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微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13
|本章字节:12824字
蒋介石听信戴笠的谗言,将熊则喜秘密逮捕。熊则喜巧言申辩,重新得到了蒋介石的信任。
权衡再三,蒋介石任命戴笠为监察专员,来监督熊则喜和张辉增。此时翁权又重新现身,找到张媛,说自己绝对不是特务……
熊则喜的汽车慢慢开着。
王庭贺拦截住汽车。
熊则喜掀起汽车上的窗帘,问道:“是王长官?”
王庭贺说:“你知道委员长要长官进京的用意吧?”
熊则喜打量着王庭贺:“不会是军统谗言让委员长恼怒了吧?”
王庭贺说:“不是。”
熊则喜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庭贺说:“戴笠长官要亲自见您。”
熊则喜转了一下眼珠:“好吧,我正想面见戴笠长官呢。”
熊则喜在王庭贺的带领下,进入军统局。
戴笠正在玩弄着自己的鹦鹉,鹦鹉叫喊着:“来人了,送礼了……”
戴笠回头。
王庭贺说:“戴老板,熊长官来了。”
戴笠点头:“好吧,请。”
熊则喜走了进来:“拜见戴笠长官。”
戴笠傲慢地说:“请坐,熊长官。”
熊则喜坐下,问道:“不知道戴笠长官找老夫来,有何贵干?”
戴笠说:“不是我要你来,是委员长要亲自召见你啊。”
熊则喜吃惊地说:“委员长?”
戴笠问道:“你可知道,你的生命危在旦夕吗?”
熊则喜惊恐地站起:“请长官指教。”
其实,熊则喜是中将军衔,而戴笠是少将军衔,戴笠应该尊重熊则喜才是,可是事情就是不按照常规进行,熊则喜打心里害怕这个军衔比他低一级的戴笠。
戴笠说:“那张辉增想造反,你可知道?”
熊则喜说:“这是不可能的。”
戴笠说:“你还在替张辉增打掩护。”
熊则喜说:“我刚刚从张辉增那里来,他已经明确向老夫保证,绝对不会造反了。”
戴笠说:“可是,他已和共产党勾结,他就是要造反。”
熊则喜看了王庭贺一眼:“哦,这恐怕是有人伪造的张辉增的信件。”
戴笠问道:“何人伪造?”
熊则喜说:“就是你的部下。”
戴笠冷笑。
熊则喜问道:“长官笑什么?”
戴笠说:“熊长官如此不识时务,看来,我戴笠无法挽救长官的性命了。”
熊则喜惊慌失措地给戴笠鞠躬:“长官千万要救我啊。”
戴笠冷笑说:“你向来敌视我们军统,我无话可说了,你自己面见委员长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戴笠抚摸着自己的光下巴,冷笑。
熊则喜颤抖着拿出珠宝:“本来,我是想将这些送给委员长的。”
戴笠骂着:“愚蠢。”
熊则喜说:“请长官指教。”
戴笠说:“这是人家大富豪的东西,价值连城,怎么到你手里的?”
熊则喜支吾着。
戴笠说:“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受贿证据,已经被委员长掌握了。”
熊则喜问道:“受贿?”
戴笠说:“是啊,张辉增贿赂你的证据。”
熊则喜接连给戴笠鞠躬:“求长官指一条明路啊。”
戴笠傲慢地说:“你总是以为我们军统是你们的天敌,总是敌视我们,我告诉你,今天如果没有我们军统的帮助,你熊则喜必定死在京城了。”
熊则喜已经满头大汗了:“求长官帮助下官。”
戴笠冷笑:“我一个少将,怎么可以救得了你这中将呢?”
熊则喜说:“下官知道,委员长就相信长官。”
戴笠问道:“如果你真的认错了,我或许还可以救你的性命。”
熊则喜问道:“不知长官要我认什么错?”
戴笠说:“认什么错?你目无党纪国法,纵容反政府的人,接受贿赂,这难道还不够吗?”
熊则喜说:“下官认了这些,必定是死罪。”
戴笠说:“不认这些,你也是死罪。”
熊则喜站起来,说:“既然是认也是死,不认也是死,那么,熊某只好不认了。”
戴笠说:“好吧,既然你如此顽固,就面见委员长去吧。”
2
熊则喜走进蒋介石的官邸,心情一阵紧张,不敢抬头。他知道,自己一个杂牌军的中将,在蒋介石眼里是无足轻重的,但是,蒋介石如果治他的罪,或者要他的性命,完全可以在京外执行,为什么还要亲自召见他呢?他心里既充满矛盾,也充满期盼。他给蒋介石深深鞠了一躬:“委员长能在百忙之中召见我一个小小的中将,卑职感激涕零。”
那些黄埔军校毕业的嫡系弟子都称蒋介石为校长,可是,熊则喜不敢,他不过是一介武夫,没有上过黄埔军校,也不是蒋介石的嫡系,只好自称卑职。
蒋介石问道:“我问你,当下张辉增如何?”
熊则喜说:“自从属下招安了他,一直将他压制在山川市,不许他扩展,周围用重兵包围,一旦发现他轻举妄动,立刻剿灭。”
蒋介石问道:“剿灭?”
熊则喜说:“是,剿灭。校长。”
熊则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赶时髦叫蒋介石校长,让蒋介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蒋介石还是没有阻止他这样叫。
蒋介石问道:“你有剿灭张辉增的实力吗?”
熊则喜说:“有。”
蒋介石问道:“现在张辉增真的不会造反了吗?”
熊则喜说:“属下敢用脑袋担保。”
蒋介石说:“那就看看这个吧。”
戴笠将张辉增的信件拿给熊则喜看。
熊则喜看过,说:“校长,这不是张辉增的字迹。”
蒋介石问道:“那么你是说军统撒谎了?”
熊则喜说:“是。”
戴笠狠狠地看着他。
蒋介石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服我?”
熊则喜说:“张辉增根本就不会写字。”
蒋介石来了兴致:“真的?”
熊则喜说:“他是一个雇农出身,家里穷的叮当响,怎么有钱认字读书呢?”
戴笠说:“校长,张辉增的确识字,去年,他曾经签字投降,现在还有证据在。”
熊则喜说:“那是别人代替他写的。”
熊则喜为自己在关键时刻拿出这个杀手锏将戴笠击败感到庆幸和骄傲,心想:自己是没有时间和机会接近蒋介石,否则,这天下就没有戴笠的饭碗了。自己可真是聪明啊,关键时刻,总是能出其不意地击败对手,不然,自己一个扛枪打仗的兵卒,怎么能步步高升,获得中将军衔呢?他洋洋得意地看着戴笠。
戴笠却是一脸的汗水,虽然戴笠暗杀、盯梢的手段,很让他得宠,但是,他的情报经常失误,也让蒋介石很是不满。
蒋介石笑起来:“哈哈……娘希匹……”
戴笠和熊则喜都偷眼观看蒋介石,不知道蒋介石为什么如此大笑,蒋介石是个很严肃的人,平时是不苟言笑的,这时候,蒋介石为什么要大笑呢?是为戴笠的愚蠢?还是为自己的轻信?还是为熊则喜的聪明?
3
翁权在街头走着。他感到很孤独,势单力薄,自从他加入了中统,就有这样的感觉,人家军统被戴笠经营得红红火火,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可是,这中统却被陈立夫、陈果夫经营得日益萧条,没有人气。如今,他奉命来到张辉增的身边,一是想借机为中统立下一功,和军统争夺地盘;其次,是为熊则喜服务,看好张辉增。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接应,没有人帮忙,还被张媛怀疑,如丧家之犬。
忽然,张媛和几个女兵又赶来,包围了翁权。
张媛冷笑道:“翁权,你终于出现了。”
翁权说:“张媛,你知道我本来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又回来了。”
张媛问道:“你的清白?”
翁权说:“是,我是清白的。”
张媛问道:“这样说,你不是熊则喜的特务?”
翁权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张媛那双好看的眼睛。
张媛问道:“既然你不是特务,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逃跑?”
翁权说:“我逃跑是找师傅为我说情。”
张媛冷笑:“既然不是特务,何必让师傅说情呢?”
翁权说:“咱们是师兄妹,相信我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从师傅那里回来的。”
翁权说罢,掏出信:“这是师傅写的信,要你相信我。”
张媛看完,说:“这样吧,你先委屈一天,还是住到监狱里面,我请示了父亲再说。”
翁权摇头:“你们总是让人住监狱的吗?”
张媛说:“只是委屈一天,我保证。”
翁权答应了张媛,他知道凭张辉增和张媛的为人,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张媛走进警察局:“父亲。”
张辉增问道:“又到哪里野去了?”
张媛说:“女儿是在外面巡逻放哨呢。”
张辉增说:“女孩子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张媛拿出信件:“父亲,我抓住了翁权。”
张辉增接过信件说道:“这是你师傅写给我的信,让我重用翁权。”
张媛问道:“父亲,你打算重用他吗?”
张辉增在地上踱步。
张媛说:“父亲,我已经将他关进监狱了。”
张辉增说:“现在还是有一些疑点。”
张媛问道:“还有疑点?”
张辉增说:“他既然是背叛了熊则喜,帮助咱们逃跑,那熊则喜来到这里,为什么只字不提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向咱们要人?”
张媛说:“好吧,我去问他。”
张辉增喊道:“回来。”
张媛只好站住。
张辉增说:“你这丫头啊,脑袋里面全是浆糊,你问人家,人家会说实话吗?”
张媛说:“那我就打。”
张辉增责怪道:“你啊,就知道打。”
张媛问道:“你说怎么办?”
张辉增说:“人家也许真的要投靠咱们呢,还是放了他吧。”
张媛问道:“你是说赶他走?”
张辉增说:“让他跟随郝忠诚当副官。”
张媛说:“郝忠诚的老婆就来历不明,值得怀疑,父亲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我看是让他们相互勾结啊。”
张辉增说:“这就是父亲用人的诀窍。”
张辉增可以断定,翁权肯定不是军统的人,否则肯定会接受王庭贺的指挥,不会带他们父女逃走了。所以,他也想别出心裁,让翁权和军统的人在一起凑合凑合,让他们狗咬狗,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咬在一起。这也是叶飞的主意。
4
王庭贺问戴笠:“长官,熊则喜怎么样?”
戴笠叹息道:“唉,委员长责怪了他几句,就将他放回了。”
王庭贺问道:“这怎么办?难道咱们白努力了不成?”
戴笠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校长是个务实的人,校长对这些手握兵权的实权人物,总是放纵。不然,也不至于养虎为患,出了那么多越来越强壮的老虎。
王庭贺问道:“这……长官,咱们就白白放过熊则喜和张辉增吗?”
戴笠说:“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我现在就告诉你,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办。”
戴笠走进蒋介石官邸,鞠躬:“校长。”
蒋介石问道:“什么事啊?”
戴笠说:“校长,就这样把熊则喜放走了吗?”
蒋介石说:“我已经问过了,那信根本就不是张辉增写的,张辉增不会写字。”
戴笠说:“哎呀,校长,那是军统的小子们亲自从张辉增手里接过来的。”
蒋介石说:“你就相信你军统的人,不相信党国的要人,他们敢欺骗我不成?”
戴笠无奈地说:“可是,可是……委员长,那熊则喜的确纵容张辉增,让他不断发展壮大队伍啊。”
蒋介石说:“现在我心头最大的隐患就是共产党,我希望安抚张辉增,让他别跟共产党联系,这样,就有利于党国剿灭共产党了。”
戴笠说:“可是,张辉增手里有几万大军,并且不接受改编,这样必有后患啊。”
蒋介石说:“我就是担心张辉增也学共产党啊。”
戴笠说:“校长,他本来就是反政府的人啊。”
蒋介石说:“我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光一个共产党就让党国社稷危机四伏了,所以我把熊则喜放了,让他回去好好安抚张辉增,看住张辉增,节制张辉增啊,毕竟张辉增是他招安的,和他有些感情,如果我将熊则喜关进监狱,派别人去看守张辉增,那无疑是往老虎的嘴里面添食啊。”
戴笠问道:“校长,难道,对张辉增那几万军队就那么放心?”
蒋介石说:“熊则喜说,张辉增的军队不过1万人。”
戴笠说:“看看,校长,那熊则喜现在就欺骗您,为张辉增打掩护。
他就是因为接受了张辉增的贿赂啊,校长,千万不能轻视了张辉增的1万人,那可是隐患啊,张辉增比游击队更加凶猛,更加狡猾。”
蒋介石问道:“你的意思呢?”
戴笠说:“彻底改编张辉增的军队,让张辉增无法调动自己的人,看他还怎么造反。”
蒋介石说:“开始,熊则喜接受张辉增投降的时候,党国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张辉增不干啊。”
戴笠说:“不干就剿灭他。”
蒋介石骂着:“你糊涂啊,要是真能将他们全都剿灭,还有现在这些担心和隐患吗?”
戴笠露出坏样:“校长,学生有一计策。”
蒋介石说:“说吧。”
戴笠说:“这事情交给熊则喜办理。”
蒋介石叹息道:“这是什么计策啊,废话,当初要是他能办还有今天这些麻烦?”
戴笠说:“校长再下令,由军统派人督办,限期这股军队接受改编,考验熊则喜和张辉增是否是狼狈为奸,看看他们对党国是否忠诚。”
蒋介石说:“我相信熊则喜没有那样的能力。”
戴笠说:“从别的省调动军队,包围张辉增。”
蒋介石说:“可是现在几乎全部的军队都用来围剿共产党了,共产党才是我的心腹大患啊。”
戴笠说:“可是这张辉增如果真的造反了,势必影响对游击队的剿灭啊。”
蒋介石说:“是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些。”
戴笠说:“所以,校长应该趁张辉增没有造反以前,将张辉增扼杀在摇篮里面,免得将来再多一个共产党军团。”
蒋介石笑了一下:“说的容易,这些就交给你去办吧。”
戴笠急忙鞠躬:“校长,我没有那样的本领。”
蒋介石斜睨着他:“我看你的本领够大了,超过了我。”
戴笠不敢说话了,自古就有功高盖主,伴君如伴虎的话,自己千万要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在校长面前有一点闪失。
蒋介石说:“这事情就交给你办,办得好,回来有赏,办砸了,回来……”
戴笠的汗珠已经流下来。
蒋介石说:“好吧,你先去吧,办不好,我也不会怪罪你。”
戴笠鞠躬:“谢谢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