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禁果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0:02
|本章字节:4408字
“youlie!heisadevil,exremelydangerous。”抽泣着的女孩,突然情绪激愤,打断粗鲁恶汉的话。我皱起眉头,沉思女孩想告诉我什么。
“别,别听她胡说,我绝对没往陷阱里引导你。”恶汉急切地说完,勉强冲我笑了笑,那一脸横肉,难看极了。桌上的牛肉,被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光了。
“来,你也喝一口茶水,待会儿把你绑起来,可能要很长时间才有人解救你。”说着,我将剩有水渣的茶壶递给恶汉。他眼神立刻放亮,他欣然接过茶壶,扬起脖子猛喝,仿佛要证明自己不嫌弃我的口水,以此加重保命的筹码。壶嘴儿就像风骚女人的***,被他嘬得滋滋响,喉结在脖子里上下窜动。
我默默注视他,右手忽地一抹左肩头,“嗖”地拔锋利的匕首,如同毒蝎翘起尾巴,电光般横扫而过去,粗鲁恶汉的肥短脖子立刻现出一道深深的割痕,鲜红的血液立刻沿刀口涌了出来,开始如多出条红线圈,随即喷射出来,溅向酒桌上的白瓷空盘中。
粗鲁恶汉的大脑袋像千斤重砣,把他的上半身拖得趴伏在桌子上。他剧烈地抽搐着,血液汇集成柱,沿桌子的斜面流淌,渐渐滴落到潮湿的泥地上。
“霸占上帝子民的膏脂,最终用血偿还,清洗干净你的灵魂,让它升飞进天堂,去亲吻上帝的公正与仁慈。”我冷冷祷念道。
“咳,咳咳,咳咳咳……”粗鲁恶汉的脖颈被割断大半,他试图抬起手掌捂住割断的喉管,止住流淌的鲜血,可他身体就像一架出了故障的机器,神经接收到的指令,反而使他的肌肉哆嗦得更厉害。厂内污染的空气,如倾巢出动的细菌,从气管儿断裂处成群结队地灌输进去。垂死的家伙仿佛听懂了我的祷念,急促的呼吸渐渐微弱,睁大的眼睛缓缓闭合。
女孩再次被吓到目瞪口呆,急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失声尖叫变成了一阵空叹。我不慌不忙,把沾染腥血的匕首在粗鲁恶汉肥厚的背脊上抹了抹,重新还原到左肩位置。即使女孩不揭穿他的伤天害理,我也能察觉到这种市井恶棍自作聪明的小伎俩,比起我曾经审讯过的那些跨洲际间谍,他们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踢开四具死尸,扒下他们当中那套最小身材的衣服,丢给遍体鳞伤的女孩。这女孩面容清秀,朱唇皓齿,格外动人,她五官的轮廓与胴体色泽,很像白种人与黄种人混血儿。“自己扒一双最合适的靴子,牢牢勒紧在脚上。”
我一边捆绑被打昏的风骚女人,一边叮嘱那个被强暴的女孩。等救出杜莫,我们必须沿丘陵逃跑。而且长满野草的厂区到处扔着沾染原油的碎铁丝及三角状白铁片,万一女孩扎伤脚走不了路,会给我增添麻烦。
女孩儿是当地人,从跟随父辈来到丘陵地区种植烟草时,就被几个恶棍抢夺进工厂,供他们淫乐。她的父母年老体衰,势单力薄,明知女儿被囚禁在这里,却没有办法救她出去。可是,女孩儿自己并未放弃,没在淫威下蜕化成奴才,她坚信自己的灵魂依然长满洁白的羽毛。所以,我必须帮助她逃出魔爪。
赛尔魔并非恶汉所说,是个不堪一击的人。卖冰的女孩说过,工厂里有个让人恐怖的家伙,能一脚踢破水牛的肚皮,指的应该就是此人。
眼前这个女孩,其实年纪并不小,仔细看去估摸有二十三四岁。她竟然也郑重地劝我不要去招惹赛尔魔。她根据本地的传闻,对我讲述了很多。
女孩说,在废旧的工厂下面,还有另一个工厂,连那些厂丁不经批准都不得进入。工厂的经营者称霸一方,与官方相勾结,为进一步扩张势力,竟花钱从东南亚聘请地下雇佣兵来充当打手,并让这些雇佣兵训练厂丁。
我很了解地下雇佣兵,普通的雇佣兵好比政府偷偷包养的二奶,而地下雇佣兵犹如暗娼,但两者性质相同,都是杀人工具,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备受嘲笑和低劣的待遇,使地下雇佣兵的心理受到极度扭曲,又因为竞争压力很大,所以性格凶残,手法狠毒,成了地下雇佣兵的特征。
东南亚常年多雨,丛林里高大的树木铺天盖地,四季如一。越战结束后,很多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士兵,散落到周边国家,暗暗潜伏下来。获胜后的政府也饶有鸟尽弓藏之意,象征性地给他们发放补贴,但仅够买几双廉价皮靴。心寒的士兵迫于生计,最终转化为黑道上的杀手,他们要积累钱财,洗刷自己被廉价使用的耻辱。因而杀手这个职业在泰国、老挝、柬埔寨、越南等国,沿袭成风。
侵略战争最终带给双方士兵的最大打击,是心灵的伤害,因为他们曾亲临战场,亲眼目睹过残酷的争夺。起初,一群年轻人群情激奋,怀揣虚无的信仰,雄心勃勃地奔赴战场,但战斗慢慢变成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最后演化成屠杀;攻击目标由壮年延伸到老人、妇女、儿童。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群炮灰。
每个士兵都害怕死亡,因为他们闯进每一户村子、院子,搜查每一辆汽车,每一艘渔船,都可能遭遇冷枪和爆炸物。整日目睹同伴被炸得血肉横飞,情绪自然敏感多疑,孤独冷酷。当恐惧膨胀到一定程度,便承受不住风吹草动,最后只会用疯狂射杀去寻求自身的安全感。即便面对老人和儿童,也不会轻易放过。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期生存,严重摧残了人性,让持枪者心智尽失。为增长自己存活的概率,常常不惜错杀成百上千,哪怕这种概率的增长为零。
每个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战士,多会悔恨终身,那种罪恶感像窒息般地折磨着他们,逼得他们去羡慕那些战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