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诚
|类型:耽美·同人
|更新时间:2019-10-08 09:39
|本章字节:7660字
三藏如遭雷击,浑身木痴痴的,不敢再愣,挣开衬红手儿,踉跟跄跄往外走。猛听衬红嘤一声哭了,蓦地站住。听衬红哭道:“哥哥如此待我,生不如死!天明我就随吐火国使者回去!”唐僧闻了,如天摇地动,转身扑到榻上,亦泣道:“我何尝不想……只是……”衬红道:“哥哥休复言!天明我便走,远远地走,好不妨碍圣僧的前程!我若食言,天诛——”唐僧一把掩住衬红的口儿,泪如雨下:“衬红儿,我这粗鄙和尚便是死九遭,堕十八层地狱,也不愿叫你这般美妙可人的女子遭灾受难!”将衬红拥在怀里:“我若不恋你,便不把仙子所赠金钗转送你了!”遂把姑射山故事说给衬红听,道:“我征途万里,回绝了多少痴情爱意!许多言语只藏在我心里,并不能说给一个人听。今日倾诉了,方觉舒心些!”
衬红放声泣道:“哥哥,亲我一亲,死也心甘了!”唐僧便噙着泪亲她的青丝、额头、泪脸。衬红情不可抑,使唇接住了,把小巧舌儿给他,香津给他,混上流到口中的泪水,苦甜交集都吞了。两个相拥相亲,唐僧紧紧搂着她,搂得她嗔叫:”哥哥,你略松些,我都疼了,都喘不过气了!”唐僧泪颊埋在她丰盈胸口上,道:“我怕一松手,你就飘走了,随风而逝,再也寻不见!”衬红爱怜道:“亲亲儿,我不走!与你千百年相守!叫你不再担惊受怕!”
唐僧点头,似要矇眬睡去。衬红心如盆火:“哥哥,天甚晚矣,宽衣睡吧!”唐僧一惊。他晓得若真宽了衣,便很难守得住了。旋又思起自己“任重而道远”,眼下岂是沉堕爱河之时!只好强抑着心中万千层情浪,护着衣襟,喃喃道:“衬红,贫僧对不住你……”衬红见状,极其伤心。她无话可说,也无泪可流了。便悄然走出寝殿。庭院明月皎皎,夜凉如水。衬红在莲池边的石阶上坐下,心说,这便是我日思夜想的“良宵”么?
却说姑射仙子,这一日在琼宫打坐,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原来是唐三藏已与弥诃国女王喜结良缘,宫中正张灯结彩操办喜事呢!心中颇不受用:“好你个唐朝和尚,那日临别时说甚‘且待来世’!真以为你心无旁骛,笃志西行哩!这才几时,便熬不住了!”又思自己还情意绵绵赠他金钗,一片苦心真是白费了!仙子又羞又恼,骂一声:“唐三藏,你这薄情郎!”忍无可忍,欲讨回金钗。遂唤过众弟子,嘱其看守宫宇,随后凌起彩云,往西疾行。
仙子行了几个时辰,来到弥诃国已是半夜。径投后宫,寻着寝殿,潜形入室,不由地怦然心跳。原以为能瞧见锦帐卧鸳鸯场面,谁知却目睹了唐僧与衬红先喜继悲景况,一颗嫉妒心遂化作两行同情泪。仙子又思,两个既做了名份上的夫妻,或有宿缘?遂开慧目,看那女王前世。看罢,恍然大悟。观衬红孤坐池畔,委实可怜,心想自古红颜薄命,佳人运舛!正是物伤其类,同命相怜,决意助她一助,成全两个有情人的好事。好仙子,念真言,弄法力,朝莲池纤手一指——
却说衬红正临池枯坐、顾影自怜间,忽觉一阵清风拂过,那莲池水波潋滟,忽地生出数枝荷花,亭亭立于水面,先是含苞欲放,旋即吐蕊绽开,个个五彩斑斓、大如车轮。把原先池中的睡莲比得黯然失色。衬红惊喜,叫一声:“圣僧哥哥,快来看觑!”
唐僧闻声出门,眼前似起了一团轻雾,朦朦胧胧中见一个佳人坐在水池畔,池中巨大的五色芰荷临风摇曳。这情景好生熟悉!他走过去,梦呓般叫一声:“娘子……”衬红闻声,心花怒放,牵住他手:“郎君,我在这儿!”满池硕大娇美的芙蓉舞动着片片“裙衣”,一缕缕香气袭来。衬红忽道:“郎君,你以前可见过这么大的荷花?”唐僧极力思索,道:“见过……就是忆想不起在何时、何处……”衬红道:“我也是。是梦乡,抑或……前世?”唐僧无语,被这荷花引入迷蒙前生……衬红便是那爱他又误他的“小冤家”么?情爱是甚,值得他为此受十世轮回之苦?
三藏走下石阶,欲去看看那些花是真还是虚相幻影。便下到池中。池水温暖,荷花近在咫尺,似抬手即可触摸。他想撷一朵,带到岸上。但那花儿却又像是在梦中,你伸手,它便退一步。唐僧觉得神奇。回头看衬红,她亭亭玉立岸上,娇容美姿,又胜池中莲荷百倍。遂向衬红走去,不料脚下一滑,跌在水里,两手扬着乱打水波儿。衬红惊叫一声,扑通跳下水池——她虽生在宫中,但此处夏季颇长,国中又有大河,她也学得一身好水性——那水不过深及胸口,唐僧挣了几挣也就站直了,却见衬红下水救他,便想逗逗她。佯作溺水状,随她救助。
衬红将唐僧拖到岸上。见唐僧两眼闭着,气息微弱,忙口对口儿给他吹气儿。唐僧觉得那芬芳的唇、芬芳的气息美酒似地令人沉醉,不禁舒展嘴角笑起来。衬红觉察了,娇嗔道:“小坏物,原是装的!”唐僧睁开眼,还是笑。衬红疼惜道:“衣裳都湿了,凉冰冰的。不怕再犯了病?”唐僧道:“你看看你!”衬红才觉出自己衣裳也湿得直滴水,便拉他去室内更衣。
进了寝殿,衬红欲先帮唐僧解衣。唐僧害羞道:“我去屏风后,自己换吧。”一抬眼看见烛光中的衬红,湿透的罗裙紧紧贴在身子上,如玉肤色清晰可见,端的是起伏有致、风韵丛生!三藏忙垂下头。衬红上前搂住唐僧。三藏再也无力推开她,但还是不让衬红解他的湿衣。蓦然,帷帘拂动,两个转脸一看,原来一片片五色莲瓣自门外飘进来,每一片都有枕头般大小。花儿落在床榻上、锦毡上、案几上……满室异香。三藏睹状,心中暗道:“今日之事,莫非真是天意?”
那衬红更是喜悦,含情道:“天作之合,郎君还做呆头鹅!”情火炽热,先解了湿罗裙,三藏只见一团白光耀眼夺目。微微眩晕中,觉得身上的湿衣一件件被剥下,霎时寸丝不挂。
两个抱拥在一起。衬红的身子越来越软,朝后倒在销金帐中。榻上适才落了几片粉色莲瓣,那雪凝般的身子被花朵衬托,愈显得美艳惊人。但她却两目闭阖,蛾眉微蹩。唐僧俯身问:“细君,你何故皱眉?”衬红叹息般道:“我‘溺水’了,还不救我?”莲馨混着玉人儿的体香,令三藏意乱神迷,便口对口儿给她吹气儿。衬红微微喘吁,身子被波浪冲刷般地扭了一下,胸前两颗“红樱桃”耸起又落下。三藏禁不住像个馋嘴的孩童依次去吮那“樱桃”。衬红身子连续遭波浪冲打似地,一下接一下扭着。扭出千般风情、万种旑旎!终至情酣难抑,抬起自己鲜嫩欲滴的“芳草地”去够三藏。三藏初触那妙物儿,便有酥麻霍地传遍全身。心说:“天,我要死了!”衬红儿亦尝到甜头,更去惹他。
三藏实在忍不住那一下下的美妙“折磨”,道一声:“衬红儿——”深入进去。衬红疼得“哟”一声。唐僧蝉伏着不敢再动。衬红皱眉娇嗔:“金戈铁马儿似的!”唐僧心疼她,欲抽身。衬红“嗯,嗯”摇头:“偏不放你回,缓辔慢行……”唐僧得了要领,两个渐觉融洽,如沐春风,如浴温泉。三藏忽觉得千百年、千万里寻得便是她!叫道:“衬红儿,我总算找到你了!”衬红道:“哥哥,我在你怀里!我是你的人了!”唐僧感慨万千,那刻骨镂心思慕,不可得遗憾,万里行程,苦风凄雨,寂寞危厄……如今都在这妙人儿怀里冰消瓦解了!情至极处,周身畅快,如入圆融无碍世界;泪水却潸潸而下,打湿衬红青丝。衬红柔情万千,使香唇嘬干三藏泪眼。温语款言,劝慰一番。方相拥而眠。
次日约巳时,唐僧一觉醒来,枕边空空,忍不住叫声:“细君——”素馨闻声而至,“唐老爷,陛下早已上朝去了。”侍候三藏起床。三藏环顾全室,问侍女落花呢?素馨道:“什么落花?”唐僧急起身,临窗一看,莲池里也消失了那车轮般的芰荷——原来仙子待两个恩爱入眠,便收了法力,自回雪山了。三藏思起昨宵欢娱,竟似一梦,心头惆然若失。素馨又道:“沙长老一大早便来请安。还在书斋候着哩!”唐僧一愣,匆忙梳洗穿束了,去会沙僧。沙僧见师父身着锦衣,面色暖昧,心里已明,拜道:“徒儿特来给师父问安。二师兄贪睡,故此也与他捎个礼!”又拜一回。唐僧轻叹一声:“我正有一事告之。”沙僧问:“何事?莫非是取经……”唐僧思忖片时,道:“你先回去,取经事容后再议!”
沙僧辞了唐僧回到养性斋。八戒已起,正狼吞虎咽吃早点,笑道:“师父与女王是真做了夫妻,还是虚应个名儿?”沙僧冷笑:“虚应个名便好了。师父已破戒耳!”八戒道:“有甚大惊小怪的——守着这么个美人儿,搁你也一样!”嬉皮笑脸道:“师父没说滋味怎样?”沙僧责道:“二哥真下作!其实师父并未明言,我是从面色上看出来的。”八戒见沙僧整直缀、系芒鞋往外走,问:“兄弟哪儿去?”沙僧道:“师父是观音亲选的取经人,此间猛不丁招了亲,一时去不了西天,我该代师父给菩萨告个假不是?——我去南海,就回!”八戒先道:“还是师弟想得周到!”忽地醒悟:“师弟,你这一去,观音不就晓得师父与女王之事了?”沙僧道:“观音洞幽察微,还能不知?瞒是瞒不过。趁早告假,日后还好开脱!”八戒喝道:“说甚告假,还不是去菩萨面前出首师父,邀宠讨功?!”沙僧恼道:“猴头走了,你休摆甚师兄架子。论武艺其实也不比老沙强多少!”八戒大怒,操了钉耙:“却与老猪比试比试!”两个在庭院里乒乒乓乓打起来,吓得在一厢侍候的小太监一溜烟跑去给唐僧报信。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注释:
1细君——汉朝东方朔谓其妻为“细君”。后为妻子代称之一。
23势子、花角——皆为围棋术语,对局时四角星位上双方各置二子,称“势子”;不置势子,称为“空花角”。
4碰——围棋术语,在紧靠对方一子处着子,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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