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铁成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12
|本章字节:6496字
“你们!就这样,尽全力去觅食和繁殖,你们的后代也将如此,他们将一丝不苟准确无误地学会你们的本领,承袭你们的模样!”
第三批创造物:泥人(第一代人类)众神说道:“不管怎样,你们将生活下去,你们活着,直到有更完善的人降临,取代你们。你们靠自己的双脚爬树,靠双手采摘成熟的果实谋生。在你们等待期间,你们要为生存,繁衍和改良你们的种群去斗争。我们将怎样才能造出高级的人来?他们会说、会听、会明白相互间说话的意思;懂得向我们祈求,知道我们是什么,知道我们自始至终是什么。”
第四批创造物:木人(第二代人类)他们在相互的交流中只是为了繁衍而繁衍;由于没有心脏,不懂得交流感情,不知道感激使他们得以降生的众神的恩惠。他们沿着森林和山脚下的开阔大道行走,在河床边转悠,只知采摘,不知播种。他们仿佛是浪迹天涯,无所事事的被遗弃者。他们只知道为生存去消耗神所创下的一切,而不懂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自己所需的一切,更谈不上去向神奉献。他们走路总是跌跌撞撞,摔倒后全身碎裂,永远也爬不起来。他们不知身由何来,身在哪里,又向何处去。他们总是跟着食物来源的多少而东游西荡,居无定所。经过了许多的时日,他们也依旧只知呼唤神的名,而无法领会名字里的含义和尊严。他们在饥饿和身处绝境时,滥呼神的名,却从未把神和神的旨意联系在一起。他们会讲话,也明白话中的意思,但总是词不达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另外,由于没有合理的心智,灵活的双腿和强有力的双手,有用的肚子,结果使这些成为自己的累赘。
他们的刻板和自私自利的模式凑合起来像机械一样生存繁衍了数代,苟且活了下来。他们命中注定无法超越以前被惩处过的任何人种。就冲着他们的迟缓,呆板和木然无情,也注定要与鬼物为邻。在他们还怀抱着求生的一线希望时,从天而降的大量尘埃,如同一只巨手在播弄着,猛烈而持续不断地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生存变得很渺茫。后来,众神又使大地一片汪洋,奔涌的洪水流向各处,冲毁了河床、道路和森林,一直接连持续了数月之久,把一切都破坏殆尽。
第五批创造物:新木人(第三代人类,后来变成了猴子)众神用坦而特树造出男人,用埃斯布达尼亚树造出了女人。但这些都不合神的心意。为此,一只叫斯科特科巴的巨鸟飞驰而过,啄出了那些人的眼珠。接着,一只叫科特斯巴兰的猫抓他们的躯体,撕裂他们的血管,捏碎他们的骨头,直至把他们弄得稀巴烂为止。另一些猛兽也旋即赶来,在他们的尸体上施以强暴。紧接着,天昏地暗和惊恐的景象使大地一片黯然失色,如同一块肮脏的大黑抹布笼罩在一切被创造物上。
那些自私自利,从无感恩之心的人们听到如此众多的控告时,惊恐万状,屁滚尿流,拼命往人堆中挤着,逃着,如同逃避瘟疫一般。他们惊慌失措,自相践踏,爬上屋顶,屋顶坍塌;爬上树顶,树枝折断;钻进洞穴,洞穴土崩瓦解。虽然,无人摔伤,无人骨折,也无人流血,但莫名的恐惧和绝望使他们自相残杀而同归于尽。只有很少未遭劫难者,也被吓得忘却了记忆,忘记了语言,而作为他们心地纯朴的纪念,都变成了猴子,猴子们边走边发出欢闹声,溜进深山老林中去了。从此,猴子成为玛雅基切人土地上唯一令人回忆起原始人类形状的动物了。当然,人们也不会忘却它们的灾祸起源于它们对神的漠视和自私,它们的存活是因为他们心中残留的纯朴与天真。
第六批创造物:玉米人即第四代人类。众神用黄色的和白色的玉米面团造就了新人的血肉,铸造了人的个性。然后用芦苇做成骨骼安放在血肉里焕发出旺盛的精力。正好不多不少,四个有理智的人就这样被创造出来了。身体皮肉完好无缺,四肢灵敏,被赋予和显示出适当的活力;因为神的祝福,他们会思考,讲话,视听,感觉,触摸存在的东西和在他们面前感到激动。他们所具有的灵性和才智,很快就显露出来了,因为从他们的眼神里果然流露出诚挚自然的感情。他们懂得和知道周围的世界;他们知道身由何来,身在何处,该往何处去;他们知道众神创造了这一切的一切并流露出感激和敬畏;他们知道怜情惜物;只要他们愿意,他们有能力看清尚未诞生,甚至连影子都没有的东西。
《契兰·巴兰》,“美洲豹的预言”
《契兰·巴兰》意为“美洲豹的预言”,是玛雅人的历史文献。契兰·巴兰是负责记载历史的祭司,是一个官职名。祭司们记录的历史保留至今的尚有三部,其中最完整的是《楚玛耶尔的契兰·巴兰》。该书估计完成于16世纪,它记录了玛雅人被征服前的历史。其他两部完成得较晚,内容也不全。
据《契兰·巴兰》一书记载,玛雅人历史可分为3个时期:前古典期(公元前1500年~公元292年),其特点是中美各群体形成共同文化,农业得到发展,开始过定居生活。古典期(公元292年~公元900年),开始有象形文字、石碑、庙宇等,中部地区有了大规模发展,出现神权政治,晚期北方文化发展并达到鼎盛时期。后古典期(公元900年~公元1527年),在其前期(公元900年~公元1250年),南部和北部出现了文化变革,托尔特克人到达中部高原并实行政治统治,将其宗教、礼仪、习俗强加于玛雅人,建立玛雅城,由科科梅家族进行统治;在北部地区,玛雅文化和托尔特克文化融合,产生着名的玛雅潘文明。在后期(公元1250年~公元1527年),大的玛雅中心相继被遗弃,政治上解体,出现一些小城镇,相互斗争。
1519年西班牙殖民军将领科尔特斯征服了尤卡坦和危地马拉,塔亚斯卡尔的伊察人由于地处偏远和反抗西班牙殖民者,长期保持自治,直至1627年整个玛雅地区始被征服。据《契兰·巴兰》记载,公元前后到16世纪,建立过若干奴隶制城邦,产生了社会等级,分贵族(包括祭司、统治官吏、军事首领和商人)和平民(包括工匠、农民和奴隶)。实行分权治理,酋长管辖几个中心,农村居民组成公社,保存氏族制度的许多残余。行自然崇拜,尤其崇拜“太阳神”和“雨神”,以守护神“伊察姆纳”为最高神灵。从事刀耕火种农业,种植玉米、菜豆、南瓜和块根植物,养火饲鸡和狗。公元初创造象形文字和历法,发明了20进位法。在医学、天文学方面有较大成就。制陶、雕塑、绘画造诣很深。采用拱形建筑术(梯形金字塔、宫殿、拱门等)。古代文明中心有蒂卡尔(在危地马拉佩腾省)、帕伦克(在墨西哥的恰帕斯)和科潘(在洪都拉斯)。
《契兰·巴兰》丛书的产生较富戏剧性。它起源于西班牙传教士的传教目的,最后却变成保存玛雅文化的重要工具。真是歪打正着。西班牙人入侵、征服的尘埃刚刚落定,天主教传教士们就尝试让玛雅人接受西班牙语。他们想用西班牙文本教玛雅人认字,让玛雅人口说自己的语言,但记录书写时完全采用西班牙文字系统。他们希望以这种方式最终促进玛雅人向天主教皈依,让他们慢慢摆脱魔鬼的异教以及附属于那种异教的一切。
当他们开始实施这一做法时,还有一个因素增进了他们的信心。西班牙人发现,用西班牙语记录玛雅语言,在音系上只需添加极少的音素。确切地说,只需在西班牙语音体系中加上两个音素,一个是葡萄牙语中的调,发音如同汉语的“西”;另一个采用创造的符号つ来表示,发音如同汉语中的“兹”,现在这个古怪的符号被dz取代。加上这两个音,西班牙语的字母表就完全可以为玛雅语记音了。西班牙人的这种文字改革很像给象形文字引进表音的拼音系统。所不同的是,他们将玛雅人的文字系统毁掉,把自己的字母拼写系统强加于人。实在是强盗相。
所以,玛雅人在无奈中采取了“曲线救国”的办法。那些原来希望被用来为天主教张扬教义的西班牙字母,现在被用以记录玛雅人的历史和文化。玛雅人真的将它们变成自己语言的新的记音符号系统,用它记录和传承自己的文化。《契兰·巴兰》丛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这套丛书是由许多村庄各自的史书组成的。它们共同的特点是,用欧洲人的纸张、西班牙文的字母,写玛雅人的语言,记玛雅人的历史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