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霸王硬上鞋

作者: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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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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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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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1538字

第二天一早,我才踏出楼门,就看到兔妈一脸贼笑地看着我。


“你干吗?”我本能地做出防卫,“今天我不用你送,我叫出租,反正是最后一天到那个地方去了。”


“哦,好,我不送你。”她很痛快地答应,反而让我更加怀疑。


而她笑得诡异,我循着她的目光一看,正看到林泽丰的车停在不远处,是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车门开着,他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看报纸。


我大为惊讶,继而有点心虚:怎么是他?他莫不是要在我辞职之前来拆穿我?还是他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话说,他还真是个让人搞不懂的人,古古怪怪的。奇怪的是,我并不怕他。


“第三男主角哦。”兔妈半倚在楼门口的大铁门上,咬着嘴唇,目光中春情荡漾,看起来像做某种夜间职业的,而且还是在民国时期。


“少管闲事,回家折腾股神贝去吧。”我推开她,往门外走。


“妒忌吗?我‘性福’的时候,你在独守空闺哦。”她戏弄似的以食指轻戳我的脸蛋儿,“难道你不想男人吗?在某些个月黑风高之夜?哦,对了,你没见识过男人,所以不那么想。等有一天你开了窍,就食髓知味了,知道吗?所以一定要找个好的,兔妈我再教你几个秘诀,让他离不开你。男人哪,总是需要引诱的。”


“停,我要上班了。”我再度推开她,逃命一样跑出楼口,生怕她拉着我进行性教育公开课。可我才一冲出去,眼睁睁看到林泽丰恰好拿下报纸,把我的狼狈样看个了透。


我穿着第一次见他时那件prada黑色运动款深v领连衣裙,但我想我的模样和上次一样不淑女,这从他略蹙的眉头中看得出来。


“你的腿好了吗?自己能开车?”我低下身子,以便我们的视线可以平行,但忽略了我的大v领,在他有意无意瞄了我胸口一眼后才意识到我春光乍泄了,连忙站直身子,脸有些发烧。


“好了。”他的眼睛吃了冰激凌,却显得很平静,只说了两个字。


我努力地无视自己的尴尬,迅速地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脸上的青肿完全消失了,以他现在双腿的姿势来看,应该没事了。


“真是狗一样的恢复能力啊。”我赞叹道。


“你说什么?”他又皱眉,本来挺好看的脸,显得凌厉了些。


“没说什么?”我遮掩过去,“可是您的大驾为什么光临我们这贫民区呢?”


“上车。”他还是两个字。


我点点头,不与他计较。想当初他可是根本当我是透明,连一个字也不愿意对我说的,现在能说两个字,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进步呀,人要知足。


于是,我绕到副驾驶那边去,他居然帮我开了车门,还挺有风度的。而周围,晨练的、买早餐的人大多因一些“意外事件”驻足了,还有年轻人为这部车子而惊叹。


我知道我将再度成为小区里的话题:你看看人家于湖新,不钓则已,一钓就是两个有钱男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拉风,一个比一个有钱。这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怎么就让她遇到这样好的事了呢?


不过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甚至有点虚荣的骄傲感,原来被人议论也是一件很自得的事。


“公司那边的路修好了吗?你这车子不怕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给损坏了啊?”我坐进车里,感觉很爽,因为我也喜欢这款车,够嚣张,又带着点高人一等的沉稳,说实话,这车和林泽丰很配,一样的气质。


他没理我,只是欠身从车座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试试这双鞋。”


我疑惑地打开一看,简直服了他了,一件小事而已,居然这么一丝不苟的,这么久也不忘记。鞋子还是一样的款式,梦幻般的白色蕾丝高跟鞋,尺码看不出来。不过,在我穿着不是大就是小之后,这双不知会不会合脚。


“你拿走我的拖鞋是没用的,量拖鞋是不准的。”我无奈地说。这个人,简直真的没有一点儿生活常识。


“试试看。”他很固执,或者说是执念。


“我不试,我说了不要你赔偿了。真是麻烦!”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和他对着干,或是因为他这种赏赐一样的态度,或是因为他那种不想欠我情的高傲劲儿。他越这样,我就越想让他欠我,让他不如意。


“试。”


“不!”


“干吗不试?”


“干吗要试?”


“于湖新,拜托你理智一点。”他很无奈,眼神似乎在指责我无理取闹,“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命;你所有的医疗费用和营养费用,我全部负责;你损失的东西,我应该赔偿,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愕然地瞪着他,第一次发现他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哪来这么多天经地义?人和人之间算不了这么清的,如果这样,这双鞋的价值如此之高,你干脆掰下鞋跟来给我就行了。要说我救了你的命,那你拿命还我好了。我们小区有一棵歪脖树,用你这高级领带一吊,万事大吉。”


他语结,然后露出很讲理的模样,“你救的是我的命,所以你值得这双鞋。”


我气的,哼,居然现在还跟我讲价钱,有钱人真是不可理喻,“生命就是生命,不能拿金钱来衡量。你看那只小狗,它的生命和你同等价值,我救它时不要求回报,救你也一样。”


我一指窗外,一只小雪纳瑞正快快乐乐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好漂亮的车哦!好漂亮的人!我要闻闻他的味道!”


我一急,才要意念控制小狗别过来,林泽丰已经快手快脚地把车窗关上了。我冷眼旁观,感觉他似乎有点紧张。


“你怕狗?”我八卦地问。


他不回答,开动车子到小区外,然后又停下了。


“不去公司?”我好奇地问。


“今天我有事,不去公司。”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鞋盒子,拿出一只鞋。


真是踏马蹄,我竟然有点舍不得,要不是为了和他斗气,这鞋子我还真想要,看来女人天生就有物欲。


“你不去公司跑来这里干吗?”我瞪着他,“如果我今天迟到,可是你的错。跟你说,你不能扣我一分钱薪水。还有,我养病期间是全薪休假,你不要给我耍花枪。不该要的我不要,该我的,你也不能赖掉。”


“放心,就算你的情况不符合公司的全薪休假规定,我个人也会补偿你。”可恨的,他又露出那种不屑我的神态了。


“那你立即送我去公司。”我生气。


他摇头,“我说了,今天有事,我们不同路。”


好个没风度的,送我一下会死吗?我诅咒他,早上的好心情全没了。可当我要下车时,他却一把拉住了我。


我当然挣扎,可是他力气太大,而且居然俯身到我的大腿上,骇得我不敢动,怕他非礼我。而他真的对我下手了,铁钳一样的大手抓着我的一只脚腕,甩掉了我脚上的鞋子,把一只白色蕾丝高跟鞋硬往我的脚上套。


我穿着裙子,不敢乱踢,怕露出我的小裤裤,就这么让他得了手。


这一次,鞋子相当合脚,好像是为我定做的。


四十分钟后,我来到ces,一路上受到众人的注目。但我根本不甩,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关心我这个“病人”的康复情况,而是因为他们强势的大林副总抱着个盒子,一脸怒火地跟在我身后。


这帮无良的人,听说我全薪休假,不知道我是为救他们的顶头上司而差点英勇了,而是背后传我为林泽秀堕胎,现在看我和大林副总又表现出勾勾搭搭的样子,心里一定把我放荡女医生的头衔坐了个实。


“好啦,把鞋子放下吧。”我打开医务室的门,对林泽丰说。


他眼色一寒。


我忍不住想笑,“是啊,我是故意不要这双鞋子,引你一直尾随我,直到你帮我把鞋盒抱到这儿。我人小臂短,自己搬多累啊,一双鞋子而已,鞋盒却这么夸张。”


他愤然把鞋盒放在桌上,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一定能把我杀个半死,然后治好了再杀,杀了再治,如此循环,周而复始,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吧。


“喂,你把鞋子送给我了,那是我的私人财产,请你轻拿轻放。”我继续怄他,心情大好。


“是赔给你,不是送。”他很严肃地纠正,似乎怕和我有哪怕一丝丝的瓜葛。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请离开吧,林副总,我要工作了。还有,谢谢你送我上班,bye。”


啦啦啦,法制社会就是好啊,所以他现在尽管很想但也不能过来掐死我。呵呵,他在深呼吸耶,想必快内伤了吧。谁让他赔礼道歉也这样傲慢来着?被我修理也是应该的!可我为什么那么开心?原来欺侮人真的是快乐之本啊。


我假装收拾东西,在他身边走来走去。而他就那么闷在那儿,过了足有二十多秒,才一转身离开。不过不巧得很,正当他要拉开门,门却被猛地撞开了,三个人缠在一起,风风火火地扑了过来。


他不愧是有一副热爱体育的运动家身体,反应敏锐,迅速地向后一闪。尽管他那只断腿不久前才恢复,力量和速度却还是一流,躲开了自己被那三人撞翻的命运。可是他忘记了,他身后还有一名得意洋洋的人类,他一米八五左右的身材,魁梧的体格造就的体重就那么落在了我的脚面上,而且还是用鞋跟辗我的脚趾,从物理学角度讲,压力是很大的。


我像被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新,小心!”他连说了两组同音词,我不知道前一组是不是叫我的名字。


他伸出双臂握住我的腰,把我放到桌子上,“很疼吗?”他语调轻柔地问。但我却在面前这张背对着那三人的脸上看见了一点点顽劣的笑意,若有若无的,只是嘴角翘起来而已,但极之恶劣。


可恶!林泽丰。我于湖新与你之仇不共戴天!我不就是诳他帮我搬鞋盒子,然后再送我上班吗?现在看到我受伤,至于这么高兴吗?何况那还是他踩的,纵然他不是故意,也要负一点儿责任。


我的脚呀,疼死了!


他看到我泪眼汪汪,大概也觉得不忍,很好心地替我问来人有什么事。


一个年轻男人对他鞠了一躬,就像参见皇太子似的,“林副总,我们服装设计部请来模特为下次的时装发布会试装,她的脚不慎扭伤了。”说着一指旁边的年轻女孩。


我这才注意到这一行三人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面貌普通,衣着上稍微前卫了一点,带着服装设计部的模样,那女孩高挑漂亮,无疑是一名模特,看起来有点面熟,肯定是经常上杂志封面、电视广告的。


仔细一想,隐约记得她,好像挺有名的,据说她不是追求模特们喜欢的那种冷艳风格,总是面带微笑,看着特别亲切。而ces除了代理奢侈品外,现在也在努力打造自己的品牌,听说设计部疯狂挖人,寻找天才设计师。


“于医生,请你给她看一下,她今天晚上还有一场秀,不能伤啊。”另一个男人急得不行。


我迅速地看了林泽丰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这让我心里一哆嗦,更加怀疑他调查过我了,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因为某些原因而没说出来吧。


“医生,请帮我一下。”在我犹豫的时候,那女孩突然开口,虽然看来很痛苦,声音却还轻柔。


我这人心软,就是受不得人家的求,此时只好一咬牙,单腿跳下桌子,对那两个男人说:“带这位小姐到诊疗床上去。”


说完,我一跳一跳地追过去。但没跳两步,就给林泽丰提起来,送到诊疗床那里。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其他了,摸到“笑脸”女孩的脚上去,确定并没有骨折,三揉两揉帮她正正骨,恢复关节的灵活,手法干净利落。“笑脸”女孩还没有大反应,我已经治疗完了,剩下的只是敷一下,如果她不嫌有怪味,就去买一张膏药贴贴。


“不要太用力,运动量不大的话是可以的,但红肿是一定的。”我很有医生风范地说,“我建议你最好能休息一段时间,不然小伤变大伤,对你的职业生涯未必有好处。”


“笑脸”女孩非常感谢我,抓起我的手和一支笔,就在我手背上签了个名。我无奈,发觉明星并没有多了不起,但确实有一部分比较二,我又不是她粉丝,签什么名啊,大概是平时习惯了这样吧。


等这一段插曲过去,我便感觉脚面上火辣辣地疼,便对站在一边的林泽丰怒目而视。


怎么样?我是兽医,但老子是练武的,正经学过接骨,本来打算开家武馆兼替人正骨再兼流浪动物收容所的,不过,这愿望还没有实现罢了。


“你把我的丝袜踩破了,要赔!”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直看得我心虚,然后他慢慢慢慢地走过来,慢慢慢慢地弯下身子,离我越来越近,一张脸在我眼前放大。切,眼睛深邃了不起啊,眉毛毛茸茸的了不起啊,鼻子高了不起啊,嘴唇——


一瞬间,我以为他要吻我,心里突然擂鼓一样“怦怦”乱跳,脸上发烧,很丢人地傻了眼。而我现在是金鸡独立状,不能飞脚踢他,想着给这个试图侵犯我的人一记绝子绝孙爪,可是两手臂都没能动弹得了,好像我给点穴了一样。


但,还好,真幸运,松一口气,他没吻我,而是第三度握着我的腰,把我放到桌子上坐着,“你居然是个会害羞的人,难得,难得。不过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他前一句说得还算人话,但后一句仍然超级欠扁,“如果在公司受伤算工伤的话,我不想公司蒙受损失。”


我点点头,很冷静,“林副总,您对工作真是认真负责的,我很崇拜。但是——您早上不是有事吗?不是公事吧?现在时间过了很久了哦,但愿您不要迟到。”


我说完这话,成功地看他愣了一下,然后瞳孔收缩,就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转身快步离去。


我得意地微笑着,脚上疼得不行,我痛并快乐着。


但是,我没能辞得了职,而且一天也没看到林泽秀,当然也没看到林泽丰。倒是我在公司餐厅喝冰水的时候,被一个好心的姐姐劝住了,她说坐小月子中也要注意。我满头黑线,我没有流掉宝宝,我根本没有宝宝,除了圣母,我还没听说过处女怀孕的。


其实,我辞职只要向uu报备就行了,毕竟她是人事主管,但她说因为我这个位置的建立是比较有争议的,所以当初批准是林氏兄弟共同签的字,现在辞职也得他们两个人同意。


我相当愕然,没想到我连离开的权利也要他们兄弟两个同时赋予,除非我不要薪水了,可是我又舍不得,这边的薪水是相当的高呀。


“对不起,uu,因为我一时的任性,现在给大家带来麻烦。”我真心道歉。


娇小的uu豪气地一挥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兔妈说得对,两位林副总顶多内部处罚我们一下,损失点钱而已,不碍事的。要知道你已经和林泽秀搭上了线,万一擦出火花,你嫁给他,我和月月会沾到大好处,哈哈。这辈子没靠过裙带关系,这回老娘也试试。”


我知道她是安慰我,心中还是比较歉疚的,却不再婆婆妈妈地反复说了,否则她也不自在。


“可他们两个为什么都不在公司呢?”我问,“两个副总都不在,公司如果有意外情况,谁来管呀?”


“你不知道吗?今天就是那个全球十大奢侈品亚洲巡展的招标会,他们去现场了。”uu道,“至于公司的事,听说总裁过来了,他老人家差不多半年多没出现了。其实他来不来也没关系,公司有成熟的运作体系,又不像你的诊所,没有医生不行。”


听这话,我心里一紧,又开始歉疚。我这人总是做事不经大脑,我娘常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一点儿不稳当。很多事,我并非有意捣乱,但总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对此,我自己也烦恼。


就说今天早上,我不知道林泽丰说的有事就是要去招标现场那么重要,还略施小计,逼他帮我搬鞋盒、让他送我来公司,耽误了他很久。但愿不要因为我占这点小便宜而影响到他的生意、影响到公司,那我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为此,吃晚饭时我还闷闷不乐,豆男不明就里,一直陪着小心,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就问了我。


我说了,以罪人的姿态。因为林氏兄弟一整天都没回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林泽丰迟到,结果搞砸了招标的事?更可怕的是,他会不会因为太赶,开车太快,出了车祸?!


每当想到这儿,我脑海里都是他血肉横飞的模样。然后,他化为厉鬼,每天来找我麻烦。


“你何不早说?我知道结果。”豆男眨了眨眼。


我非常意外,紧张中抓住了他的手,“什么情况?告诉我!”


“可以换香吻一口吗?”


“豆男!”


“好吧,好吧。”他息事宁人地笑笑,略带点顽劣的样子,“你放心吧,ces公司拿下了这单生意。”


我长舒了一口气。买糕的,罪人终于还没轮到我做。老天待我不薄,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做人!加油!


“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精神正常后,开始怀疑豆男,毕竟他是做金融投资分析的,与ces一点儿瓜葛也没有。


豆男直言不讳,“他们兄弟两个,一个是你喜欢的,一个是喜欢你的,而我是要娶你的人,自然要了解一下敌人才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其实——在昨天你说决定与我正式交往看看之前,我已经详细了解了ces的情况以及这次招标的事。”


“有肮脏的细节吗?透露一下。”他这样认真地对我,我很高兴,可是我的心思停留在了招标会上。


他满眼笑意地望着我,好像我可爱得不行,“基本上,从哲学角度上来看,每一分钱都隐藏着肮脏的血汗。所以,这里面当然有内幕,甚至是黑幕、欺诈与暴力。我就来给你讲讲,反正不久这事也会传开,ces这一仗赢得漂亮呀。”


“怎么个漂亮法?”我好奇地问,没承想林泽丰还是个有智商的人类,本以为他除了喷火冒烟外什么也不会呢。


“因为你的事,我这些日子仔细研究过ces以往的商业案例。可以说林泽丰在商场上是个很铁腕、很强势的人,办事利落,不拖泥带水,手段凌厉,但是他讲信用、诚实,所以口碑很好。”豆男慢慢地道,“你不要以为无商不奸哦,信誉之师才能发扬壮大,玩把戏是不能长久的。”


我眨眨眼,林泽丰有这么好吗?


“对林泽秀,我不太了解,因为他在大部分情况下负责公司内部事务。其实ces风传二子夺嫡,我倒不认为会发生这种情况。实际上,他们兄弟二人在商场上配合得相当好,相信内部环境也不错,那不是心有嫌隙的人可以做到的。不过,听说林泽秀很会谈判,他能心平气和地和谈判对手坐上一天,态度亲切文雅,不急不躁,最后却能让对手把自己的家底全卖出来。”


我想想林泽秀的样子,忍不住笑。果然是腹黑男,不好惹的。


“亚洲三大奢侈品公司争夺战由来已久,但在二十多年前,ces因为决策失误,差点倒了,是现在的总裁林书义一直苦撑着,居然保住了家底,然后在十三年前交到林泽丰的手里后慢慢开始强大,现在反而凌驾于另两大公司时代和城园之上了。”豆男很正经地说,“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很钦佩他们父子。而且你不要以为林氏兄弟是抱着金苹果出生的,是没能耐的二世祖。当时的ces风雨飘摇,他们甚至没有普通人那么幸运,表面上是王子,可随时会成为连乞丐也不如的人,因为至少乞丐不会负债。尤其林泽丰。”


“那么严重?”我无法想象那种情况。


林泽秀还好说,看来是个能屈能伸的,林泽丰这么骄傲霸道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当乞丐王子?看来我暗中把他称为垃圾丰,与一只流浪狗同名,是很有敏锐洞察力的。


“就是这么严重。有的有钱人看着风光无限,但也有很大的危机,一旦被从云端踢下来,就会陷入最深的泥里。我做这一行,虽然时间还短,却看得太多了。”豆男说得有点冷漠,“但是,林氏兄弟很本事,居然一手拉着公司攀上最高点,而这次的招标会不管谁拿下,都是为公司提升形象和知名度的大好机会,甚至有可能占领更大的市场,形成一定的垄断之势。我猜,前些日子林泽丰的被打也和这单生意有关系。可惜对方胆子太小,怕引火烧身,用了最笨的杀人方法,还被你给搅了。”


“杀人?!”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杀人的事?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地说这种话题。


他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小新,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商场上玩的其实就是智力游戏,输不起的、以武力解决的玩家我都鄙视到底。而林泽丰的遇袭事件,不管是城园和时代中的哪一个动的手,居然连这种低级的玩法都玩不好,活该失败,照这么下去,他们绝不是ces的对手。相对于继承人而言,时代和城园实在差ces太多了。”


我点点头,看来商场比我想象的要残酷复杂得多,根本不是我这种身在局外的小白可以理解的。


“他究竟用的什么招啊?”我好奇的是这个。


“好一招蒋干盗书啊。”豆男眯起了眼睛,目光宛如一道冰线,露出了精明时的模样。


我眨眨眼,一时不能够明白。蒋干我知道,不就是三国中偷周瑜假情报、最后让曹操一败涂地的那个中年猥琐男吗?可这和ces的招标会有什么关系?难道有奸细进入ces,而被林泽丰利用了?


面对我的疑问,豆男一笑,“在这次招标才开始的时候,林泽丰就很强势、很大手笔聘请了许多国内外的一线大明星来代言这十大奢侈品,价钱之高是你难以想象的,摆出志在必得的架势。再加上他的生意手段一向如此,没有人怀疑他的动机。毕竟世界奢侈品协会也需要更大程度地打响名号,他们进行这次展览也并不只是为了钱,还需要在亚洲地区形成一种象征,上流社会的顶级标志,甚至是皇族式的,这也是贩卖观念和意识。至于标书中的其他细节,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但仅这一点,就已非常张扬和凌厉了。”


“我不明白,这和蒋干有什么关系?”我听得云山雾罩的。


“其实,说蒋干盗书也不确切,但大体意思就是如此吧。我猜ces肯定有内鬼,而林泽丰也早就有所怀疑,却不能确定是谁,于是他充分利用了这一点。”豆男给我解释,“虽说邀请明星代言不是很隐秘的行为,但价钱和条件却是机密,知道这一机密,就可以半路截杀,抄ces的底,那样ces最大的竞争力就会削弱,其他两家公司就可以借机上位。不要小看这一次展览,它可能奠定这三大奢侈品公司以后在市场上的定位和地位。你知道,近两年时代和城园让ces压得喘不过气,他们都想借这次机会翻身,会不顾一切的。”


“你是说,林泽丰故意泄露标书细节,让那个内鬼带给时代或者城园,其实他另有——”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豆男点点头,“没错。而一般预签的合同也是有违约赔偿条款的,也就是说,城园或者时代知道了这些后,要想说动那些明星不签ces,改签他们,不仅要付更高的价钱,还要替明星赔付违约金,所花费的代价——你想想吧。”


“那假如这不是个计策,林泽丰在招标会上会很丢脸吧?因为预签的明星全都反签别家,他会一败涂地。”


“可他却是赢家。”豆男略带赞叹地说,“从一开始,他寻找的代言人就不是明星,而是那些相貌漂亮、气质高雅、教育程度很高的名媛贵妇,这样更有上流社会的感觉。其实这也更贴近奢侈品的概念,因为明星很多是从底层努力爬上来的,少了那份贵气。他这边假意和明星谈判,价钱定得很高,另一边林泽秀约见那些公主贵妃什么的。你也知道,林泽秀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ces的条件加上他的无敌微笑,简直所向披靡,只等拿下这单生意了。哈,林泽丰够狠,他给那些明星的价钱都很高,他的竞争对手为了胜过他,会付出更高的代价,结果却竹篮打水、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代和城园还以为半路截了林泽丰的道就会必胜,花了大价钱,却没想到给摆了一道。”我慢慢循着这个思路想,“那些明星也没有多少人获得太多的利益,从另两家公司那儿拿的钱要赔给ces,而那两家公司没有得到生意,自然也会毁约,他们不但要付违约金,同时还落了个不诚信的名声,真是得不偿失啊。”


“这也算给他们上了一课,不要见钱眼开。”豆男一点儿也不同情,“不过这样一来,时代和城园都损失惨重,说不定就要联手对抗ces了,以后的暗战不可避免。其实,他们十年前就联手了,城园老板的大女儿袁爱,嫁给了时代的掌门公子小野伸二。”


我“哦”了一声,对这些豪门恩怨不感兴趣,只当八卦来听。但是——


“时代是日资公司?”我讶异地问。


豆男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进公司都不研究一下公司的情况吗?不过也是的,你也不是商业雇员,是医生。”


听他这样说,我又想到自己是兽医而非人医的事实,几乎下意识地一缩。


林氏兄弟很厉害啊,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掉这花枪,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吭声呢?


豆男似乎没发现我的尴尬,继续说道:“时代是日资公司,ces和城园都是港资,但后来ces把总部搬到日本,十年前才扎根内地。中国经济发展那么快,是最大的隐形市场,现在虽然可能并不会赚太多的钱,但早站住脚,就能占据绝大的优势。在这一点上,ces比另两家公司眼光高得多了,不管是时代还是城园都踏足内地晚了一步。不过,我打听到一个很秘密的事,当初城园的大小姐袁爱可是和林泽丰定了婚的,听说是青梅竹马,但后来却突然改嫁了小野伸二,难道林泽丰为了这件事,才对另两家公司赶尽杀绝?”


我心里宾果了一声,突然想起林泽丰家里的照片,还有和豆男第一次约会时看到的绝代佳人来。


那个女人是谁?如果她是城园的大小姐袁爱,那为什么要和林泽丰约会?毕竟她抛弃了林泽丰,已经嫁为他人妇。难道他们之间没有恨,还有爱吗?再想想林泽丰家的火柴盒,上面有“ii”两个字母,我还以为是公司的律师ii送的礼物,所以刻了自己的名字,也许这两个字母另有深意啊。


之前我一直以为那美人是和林泽秀有关系的,看来我猜错了,男主角一直是林泽丰。


“这世界真小,说曹操,曹操到。”豆男的目光忽然定在我身后的一处,露出一个好玩的笑容。


我扭过头去,一眼看到林泽丰和一个女人走进餐厅。


他风度很好,举止优雅,脸上线条柔和,而那个女人,正是那个绝世美女。


“低一下头,我不想被他看到。”我捏着声音对豆男说,好像我们是偷情男女,见不得光似的。


豆男奇怪地看我一眼,但还是顺从了我,低头喝了一口酒,问道:“你——辞职了吗?”


“没。”我恨不得把头贴在桌子上,没注意到豆男眼中的黯然,“我今天一天也没见着他们。可是——你说有内鬼,难道还没有抓到吗?”


“应该没有。或者林氏兄弟心中有怀疑,却并不能确定。能知道标书内容的内鬼一定是公司重要的高层,对这种人来说,没有确切的有力的证据是不能动的,否则公司管理上会出现混乱。而且就算要下手,也要排除所有能阻止的外力,保证此举对公司利益的损害要降到最小。”


我明白了,这就好像切除身体内巨大的毒瘤,之前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开刀时要麻醉,开刀后还要愈合伤口,用大量抗生素保证不感染,还要迅速顺利地康复,不要留后遗症。


林氏兄弟是豪富人家的继承人,表面上看来一个严肃强势,另一个云淡风轻,但实际上,两个人都很精明强干,沉稳内敛,既会软硬兼施,又够心狠手辣,在商场上是全能杀将。


生活是现实的,他们不可能像言情或者狗血言情剧里的有钱男主一样,每天不是飙车就是拍拖妹妹;不是爱个女人死去活来,就是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不是上游艇出海,就是到旅行圣地去度假;不可能除了正事什么事都干,更不可能每天只谈恋爱,他们在事业上一点儿也不马虎的。


而通过这次招标,查找内鬼的范围应该会缩小了,查到也是早晚的事。现在那内鬼才紧张,丝毫不能动,一动就等于自我暴露,但又知道这样下去没有好下场,肯定每天都坐立不安。所以说,轻易不要当间谍,那对人的心理素质实在太过考验了。


“我们换一家餐厅,行不行?要不,我还请你吃牛魔王炒面吧,这回加两个肉丸怎么样?”我低声对豆男建议,“和他待在一家餐厅,我吃不下东西。”


“他骚扰过你吗?”豆男一拧眉,还很有杀气的。帅!


我连忙摇头,“我们是两看相厌。”话说到这儿,又想起我以前编派过林泽丰喜欢我的话,连忙改口,“不过,后来他对我有点非分之想,可他这人还算君子,并没有不妥当的举动。总之,我讨厌他啦,不喜欢看到他,不行啊?”


豆男听我这样说,很高兴似的,点头道:“行,行,有什么不行。你说什么都行。”


这才乖嘛!我舒了一口气,悄悄站起身。不过,我这人一向手脚不利索,我不过只是拿起我的包而已,竟然把杯盘都带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这一下,我立即成了餐厅内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当然包括林泽丰在内。都怪餐厅里太静了,有情调的餐厅就这点不好,假如是在大排档上,肯定没人注意!


我在脑海中反复抽自己的嘴巴。


我个不争气的,就算发出声响,只要不看他不就好了吗?假装不知道,到前台付了账就离开,可我偏偏下意识地向他看了过去,于是四目相对,想躲也来不及了,只得尴尬地笑笑,估计比哭还难看。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豆男轻声问。


干吗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是男人,应该他拿主意啊。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我有点不知所措,于是继续笑得像个狼外婆,林泽丰显然被我笑得有点发毛,犹豫几秒种后,他似乎出于礼节,和那个美人说了句什么,缓步向我走了过来。


“林副总。”我解除僵硬状态,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于医生。”他的风度完美无缺,温和但疏远。


“这位是……”他看了一眼豆男。


其实,之前他们见过,但那时的豆男像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愣头愣脑,现在可是个二十五岁的精英分子,举止优雅得体,完全两个人一样,也难怪他认不出。


“我是小新的男朋友,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豆男也站起来。


林泽丰习惯性地蹙了一下眉,一脸疑惑,转过眼来看了看我,想让我给他答案。


我才不给呢,让他尴尬去吧。于是我眨了眨眼,一言不发,难掩恶作剧的形态,满意地看到他的眼睛略眯,似乎在威胁我。切,谁怕他!


“欢迎照顾敝公司的生意。”哪想到豆男却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有点开玩笑似的说着,“上回在花园街的顶层餐厅,我们见过。”


林泽丰看了一眼名片,眼神有些意外,大概没想到以我这种条件的人能钓到这么好的男人吧。看来豆男在商界蛮有名的,这让我在林泽丰面前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通过豆男的话,他也记起了那次不愉快的相遇。


“哦,衣服上写着于医生名字的——”林泽丰一笑,nnd,还真挺好看的,“抱歉,一时眼拙。上次多谢相请,这餐就让我回请吧,一点儿心意。”


“却之不恭了。”豆男也风度很好地微笑着,大方得体,并不推辞,“不过小新不喜欢这里的菜式,我们打算走了,如果以后遇到,倒是可以聚聚的。”


林泽丰说了声好,目光又转向了我。我才要说点客气话,眼神一扫,惊讶地发现那个美人也走了过来。


“丰,不介绍一下吗?”她说,整个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完美。


无任是皮肤、容貌、举止、身段,还是声音、风度都很完美。我不禁心下凄凉,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就这么得天独厚呢?她让我感到强烈的自卑,好像世界就应该是她的,我这样的平凡女子最好到角落中对手指去。


很多女人说不在乎容貌,但又有哪一个女人不在乎呢?


我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听不到林泽丰怎么介绍豆男来着,只看那女人眼神一亮,然后亲热而不失高贵地和豆男握手,寒暄了几句。而我在想,那样白嫩柔软的小手握在手里一定很舒服吧。


“这是我公司的医生,于湖新。”我听到林泽丰介绍我。


“啊,医生啊,了不起!”美人小嘴微张,樱桃一样的红润,完美的脸上,看不到除亲切外的一点儿情绪。同时,她也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袁爱,你和窦先生实在是郎才女貌。”


她果然是城园的大小姐,嫁给时代下一代掌门人的那个;我一直以为是林泽秀的最爱,没想到是林泽丰前未婚妻的那个。那么现在,我该说什么才比较高雅?比较不会掉价?比较不会让她比得太没人样了?


一瞬间,我有些语塞,而就在这时,阵阵奇怪的“隆隆”声自窗外而来。我们四人下意识地向外齐望,入眼的,是一幅让人难以置信的情景。


一辆suv似乎失去了控制,横冲直撞地向餐厅高大的落地窗开来,正是我们四人所站的位置,而且半点没有减速的意思。


豆男站在我对面,隔着一张桌子,桌这边是林泽丰,我和袁爱分站在他的左右,我靠近玻璃窗,袁爱的位置靠里。


我平时反应挺快的,但今天却有点迷糊,大概被袁爱的美丽震撼的,眼前只见一片刺目白光,我还以为见到了上帝,很有穿越隧道的感觉,其实只是车大灯。而在我僵住那的一瞬间,在车子带动的风吹向我面颊的一刻,林泽丰抱紧了我,奋力跃向一边。


事情太突然,我来不及恐惧,甚至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觉得时间似乎无尽地延长。我倒下,没怎么疼,耳边听到比杯盘掉在地上更大的破碎声与碰撞声,还有激烈而刺耳的刹车声、尖叫声,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我昏迷了还是眼睛受伤了?为什么看不到?我第一秒的反应是这个念头,但眼前的障碍很快便挪开了,我这才发现那是林泽丰的手臂,继而发现他整个人覆在我的身上,双臂紧紧地护着我的头。


刹那间,我撞上他的眼睛,他眼波沉郁,颇有些动人,而在他暗黑的瞳仁里,我还看到了我的倒影。


他也在看着我,似乎我们的目光被什么东西不小心粘住了,一时错不开。于是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似的,直到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


最后,是他先动的,扶我慢慢坐起,动作居然极其温柔。而眼前的情景让我惊得目瞪口呆,好歹缓解了一下心脏的症状,暂时疏忽了我和他之间的奇怪感觉。


我无法形容,第一反应就是遭到了恐怖分子的汽车炸弹袭击,到处狼藉一片,地上落满了各种残渣碎屑和不明液体,让我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再细一看,那辆suv就停在距我们不到一尺的地方,撞碎了这家豪华餐厅的落地玻璃窗,直冲到了餐厅内部。伟大的司机此时就伏在方向盘上,伴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酒气,呼呼大睡。


ho,真是i服了he,他制造出这样大的动静,居然自己睡着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小新,你没事吧?”餐厅的人全吓呆了,还是我的豆男率先反应过来,绕过车后万水千山般的碎砖瓦砾,向我快步走来。


这车撞得巧,本来我和豆男只隔一张桌子的,因为它的介入,还有每个人的本能的生物躲避反应,现在隔了好几米远了,再绕过车厢,考虑到脚下的路况,也算是不近的距离。


“我没事。”我被扶了起来,虽然还处于震惊之余的状态,但身体上感觉不出任何不适或者疼痛,应该没有受伤。


那林泽丰呢?


想到这儿,我回头看看,就见林泽丰已经站了起来。就像豆男扑向我一样,袁爱也同时扑向他。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样娇滴滴的美人,行动却比我迅速,没有人帮,只不过处的位置在我之后,自己居然能躲避开了这场飞来横祸。


“老天,没事就好,你可吓死我了。”豆男圈我在怀里,“这个司机真可恶,简直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幸好没出大问题。小新,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我不放心。”


“真的没事呀。”我享受着豆男的关心,抽空偷偷瞄了身后一眼,正看见袁爱给了林泽丰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好像她被撞了。


我讨厌他们这样,我不舒服!突然,我心里有点奇怪的想法。而此时,林泽丰的目光也扫了过来,我慌忙躲避,却感觉心里凉凉的,似有东西掠过心房。


接下来就是一番忙乱,店主、闪烁的警灯、警察、随警车而来的救护车、医生、好多好多的证人,还要做证词,等折腾完就已经很晚了,豆男送我回家后,我就上床睡觉,但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似乎总有一双眼在看我。


第二天一早,我哈欠连天地走在ces的员工通道上,身边幽灵般掠过一辆黑色汽车,不是那辆嚣张拉风的兰博基尼,而是普通的奔驰。林氏兄弟上班都开普通的平民车跑,真正的爱车偶尔才开。林泽丰的车还好,对于他的身价来说不算太贵,林泽秀那辆布迪加威龙听说要一两千万。


这对我这种普通的小老百姓来说是天价,可见对奢侈品和奢侈品公司不接触便罢了,接触起来真的很吓人。这个世界,还真是富人的天堂啊!


我站在那儿发呆,看林泽丰从车里走出来,然后就和没看到我一样,径直上了公司高层的专用电梯,扬长而去,期间连脖子也没转动一下。


看到了吧,于湖新,别以为人家在危险关头顺手拉你一把,你们之间的距离就会拉近。你们根本是两个阶级的人,而且他又没有林泽秀平易近人。可是你在想什么?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关系亲近?真是的!简直莫名其妙!


我站在那儿骂了自己一顿,然后努力让心中的些许异样被风吹走,自信而快乐地走进这幢简直像地狱一样甜美奢华的大厦。


鉴于我辞职的顺序是uu——林泽秀——林泽丰,所以我整理了一下东西后就打算去找林泽秀,不过才要出门,兔妈的电话就来了。


“听说你昨晚玩餐厅惊魂?”她很兴奋地问。


“你怎么知道?”看来兔上帝无所不在啊。


“昨晚豆男送你回家后碰到了我家贝贝,所以我就知道了呗。怎么样?遇到情敌了啊?那女人究竟有多漂亮啊,比我如何?”


“不是我的情敌。”我叹了口气,“她曾经是林泽丰的未婚妻,不是林泽秀的女人,我之前猜错了。”看林泽丰书房里的情况,应该还是很爱她吧?


“哦,原来。”兔妈恍然大悟地拖长了声调,之后再转为兴奋,“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一切细节,最微小的细节。”


我被她磨不过,而且不知为什么心里发闷,所以就详详细细地给她重现昨晚的场景。


她听了,沉默半晌后,忽然道,“小新,我敢断定,那个林泽丰喜欢你。”


我差点一蹦三尺高,“你胡说什么呀你!又给我来心理暗示的测验?”她这招已经害苦了我,让林泽丰的影子总是跳到我脑海里,还来?!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