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增问道：“你既然知道报恩，为什么还接受军统的贿赂和蒋介石的委任呢？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呢？”

郝忠诚说：“长官，我贪财好色，我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人，我没见过那么多的金银，没有见过蒋介石的命令，一时糊涂，就……就背叛了局长啊，我实在该死啊。”

张辉增说：“其实，你有暗害我的机会。”

郝忠诚说：“是，局长最信任的就是我，总是和我单独相处，我其实有机会啊。”

郝忠诚说着，用牙齿咬破了自己的衣领，说：“这里就是毒药，我随时可以将毒药撒到警察局长的茶杯酒杯里面，但是我没有啊，长官。”

卫士将毒药取出，撒在酒杯里面。

酒杯里泛出黑色。

张辉增说：“好厉害的毒药啊。”

郝忠诚说：“其实，封蕴就是来暗害局长的。”

张辉增点头：“明白了。”

郝忠诚说：“求长官留封蕴一条性命。”

张辉增没有说话，看着外面。

郝忠诚说：“封蕴也是苦命人，我的孩子，也的确需要母亲喂养啊。

所以，我希望长官可以饶恕她。”

郝忠诚说着，继续给张辉增磕头。

张辉增点头：“好吧，我张辉增从来不杀女人和孩子。”

郝忠诚再次磕头：“我代封蕴和孩子谢谢局长了。”

张辉增说：“可是，我对你的那个要求，好像觉得……我如果装作被你刺杀而亡，那势必会军心大乱的，现在，刚刚宣布起事，党国已经派兵来围剿，如果我突然死亡，那这支队伍会怎样？”

郝忠诚说：“为了我的孩子，求长官了。”

张媛忽然出现，她愤怒地说：“我已经听了半天了，这个叛徒特务不过是在玩弄一个阴谋罢了。”

郝忠诚惊恐地看着张媛：“小姐误会了。”

张媛冷笑：“误会？你收了军统的贿赂，接受了蒋介石的所谓的任命，还和美人睡了，并且有了孩子，这些是你依靠出卖我父亲而得到的，就凭这些，你就该死。”

张辉增说：“可是他，如今已经悔改了啊。”

张媛冷笑：“他刺杀毒害父亲不成，又心生一计，来骗父亲。”

郝忠诚辩解道：“局长，我真的是来悔改的，要不我为什么来您的府上负荆请罪呢？”

张媛冷笑道：“那不过是因为你没有机会逃走，不可能逃出山川市，所以，你才来这里骗取我父亲的原谅，你利用了我父亲宽厚的本性，花言巧语，哄骗我父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自己打算，为自己的妻子打算，你想过10万农民杂牌军的利益吗？”

郝忠诚支吾着：“我，我……”

张媛说：“父亲，还是杀死这个叛徒吧。”

郝忠诚乞求道：“局长，千万要答应我啊，我的孩子还在军统的手里啊，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留我几天吧，我求求长官了。”

郝忠诚再次磕头。

张辉增叹息道：“哎，孩子没有错，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留这个人几天吧。”

郝忠诚：“谢谢长官。”

张辉增命令道：“先将他押在大牢里面，等待处罚。”

卫士将郝忠诚押解出去。

郝忠诚喊道：“长官，您一定要救我的孩子啊……”

张辉增说：“这个你就放心，我保证救你的孩子。”

4

翟艾艾慢慢地洗澡，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孙可望拿着手枪走进来。

翟艾艾并不躲藏，看着孙可望。

孙可望退出去：“马上穿上衣服。”

翟艾艾问道：“为什么？”

孙可望喊道：“我命令你，马上穿上衣服。”

翟艾艾娇滴滴地说：“别跟妻子这样说话，夫妻之间，怎么可以说命令呢？”

孙可望喊道：“马上穿上衣服，我要杀死你！”

翟艾艾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孙可望骂着：“你这不要脸的军统特务。”

翟艾艾惊骇地穿上了衣服，问道：“你怎么……怎么……这样说我？”

孙可望看着她：“你说你是不是特务？”

翟艾艾否定着：“不，我不是，不是。”

孙可望冷笑道：“不是？那么你说是什么？”

翟艾艾说：“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啊。”

孙可望砍下一个桌子角，说：“谁是你的丈夫？我怎么可能娶一个军统特务当妻子呢？”

翟艾艾趴在孙可望的肩膀上，抚摸着孙可望：“千万别这样，会吓坏我的，我胆子小，我害怕。”

孙可望将她推到地上：“害怕，你是怕我杀死你吧？”

翟艾艾喊道：“你这堂堂军人，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杀死自己的未婚妻子？杀死一个女人？”

孙可望思考着：“不问青红皂白？”

翟艾艾说：“是啊，你到底听谁说的那些话啊？那分明是挑拨咱们的夫妻关系。”

孙可望问道：“那么，你到底是不是军统特务？”

翟艾艾摇头：“当然不是了，我是良家女子，给谁当特务？谁可以证明？”

孙可望说：“郝忠诚可以证明。”

翟艾艾冷笑：“郝忠诚？那个色鬼，我来投奔我的表妹封蕴，郝忠诚就对我心存不良，几次想强暴我……”

翟艾艾哭泣起来。

孙可望问道：“那么他到底强暴你了吗？”

翟艾艾点头：“已经让他……让他……”

孙可望失望地问：“什么？你真的让他……强暴了？”

翟艾艾说：“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和他对抗呢？我没有办法啊。”

孙可望问道：“那么，封蕴也不管吗？”

翟艾艾说：“封蕴当然不干，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她还指望丈夫活着呢。”

孙可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翟艾艾跪在地上：“我发誓，如果是假的，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孙可望犹豫着。

翟艾艾说：“孙将军，难道你相信郝忠诚那个色鬼吗？”

孙可望摇头：“不，我当然不会相信他的。”

5

黑衣人再次来到封蕴家。

封蕴看着他：“你又来了？”

黑衣人问道：“是啊，只要你们没有完成军统交给你们的任务，我总是会来的。”

封蕴忽然扑向了他：“还我的孩子！”

黑衣人说：“你的孩子，我已经带来了。”

黑衣人说完，将孩子包打开，给封蕴看。

封蕴焦急地扑向孩子。

黑衣人挡住了封蕴：“别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封蕴奋不顾身地扑向自己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黑衣人说：“你如果再这样，我就将孩子摔死。”

封蕴妥协了：“别，千万别摔我的孩子，我求你了。”

黑衣人问道：“好，现在你告诉我，你们的进展怎么样了？”

封蕴说：“郝忠诚已经执行你们的计划了。”

黑衣人摇头：“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消息。”

封蕴说：“你们明知道刺杀张辉增比登天还难，可是你们非要逼迫我干，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啊？”

黑衣人说：“你们知道军统从来不养闲人的，只要你们花费了军统的银元，军统就有权力索要回来。”

封蕴说：“我可以还你们的银元。”

黑衣人说：“不，现在需要你们偿还的是你们的性命。”

封蕴说：“我有孩子，我丈夫郝忠诚已经去了，我希望你们还我的孩子。”

封蕴说完，再次扑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脚将封蕴踹倒。

这时，门外的女兵再次吹起口哨。

女兵们围拢起来：“抓黑衣人啊……抓黑衣人啊……”

封蕴喊叫道：“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啊，求你们了，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啊……”

黑衣人命令道：“你们明天如果不杀死张辉增，王长官命令，就将这个孩子摔死……”

兵卒们追赶着。

封蕴也疯子似的追赶着自己的孩子。

张媛骑马赶来，拦截住封蕴：“站住，休想逃走。”

封蕴鞠躬：“求你了，小姐，我的孩子就在前面，就在黑衣人那里，我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啊……”

张媛说：“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拦住黑衣人。”

封蕴哭泣道：“难道，你们就看着我的孩子让他们抢夺走吗？”

张媛说：“那是因为你是军统的人，他们干嘛不抢别人的孩子呢？”

封蕴哭泣道：“别这样，张媛小姐，救救我的孩子啊……”

张媛说：“你的丈夫已经全都说了，你是军统间谍。”

封蕴不相信地摇头：“不，不，我不是，我不是……”

张媛说：“他现在就在大牢里面，到大牢和你的丈夫对质吧？”

封蕴摇头：“不，我不是，我不是……”

张媛命令：“绑起这个间谍来……”

女兵们将封蕴绑起来。

张媛说：“带走。”

封蕴重复着：“郝忠诚不会出卖我的，郝忠诚不会出卖我的。”

张媛问道：“既然你可以出卖他，他为什么不可以出卖你呢？”

封蕴喊叫道：“为什么这样啊……”

封蕴脑袋撞向旁边的墙壁。她自己也很奇怪，自己过去贪生怕死，害怕失去，可是自从自己的孩子被抢夺走后，自己忽然感到万念俱灰，她觉得如果没有了孩子，自己的生命也没什么意义了。

6

张媛带领女兵走进孙可望家。

孙可望拦截住张媛：“张媛，你要干什么？”

张媛说：“逮捕军统间谍翟艾艾。”

孙可望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人见人恨的女特务，自己怎么就这样笨呢？”

张媛命令女兵们：“搜查。”

女兵们寻找着翟艾艾。

女兵们纷纷报告张媛：“没有……没有……”

张媛看着孙可望：“你到底把她藏到哪去了？”

孙可望说：“昨天夜里，她就失踪了。”

张媛问道：“如果她不是间谍，为什么逃走？”

孙可望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7

张媛审讯着封蕴：“说吧，军统的人在哪里。”

封蕴说：“我不知道。”

张媛冷笑：“你以为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封蕴说：“我的确不知道，因为我跟军统的人，根本就不认识。”

张媛说：“将郝忠诚交代的供状给封蕴看。”

封蕴摇头：“我不认识字。”

张媛说：“好吧，给封蕴念。”

封蕴没有力气地说：“好吧，你们别念了，我全都承认。”

张媛说：“既然承认，为什么不说出王庭贺的地址呢？”

封蕴说：“我现在也在寻找他，他抢夺走了我的孩子，我现在最憎恨的就是他，我要找他报仇。”

张媛说：“好吧，我相信你。我现在，将你和你的丈夫郝忠诚关押在一起。如果你们愿意报仇，我可以释放你们。”

封蕴惊讶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张媛说：“我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封蕴磕头：“谢谢小姐。”

封蕴被送进监狱。牢房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她感觉一个熟悉的气息忽然接近了他：“啊……你……”

封蕴和郝忠诚紧紧拥抱着。

封蕴问道：“我没有想到还能够见到你。”

郝忠诚叹息道：“我知道，局长是宽容大度的。”

封蕴说：“如果是别人，早就杀死咱们了，咱们为军统充当间谍，可是，人家竟然如此宽容咱们，真是没有想到啊。”

郝忠诚说：“如果没有这样的胸怀，局长怎么可以聚集那么多弟兄？”

封蕴说：“我现在就是想咱们的孩子。”

郝忠诚说：“我也想孩子。”

封蕴问道：“张媛说，她可以释放咱们，你说，那是真的吗？”

郝忠诚说：“那不是张媛的意思，是局长的意思。”

封蕴说：“我这一辈子遇见了菩萨啊。”

郝忠诚叹息道：“我真后悔啊。”

封蕴安慰道：“如果局长真的不杀死咱们，真的释放咱们，那咱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郝忠诚说：“我相信，局长一定会宽恕咱们的。”

在外面偷听的张媛，摇摇头，然后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