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绿林征战(2)

作者:李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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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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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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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894字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援军短兵相接,高声吆喝着,溃散的黔军走投无路,一个个只得甩掉武器乖乖做了俘虏。


到天大亮时,战斗便全部结束。五百多黔军,有百余人被打死打伤,另有三百余人被生擒活捉。师兴吾部一下缴获了五百多枝步枪,十余挺机枪。看着这么多缴获的战利品,师兴吾高兴之极。他命令部队把俘虏统统集中到镇东头一座破庙里集中看守起来,然后来到乡政府与乡长瞿树凡见了面。瞿树凡此刻对师兴吾感激不尽。他和召头寨的十多个富商一起立刻在街上一家酒店杀猪宰羊,犒劳援军。


宴席开始,瞿树凡笑吟吟地端起酒杯对师兴吾道:“师营长,这次多亏你帮召头寨解了围,使我镇百姓未遭黔军蹂躏,倘若你迟来一步,这召头寨就会被黔军攻下了。你的功德卓著,我瞿某特此代表全镇人向你敬一杯酒!”


“谢谢!”师兴吾端起酒杯一碰,一口喝了干净。放下酒杯,师兴吾即道:“我们都是本县乡邻,古语曰‘唇亡齿寒’,如若召头寨不保,也会危及其它乡镇安全。况且我部保安营受湘西王陈老统之重托,肩负着保卫龙山一隅之重责,召头寨的安全也就是我们自己的安全,所以,我一接到你们的报告,就自率军马,连夜赶了来,幸亏我部来得及时,使召头寨未遭黔军屠戳,此事实乃值得庆幸。从今起,我部决定就在召头寨长期驻军,以保一方安宁!还望在坐各位乡绅,对我部驻军多提供方便和支持!”


“好说!好说!”瞿树凡见师兴吾提出要驻兵在召头寨,心里有点不愿意,但面子上又不能不假作欢喜地应酬道:“你们驻军在此,召头寨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为了庆贺今日的胜利,为了我们今后更好地合作,来,我提议大家共干一杯!”


“好!一起干。”


众乡绅附合着,随即都举起杯子喝了个干净。吃喝了一阵子,一位师兴吾的副官又道:“师营长今晚住在哪,请你帮助安排一下吧!”


“就安排在乡公所,你们看怎样?”


“乡公所太小,恐怕住不了吧!”


“住不了,就住我们酒家,这里可以安排几十个。”一位姓黄的酒家老板表态说。


“住店也不是长期办法。”师兴吾这时说,“我想在召头寨修栋公馆,这样以后可长期驻军。我可以拿点钱出来,但地皮嘛你们要想点办法。”


“这里地皮好办,你看中哪就给你修那!”瞿树凡赶紧表态道,“你在这里修房子,只要买点材料,出工出力之事,我们乡政府可以安排人来修建。”


“好吧!那就请瞿乡长多费心了!”师兴吾点点头道,“这房子要尽快建,没建好之前,我们就暂时借住在各酒家店铺中。”


瞿乡长遂又咐和道:“各位老板,师营长决定在召头寨驻军了,并且要建公馆,这也是为保召头寨的安全嘛,大家要多帮忙,多协助出钱出力。怎么样?”


“是,是,我们应该尽力帮忙!”


各位绅商此时不得不表示愿意鼎力相助,并当场各自申报了数千元的捐助款。师兴吾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部队驻扎和修建公馆的筹建问题。


4夜半掉粪坑


犒军宴会结束之后,师兴吾选了镇西头一个四合院的三层木楼房住了下来。这栋四合院是当地一位姓周的富商之家的房子。里面有两个天井,大小有几十间屋。周老板其时做盐生意不在家,其老婆和两个孩子被动员搬到了外婆家去住,这栋院子就被师兴吾的营部暂时借住了。


当日中午,师兴吾在院内刚刚住下,警卫连长贾福吾就走进屋报告说:“师营长,那俘虏中的黔军头儿冯登庸,想要见见你,说有话可告,你看见不见?”


“见,你把他带来!”师兴吾回道。


“是!”


贾福吾随即到大庙中,亲自把冯登庸押解到了营部师兴吾的客房中。师兴吾坐在一张高椅上,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黔军败将。只见这冯登庸个头不高,两眼凸现充血,脸上胡子拉碴,显然已疲劳不堪。他的两只手还被绳子束缚着。其年纪估计约有四十余岁。


“你就是冯登庸吗?”师兴吾问。


“是!鄙人就是败军之将冯登庸。”


“你找我有何事?”


“我是来向你请命的!”冯登庸道,“此次我部到召头寨,被贵军一战而俘,此役实出乎我意料之外。贵统领用兵如神,在下十分佩服。现在我们被俘官兵尚有三百余人,他们被贵军押在大庙之中,生死掌握在贵统领手下。我特来请求见你,是想为我的部下们请命,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杀害他们。只要应允这个条件,冯某我愿追随足下,以平生所学军工技术,为你效劳,并愿为贵统领出谋划策,把贵军炼成一支劲旅。”


“你在黔军曾任什么职务?”师兴吾问。


“我曾任过参谋长。”冯登庸道,“黔军自首领袁祖铭在常德被刺杀之后,内部四分五裂,无人能统一。所以多数部队流落湘西,有的被清灭,有的被吞并了。我想,只要贵部能容纳收留,我们有许多人是愿留下为贵军效劳的。”


“你刚才说懂军工技术,你有什么特长吗?”


“我毕业于贵阳武备学堂,专门学过炮兵技术,懂得枪械制造。如果你能把我留下,我可以帮你办兵工厂,造步枪、机枪和六○炮。”


“好!你即有这等技术,我非常欢迎你!”师兴吾立刻动心了。他亲手为冯登庸解掉绳子,然后又道:“按你的请求,黔军俘虏我们一个不杀。凡愿留下的,我很欢迎加入本军。不愿留的,每人我给两元路费,可以放其回家!”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冯登庸随即抱着双拳作揖道,“我代表这些战俘,向你感谢了!”


“给我马上传令,给俘虏登记!”师兴吾遂吩咐贾连长,“愿意留下的,把他们收编进连队,不愿留的,给两元路费准其回家!”


“是!”


贾福吾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过一会,贾福吾传来报告说,所有俘虏都处理完毕,除了有数十余人愿留下外,其余俘虏都被释放了。


“从现在起,你就任我的参谋长!”师兴吾又对冯登庸道,“你有什么想法随时可告诉我。”


“行!”冯登庸再表诚心感谢道,“鄙人一个败将,受你如此厚待,我当效犬马之劳!”


随后,冯登庸为师兴吾扩张实力出谋划策,果然不遗余力。俘虏的第二天,冯登庸就对师兴吾道:“师营长,现在欲谋发展,我有三条建议,你看能否采纳。”


“哪三条,你说说看。”


“一条,招兵卖马,扩展队伍。现在缴获了黔军大量武器,可在当地招人入伍,靠这些武器,把队伍扩成一个团的编制应无问题。二条,亲近上司,争取晋升。要派人多与湘西王陈渠珍联系。特别是此次战败黔军,可以大作文章,赢得上司亲睐。三条,办兵工厂,自造武器。这方面我可以作技术指导,保证帮你造几门六○炮,生产一批机枪,这样,你的实力就会大大加强,龙山县内,必定无人可以与你匹敌!到那时你就可以雄踞全县之首,谁也不敢轻视你了。”


“好!你不愧是个好参谋,好军师!”师兴吾听罢赞扬道,“这几条建议正合我意,我条条都要采纳!”


随即,师兴吾便召开军官会议,开始布置招兵和筹办兵工厂之事。不到一月,师部即从各乡招收了五六百新兵,加上原有的兵力,总共达到了千余人枪。兵工厂由冯登庸出任厂长,很快选定黄宗庙为生产场地,组织一班技术人员和劳工,广泛收集破铜烂铁,不久就仿造出了两门六○炮和3挺重机枪。与此同时,师兴吾又频频派人到凤凰与湘西统领陈渠珍接触,并不断敬贡银元、鸦片和其它土特产,从而博得了陈渠珍的好感。陈渠珍其时已被何健任命为省防军第一警备区司令。他见师兴吾有了上千人枪,还能自己生产枪炮,实力在龙山已首屈一指。于是便以省防军警备司令名义给师兴吾升为正团级的第七警备大队长,并奉命进驻龙山县城。其时刘紫梁是陈渠珍独立十九师师长时委任的保安团团长,两人的势力以洛塔界、脉龙界划分势力范围,双方约定互不侵犯。


师兴吾得到警备大队长的委任后,立刻率大队进驻到了龙山县城。召头寨则留下一个连,由其弟师兴周任连长把守着。师兴周乃一花花公子,自小不喜读书,只进过3年私塾就辍了学。此后游手好闲,玩到十五六岁,才在其兄师兴吾部下当了兵。师兴吾对其管束比较严格,但师兴周劣性不改,他当面不敢胡作乱来,背后却毫无忌惮,胆大妄为。师兴吾驻进县城后,师兴周更放肆逍遥,每日只在召头寨的各处酒楼妓院寻欢作乐。一日傍晚,师兴周在家酒醉饭饱,乘兴又走出门去,不一会就到了街中心的四季香客店里,客店老板是个老鸨,四十多岁,人称“笑面佛”。师兴周一到,笑面佛立刻春风满面地打招呼道:“师连长,几日不见你影子,最近到哪去了?”


“公务忙!没得时间玩呀!”师兴周回道。


“忙个什么,我还不知道!”“笑面佛”道,“你是躲在别个温柔乡里,单把我这院子忘了吧?”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来了嘛!”师兴周调侃道,“你这儿没有鲜货啊!”


“怎么没有,告诉你,我新进来了一个桃江美货,只怕你见了做梦都想啊!”


“真的!在哪?快引我看看!”师兴周急忙道。


“瞧你急的!人家可是鲜货,轻易不肯接客!”


“那有什么关系,老子出得起价钱,你快给我叫来看看,看上了,少不了你的票子!”


“好!好,我带你去见她!她还怕羞!”“笑面佛”说罢,就带着师兴周朝庭院内的二楼走去。


上罢楼梯,转过几步就到了一间木房中。只见里面一位妙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的镜前梳辫子。那辫子又长又黑,辫梢刚刚解开,才梳了几下。


“薛瓶儿,来客了!给你介绍一下。”“笑面佛”指着师兴周道,“这位是本镇的驻军连长,师家公子,你要好好待他!”


薛瓶儿转过头,脸上羞红地瞧了一眼来客,遂又回头梳起辫子来。


“唉哟,还真有些怕羞哟!”师兴周嘿嘿笑着,他目不转睛地象挑货物一般欣赏着这薛瓶儿。此女身段窈窕,个儿高挑,面如圆盘,眼含柔波,更兼胸前丰乳鼓突,仿如一对奔兔。师兴周看得心神荡漾,不禁口角流涎道:“好货色!好货色!”那“笑面佛”遂道:“怎么样,我说包你满意吧?要换了别人,我还不愿引荐哩!”


“好,好!我多给你点钱就是了!”师兴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光洋,数也不数,就往“笑面佛”手中一放道,“拿去吧,给我好好看着,别让人来打搅!”


“放心,有老娘子把着关,谁敢来捣蛋!”“笑面佛”说罢,拿着光洋,把门掩好,就橐橐下楼去了。


“笑面佛”一走,师兴周就迫不急待地将那薛瓶儿一抱,薛瓶儿撒着娇顺势勾着他的脖子道:“你这人急什么,好事要慢慢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