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译玛雅文字——象形文字,写意众生(2)

作者:张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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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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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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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090字

玛雅文字的一个字符中大的部分叫做主字,小的部分叫做接字,字体有“几何体”和“头字体”两种,另外还有将人,动物,神的图案相结合组成的“全身体”,主要用于历法。玛雅文字的读法为,从上至下,两行一组,以“左→右→(下一段)左→右”的顺序读。玛雅文字艰深晦涩,至今能译解的不足三分之一。统计学的方式来处理和分析,文字每个字都有四个音节。文字呈方块图形,类似于中国的印章。图形上一部分是意符,一部分是音符,属“意音文字”。


它的体系十分奔放:整个语法规则呈现出一种语言学意义上的布朗运动,无论是元辅音字母、时态变化还是主谓句式结构都保持着鲜明的随机特性,语言基本元素在整个句子中疯狂地跳跃、摆动,直到让整个结构支离破碎,且语法规则按照太阳历而变动,太阳历一共有十八个月,换言之,还要将上述语法的混乱程度再乘以十八。20世纪中叶,研究人员们逐渐为玛雅人塑造出一个雏形;一个集数学家、天文学家和祭师为一身,并带有哲理性的民族,他们对于计算时间的流逝和观察星相特别地感兴趣。许多考古学家相信,那些正处于破译过程之中的玛雅雕刻文字肯定与历法、天文和宗教有关系。俄国学者余里·啰唆夫于20世纪50年代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方式来研究玛雅文字,引起了玛雅碑文研究领域里的一场革命。啰唆夫提出玛雅文字和古埃及、中国的文字一样,是象形文字和声音的联合体,换句话来讲,玛雅的象形文字既代表一个整体概念,又有它的发音。


图65玛雅文字因素表


玛雅文字是少数迄今为止尚未被全部破译的古代文字之一。象形文字主要是些年代数字和纪事文字,目的不是为了昭示戒律或为“碑主”歌功颂德,而是纪年。考古学家发现了迄今为止玛雅文明最早的纪年:公元292年,文字都含有固定的时间段,相隔大约56~64年。玛雅文字里写的不是宗教,而是历史;记录下来的是皇族人员的诞生、统治、死亡及战争。


要识别玛雅文字,作为中国人——使用象形文字的民族,我们可以从汉语的文字构成中得到启发。与印欧民族使用的拼音文字不同,中国和玛雅不是用字母来拼写自己的文字,而是用不同的字符来代表文字的音节,故称之为音节文字。象形字符与抽象字符的本源是来自象形,故而在玛雅字中,一般刻在石头上的玛雅字采用的大多为象形文字(反映早期的文字),而书写在抄本上的,则大多采用抽象的字符(反映后期的文字)。象形文字梯道


玛雅人把象形文字刻在石碑和庙宇、墓室的墙壁上,或是被雕在玉器和贝壳上,或是用类似中国式毛笔的毛发笔书写(或者叫描绘)在陶器、榕树内皮和鞣制过的鹿皮上。记载了玛雅人的宗教神话、祈祷文、历史、天文、历象等。玛雅人还把树皮、鹿皮作为文字载体。玛雅人的文字是象形文字,而且在很多方面同我们用的汉字是有相通的地方。聪明的玛雅人也用毛发制笔,用树皮制纸,他们没有墨水,但是他们可以自己制作染料


科潘是玛雅象形文字形容最发达的地区,它的纪念碑和建筑物上的象形文字符号书写最美、刻制最精、字数最多,它记载着重大事件的发生日期和科班王朝的历史。在科潘遗址中,有一条六七十级的梯道,用2500多块加工过的方石砌成,这是一座纪念性的建筑物,梯道建在山坡上,直通山顶的祭坛,宽10米,两侧各刻着一条花斑巨蟒,蟒尾在山丘顶部。梯道的每块方砖上都刻着象形文字,每个象形文字的四周均雕有花纹,梯道刻了2000多个象形文字符号,它是玛雅象形文字最长的铭刻,也是世界题铭学上少见的一种名贵文物,由此被称为“象形文字梯道”。


在这里我们要不得不说一下科潘这座城市在古代玛雅社会中的地位。科潘玛雅古迹遗址位于洪都拉斯西部边境,遗址面积数十平方公里,1980年入选《世界遗产名录》。科潘属于玛雅文明古典期(公元250—900年),为玛雅文明最盛时期。金字塔式寺庙较为精美,台顶神殿有大量浮雕。科潘是玛雅文化的学术中心,不少建筑遗址与天文、历法等学术活动有关。科潘玛雅遗址是玛雅文明最重要的地区之一,有着宏大的建筑,还有丰富的象形文字,是极少数起源于热带丛林的文明的例证。这些建筑表明科潘的玛雅人有高度发展的经济和文化。


科潘是玛雅文化最发达的地区,不仅如此,科潘的经济与政治实力仅次于蒂卡尔而远远超过其他城邦,在文化上则完全可以和蒂卡尔并肩而立,甚至还略有超越,有学者认为科潘的重要意义绝不在蒂卡尔之下,它们如双峰并立,是玛雅文明两座最伟大的灯塔。确实,从考古发掘的城市遗址看,科潘在规模上可能略逊于蒂卡尔,但美丽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记载公元805年以后,玛雅人突然弃科潘城北迁,科潘城随之变成一片废墟。所以说科潘古城留下的精美而数量颇多的玛雅古代象形文字就成了我们研究玛雅文化和玛雅人神秘消失的最好的资料。


图66象形文字梯道


古怪而精美的象形文字布满8米宽、共90级的石头台阶。金字塔坛庙与象形文字的结合,清楚表明其宗教的性质。四部存世抄本上的象形文字,也无疑是宗教为主的用途。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种象形文字似乎像是从天下掉下来,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我们只能看到它从头至尾一成不变的成熟完美,而不像其他古老民族的文字有一个逐渐从简到繁的发生发展的轨迹。比如汉字在成熟的方块形态之前,经历了许多不成熟不确定甚至简陋的形态,如甲骨文、金文以及半坡陶器上的刻画纹。戴维·迪林格指出:“玛雅文字,在被我们发现时已经非常成熟,因而可以推想,它必然有过一段我们尚无从知晓的进化过程。”“魔鬼作品”的苦旅?


西方人被玛雅人那些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高深见识惊得歇斯底里大发作,就在他们口口声声指责玛雅经书为“魔鬼的勾当”时,他们自己真的干出了“魔鬼的勾当”。这回该轮到玛雅人被他们的所作所为惊呆了。


也许是玛雅人的残忍的人祭让欧洲人感到恐惧,1562年,西班牙殖民者的随军主教迪兰达还嫌40年来对玛雅文化摧残得不够,为了彻底地从精神上消灭玛雅人,传播他的上帝的福音,竟然野蛮地下令烧毁所有的玛雅文献,用象形文字记载的玛雅历史、文化、科学、哲学全都成了劫后灰烬。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位上帝的使者也把欧洲中世纪最可耻的火刑柱搬到了“新大陆”。难以计数的玛雅祭司惨死于熊熊烈焰之中,带走了只有他们才通晓的玛雅文明成就。兰达主教的所作所为,比之中国背了两千年骂名的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不知还要恶劣多少倍。他烧毁的是人类花了数千年时间在西半球培育的最为光彩夺目的文明之花。


成千册的玛雅文化典籍被西班牙宗教狂们付之一炬,这种狭隘与偏执暴露了西方文化那最不光彩的死角。当玛雅人好心好意地把自己文化经典中的宝贵内容讲解给大洋彼岸来客们听时,他们万万没想到自以为圣明的天主教徒原来在一些基本知识方面还非常浅薄、愚蠢。玛雅经书中记载着精确的历法,比起教会认可的格雷戈里公历(通用迄今)要高明得多,每年误差才1分钟,也就是说大约1500年才差一天。玛雅人的经书中还记载着不止一次的大洪水,人类的历史可以上溯到洪水前数十万年,这与《圣经·创世纪》关于洪水的说法大相径庭。玛雅人对行星运行轨道的深刻理解,远胜于与上帝创世神圣地联系在一起的地心说。布鲁诺1600年还受到宗教法雇审判,被烧死在罗马的繁花广场,这就难怪1562年兰达主教要烧玛雅经书了。


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玛雅经文少得可怜,但总算没有斩尽杀绝,使我们还能一睹古玛雅经卷的风采。


幸存的玛雅经文有4部,分别根据收藏地点或发现者来命名。《德里斯顿手搞》:1739年,藏书家姚肯·克里斯蒂安·戈柴替德累斯顿王家图书馆从私人手中购得,其辗转易主的经历想必很复杂,可惜不为人知。这部抄本直到100年后才公开面世。共39页,各页连起来像折叠的屏风。内容涉及预言、新年仪式、金星运行规律、日食周期表以及天神伊扎姆纳的生活图画等等。《巴黎抄本》:1832年被巴黎国家图书馆收藏,但一直默默无闻,直到1859年才被最早研究玛雅文化的学者之一奥·戴波尼注意到,1872年首次公布。长145米,厚22厘米。《马德里抄本》乃残卷,缺头少尾,一分为二。《格罗里那抄本》首尾缺失的残卷,仅余11页。这部手稿为美国纽约私人收藏馆藏品,直到1973年方由美国考古学家德·考尔公之于众。


抄本,顾名思义,这些经书并不是玛雅最早文献的原件,而是祭司们在数百年中陆续抄录绘写的复制品。玛雅人的“纸张”,经不住500年的考验就要变成腐灰,所以复制经文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能仅仅从“纸张”材质上鉴定历史的远近,而应相信这些抄本反映了玛雅人相当稳定不变的古老观念和传统。就是这仅存的几部抄本,尽管只占曾经存在过的经书的一个几乎可以略而不记的比例,却已经为我们窥望玛雅智慧开启了一扇美妙的窗门。其中有玛雅人农业生产和渔猎等经济生活内容,有关于社会各阶层人民的生活制度、服装、饰物的规定,有关于婚丧嫁娶时祭神仪典的记载,有关于迁徙和动工建筑的仪式活动的记载,还有关于儿童教育的,当然,社会管理制度以及祭司、武士、手工业工匠、商人、医生、巫婆等社会各色人等的活动都有所反映。


这些还仅仅是我们今天能够释读译解的部分。于是,我们完全可以设想那些尚不为我们所知的玛雅智慧成就,多得不计其数。传说在中美洲橇莽丛生的热带雨林中,深藏着玛雅人的“金书”。就像其他的玛雅传说曾经曲折地反映了某些事实那样,这也许就是我们对寻找千古不灭的玛雅智慧的巨大希望。秘而不传在描叙玛雅文化的着作中,常常出现esoeric这样的形容词,表示玛雅人的宗教观念、学问知识大都处于“秘传”的状态。玛雅文化宏大精深,天书一般的象形文字决非外人所能了解,其书写与刻画的繁难复杂又岂是普通人摆弄得了。


文字何时成了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