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康学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2:36
|本章字节:7792字
1在炮火中降生
瞿伯阶与王继安结拜盟誓之后,即把队伍又带到了召头寨驻扎。此时,师兴周在县城已连接几处情报,都是报告瞿伯阶叛走消息的,为此他深感不安。“怎么对付这家伙?”他把几位心腹召集起来紧急商议着对策。
“我看要赶快派兵去清剿,别让他成了气候!”贾福吾首先发表意见道。
“要打瞿伯阶,恐怕不容易!”师文元分析说,“他现在和王继安搞在了一起,两人的势力不小,不能轻举妄动!”
“难道就任由他去反叛?”贾福吾又道,“现在不剿,等到他羽毛丰满,那时就更难对付?”
“参谋长,你的意见呢?”师兴周征询冯登庸道。
“我看啦,咱们不用自己动手!”冯登庸冷不丁地蹦出了一句话。
“自己不动手,怎么个搞法?”师兴周来了兴趣。
冯登庸不急不慢地又道:“我们可以借国军的力量去打他嘛!新近龙山不是又驻来了一个朱团长,何不请他去出马清剿?”
“对!对!真乃高见!”师兴周连声夸道。其他几位心腹干将也都觉得这是一个好计策。
“朱团长这人不知好不好请?”师文元忽又问。
“这没问题!”师兴周说,“在我们龙山驻防,他也有清匪责任嘛!”
事情就这般商定了。过了数日,师兴周便借故在县城一家酒楼举办了一次宴会,专门邀请朱团长赴宴。席间,师兴周和冯登庸等人不断给朱团长敬酒,等到他喝得有了几份醉意之时,师兴周便开口道:“朱团长,近来龙山乡下有几股土匪闹得很厉害,你能不能帮忙去清剿?”
“有哪几股土匪?你说说看!”朱团长问。
“明溪乡有个王继安,二所乡有个瞿伯阶,两人都各有一二百人队伍!势力不小哩!”师兴周介绍说:“其中,瞿伯阶曾在我部任过营长,他是新近反叛才出走的。”
“就这两股吗?”
“主要就是这两股。”师兴周又道,“我被他们搞得很头痛,现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对付,不知你有把握能剿灭吗?”
“我堂堂一个国军团长,剿这几百个土匪毛贼算什么,就包在老朱身上。”朱团长大言不惭地表态道。
“好!朱团长不愧是员勇将!”师兴周顿时高兴地叫道,“来,喝酒,咱们为朱团长再干一杯!”
众陪客遂都站身,一面举杯相碰,一面念着朱团长下乡剿匪马到成功之类贺辞,然后各人才一饮而尽。
此番宴席散去后,朱团长果然守信,很快便命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仇营长,速带一个营的兵力直向召头寨开去。朱团长另带一个营的人马在后督阵。
仇营长仗着人多武器好,也不把瞿伯阶的百多人枪放在眼里,临近召头寨时,他派人给瞿伯阶送了一信,略云“国军将至,此番特来剿除地方匪患。汝等若识时务,可从速缴枪投降,本部可予宽大释放,赦免一命。倘若负隅顽抗,大军一至,尔等性命难保,插翅难逃,何去何从,请即三思!”
瞿伯阶见了此信,亦回了一函云:“本人并非土匪,为何大动干戈?汝等果欲开战,我可让你三招,三招过后,则勿怪我瞿伯阶不客气也!”
瞿伯阶将送信人打发走,即叫人把夫人撤退护送到贾坝去。幺妹这时挺个大肚子,已快接近临盆。当晚她住到贾坝一农户家里,瞿波平替她找来了一位接生婆伺侯。
夜里,幺妹感到肚子阵阵隐痛,以为就要生产了,可是一直熬到天亮,孩子却还未生下来。
上午,听到远处有激烈的枪炮声响,那是瞿伯阶部在摩天岭与仇营长的队伍已交火了。据说,仇营长当日凌晨攻进召头寨,发现空无一人,遂又追踪至摩天岭,即被瞿部据险阻击,双方开始了激烈的战斗。
闻着那轰鸣震天的枪炮声,幺妹心里好发急,倘若敌军攻破防线,自己岂不要作俘虏?而这个的孩子却那么难产。她躺在床上,口里止不住地呻吟,羊水是早已破了,孩子却久久生不出来。接生婆一再催她用力使劲,她拼命地叫着挣扎,脸上的汗珠直往下滴,那痛苦的感受真难以形容。而一个女人最难过的关口,也就是莫过于生孩子之时。孩子要奔生,产妇却要奔命。最糟的是此时又战火激烈,形势急迫。在这种生与死交织的时候,幺妹真正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焦急而又痛疼的体验。
好不容易熬过几小时,到中午时分,孩子终于脱出子宫落下了地。接生婆迅速剪了脐带,将其包好。这时幺妹差不多已虚脱得昏了过去。过一会,瞿伯阶从山头撤了回来。他一进门就问:“孩子生了吗?”
接生婆道:“生了!恭喜你,生了个儿子!”
“好哇,我又有了个儿子!”瞿伯阶高兴地上前把儿子抱起看了看道,“好家伙,我这儿子来得真及时!我们打仗打得好凶哩!再迟一点,官军就要来了!现在赶快撤吧!”
随即有护卫抬了担架来,将母子扶上了担架,抬着就往后撤。瞿伯阶紧跟着担架走了一阵。路上,他开玩笑道:“幺妹,这回又让你尝到坐轿子的瘾了吧?”幺妹嗔笑道:“这睡担架怎能和坐轿相比,只是你这儿子福气大,一出生就享受到这高级待遇吧!”
“我儿子出生就闻到了枪炮声,这也是他的运气嘛!”
“你给他取个什么名呢?”幺妹问。
“我想想!”瞿伯阶边走边思考道:“儿子出生就碰上打仗,我希望这一回的仗一定要获胜,这样吧,就给他取名叫‘崇胜’,这崇是他的班辈,胜就是要取得胜利!”
“好,这名字好!”两个抬担架的护卫也都称好。幺妹也觉得这名字不错,从此就将这儿子叫了个“崇胜”的名字。
2击毙仇营长
当日傍晚,护兵将幺妹抬回到了瞿家老家去坐月子。瞿伯阶却继续指挥部下作战。仇营长的部队追到马崇岭时,瞿伯阶又组织人马据险阻击打了一阵,又匆匆撤向了老兴的洞坎村。仇营长率部赶到洞坎,瞿伯阶在一个山头再次展开了阻击。这时,仇营长趴在洞坎的溪沟边,朝山头大喊道:“瞿伯阶,你不要跑,你跑到牛屁股里,我也要用针把你挑出来!”瞿伯阶道:“你来呀!我今日已让了你三招!现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仇营长哪知厉害,他提起驳壳枪大叫道:“跟老子冲!”说罢,便带头冲向山去。刚冲几步,就听一声枪响,仇营长腹部中弹,身子晃了晃就倒地而亡了。这一枪是瞿伯阶用三八式步枪打的,连肠子都打穿了。众士兵忙停止进攻,将仇营长的尸体背下了火线。
瞿伯阶打死仇营长后,又率部撤出山头,径直往贾田溪后的五把刀山退去。
过了一会儿,在后督阵的朱团长率部到了洞坎。见到仇营长阵亡而死,不禁大为震惊。他忙请人找来一位村中老人问道:“瞿伯阶现在逃往哪里去了?”
“他肯定跑到五把刀山去了!你们去那里找,肯定能找着!”
朱团长便叹口气道:“我姓朱,命里又是属猪的,怎么偏遇带刀的山?我一把刀都上不去,又焉能去上五把刀山?”
如此犹豫一阵后,朱团长便命一个营在洞坎村作了驻扎。自己则率另一营队伍返回了县城。
朱团长没剿灭瞿伯阶,反送了仇营长等几十个国军官兵的性命。师兴周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更觉忐忑不安了。他怕瞿伯阶独树一帜对自己更不利,于是又召集几位心腹商议道:“瞿伯阶是个难啃的骨头,这次他把朱团长的国军打败了,连仇营长也送了命,这家伙现在越搞势力越大,你们看有什么好计策来收拾他?”
贾福吾道:“朱团长的兵都是北方佬,他们不熟悉湘西山地作战。依我看,要打瞿伯阶,还得我们自己出马才熟悉情况。如果你决定派兵去清剿,我愿意去打头阵!”
“我就怕我们兵力太少,瞿伯阶没剿灭,反而结下冤仇更深!”师文元顾虑道。
“我看还是用老法子去招抚他们为妙!”冯登庸分析道,“我们与瞿伯阶目前尚无直接冲突,如果派人去游说收编他,再提升封他一个正营长当,说不定他会接受哩!”
“嗯,有道理!”师兴周点头道:“暂时和他撕破脸皮实无必要!就给他封个官儿,看他意下如何!”
“那么,派谁游说?是不是又找老油条?”冯登庸问。
“当然,要游说瞿伯阶,只有他去最合适!”师兴周说。
“那我就通知他赶快来一趟!”
“好,派人去把他接来吧!”师兴周拍板道。
过了一日,瞿列成从老兴又被接到了县城。师兴周在一家酒店热情款待了他一番。酒醉饭饱后,师兴周才和他密商道:“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要你再找瞿伯阶,他上次在守城后出走回去了,也没给我打个招呼。你告诉他,我对他没有什么意见啊!”
瞿列成道:“他那次出走,听说是对你有看法,说你奖罚不公平,他才一气之下拖队走的。”
师兴周摇摇头道:“这奖罚不是我一人能说了算的,你不知道,上次受奖人员也是给上司批准才颁布的,瞿伯阶的功劳我也给他呈报过,但师部没批那多么人,这也怪不得我啊!希望你能同他解释。”
瞿列成即道:“瞿伯阶这人不好掌握,他就是应允回来,只怕也难呆长久!”
“没关系,你就动员他归顺我即可,只要应允依然归我属下,我可以升任他为营长。”
“行!你有这个委任,我便去试试!”瞿列成点头应允了。
当晚,瞿列成即从县城到贾田溪瞿家大院,很快便找到瞿伯阶说:“师兴周托我又找你来了,他想要你再归顺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