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者:许书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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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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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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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426字

清晨,众人早早醒来,又是未知的一天。


张闻远揉着惺忪的睡眼,大声抱怨道:“昨晚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上官云浩边打着呵欠,边从房内走出,皱着眉道:“还不是都怪你。是你硬要喝那么多的,连我也跟着你一起难受。”


阿福不知何时出现,手中提着一桶刚从井里打来的凉水,问候道:“张少爷,上官公子,你们起来了。”


张闻远将胸前的衣扣系好,伸了个懒腰,说道:“幸好今日的比试是在午后。阿福,石义兄昨夜是否未归?”


上官云浩笑着说道:“你昨晚睡得那么死,怎么会知道?大约亥时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应该是石义兄。阿福,石义兄起来没有?”


阿福将水桶往地上一放,撩起衣角,擦去额头上的汗,回道:“少爷他卯时就醒了,正在房里打坐呢,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出来。二位可先去前庭用早膳。”


“那就好。石义兄今日的比试也在午后,不用着急了。”张闻远顾不得许多,舀过阿福打的水,捧起就往脸上搓,嘴里还喃喃地道,“好凉的水呀。”


“今日天气好怪呀。”上官云浩仰头看着天,自言自语地道。


张闻远也缓缓抬起头。天空阴沉,乌云压抑,厚厚的云层中,仿佛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会江城的上空。


“像是要下雨了!”上官云浩低下头,缓缓地说道,“看样子还是一场大雨。真是奇怪,时节已过深秋,应该不会下大雨了,真是反常。”


“管它呢。我肚子饿了,先去用早膳吧。”张闻远胡乱地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


“轰!”


一声炸雷,从天空劈下。三人隐约感觉到脚下轻轻晃动了一下。


“吱”


石义的房内打开了。贴身合体的布衣裹于身上,原本散开的长发也紧紧束起,打成了髻。一脸英气,精神焕发。


“石义兄,这身打扮好利落呀!”上官云浩有些诧异地看着石义。


“嗯,过会你就知道了。”石义回道。


“这还不清楚吗?穿得这么合体,肯定要披重甲。难道你今日比试马战?”张闻远本是内行,一眼便看出石义穿着的用意。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石义将头上卷起的发髻正了正。


“要下了雨,马战怕是不大可能了吧。”张闻远边说,边指着阴沉沉的天。


说话间,天空仿佛又阴沉了几分。狂风嘶吼,雷声轰鸣,大地颤动。


出乎意料的是,石义并不感到奇怪。“不会碍事。说不定这雨下不大。”


“那可不一定。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上官云浩手中边掐算着,边怔怔地仰头看天。


“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这驿馆内的饭菜实在难以恭维,前门有家酒楼,我们去那吃怎么样?”张闻远边说,边约着石义与上官云浩向门外走去。


醉仙楼地处会江城最热闹的街市上。宽敞的大厅里,摆了五六张桌子。时间还早,市面上十分清静,所以吃饭人的并不多。


张闻远叫过小二,随口点了几样小菜。看样子,他对这酒馆很是熟悉。


仔细看来,雕龙画凤的梁柱,镂花透空的明窗,古香古色的紫檀座椅,甚是典雅豪华。四人拣一张靠窗干净的小桌坐下。


上官云浩向菜牌瞥了一眼,对张闻远道:“闻远,看样子,这里的酒菜不便宜吧?”


张闻远却满不在乎地笑道:“这家酒楼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所开,与我家酒楼常有生意上的来往,不会收取我们银两的。”


上官云浩“啊”了一声,点头说道:“一进这家酒楼,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细想起来,原来和澹海楼的布置相仿。”


不一会,店小二便端来满满一桌酒菜。张闻远不客气地随便夹了一口菜,闭上眼,慢嚼几下,点头不已,“不错,有长进,但比起澹海楼还差那么一丁点。”说完,放下筷子,挥挥手,示意店小二走开,又接着说道:“我这个远方表亲,本是这会江城中游手好闲的泼皮混混,偷鸡摸狗,斗殴滋事的行当没少干,后来被官府抓去坐牢。出狱之后,改邪归正,才干上这正经买卖。别看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又是名人字画,又是古玩玉器,其实他大字不识一个。”


石义微微一笑,“呵呵,人生一世追求更多的是富贵和荣耀。贫穷之时为了果腹可以不惜面子,世人到了富贵,反倒追求起品位来了。学问虽是浅陋,但为了装点门面,附庸风雅也是常事。”


“小二,快给大爷收拾桌子,要清静点的。”


几人谈兴正浓,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叫喊。


“大爷,雅间有贵客,三楼给您预备着呢。”店小二麻利地应声道。


“难道你耳朵不好使吗?什么贵客不贵客的,你知道我是谁吗?爷我就是贵客!”话声里带着极度得不屑与狂傲。


石义把目光移向门庭。慢慢地,一个西域贵族装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个面目俊秀却带几分阴沉气的少年。几个短衣打扮的人紧随其后。


“哎约,果然有贵客,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石义兄呀。得罪!得罪!京都一别,三年了吧?如今可好?”俊秀的年轻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石义放下筷子,回礼却未起身。“听刚才那派头,我还以为是西域王来了,原来是达达世子。楚兄,三年不见,怎么,还这么阴阳怪气?哈哈。”


“你!”楚险面色马上大变,有些怒意地面对石义。


“石义兄好雅兴啊!比试在即,却一点也不在意。听说今日和你对阵的可是一位高手!”达达将衣衫一摆,就近坐在一张椅子上。


“是吗?世子消息灵通。我不管对手是徒有虚名的公子哥,还是什么下三烂。”石义一脸冷漠,没有丝毫畏惧怯懦之意。


楚险十分恼怒,脸色更加难看,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狠狠地瞪着石义。


“看来石义兄胜算在握了?”达达又冷冷地说道。


石义却并不在意,呷了一口酒,说道:“把握不敢说,只是对于那些奸佞狂妄之徒,石义是不会留情的。”


达达点了点头,狂傲的神情丝毫不变。“既然石义兄这么有信心,达达就不打扰了。”说完示意怒气未消的楚险离开。


“世子请走好,楚险走好,恕不远送!”石义心静如水。


楚险“哼”了一声,口中喃喃道:“走着瞧!”然后,紧跟着达达走出门外。


面对达达的挑衅,石义神色平静,泰然处之。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才慢慢将目光收回,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


“看来他早已知道我将与楚险比试。”半晌,石义缓缓说道。


张闻远脸色一变,说道:“那一定得提防楚险使诈!我看此人话语阴冷,想必为人更是阴险!”


石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楚险武功不会在我之上,他们既然这么放肆,肯定有备而来。看来,不得不防。”


上官云浩一怔,说道:“那如何是好?”


石义皱眉,思量了片刻,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我自有办法!”


驿馆外,两名骠骑营的军士,牵着一匹马静静等候。


石义四人酒足饭饱之后,从酒楼缓缓向驿馆走来。上官云浩走在前面,不停地把玩着折扇,忽地发现驿馆门前的军士,忙回头对石义说道:“石义,你看,那两个人好像是骠骑营的人,肯定是来找你的。”


石义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忙定神看去。


“那匹马好像是追风。”张闻远又补充道。


“是追风。父亲昨晚对我说,把追风运到十里马场,怎么又送到这里来了?”石义惊讶之余,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禁疑虑起来,赶忙向驿馆跑去。


两名军士也看到了石义,一脸焦急的神色,说道:“石少爷,可找到您了。”


石义也顾不得回礼,忙问道:“是父亲让你们来的吗?怎么把追风和盔甲都送到这里来了?”


一个军士面色沉重,沉呤道:“是柳将军派我们来的。这马本该送到十里马场,可不知怎地,昨夜骠骑营的马厩突然失火。大火烧伤烧死很多战马,我们是拼命才救下了追风的。柳将军怕再生意外,就命我们二人送到驿馆来了。还叮嘱要亲自交给您。”


石义脸色煞白,将垂在腰间的双拳握紧。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问道:“损失大吗?”


“大火烧了足有半个时辰,骠骑营的马,非死即伤,连马厩旁的兵器库房也燃着了,很多盔甲兵器也被烧毁。柳将军和其他几位参将正在大营里处理此事。”


石义张口想说什么,但皱了皱眉,还是闭上了嘴,算是知道了。


一名军士又对石义说道:“追风和盔甲已送到您手上了。我们还得赶回军营,告辞了。”


“有劳二位了,请慢走。”


二位军士走后,石义依旧皱着眉头。此刻,有好多难解的心结压在心头,片刻之后,说道:“我们先回驿馆吧。”


驿馆后院中,石义心疼地抚摸着受伤的追风,心事重重。上官云浩和张闻远陪着石义,呆呆地站在院中。此刻,三人沉默不语,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