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微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13
|本章字节:11050字
根据几个人提供的线索,凶手已渐渐浮出水面,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舞女呢?而且死者又和陶美长得那么相像,案件依旧迷雾重重……
陶美慢慢地喝着咖啡。
侯明非坐在陶美身边。
文程忽然走进。他是来验证杀手的话的,想看看陶美到底死没死。
文程看见陶美,惊骇地叫起来:“你?”
陶美冷笑一声:“怎么?不认识我了?”
文程急忙回头,走了出去。
文程的汽车开到了一个僻静处,在那里,杀手范铁锁正等待着他。
范铁锁冷静地看着文程。
文程竟然是空着手来的,这让范铁锁很是恼火,他进了文程的汽车,把枪对准了文程的脑袋:“你又想白使唤老子是不是?”
文程说:“我看见陶美还在我父亲的房间呢。”
范铁锁冷笑:“不可能。老子早就让她去了美人谷了。”
文程问:“你杀死的人到底是谁啊?”
范铁锁说:“就是陶美,一点儿没错。”
文程说:“不是,陶美没有死,你又杀错人了。”
范铁锁怒吼着:“我不管,你必须给我钱。”
文程说:“盗亦有道,你们这行的规矩我是知道的,杀错了人就不能付钱。”
范铁锁说:“今天,我拿不到钱,我就杀死你。”
文程说:“反正,我今天没带钱,你杀死我,什么也得不到。”
范铁锁说:“那我要你的汽车,你这汽车是英国的吧?”
文程说:“我这汽车……全城的人都知道是我们文家的。”
范铁锁把文程的手表抢过来:“哼,妈的,老子总不能白干吧。”
文程说:“好,陶美现在就在我父亲的房间呢,你如果杀死她,我保证加倍付钱给你。”
范铁锁却执意说:“也许,你说的那个人是假的,真的陶美已经死了呢?”
文程回家后将信将疑,再次走进父亲的房间。
陶美和侯明非都看着他,不说话。
文程走近陶美:“你到底是谁?”
陶美说:“我就是陶美,你父亲的合法妻子啊。”
文程仔细打量着她。
陶美卖弄风骚地转着自己的身体:“想欣赏我?好啊?我就喜欢男人这样崇拜和痴迷的神情。”
文程狠狠瞪了陶美一眼走了出去。他讨厌这个风骚女人,自从她进了他们文家,他的运势就如日落西山似的,越来越暗了,先是父亲和她结婚,把财权全交给了她,现在,父亲又变成了植物人,她又想独吞财产。他怀疑父亲变成植物人,和陶美、侯明非有直接责任,在没和陶美结婚前,父亲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和陶美结婚后,就忽然变成植物人了呢?难道,真的是陶美和侯明非狼狈为奸害了父亲?他没有证据,不敢把事情闹翻。
2
报纸上又出现了许多报道,说城防司令文华庆的姨太太陶美已经被暗杀身亡了。
此时,叶飞正在给侦缉科的下属讲解他留学苏联学到的刑侦学知识。“发现死尸后,一般必须解答3个问题,死者身份,死者时间,致死工具。现在,咱们这个城市出现的舞女谋杀案,已经在美人谷连续发现3具女尸了……”
叶飞指着张婷问:“还是让张婷小姐说说这个情况吧。”
张婷站起来说:“好,遵命。我和叶飞科长现在侦查到的情况是,第一,报纸上说的文华庆将军的姨太太陶美致死案,不准确,死者并不是陶美,而是假陶美,也是个舞女,现在有意思的是,第一次死的那个人柯嫣和这第二个死的假陶美都像真陶美,甚至,她们竟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呢?第二,假陶美死亡的时间和第一个假陶美死亡的时间非常接近,也是在那个夜巴黎舞厅把广告打出去后,假陶美表演完死亡的。第三,这两个舞女死因一样,都是被人用手掐住脖子窒息死亡的。”张婷说完,坐下了,继续看着叶飞。
张婷坐下后,又站起来:“啊,第一个舞女死去方式不一样,第一个舞女是被掐死的,但是,脖子上也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叶飞问:“怎么不说了?还有呢?”
张婷看着叶飞:“还有什么啊?”
叶飞说:“还有,你对那死去的舞女的男友审讯结果呢?”
张婷这才想起来:“我审讯她们的那些男友,他们都说自己不具备作案时间,都找出了证人,但是我认为他们都是嫌疑犯,所以把他们抓进大牢了。”
叶飞问:“二小姐,你是不是太草率了?”
张婷急了:“草率?我是为那死去的女孩子报仇雪恨呢。”
叶飞问:“那,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舞女就是他们杀死的呢?”
张婷想了起来,走出去,把一个山民带进来。
张婷说:“马上说,你发现什么了。”
山民说:“我……是一个人给了我一个箱子,我打开那个箱子一看,里面有具女尸,我怕你们怀疑我是杀人犯,我就来报案了。”
张婷又把那个假陶美的男友们都叫进来,让山民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个给他皮箱的人。
没有想到,山民马上就指着一个男人说:“就是这个人……”
现场气氛马上紧张起来,警察们都荷枪实弹对准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脸色苍白,跪倒在地上,打着哆嗦说不出话来。
张婷看着叶飞:“枪毙吧,就是这个人。”
叶飞把张婷拉了出去,低声说:“不对啊,咱们看见的那个假陶美是在美人谷?怎么又……”
张婷说:“就是在美人谷啊。”
那个男人爬起来,给叶飞跪倒:“大侦探,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人。”
叶飞问:“那你就说实话吧。”
那个男人说:“是这样,我那天夜里看见我的女友冒充陶美和那么多男人跳舞,我就非常生气,散场了,我还看见我女友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的走出去,就想跟在他们后边看个究竟,可是后来看见他们到了郊外,我女友被那个男人掐死了,我很害怕,不敢喊叫,可是又心疼我女友,就找来皮箱,把我女友装进里面,想带回去,可是,我又怕我老婆不干,就把皮箱给了一个山民……”
张婷给了那个男人几个耳光:“看见别人杀你女友,你竟然置若罔闻,你还是人吗?”
那男人说:“我天生胆子小,我……”
根据那个男人的描述,警察们开始画像。
叶飞给那个男人看自己画的像:“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个杀人犯?”
那个男人不断点头:“对,就这样子的体形。”
张婷很是敬佩叶飞,根据死者被害的程度,就可以画出凶手的大致的体形。比如,那些被害的舞女们,都是被凶手用手指掐死的,根据那脖子上凶手留下的指痕的深浅,就能判断出凶手的个子很小,手指很粗壮,也很有力气,肯定是个熟练的杀人狂。
3
张辉增和叶飞在警局的院子里踱步。
张辉增虽然只是警察局长,其实却是这个城市最有实力的人,可是上边就是不允许他当市长,是熊则喜好说歹说,他才当了警察局长。
可是,他不愿将自己的几万大军解散,他希望用自己的军队来保家安民。
叶飞向他汇报着这几天侦查的情况。
张辉增忽然问:“你说,是不是军统故意给我捣乱,制造治安事件,让我破不了案……”
叶飞摇了摇头:“不像。”
张辉增相信这个留学苏联的侦探:“不像?什么意思?军统不是专门搞暗杀的吗?”
叶飞说:“军统是专门杀您这样的和他们不一心的政界、军界和文化界的大人物,对小人物,他们是不屑一顾的。”
张辉增问:“他们也可能故意搞乱治安,让大家人心惶惶,然后,说我渎职,没有能力,治理无方,要求熊则喜撤销我的职位啊。”
叶飞说:“你的职位是你自己打下来的,不是别的什么人可以撤销的。”
张辉增心想:是啊,在位一天,就要保家安民,绝对不能让那些杀害老百姓的人逍遥法外,逮捕就应该枪毙。
叶飞看着张辉增那威武的身躯,心想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组织知道张辉增这个人正派,希望尽早规劝他加入到全国抗日的洪流中。
他自己也对张辉增这个人有所了解,他不搜刮民财,不强奸民意,不曲意奉承上司。当初造反是因为天大旱,政府又逼迫农民交税,才惹得多少万农民造反,大家推举他担任总司令,后来,他遇见了熊则喜,觉得应该给跟他造反的农民兄弟们一个前程,就率众接受招安,签字画押,成了熊则喜的下属。
叶飞问:“那,我们为什么不把那几个军统的人干掉呢?”
张辉增迟疑了一下:“现在,王庭贺名誉上是中央政府的特派员,是专门来监视我的,背地里才算军统,你说,我现在杀了王庭贺,不就是说明我和蒋介石彻底决裂了吗?”
叶飞说:“可是,他们对您的暗杀可是一点儿也没放松啊。”
张辉增说:“这个我知道。”
叶飞说:“你可千万小心啊。”
张辉增突然问:“你对时局怎样看?”
叶飞说:“不敢瞎说。”
张辉增说:“说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叶飞说:“现在,日本人占领了东北,马上就要打进关内来了,可是,蒋介石还说攘外必先安内,把军力财力全用来对付国内的人。”叶飞话锋一转:“将军,如果日本人打到咱们家门口,你打算怎么做呢?”
张辉增看着叶飞:“你如果是我会怎么做呢?”
叶飞说:“我怎么敢是张将军呢?我不过一介书生,不懂得打仗。”
张辉增摇了摇头:“你没说实话。”
叶飞看着张辉增心想:莫非,他发现我什么破绽了吗?
张辉增掏出枪,打死了一只追逐小鸡的黄鼠狼:“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态度。”
叶飞明白了,张辉增这个血性汉子,不可能做那种就会欺负老百姓,看见日本人就逃跑的败类的。
叶飞看着张辉增说:“在郝忠诚的婚礼上,我们的人差点儿全被毒死。”
张辉增笑起来:“我们就是在刀尖上过日子啊。”
叶飞摇了摇头:“将军,难道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吗?”
张婷和张媛都跑过来,她们都听见了叶飞的话,都表示赞同。
张媛说:“我看叶科长的话,真的很有道理,我们是拿枪的人,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百姓?”
张婷说:“是啊,父亲,叶飞说得对啊,咱们……”
张辉增看着张婷:“你现在怎么不叫叶叔叔了,怎么一口一个叶飞啊?”
张婷脸涨得通红:“我……我现在和叶飞是同事了,我们在一个侦缉科,他是科长,我是探员,我顶多叫他叶飞科长,不可能再叫叶叔叔了。”
张辉增看着叶飞:“你觉得这个称呼怎么样?”
叶飞知道张辉增是在试探他,急忙说:“还是叶叔叔比较好。”
张辉增看着张婷:“看见了吧?还是叶叔叔比较好,这可是人家说的。”
张婷再次狠狠地踩了叶飞一脚,然后逃走。
张辉增和张媛都大笑起来。
叶飞脸也涨得通红。
为了不再尴尬,叶飞再次回到那个话题:“将军,你说翁权是不是军统的人呢?”
张媛说:“肯定是。”
张辉增摇了摇头。
张媛问:“父亲,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张辉增说:“我看,他就是熊则喜的人。”
张媛问:“那您说那天他为什么要下毒?”
张辉增说:“他是熊则喜的人,他来这里是受熊则喜指派的,熊则喜本来不想害死我,把我送回来他是担心兔死狗烹,我死了,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叶飞问:“您的意思是,翁权没有理由毒死咱们?”
张辉增说:“肯定没有。”
叶飞看着张媛:“那到底是谁呢?”
张媛思考着:“我爸说的有点儿道理,那是谁来投毒的呢?”
张辉增笑起来:“哎呀,这里有大侦探呢,留学回来的,叶飞,你说……”
叶飞说:“那天,在厨房活动的除了厨师就是翁权,还有另外两个女人。”
张媛看着叶飞:“难道是封蕴她们家的姐妹?”
叶飞冷笑起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忽然之间,郝忠诚多了个娃娃亲,而且还多了几个女人。”
张辉增看着叶飞:“难道你怀疑郝忠诚?”
张媛也紧张起来:“难道,郝忠诚……”
张辉增说:“听说厨房里有人投毒,我们侦缉科的探员们就悄悄的开始侦查了,我们知道,那个厨师不会有问题,再说他已经死了,如果他真的投毒,会先将自己毒死吗?”
张媛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会怀疑厨师,他跟随咱们多年了啊。”
叶飞问:“你们不认为郝忠诚这个妻子很奇怪吗?”
张辉增皱了皱眉:“难道,郝忠诚……”
叶飞说:“郝忠诚是您面前的红人,我不敢妄加评论。”
张辉增说:“好,咱们多警惕这个人吧。”
张媛说:“又是军统,他们真是无孔不入啊。”
叶飞说:“是啊,防不胜防啊,他们就是专门来对付像您这样的大人物的。”
张辉增叹息道:“我就想替天行道,保家安民,他们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