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禁果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0:02
|本章字节:5858字
“你要救男人女人?”悬鸦爽口问到。
“女人。”我低沉的说。
“嗯!怒发为红颜啊,几个?”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示意自己很理解我当前焦急的心情。
“四十个”我说。
“啊。”悬鸦不禁发出一声清脆促短的语气词,半天没有后面的话。
沉默良久,我抬眼看他时,他那双阴冷的眼睛立刻回过神儿似的眨了眨,蒙遮在面纱里面的嘴巴,也干硬地碰碰牙齿,发出“嘎嘎”两声。
悬鸦那呆楞的表情,仿佛两条突然窜出地下室的狂吠藏獒,又被主人硬生生地拽了回去,像一切从没发生过。
悬鸦对我下意识地再次打量,虽然做得不易察觉,但我还是觉得别扭。这种别扭,就像一头母狮在给小羚羊喂奶,却被另一头经过的狮子看到。
“哦,哦,明白,明白。我就当你是个淫棍好了。”说完,悬鸦自己先笑起来。
悬鸦这句玩笑,恐怕只能我俩之间调侃。他的意思是说,也只有他悬鸦理解得了我,知道那四十个女人与我之间的清白;我救她们的原因,出于人性本能,出于正义使命。
如若不然,又有哪一个杀手,会在生活里有四十个女人,可供海盗一把抓去作筹码。毕竟,我只是一个杀手,不比赃官贼商。
而且,悬鸦也深信这点:作为高等级狙击手,不仅提防和射杀看得见的敌人,也提防和扼杀不可见的敌人。因为,荒淫注定滥性,注定要多个性伴侣,这也就破坏了固定性伴侣之间的免疫进化,使杂交之间极容易感染病毒。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仍有白痴会把这种肉眼看不见的危险当成艳福去追捧。
所以,悬鸦懂,我也懂!真正的杀手,几乎不接触妓女或暗娼,他们比常人更能感知危险。
这个过程,对高等级杀手而言,也是需要重视的无硝烟战场,绝非无稽之谈。
上帝赋予了人类生活的法则,并允许人类拥有智慧的结晶,遵守者和博爱者,自然会受到上帝的恩泽。只有那些低等的恶棍、流氓,才会轻视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死在无声的战场之上。
当然,面对“一失足成千古恨”而落泪的人,往往是少了一只“脚”的人。这也是上帝的法则,杀手是上帝的奴仆,只要他撒播上帝之爱,自然明白人性准则,时刻逃避着禁区,才能活得久一些。
“流落荒岛时,我救得三十七个女人,她们年龄不等,小的甚至不足十二岁,饱受海盗的奸淫辱虐。我曾抢到一艘大船,本想送这些女人平安踏上南非陆地,各自寻找自己国家的领事馆,那样会很快回家,结果又遭遇了海魔号。”
悬鸦默默点了点头,收起刚才的调侃,他的眼神里,涌动着几丝兴奋。
我俩在彼此最需要助手时相遇,并且能打消对方的顾虑,这在陌生的恐怖杀手之间,绝对可遇不可求,只能说是上天对我俩的恩赐。
假如不是这样,即使重金雇佣悬鸦,或他重金雇佣我,也难建立起这种互信互助。因为,杀手雇佣杀手,反倒令彼此敏感,容易厮杀起来。
“另外三个女人……,对你很重要?”悬鸦斜挑了一下眼皮,冷冷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说:“还有一个婴儿。”悬鸦又打量起我,那诧异的神色,仿佛在问我是不是“杀手爸爸”
你呢?杀几个仇人?”我反问到。“悬鸦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黎明的天空吸进肺里。他闭上眼睛,仰面朝向头顶巨大蓬松的棕榈树冠。
悬鸦松弛的眉宇间,渐渐竖鼓起一条蚯蚓状的血管,那不断的耸动,就像仇恨正灌输进他的大脑。“杀光!”他突然释放掉憋闷的气息,吐出一句简短却又沉重的话。
“嗯!”我应声点了一下头,同意他的要求。其实,我不必问,猜也该猜到,悬鸦会宰了谁。他虽说杀光海魔号上的海盗,但主要针对的还是杰森约迪,尤其宰割他的那四个家伙。
我也经历了被吊绑在海魔号上,当时给我接血的那张木盆,没准儿就干涸着悬鸦的脸皮。
然而,要擒住这几个元凶,谈何容易。海魔号上那些喽啰,定会像惹恼的马蜂一样扑向我们。悬鸦这句话,说得很讲究,想不杀光都难。
时候已经不早,太阳脸上褪去了羞赧,开始坦然地照射万物。我和悬鸦坐起,各自活动了几下筋骨,放松身心。
“给。”悬鸦说着,把昨夜打斗时抡在草丛里的狙击步枪丢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那油亮的枪杆儿,被我抓在沧桑如铁的手里,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豁然袭上心头。“给。”
说完,又是两把手枪,间隔有序地飞了过来,我急速伸出右手,啪啪接住。
崭新的fn57手枪,平展在我掌心,每一只弹夹饱满,若当初登陆上留尼汪海岸就有它,那几只将我和杜莫围困在大树上渡过风雨夜的鬣狗,早成了烤肉架上的食物。
“你那位黑人陪护,并非深更半夜愚蠢地闯入废旧工厂,他是想和海魔号上的情报人接头。但我宰了真正的接头人,把他诱引进去的。”说完,悬鸦注视着我的双眼,仿佛怕我怜惜杜莫,有迁怒之情。
“卡蒙娅也是你杀的?”我低沉地问。“谁?”悬鸦眉头一锁,反问到。“留尼汪岛上一个茶园女工。”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不想为那些无法挽回的不幸破坏彼此目前的凝聚力。
“不认识。我宰得是个男人,废旧工厂里的一个厂丁,我留意此人很久了,他是海魔号安插在毛里求斯的眼睛。”
悬鸦好像意识到,我很关注那个茶园女人,他也珍惜我俩刚建立起来的合作契机,所以多讲了几句,避免引起芥蒂。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没错杀无辜。”说完,我把那两把非常棒的手枪,塞进屁股两侧的衣兜。同时,我也替杜莫难过,很显然,卡蒙娅被杰森约迪灭了口,或许杜莫不了解真相,把仇恨矛头指向了此次任务的目标。可见,傀儡海盗王的手法多么卑鄙,或者说,多高明。
屁股后面挂上短枪,立即变得沉甸甸,我喜欢这种分量,他对我来说是安全感。而且,这两把手枪非同一般,做工和技术世界领先,就算在沧鬼的军火大船里,都难找出一把,有了这些在身上,接下来的任务相对会顺手些。
咔嚓一声,我拉动了一下狙击步枪的枪栓,调转身子冲河岸窥望,一瞬间,镜孔中的整个世界,上帝又把生杀大权交予了我。
“别射他们,那些走狗虽然该死,但目前还能替你我充当一下炮灰,一旦你我遇到猛烈追杀,尚可赶回废旧工厂暂避,这一点很重要。”
我没打算射杀潜伏在河岸的那些厂丁,虽然他们现在对我而言,就像射击摆在眼前的啤酒瓶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命中。
“工厂之内,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悬鸦一边翻找着他那只绿色帆布包,一边从几乎埋进布袋的脑袋里发出声音。
“一个妓女。”我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用来比赛摩擦前列腺的那个货色?那些厂丁活不了多久,让他们快活几天,没什么大不了,不然死了好人,我也于心不安。”
悬鸦又丢来一包牛肉,两根塑封香肠儿,我放下调试好狙击准镜的步枪,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并接过他主动递来的水壶。但我相信,那个蹲在池子边上洗屁股的女人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