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志下第二十八

作者:墨子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11:44

|

本章字节:15474字

原文:


子墨子言曰:“天下之所以乱者,其说将何哉?则是天下士君子(1),皆明于小而不明于大。何以知其明于小不明于大也?以其不明于天之意也。何以知其不明于天之意也?以处人之家者知之。今人处若家得罪,将犹有异家所以避逃之者,然且父以戒子,兄以戒弟,曰:‘戒之慎之,处人之家,不戒不慎之,而有处人之国者乎?’今人处若国得罪,将犹有异国所以避逃之者矣,然且父以戒子,兄以戒弟,曰:‘戒之慎之,处人之国者,不可不戒慎也!’今人皆处天下而事天,得罪于天,将无所以避逃之者矣。然而莫知以相极戒也,吾以此知大物则不知者也(2)。”


是故子墨子言曰:“戒之慎之,必为天之所欲,而去天之所恶。曰天之所欲者何也?所恶者何也?天欲义而恶其不义者也。何以知其然也?曰义者正也。何以知义之为正也?天下有义则治,无义则乱,我以此知义之为正也。然而正者,无自下正上者,必自上正下。是故庶人不得次己而为正(3),有士正之;士不得次己而为正,有大夫正之;大夫不得次己而为正,有诸侯正之;诸侯不得次己而为正,有三公正之;三公不得次己而为正,有天子正之;天子不得次己而为政,有天正之。今天下之士君子,皆明于天子之正天下也,而不明于天之正天子也。


是故古者圣人,明以此说人曰:‘天子有善,天能赏之;天子有过,天能罚之。’天子赏罚不当,听狱不中(4),天下疾病祸福,霜露不时,天子必且犓豢其牛羊犬彘,絜为粢盛酒醴,以祷祠祈福于天(5),我未尝闻天之祷祈福于天子也,吾以此知天之重且贵于天子也。是故义者不自愚且贱者出,必自贵且知者出。曰谁为知?天为知。然则义果自天出也。


今天下之士君子之欲为义者,则不可不顺天之意矣。曰顺天之意何若?曰兼爱天下之人。何以知兼爱天下之人也?以兼而食之也。何以知其兼而食之也?自古及今无有远灵孤夷之国(6),皆犓豢其牛羊犬彘,絜为粢盛酒醴,以敬祭祀上帝山川鬼神,以此知兼而食之也。苟兼而食焉,必兼而爱之。譬之若楚、越之君,今是楚王食于楚之四境之内,故爱楚之人;越王食于越,故爱越之人。今天兼天下而食焉,我以此知其兼爱天下之人也。


且天之爱百姓也,不尽物而止矣。今天下之国,粒食之民,杀一不辜者,必有一不祥。曰谁杀不辜?曰人也。孰予之不辜?曰天也。若天之中实不爱此民也,何故而人有杀不辜,而天予之不祥哉?且天之爱百姓厚矣,天之爱百姓别矣(7),既可得而知也。何以知天之爱百姓也?吾以贤者之必赏善罚暴也。何以知贤者之必赏善罚暴也?吾以昔者三代之圣王知之。故昔也三代之圣王尧舜禹汤文武之兼爱之天下也,从而利之,移其百姓之意焉,率以敬上帝山川鬼神,天以为从其所爱而爱之,从其所利而利之,于是加其赏焉,使之处上位,立为天子以法也,名之曰‘圣人’,以此知其赏善之证。是故昔也三代之暴王桀纣幽厉之兼恶天下也,从而贼之,移其百姓之意焉,率以诟侮上帝山川鬼神,天以为不从其所爱而恶之,不从其所利而贼之,于是加其罚焉,使之父子离散,国家灭亡,抎失社稷(8),忧以及其身。是以天下之庶民属而毁之,业万世子孙继嗣,毁之贲不之废也,名之曰‘失王’,以此知其罚暴之证。今天下之士君子,欲为义者,则不可不顺天之意矣。


曰顺天之意者,兼也;反天之意者,别也。兼之为道也,义正(9);别之为道也,力正(10)。曰义正者何若(11)?曰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贱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是以天下之庶国(12),莫以水火毒药兵刃以相害也。若事上利天,中利鬼,下利人,三利而无所不利,是谓天德。故凡从事此者,圣知也,仁义也,忠惠也,慈孝也,是故聚敛天下之善名而加之(13)。是其故何也?则顺天之意也。曰力正者何若?曰大则攻小也,强则侮弱也,众则贼寡也,诈则欺愚也,贵则傲贱也,富则骄贫也,壮则夺老也。是以天下之庶国,方以水火毒药兵刃以相贼害也(14)。若事上不利天,中不利鬼,下不利人,三不利而无所利,是谓之贼。故凡从事此者,寇乱也(15),盗贼也,不仁不义,不忠不惠,不慈不孝,是故聚敛天下之恶名而加之。是其故何也?则反天之意也。”


故子墨子置立天之,以为仪法,若轮人之有规,匠人之有矩也。今轮人以规,匠人以矩,以此知方圜之别矣。是故子墨子置立天之,以为仪法。吾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之去义远也。何以知天下之士君子之去义远也?今知氏大国之君宽者然曰(16):“吾处大国而不攻小国,吾何以为大哉!”是以差论蚤牙之士(17),比列其舟车之卒,以攻罚无罪之国,入其沟境,刈其禾稼,斩其树木,残其城郭,以御其沟池,焚烧其祖庙,攘杀其牺牷,民之格者,则刭杀之,不格者,则系操而归,丈夫以为仆圉胥靡(18),妇人以为舂酋。则夫好攻伐之君,不知此为不仁义,以告四邻诸侯曰:“吾攻国覆军,杀将若干人矣。”其邻国之君亦不知此为不仁义也,有具其皮币,发其总处,使人飨贺焉。则夫好攻伐之君,有重不知此为不仁不义也,有书之竹帛,藏之府库。为人后子者,必且欲顺其先君之行,曰:“何不当发吾府库,视吾先君之法美。”必不曰文、武之为正者若此矣,曰吾攻国覆军杀将若干人矣。则夫好攻伐之君,不知此为不仁不义也,其邻国之君不知此为不仁不义也,是以攻伐世世而不已者,此吾所谓大物则不知也。


所谓小物则知之者何若﹖今有人于此,入人之场园,取人之桃李瓜姜者,上得且罚之,众闻则非之,是何也﹖曰不与其劳(19),获其实,已非其有所取之故,而况有踰于人之墙垣,抯格人之子女者乎(20)?与角人之府库,窃人之金玉蚤絫者乎﹖与踰人之栏牢,窃人之牛马者乎﹖而况有杀一不辜人乎﹖今王公大人之为政也,自杀一不辜人者,踰人之墙垣,抯格人之子女者;与角人之府库,窃人之金玉蚤絫者;与踰人之栏牢,窃人之牛马者;与入人之场园,窃人之桃李瓜姜者,今王公大人之加罚此也,虽古之尧舜禹汤文武之为政,亦无以异此矣。今天下之诸候,将犹皆侵凌攻伐兼井(21),此为杀一不辜人者,数千万矣;此为踰人之墙垣,格人之子女者,与角人府库,窃人金玉蚤絫者,数千万矣;踰人之栏牢,窃人之牛马者,与入人之场园,窃人之桃李瓜姜者,数千万矣,而自曰义也。故子墨子言曰:“是贲我者(22),则岂有以异是贲黑白甘苦之辩者哉!今有人于此,少而示之黑谓之黑,多示之黑谓白,必曰吾目乱,不知黑白之别。今有人于此,能少尝之甘谓多尝谓苦,甘必曰吾口乱,不知其甘苦之味。今王公大人之政也,或杀人,其国家禁之,此蚤越有能多杀其邻国之人,因以为文义,此岂有异蕡白黑、甘苦之别者哉﹖”


故子墨子置天之,以为仪法。非独子墨子以天之志为法也,于先王之书大夏之道之然(23):“帝谓文王,予怀明德,毋大声以色,毋长夏以革,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此诰文王之以天志为法也,而顺帝之则也。且今天下之士君子,中实将欲为仁义,求为上士,上欲中圣王之道,下欲中国家百姓之利者,当天之志,而不可不察也。天之志者,义之经也。(24)


注释:


(1) 是:同“实”,确实,实在的意思。


(2) 大物:大道理。


(3) 次:同“恣”,任意,恣意。


(4) 听狱:审理和判断罪案。


(5) 祠:祭祀的地方。


(6) 远灵:远方的意思。


(7) 别:遍及,广泛的意思。


(8) 抎:丧失,坠落。


(9) 义正:以义理服人。


(10) 力正:以力制人,暴力进行统治。


(11) 何若:如何,怎么样。


(12) 庶国:各国,众过。


(13) 聚敛:集中。


(14) 贼害:残杀,伤害。


(15) 寇乱:造反作乱。


(16) 宽者:嚣张的神态、样子。


(17) 差论:选择,意向。


(18) 仆圉:养马的奴仆。


(19) 与:参加。


(20) 抯格:抓捕,拘执。


(21) 侵凌:侵犯。


(22) 贲:混淆,混乱。


(23) 大夏:指《大雅》,是《诗经》的一部分。


(24) 经:原则,法则。


译文:


墨子说:“对天下纷乱的缘故,当作何种解释呢?实在是因为天下的士君子,都明白小的道理而不明白大的道理。”为什么这样说呢?是因为他们不明白天意。凭什么这样讲?这可以从居住在别人家里的事情得到证明。如果有人在家里犯了罪,还有邻居之家可以让他躲避,然而,父亲就会用这件事告诫儿子,做兄长的也会告诫弟弟,说:“要警惕呀!要慎重呀!住在别人家里,自己不知谨慎,还能够住在别人家里吗?”现在若有人在他的国家里犯了罪,还有别的国家可以躲避,然而做父亲的要把这件事告诫他的儿子,做兄长的也要警戒他的弟弟,说:“要警戒呀!要慎重呀!住在别人的国家里,要小心谨慎啊!”但是现在的人都处在天底下,共同侍奉上天,如果得罪上天,就无处逃避了。但是没有人之道相互警戒。因此,我知道,他们对于大道理就不知道了。


所以墨子说:“要警戒,要慎重!一定要做上天所希望做的,而除去上天所厌恶的。”那么,天所希望的是什么呢?所厌恶的又是什么呢?上天希望行义而厌恶不义。从何知道是这样的呢?因为义就是正道的意思。何以知道义就是正道呢?因为天下有义就得到治理,无义就混乱,所以,我知道义就是正道。然而所谓正,不能自下正上,一定要从上正下。所以庶人百姓不得肆意而为,需要有士匡正他们;士不能肆意而为,需要有大夫匡正他们;大夫不能肆意而为,需要有诸侯匡正他们;诸侯不能肆意而为,有三公正之;三公不能肆意而为,有天子匡正他们;天子不能肆意而为,有上天匡正他。当今天下的士君子,都懂得天子治理天下,而不懂得天子要受上天所主宰。所以古代圣人,明确地将这个道理告诉人们,说:“天子有善行,上天能够奖赏他;天子有过错,上天能够惩罚他。”如果天子赏赐不当,断案不公正,上天就会降下疾病灾祸,霜露都不按时出现,天子一定要饲养牛羊猪犬,准备好洁净的供品,去向上天祈福,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上天来向天子祈福的。因此,我知道上天比天子更高贵。所以义不是出自愚蠢卑贱之人,而是出自高贵聪明之人,那么谁尊贵而且聪明呢?天是尊贵而且聪明能干。因此,义是出自上天的。当今天下的士君子要想行义,就必须顺从天意了。


那么怎样顺从天意呢?答:兼爱天下的人。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上天享受所有人的供品。怎么知道的呢?自古以来,无论如何偏远的国家,都饲养牛羊猪狗,准备洁净的供品,用来祭祀上帝山川鬼神,由此知道上天享受所有人的供品。既然想用所有人的供品,那么也一定兼爱天下所有人。就好像楚国越国的国君一样,楚王食在楚国的境内,所以爱楚国人民;越王食于越国,因而爱越国百姓。现在上天享受所有人的供奉,所以,知道上天兼爱天下的所有人!


而且,上天爱护百姓,也不仅仅限于这些。天下所有的国家,凡是吃米粮的人,如果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必定会受到惩罚,谁杀无辜的人呢?是人,是谁降下惩罚呢?是天!要是上天不爱人民,为什么有人杀了无辜的人,而上天就要给他惩罚呢?这样,上天确实是很爱百姓的,上天偏爱百姓,由此就可以知道了。怎样知道上天这样厚爱百姓呢?我从那些贤人必定要赏善罚恶中就可知道。怎样知道贤者必定要赏善罚恶呢?我从三代圣王的事迹中就可以知道。三代时的圣王,尧、舜、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等都兼爱天下,造福人民,使他们都受到福利。统一百姓的心意,率领他们敬奉上帝山川鬼神。上天因为他们爱自己所爱的人,利自己所利的人,于是加重他们的赏赐,使他们居上位,立为天子,成为后世的表率,称之为圣人,这就是赏善的证明了。三代时候的暴君,夏桀、商约、周幽王、周厉王等,对天下的人任意残害,改变人民的心意,带领他们侮谩上帝山川鬼神。天认为他们不顺从上天,不爱护人民,反而残害他们,于是施加惩罚,使他们国破家亡,父子离散,丧失社稷,把忧患降到他们身上。天下的百姓也都诅咒他们,受到人们的唾弃,称之为暴君,这就是上天惩恶的证明。当今天下的士君子,想要行事合乎义,就不可以不顺从上天的意志!


顺从上天的意志,就是实行兼爱;违背上天的意志,就是分别等级。实行兼爱就是以义服人,实行分别等级,就是以力制人。那么,实行兼爱怎样?这样大国不攻打小国,强者不欺凌弱小,势力大的不欺负势力小的,聪明的不欺骗憨直的,地位高的不轻视地位低的,富庶的不鄙视贫穷的,年轻力壮的不侵犯年老的。”所以天下的国家,不使用水火、毒药、兵刃来互相残害。这样,上有利于天,中有利于鬼,下有利于人,有这三种利没有不受到好处的,这就叫做“天德。”凡是从事这些的便是圣智、仁义、忠惠、慈孝,因此,集中天下的好名声都加在他们身上,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顺天的意志啊。那么,以力制人怎样呢?大国攻击小国,强者欺凌弱小,势重欺负势弱,狡猾的欺骗蠢笨的,尊贵的鄙视低贱的,富庶的看不起贫穷的,少壮的抢夺年老的。”天下的国家,用水火毒药兵刃相互残害。这样做上不利于天,中不利于鬼神,下不利于人民,有这三种不利就无所谓利了,所以称他为“天贼”。所以凡是这样从事的,就是寇乱、盗贼、不仁不义、不忠不惠、不慈不孝,集中天下所有的坏名声加在他们身上,这是为什么?这就是因为他们违反了天的意志啊!


所以设立置立“天志”,作为人们行为的法则。就象造车轮的人有圆规,木匠有方尺一样。现在造车轮的人使用圆规,木匠运用方尺,用这些测量方和圆。墨子创立“天志”,用做法规,我因此知道天下的士君子距离义还很远。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因为当今大国的国君,都肆然自得地说:“我国处在大国地位,如果不攻打小国,又怎么能成为大国呢?”于是派遗他们军队,去攻打无辜的国家,进入该国的国境,割掉他们的庄稼,砍伐他们的树木,摧毁他们的城郭,填平他们的护城河,焚烧他们的祖庙,屠杀他们的牲口;人民敢于抵抗就都杀掉,不抵抗的就捆绑回国,男的用作奴仆、马夫。女的就用做斟酒的奴婢。那些喜好攻伐的君主,不知道这是不仁不义,反而去告诉与他四邻的国君:“我攻下了某个国家,消灭了他们的军队,杀戮他们的将士多少人。”邻国的君主也不知道这是不仁不义,也带着礼物前去祝贺。那些喜好攻伐的君主,就更不懂得这是不仁不义的,他们有的把这事记录在史书中,收藏在府库中。他的后代子孙,一定想效法先王的行为,说道;“为什么不打开我们的府库,看看我们先君留下的法则呢?”那上面必定不会记述文王和武王是怎样治理天下的,记载的一定是我们攻下了某个国家,打垮了他们的军队,杀戮了他们的多少将士。如此以来,那些喜好攻战的国君,就不知道这是不仁不义,而他的邻国的国君,也不知道这是不仁不义,所以各国互相攻伐世世代代而不休止。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对于大道理就不明白的原因了。


所谓小道理都懂,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有一人,闯入别人的果园里,偷取他人的桃李瓜果,治政的人就要处罚他,众人知道这件事,就会指责他,这是什么缘故呢?是因为他不劳而获,窃取了不属于他所有的东西。更何况翻跃人家的围墙,抓取别人的女子,挖穿他人的府库,偷窃别人的金玉布帛呢!与跳进他人的牛栏马圈,偷盗人家的牛马呢!执政的王公大臣,对于杀害无辜的人,翻过他人的围墙,去抓他人的女子,挖开他人的府库,偷窃他人的金玉布帛,跳入他人的牛棚马栏,偷盗人家牛马,闯入人家的果园菜圃,窃取人家的桃李瓜果的人,都要加以惩罚。王公大人惩罚这类事,即使是古代的圣王,尧、舜、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等,也和这种做法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当今各国诸侯,还是相互侵犯、互相攻伐、兼并,这比杀害一个无辜的人,罪过已经是千万计倍了。这与翻过他人的围墙,去抓取人家的女子,挖开别人的府库,偷窃他人的金玉布帛,罪过又是千万倍了。这比跳入人家牛棚马栏,偷盗人家的牛马,闯入人家果园菜圃,窃取桃李瓜果,罪过又是千万倍了。而他们自己却认为这就是义!墨子说:“这是混乱我的说法,这与混淆黑白、甘苦而不能分辨,难道还有差别吗?”假定有一个人在这里,给他看少许的黑颜色,他就说是黑色的,多给他看点黑颜色,他却说是白色的。他一定会说:“我的眼睛昏花了,不能分辨黑白的区别了。”少许给他吃点甜的,他就说是甜的;多给他尝点甜的,却说是苦的,他一定会说:“我的口味搅乱了,不知道甘苦之味的分别了。”如今的王公大人治理国家时,如果有人杀害无辜,就要对他进行惩罚,但对于大肆屠杀邻国人民的人,不但不惩罚,反而认为这是大义,这与黑白不分、甘苦不辨有什么不同呢?


所以墨子设立天志之说,做为人民行为的法规。也不仅仅是墨子以天志为法规的,在先王的书《大雅》就这样说:“上帝告诉文王,我希望君主有德行,对人不虚张声色,不放纵其侈大与变革的私意,只顺从天帝的法则,此外不识不知。”这是告诫文王以天志为法度,顺从天帝的法则。而今天下的士君子,如果诚心诚意希望施行仁义,希望成为上等的士,上能符合圣王之道,下能符合国家人民的利益,对天的意志不可不考察!天志就是义的原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