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建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15
|本章字节:8944字
卢成栋听了一惊,问郭东:“什么时候成立了防空联勤司令部了,高能光束武器真的能够进入实战装备了?”郭东不得不解释说现在三个防空旅各自为政不便于统一指挥,作战效能较低,不整合是不行的。卢成栋张口欲说,郭东拦住说:”、“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武断大胆了,可是我们要尊重事实。这样吧,你就以崇岭部队的名义向总参提交一份请求成立防空联勤司令部,看看上面的态度。如果上面同意了,还要将三个陆战旅和三个特战大队整合分别成立兵种司令部。高能光束武器进行实战部署势在必行,不可有丝毫的犹豫。”卢成栋低头想想郭东说得有道理,分散管理、指挥确实不能最大限度发挥兵种作用,可是郭东也太武断了,太不将其他领导人放在眼里了,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班子其他成员怎么想,以后还怎么形成合力。他提醒郭东:“是不是开个班子会议,在会上作出决定,这样也好……”郭东知道卢成栋担心什么,他是坚持能自己办理的绝不召开会议,有些简单的事情如果开会讨论,会越议越麻烦,拖时间不说还可能提供争权夺利的契机,快刀斩乱麻在军队里是很有效的。郭东也意识到平衡和融合军政关系的必要,于是说:“金政委那边你去说说,要是没有太大的异议你就上报,其他的事你就着手办理。”卢成栋知道再说无益,郭东这个表态算是让步了,一个人的工作作风不是一两天就能转变得了的,何况那些部队确实需要整合管理,于是放出笑脸说:“金政委那里我去请示,我说是你的动议,后面的事情我可以和老侯办理,反正这是初步的,后来还要你拍板。转场的事情你是不是亲自打电话给金政委通通气,你这样……”卢成栋忍下后面不好听的话,瞧着郭东。郭东说:“哦,我疏忽了。我来打电话。”说着拿起话筒给金涛打电话。
就在互联网上责难我们的军人失去了血性患了软骨病的时候,对手的航母战斗群正在耀武扬威地横行太平洋西海域某处。航母群中,两边是防空和反舰巡洋舰拱卫,后面是众多驱逐舰护卫舰和其他舰船的维护,水下有海狼和俄亥俄保驾,空中有舰载机临空前出对海进行反潜探测。整个航母战斗群牛气冲天的大幅照片泛滥互联网,这更助长了网民挞伐的声音。而我们的袁和平支队长正率领着他的编队静静地守候在海底某处,大睁着狩猎者的双眼盯着屏幕上由我们的岸基长波雷达发送过来的关于航母编队坐标位置的变化。参谋人员紧张地解读显示在电子海图上的坐标数据,每隔十分钟报告一次敌我位置的变化。一次次的报告声音就像重锤敲击在每个指挥员的心上。袁和平命令值班参谋不要报告我舰与敌舰的位置、方位和距离,重点报告1076艇的相关数据。值班参谋答应,指挥室又陷入了沉寂,只有那些红绿指示灯不甘寂寞地闪烁。袁和平整个人像一尊雕像守候在屏幕前,这是大战前特有的症候。
这次执行任务,原先计划采用先锋艇压阵,担任具体执行的是1077艇,目的是锻炼部队。靳国华听到消息后,赶紧找到袁和平和政委淳于济,说我们已经对对手的情况比较熟悉了,而且我们还战胜过他们,积累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在心理上我们已经占了优势。虽说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可是我们也没有闲着,我们不是在战法和技术上都有所调整和提升吗。这次任务可不比上次,可能比上次更加凶险,而老张的1077号是没有这个经验的。要是执行其他的任务,我靳国华甘当配角,可这次非要争取不可。这可不是谦虚的事情,不是争功的表现,是关系到我们整个中国海军的大事,甚至会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大事,我不能避让和谦虚。就这样靳国华抢过了这次任务。
此时,靳国华端坐屏幕前,默默注视着屏幕上相关方位、距离和速度的数据变化。孔庆亮问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听进去问的是什么问题。他现在唯一关注的是如何及时捕捉战机,一击以达成任务,其他的都和自己无关。他心里一直默默地完善那个看起来不可能的,但是也是最能震撼对手的行动方案。他这次要给对手一个彻底的震撼,让他们明确地感受他们经历过真真实实的死亡过程,而不是偶然。他的这个方案和袁和平、淳于济说过。袁和平有条件地同意了,但是前提是不被发现,安全第一。要是做不到安全,宁可放弃这次任务。淳于济极力反对,见袁和平站到靳国华的一边,只好保留意见。
靳国华计划的目标是针对水面舰艇的拖曳式声纳,要将他们的声纳搞掉。这样对手想不相信是人为的主动行为也不行,因为拖曳式声纳是目前最先进的高分辨率、功率强大的反潜利器,也是全方位覆盖的尖端探测武器,任何企图接近它的水下物体都会被它声纳列阵捕捉、定位,海里的十几米长大型鱼类也逃脱不了被捕捉和定位。靳国华的计划是将潜艇悄悄移动至目标必经的航线上,隐藏于海底复杂的山谷之间,派出蛙人于海水里剪断拖曳式声纳的电缆线。这个办法一冒出来马上被自己否定了,原因是电缆线断裂时瞬间的强大电流会将蛙人击毙。还有要将潜艇移动至目标必经的航线上难度也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在靳国华看来,除了不可以牺牲战友为代价,其他难度都可以克服。靳国华所采取的办法就是利用海底地形的复杂性,利用ap设备的性能和舰艇自身的电磁散射扰动屏障销蚀拖曳式声纳的反射波,隐蔽缓慢机动于对方必经航线守株待兔。当然,这个做法确实很冒险,电磁屏蔽必然有一部分电磁波被水面舰艇捕获,一旦捕获成型,那潜艇只有上浮。还有一点就是潜艇只能隐藏在海底的复杂地形中借以隐蔽,无法上浮。这样,你就够不到拖曳式声纳了。靳国华在和袁和平讨论时提出了利用潜望镜的升降杆勾住声纳列阵,借着水面舰艇的高航速瞬间将它活生生地拉扯断。袁和平说这个可行,但是风险太大。潜望镜可是潜艇的眼睛,失去了它很危险。靳国华提出将发射天线拆除,临时安装一个具有升降功能的挂钩。袁和平觉得可取。
靳国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但见在整个编队左前方第二艘舰只稍稍偏离编队三海里,和1076艇的航线位置最接近,立刻下达重点盯住左边二号目标的命令,计算敌我重合的角度和相会时间。一阵沉默后,参谋报告说敌我重合夹角250度,距离23海里,到达零角度点时间为24分钟。靳国华命令每隔五分钟报告一次,又命令潜艇推进到零角度等待。执行的应答声传来后,艇身发出微颤,艇身静默地朝着零角度移动。当到达零角度,刚刚调整好方向,准备迎接来舰,参谋报告说编队降低航速,以每小时二十节的速度巡航。靳国华让全体保持戒备,说他们可能有所警觉,关闭预定的电磁设备。机舱重新进入死静。
几分钟后,电讯长通过声音传送筒报告说刚刚接到海指通报,航母编队降低航速,可能有所发现,让我们千万隐蔽好,没有机会就放弃任务。靳国华说知道了。
孔庆亮急道:“一号,你可要稳住啊。”
“知道,政委!”靳国华还是依然故我地盯着唯一工作的电子海图和海图上目标的移动。身边的参谋人员因为关闭了自己工作的电子设备,都转向靳国华,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人人都显得十分凝重。现在,每一秒钟都显得悠长,慢得叫人心碎又无可奈何。每个人都非常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发出的搏动声,原来心脏搏动是这样强劲有力,如战鼓在擂动,血液好似在血管里咆哮着风驰电掣。
靳国华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引导官兵们的心脏发生连锁的重大反应。政委孔庆亮更是担心到家了,他时刻担心靳国华又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下达什么不可挽回的命令。他甚至悄悄地做好了以政委的身份终止靳国华指挥权的准备。这可是程亮政委和向南司令联合打电话赋予他在紧急情况下的采取断然措施的权力。可是,孔庆亮的这个决定迟迟没有发出,因为,靳国华到目前为止虽然紧张,还没有异常的举动和命令发出。
从无源电子海图上的似有还无的光点看来,除了航母和后面数只其他舰只外,所有的战斗舰艇都具有隐身性能,这还是经过信号增强处理的结果。
时间在继续流淌,大家的心情随着时间起伏不定。突然,参谋报告说目标随着编队向左转向,偏离了标定航线。有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啊”。微弱的惊讶声是发自孔庆元的嘴里,他知道航母编队要脱离了,不会有机会和1076艇发生遭遇,莽撞的警报终于可以解除了。孔庆元刚要建议返航,忽然听到靳国华恶狠狠道:“我就不相信你们能够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看样子,靳国华还没有失去希望,他还在等待。孔庆元也不好劝说,就让靳国华慢慢地失望吧,反正推迟返航距离航母编队会更远,潜艇也会更安全。指挥舱里除了值班参谋和靳国华,其他人都卸下了心里的重负,都感觉此前像是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看到机会就这么轻易失去了,又觉得很可惜还有点不甘心,还为他们的艇长抱屈。
靳国华并没有松懈,依然像个石头动也不动地盯着屏幕。那些游动目标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转了一百八十度后并没有沿着直线返回,而是继续划弧。靳国华脸上露出了第一次笑容,轻声道:“老子就算定你不会轻易滚蛋!”
靳国华高兴了,孔庆元却紧张了,死死地盯着靳国华的举动,担心他下达鲁莽的命令。好在靳国华只是注视屏幕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二十几分钟后,庞大的编队恢复了原先的航向,以25节的速度驶来。参谋报告我们和目标舰不在零度在线,之间形成123度的夹角,距离我艇只有十九海里。靳国华让他随时关注,命令转向潜行至零度角隐身等待。1076艇缓缓转向,潜行。操作手报告已经到达零度角。靳国华命令转向面对来者,和来者保持上下五十米间隔。
孔庆元的心随着靳国华的口令颤抖,可靳国华的命令都是在事先的预案范围以内,没有过激的倾向。指挥舱内的空气里都透着死亡的气息,官兵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随时执行突发命令。随着参谋口里流动的数据,紧张在一点一点收紧,灯光好像在变暗。
“零度角,距离三百米!”值班参谋似乎是声嘶力竭地道。
“上浮三十米!”靳国华道。
“是,上浮三十米!”操作手回应口令道。
“被动声纳,捕捉到目标没有?”
“捕捉到了,正前方,距离两百三十米,潜深六米!成扇形分布。报告完毕!”
“上浮八米,出杆七米!”
两个部门先后重复命令。到此刻,由于突然的过度紧张,孔庆元居然忘记了自己肩负的使命,没有下令终止靳国华的指挥权,自己竟然晕乎在不知所措之中,这给了靳国华以机会。此时水面舰艇巨大的轮机声音震得艇体内发出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又急速从耳边通过,犹如一道雷霆掠过。这样的震撼并没有叫官兵们惊惧,他们正在等待着似乎在瞬间到来的微震,因为,那才是他们所期待的成功,还有成功后的摆脱。
果然,就在大家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快要跳出来的时候,艇身倏然发出轻微的颤动,颤动持续了几秒钟归于消失。大家都明白,这是从艇桥上面伸出去的专制套杆勾住了对方拖曳式声纳列阵了,后面的持续是电缆线遇到强力拖拽而自然延伸以致最终的断裂。作为指挥员,靳国华没有大喜过望,因为效果还不知道,当下最紧迫的就是如何安全地脱离而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