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者: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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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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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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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642字

这些日子,田书记早就看出田小彤心情不好,刚才他又听到谭连民被田小彤拒之门外的吵嘴的内容,田书记明知故问道:“刚才是不是谭连民哪?”


田小彤心事重重地说:“不是,是个推销商品的人。”


田书记也没有计较田小彤的谎话,没有再追问,说:“小彤,你要坚信谭连民的为人,其实我也听到了有关谭连民的议论,是那些来看我的老同志说的,这些人别看离退休了,消息都很灵通,但我却始终不相信别人的传言,我认为谭连民不过是因为冲撞了某些人的利益,要说他有毛病,那就是在政治上还不够成熟。”


“爸,你安心养病吧,别操那么多的心了,我们俩没什么事的。”


田书记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


杨启才到凌水办事处会议室收看全局拆扒中间站的电视电话会议。


昔日热闹非凡的分局机关大楼,如今已是冷冷清清。


凌水办事处只占据前楼二层楼的东一半,也就是说他们的办公室,在前楼刚满六分之一,整个大楼显得空空荡荡的。分局另一座后楼,还有两侧的偏楼还都没有安排,过去的办公室的紧张局面不付存在。


杨启才比较早地来到会议室,他刚坐下不久,杨斌与设计院的相关人员进来了,设计院的领导与杨启才都是老相识,互相打着招呼,挨着坐了下来。杨斌尾随着领导,跟杨启才握了手,就坐在了他们后面的一排坐椅上。


没过多长时间,黄士炜走了进行,看到设计院领导坐在边座上,出于客情,铁路设计院已经脱离铁路,属地化划归地方,便邀请他们与他一起坐在液晶电视的对面座位上。这样,边座上一前一后,就剩下杨启才和杨斌两个人了。


杨启才回过头来,说:“小杨,今天也没多少人来开会,你到前边来吧。”


杨斌只好站起身来,坐在了杨启才旁边的座位上。


“杨书记,听说办事处安排你临时负责这次拆扒中间站及凌水车站建设工作,车站书记不还是你吗,怎么就没让你回车站去呢?”杨斌闲聊,扯出了车站的话题。


“服从组织安排嘛。”杨斌的话等于揭自己的伤疤,杨启才心里很不痛快,说:“杨斌,你应该清楚这次安排的情况,现在陈英已经负责党务工作了,上级领导培养和信任陈英同志,让她多承担一些责任,难道你不知道吗?”


“唔,我知道。”杨斌支吾了一下,随即说:“我们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我们要离婚了。”


“什么?离婚?”杨启才很吃惊,他觉得两人的离婚肯定与谭连民有关系,便深入地问道:“杨斌,你们离什么婚,不扯淡吗,你是怎么想的?”


杨斌神色暗淡地说:“你是知道的,我们那些矛盾,我并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陈英很坚决,现在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这时陆续又进来了机车工电辆的领导,这些人大多是站段的行政副职。人多了起来,不断有人向杨启才打招呼,杨启才只是简单地劝说了一句,“杨斌,你们还都年轻,难免冲动,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这时电视电话会议开始了,王志康代表铁路局开始讲话,“铁路第五次大提速工作就要全面展开,为适应铁路提速的需要,按照铁路大交路的要求,铁路干线采取铺设长轨标准线,减少站停中间站。按照铁路局的总体方案开展,决定用二十天时间,拆扒计划拆除的中间站,这是全局跨越式发展第一场攻坚战。”


王志康讲完要求后,由主管副局长布署各办事处所辖地区的具体扒站建设操作事宜,以及设计单位,也就是凌水铁路勘探设计院派出各工程监察人员,层层抓落实,在规定工期完成扒站建设任务。


电视电话会议结束后,黄士炜立即落实铁路局扒站会议的精神,宣布办事处所辖区域主干线的扒站建设工作,交由杨启才负责,让各单位按照铁路局的部署的任务,抽调精兵强将,参加扒站建设会战。随后,设计院领导向参加会议的各站段领导介绍了杨斌,他即为这次原凌水分局主干线扒站和建设新凌水站的工程监理负责人。


黄士炜微笑着说:“杨斌小伙子称职,这个职务可以与陈英副站长对等了。”


在大家的笑声中,杨斌的脸红了起来。


车站班子成员准备欢送已经到了退休年龄的工会主席刘义德,在此期间铁路已经派入了一个工会主席到任,陈英没有下令,但已经主持党委工作,由此党政班子的几个领导将进行重新负责分工。


参加党政联席会,刘义德很兴奋,他说:“这是我参加车站班子的最后一次会议了,为我参加四十多年铁路工作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谭连民笑着说:“怎么是句号了,你退休不等于退岗,不等于你就离开了车站,你还要发挥余热,还要为铁路车站的建设添砖加瓦。”


陈英也加入进来,“你现在是凌水车站的退休干部,凌水车站这个名头你是摘不下去的,你跟凌水车站的渊源没有断,你还应该为凌水车站做贡献。”


刘义德慨叹了一声,说:“你们这么一说呀,看起来我今后的命运还攥在你们这些大员的手里,想逃出你们这些如来佛的手心,比登天还难哪。”


在这种愉快的气氛中,谭连民通报了铁路局对陈英主持党委工作的决定,接下来便是研究班子成员的分工,谭连民的话音刚落,吴彩霞马上接上话,说:“分工的事,我想先说两句,原本我从分局安置回到车站,班子定编除了缺工会主席以外,属超编,而谭站长让我协助原本也是兼任工会工作的李春山做工会工作,纯属一个虚职,我也没有意见,而现在新的工会主席到位了,陈英也升任党委书记……”


陈英嘴动了动,本想说话,而谭连民却抢先说:“是主持工作,而不是书记。”


“我知道,那还不是一样,她所担任的工作就是书记的工作。”吴彩霞看到谭连民并没有继续与她在这个问题上计较,接着往下说:“如今班子的定员正好符合编制,那么我就应该重回客运副站长的位置,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谭连民显得很有耐心,吴彩霞的作法,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心平气和地说:“这件事我也考虑过,陈英虽然主持党委工作,但她还没有下令,她仍旧还是行政上的副站长,客运工作仍旧让她来负责,何况陈英做客运副站长时间不长,刚刚熟悉情况,工作刚刚有些起色,也应该有一个衔接,有个长远的发展的目标,我看她还是两面兼顾起来,也真难为了小陈,但她年轻,精力旺盛,多担当一些工作,也是一种煅炼。”


陈英谦虚地说:“工作多倒是不怕,只是怕工作没有做好,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吴彩霞撇着嘴,说:“你们就说怕我重新上台,怕有人说我是胡汉山又回来得了。”


李春山针锋相对地说:“吴站长,你这是什么话,我觉得你去任客运副站长还不合适,因为你就是在这个岗位出现问题拿下去的,你要是说你是胡汉山还乡团,那么你就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小吴哇,本来我已经退休,不是班子成员,不应该说话的,可是我以一个局外人说几句话,行吧。”刘义德有些语重心长地说:“人不怕犯错误,不怕跌倒,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那才是条汉子。”


吴彩霞一看局势对她不利,也不想在这上面纠缠,说:“我是个女人,不是条汉子,你们说得也对,那么不做客运工作,岗位也都满了,你们替我想一想哪个分工我做合适,不然,我看谭站长的工作也太多,我把他分管多经那一块管过来怎么样?”


吴彩霞实际上又给谭连民出了一道难题,而谭连民却没有料到,多经这一块各单位都是一把手管的,看到谭连民正在思考对策时,吴彩霞又说:“我知道这肯定会遭到反对,多经这个位置不就是太敏感了嘛。”


陈英反应很快,说:“吴站长,多经的主管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谁负责也都可以,我知道吴站长与石油系统的联系很多,过去多经石油运输这一块的产值两千多万,车站职工谁都知道,这是吴站长功劳,自从吴站长走了以后,工作上链接得不够,现在的产值跌入谷底,真的需要吴站长来负责这项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从中做了不该做的事了?那样我可是承担不起。”陈英的话让吴彩霞很受用,但还是使她很敏感,“陈英,那你说说我该负责什么工作?”


其实在会前谭连民与陈英商量过吴彩霞的工作,陈英觉得时机成熟,说:“吴站长,客运工作没白天黑夜的,你的年纪和身体也不适合,我看你应该负责货运工作,其实你还能把石油运输任务带动起来,多经不过是收费上的,真正工作还要靠货运车间来办理。”


吴彩霞明知这是个圈套,却又让她无法推辞,“那货运副站长去做什么?”


谭连民笑着说:“你刚才倒是提醒了我了,我看他应该负责客运工作。”


杨启才组织凌水站的建设招标,成立了凌水站的招标考评小组,以黄士炜杨启才为正副组长,组员除了建设部门的相关领导,还有谭连民和陈英。


招标会那天,谭连民与陈英一起去了办事处,大家一起确认了建设单位,是已经从铁路分出去的工程处下面的建筑工程段。


黄士炜说:“乙方已经确认,甲方是凌水办事处和凌水车站,谭连民、杨启才,你们这一对老搭挡,又走到一起了,你们要精诚合作,一定要管理好凌水站的建设工程。”


谭连民显得兴高采烈,说:“那没有问题,我们坚决服从杨组长的领导。”


杨启才并没有谭连民那么高兴,只是淡淡地说:“哪里的话,这是建设凌水站,是建设你的家园,我不是什么组长,只是个副组长,不过是为人作嫁衣裳。”


陈英觉得不理解,问黄士炜:“黄主任,怎么会是两家甲方单位?”


“这个你应该问你们家的杨斌去。”黄士炜开了个玩笑,说:“现在凌水办事处只是个管理单位,不是实体,所以才把你们车站纳入到了甲方。”


散会后,谭连民故意留在后面,把那份打好的合同拿了过来,与杨启才握了手,说:“合同拿回去,盖上公章,我让常宝学给你送过来。”


“那怎么好劳你大驾,还是我派人去取吧,而且建筑工程段签字时,你也应该到场。”


“这里太忙,哪有那时间,还是由你全权处理吧。”


“我可代表不了凌水站,你忙的话,你可以派一个人过来。”杨启才把脸朝向陈英,说:“陈英也可以全权代表你嘛。”


谭连民笑了笑,说:“到时候再说吧。”


坐车回来的路上,陈英对谭连民说:“我看杨书记对咱们的态度不太对劲,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陈英,你也太敏感了。”谭连民说过后,心里隐隐地有了一种预感,他把杨启才前后说的话做了一遍梳理,进一步验证了陈英的判断。


吴彩霞去办事处找黄士炜去诉苦。


黄士炜仔细地听完吴彩霞的述说后,说:“小吴,你的这些话,不应该到我这里来说呀。”


吴彩霞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不能到黄主任这里说,他们这是蓄意报复,我不到领导这里来反映,你让我去哪里说。”


“看看,小吴啊,你还没有转变观念,我现在已经不管站段的干部了,办事处的主要功能只是一种协调关系的部门,不是什么实体。”


“那您也能向上反映情况吗,你总不能看着谭连民陈英那些人为所欲为,不闻不问的吧。如果我向铁路局反映情况,那不是隔着你这锅台上炕吗。”


“你咋还把我当成锅台了,现在铁路的体制只有炕,已经没有锅台。我现在负责的工作还真就是扒锅台、修炕的活。”黄士炜意识到自己发了牢骚,便调转了话题,“那些事我没有精力去管了,我现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提速扒站的工作上,要不是有杨启才做副手,我可能连跟你谈话交流的时间都没有。”


“杨启才那种身体,他能吃得消吗?”吴彩霞显出了关心。


“杨启才的身体是有些问题,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也不知道铁路局怎么打算的,到现在也不给杨启才下令,我只能给他安排这样一个临时工作,不然我一个人,还这一把年纪,哪能顾得过来呀。”黄士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陈英的爱人杨斌,这回参加工程监理,而且还是监理负责人。”


吴彩霞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说:“这回可是有戏看了。”


“有什么戏看了?”


“杨斌正在与陈英打离婚,他这一监理,这不是正与谭连民、杨启才他们冤家对头上了,还能没有什么戏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小吴哇,可别说这样影响团结的话,现在正是大忙时候,不能动摇军心,要扒的中间站太多了,凌安车站都列入了扒站的方案中了。”


吴彩霞惊讶地说:“凌安站也要拆?从旅客乘降人数上看,在中间站里那可是个大站。”


“凌安站的站间位置正处于凌水站和县城站的中间,从铁路运行的角度不可能让它存在,不然列车的运行速度不能保证。”


吴彩霞沉默不语,她在想如何把拆扒凌安站消息告诉魏市长,凌安这个地方是凌水市魏市长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