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光瑞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19
|本章字节:5658字
地僻星打虎将李忠原来是江湖上使枪弄棒卖狗皮膏药的,归梁山后,列步军将校第8名,是梁山第87条好汉。他是教史进武艺的开手师父。路过桃花山时,被周通拦截,他打败了周通,上桃花山坐了第一把交椅。呼延灼攻打桃花山,李忠同周通请二龙山鲁智深、杨志、武松相助,后一起归了梁山。在征讨方腊时李忠阵亡。
一直不知李忠为啥叫打虎将,只是身材壮健,但从未见打过虎,尽管31回有诗中一句“打虎从来有李忠”。第57回有首赞讲李忠:“头尖骨脸似蛇形,枪棒林中独擅名。打虎将军心胆大,李忠祖是霸陵生。”
霸陵在现西安市东,汉文帝陵。《史记·李广列传》:“广家与故颍阴侯孙屏野居蓝田南山中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尔!’止广宿亭下。居无何,匈奴入杀辽西太守,败韩将军,韩将军后徙右北平。于是天子乃召拜广为右北平太守。广即请霸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又:“广所居郡闻有虎,尝自射之。
及居右北平射虎,虎腾伤广,广亦竟杀之。”估计李忠的姓和绰号是这样来的。
可他在这里有点装大了,居然叫什么“打虎将”。雷横、燕顺、王英、陈达、龚旺、丁得孙、朱富、李云等这一干“虎”全被他打了,这同志的胆子该有多肥了?
他暴露身份是在他现眼之后:
分开人众看时,中间裹一个人,仗着十来条棍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一盘子盛着,插把纸标儿在上面,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史进看了,却认的他,原来是教史进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
再看看他是咋现眼的:
只见空地上一个后生脱膊着,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在那里使。王进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那后生听得大怒,喝道:“你是甚么人?敢来笑话我的本事?俺经了七八个有名的师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试一二么?”
说犹未了,太公到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那后生道:“叵耐这厮笑话我的棒法。”太公道:“客人莫不会使枪棒?”王进道:“颇晓得些。敢问长上,这后生是宅上何人?”太公道:“是老汉的儿子。”
王进道:“既然是宅内小官人,若爱学时,小人点拨他端正如何?”
太公道:“恁地时,十分好。”便教那后生来拜师父。那后生那里肯拜,心中越怒道:“阿爹,休听这厮胡说。若吃他赢得我这条棒时,我便拜他为师。”王进道:“小官人若是不当村时,较量一棒耍子。”那后生就空地当中,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向王进道:“你来,你来!怕的不算好汉!”王进只是笑,不肯动手。太公道:“客官既是肯教小顽时,使一棒何妨。”王进笑道:“恐冲撞了令郎时,须不好看。”太公道:“这个不妨,若是打折了手脚,也是他自作自受。”
王进道:“恕无礼。”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地,使个旗鼓。那后生看了一看,拿条棒滚将入来,径奔王进。王进托地拖了棒便走,那后生抡着棒又赶入来。王进回身,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那后生见棒劈来,用棒来隔。王进却不打下来,将棒一掣,却望后生怀里直搠将来,只一缴,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扑地往后倒了。
王进连忙撇了棒,向前扶住道:“休怪,休怪。”
那后生爬将起来,便去旁边掇条凳子,纳王进坐,便拜道:“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值半分。师父,没奈何,只得请教。”
接下来看看他的小抠行为:
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
他的小气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他叫李小抠儿,说他抠,也真不是空穴来风。屯子里的电工,走到哪家收电费时都说:“这李小抠儿也真是会过日子,人家别人家一个月都走十好几个字,可他家哪月都是一个多字,过年那月也没有超出两个字儿,孩子睡觉睡毛愣了,掉地上哭,两口子居然不开灯,而是爬下地去摸!”
除了生产队杀猪分肉外,过年过节的,从来没看见他家买过肉。
一年只用三斤豆油。生产队放秋垄时,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往地里钻,可他却把衣服脱下来,缠到裤腰带上。要知道:八九月份的青纱帐,正是棵高叶密的时节,那玉米叶子莫说刮,就是碰到皮肤上都是一道道红红的印子,汗水再一沁,又疼又痒。可李小抠儿为了怕把衣服刮坏,居然光着膀子,任由玉米叶子在身上肆虐,也真是难为他了。
如果说以前穷,他家节省一点过日子,也是情有可原的。可这都到了21世纪了,他家还是保持着以前的那个老传统,腌糖蒜时,人家都用蒜头,可他家却把蒜杆儿也扔进去。吃瓜,从来就没看见他们吐过子。他还告诉他在哈尔滨某机关工作的姑娘说:“早晨不要在家吃饭,反正单位有食堂,早晨还能多睡一会儿。”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还没分开生产队,有一次铲地时,他忽然间就没了。队长找不着他,便喊歇气。过了半个小时,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队长问他干吗去了,他说回家了。队长和他开玩笑:“嫂子在这儿铲地哩,你回家得瑟啥?”他说,早晨的窝头太好吃了,吃了俩,撑着了,回家方便了一下。队长就骂他:“现在地里都能藏人了,你解个手还至于往家跑一趟吗?”他解释:“我那是大解啊,拉生产队的地里不是白瞎了嘛!”
他的死也很有特点。说来,这也是个悲剧型的人物。以前苦得吃糠咽菜,没啥好补养。可现在农村的日子也好过了,他却死了,而且是死在他的小抠上。
那次他去一邻居家串门儿,看见人家桌上放着一瓶药。问人家是治啥的。邻居告诉他,这是在南方工作的儿子给邮回来的补药,强身健体的。他就馋了,趁人家不注意,拧开瓶塞儿就倒出了几片儿,扔进了嘴里,一抻脖儿就咽了下去。要说这药还真不是假药,后半夜,他受不了了。你想:他一个多吃点油水就闹肚子的人,让营养药一拱,那他的身体咋能受得了?
还回来说李忠。甭管咋说,这李忠也是一个吹牛皮的人物,之所以我没把他放在吹牛系列里说,是因为他还有抠的行为。
我们的李忠同志小气鬼不说,还能吹大牛,且吹得误人前程,这是很不应该的,要不是王进多管闲事,那史进同志不就是废了吗?
师道之理,首要在信。孔子曾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是说作为一个人,如果没有信用,不知他怎么在世上做事。一般的人都尚且如此,为师之尊,理应做得更好,教学生更注重诚信才是。这个道理,我想教师们恐怕没有不知不懂的。可我不懂的是,其中的教师,如李忠之流,为何反其道而行之呢?!
就李忠这样一个人物,不知道他咋好意思在人家梁山上混啊?莫说打虎,打耗子恐怕都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