他都走了有一会了,我们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我们八岁的小弟弟抱着旁边的人嘴里哆嗦着说:“你看,我早说过了,肯定有鬼……”


疑神疑鬼的他忽然尖叫说:“有鬼!!!”


我们所有人都说:“这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呢?”


“快看对面教学楼楼上闪灯的走廊!!”


我们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已经快没电的应急灯在闪着,微弱的灯光,我们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在朝我们慢慢地招手。我们当时头发都直起来了!大家抱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教官笑了,对我们说:“你们仔细看那是谁!”


我们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刚才失踪的那个同学,当时我们所有人就清醒了过来,抄起“家伙”扫帚,拖把等物品向教学楼跑去,要严惩这个吓唬我们的人。从那天以后,我们没有任何人再怕过黑夜。


也正是有了上面那个故事,我们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以至于我们因为财迷心窍,连坟地,连深水坑都去了。有一次母亲和我们分享了一个消息,在校区的东北角,原来有一个乱坟岗,最近在那边经常挖出银质的首饰等物品,我们这群小财迷就决定去一探究竟,大晚上抹黑出去,都已经到了坟地边上了,结果被追来的教官和保安给拉了回去。


深水坑的事是这样的,在母亲建立这所学校的时候,学校对面是一个非法的砖窑,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取土坑,差不多低于水平面十几米左右或者更深,由于坑这边建立了学校,竟然把地下水给压了出来,盖好学校后,那里就成为了一个大水坑。


在学校的这段日子,我们经常看到有人在那里钓鱼,不时地在我们出校门溜达的时候,我们也会问问人家这里都能弄到什么,人家说有鱼有虾,还挺全,我们就琢磨这么一大滩死水竟然能凭空生出这么多的鱼虾,大自然真是奇妙。


我们于是也打算凑个份子,由我母亲带领,我们全副武装的就去了,网子,皮筏艇等物品,阵势很是庞大,让旁边钓鱼的人看了都望尘莫及。


来到水边,我们二话不说一个个地全跳进了这片十分危险的水域,首先我们不知道这片水有多深,只能靠那只露了个头的废弃电线杆来进行假设,尽管是这样,我们还是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一通游玩。


我们这一趟“下水”收获可大了,两斤虾,一条六七斤的鱼(到底它怎么长这么大的至今还是个迷)晚饭可加了菜了,我们食堂里的厨师阿姨,看到我们带回来又有鱼又有虾的还挺高兴,连连地说,今天给大家做好吃的,那晚我们吃得可开心了。


用老话说,我们绝对可以被称为“野孩子”了,对玩的热爱,已经超出了对任何东西的渴望。


那年夏天,北京遇到了罕见的暴雨以及冰雹同时出现的情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灾难”,人们出行受到了影响,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却成为了我们玩耍的天堂。在我们这十一个人中间,有很多人是没有见过冰雹的,一般知道冰雹这种自然现象的人被告知外面下冰雹的时候,都会找有遮盖物安全的地方进行躲避,以免意外的发生。可是我们学校里没有见过冰雹的孩子们,在知道外面开始下冰雹了以后,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拿着盆子接,老师们看见了,赶紧把这些孩子拉了回来,并且告诉我们下冰雹时是有危险的,孩子们摆弄着盆子中接到的冰雹,一脸好奇的样子很是可爱。


等到冰雹停了时才把大家放出去,尽管当时雨还没有停,大家在雨里跑着,欢呼着,享受着这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礼物,因为当时体育场周围正在铺管道,挖了一米多的坑道,所以里面有满满的积水,大家二话不说跳了进去开始打水仗,然后用泥巴做成泥巴弹分成两拨“打仗”,弄得学校里乱七八糟的,最后教官急了,罚我们打扫校园。


由于我们玩的还不够尽兴,到最后我们升级了我们的装备,游戏的场所也从单一的一个地方,升级成为了整个校园。我们去批发市场买了对讲机,手电筒等物品,开始了我们全校范围的“捉迷藏”,每一次有两个鬼,剩下的所有人来找,找的人会拿着对讲机,在全校范围内寻找这两只鬼,这是我们当时最喜欢的游戏方式了,哪怕连着一直玩都玩不累。


这就是我想和大家分享的,在国内,曾经属于我的校园生活。我所缺少的,是厚重的课本和无休止的补习课,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快乐与欢笑。在我眼里,世界是五颜六色的,而充满这个世界的,有学习,也有游戏,更有大自然。


我爱上了生活,爱上了上学,爱上了这个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强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更不用为了考试而烦心。


如今,那些曾经都有学习障碍、不同类型心理障碍的孩子,经过了一年的“野化”学习,个个学有所成,出类拔萃。有位家长大惑不解地问我母亲:怎么把他那沉迷弹子房的儿子,变成了西北大学的“学习狂”?


我母亲笑着说:也许是我让他玩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