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铁成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12
|本章字节:7014字
玛雅自己的文献已经没有人能看懂;现有的玛雅文献全都是用西班牙字母写的。然而,最奇的还是玛雅文献中留下的内容。所谓chinbam,直译是预言家、美洲豹。预言家指玛雅祭司集团中的一种,他们能经常与神沟通,将神的启示或谕告传达给人们;他们还能占卜,预言未来的天上人间之事。美洲豹是玛雅神的化身,它象征着神秘的东西。整个书名可以意译为通神者说神,讲解各种神秘的知识。它可能是那些幸存的掌握文化历史的玛雅人,向他的同胞讲述自己民族古老的知识。以前这些知识是贵族和祭司阶层的专利,千百年来都是用象形文字记录在图谱上的。现在,说书人未变,但改成了西班牙语记音,内容也大致地保留下来。
《契兰·巴兰》丛书有许多本,每本都是写某一个村镇。比如,《马尼的契兰·巴兰》,就是在马尼村写成的。现在知道的有十一、二本《契兰·巴兰》的片断,最重要的几本分别是马尼、提兹明、除马那尔、卡乌阿、伊西尔、涂斯伊克等。这些文献的内容非常丰富。有预言、神话、祈祷,有首领的考试、仪式,有天文学资料、咒语、歌曲,还有时事记录(比如,处决、流行病等),最重要的是,还有对玛雅古代历史的编年概述。文体、资料来源也很复杂。由于它们毕竟是西班牙征服之后的产物,而且经过了语言上的转记,所以,将这些混杂文集中的所有记录都当作玛雅文献的原件,是过于草率的。但是,目前学术界一般都认可其中的编年史记载,认为这是对一些图原件内容的抄录,而那些原件已经失传。至于其他内容很可能是抄录、回忆和口传文化的综合产物。
《拉比纳尔的武士》,流血的战俘
《拉比纳尔的武士》是基切族人创作的一部历史剧作,描写基切部落与拉比纳尔族之间发生的一场战争。故事发生在公元12世纪左右,基切人最大部落古马尔加部落和拉比纳尔部落间因争夺对萨马内赫部落的控制权所发生的一场战争。书中详细记录了拉比纳尔部落的武士与基切武士大大小小数十场战争的交战情况。战争持久而残酷,最终拉比纳尔武士战胜了基切武士,并将他们俘虏,经审问后处死献祭的,此剧较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基切人的宗教祭祀和社会情况。
图21祭祀碾人磨盘俯瞰
从《拉比纳尔的武士》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有关当时玛雅人祭祀的细节。人类历史上最血腥,最不可思议的事,大概就是拿活人献祭了。人类学家研究证明,这一风俗的历史相当古远,也相当普遍,许多民族曾流行这种做法。玛雅人和整个新大陆印第安人都有进行活人献祭仪式的历史。祭祀活动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有着远比呼吸空气还重要的意义。其中繁琐的礼仪、庞杂的祭品、浩大的场面与他们贫乏的物质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对照。他们认为太阳将走向毁灭,必须通过做一些自我牺牲来保留太阳的光芒四射,阻止它灭亡。他们这种认识导致了以人心和血来喂养太阳。
图22祭祀用碾人磨盘侧看
人祭的方式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剖胸挖心。作为牺牲的人,先是被涂成蓝色,头上戴一尖顶的头饰,然后在庙宇前的广场或金字塔之巅受死。他被仰面放倒在地,身子下面压着凸起的祭坛祭案,这样使得他胸腹隆起而头和四肢下垂,以便于开膛剖胸的“手术”。四个祭司分别抓住他的四肢,尽量把他拉直。“刽子手”是祭仪主角,他准确地在牺牲者的左胸肋骨处下刀,从伤口伸进手去,抓出跳动的心脏并放在盘子里,交给主持仪式的大祭司。后者则以娴熟的手法,把心脏上的鲜血涂在神灵偶像上。如果是在金字塔顶巅进行祭仪,那么祭祀的尸体就会被踢下,沿着台阶滚落到金字塔脚下。职位较低的祭司就把尸体的皮肤剥下,除了手脚以外。
主持祭祀的大祭司郑重其事地脱下自己的长袍,钻到血淋淋的人皮中,与旁观者们一道煞有介事地舞蹈。要是这位被杀的祭祀者生前恰好是位勇猛的武士,那么,他的尸体会被切分开来分给贵族和群众吃,手脚归祭司享用。假如献祭牺牲者是个俘虏,那么他的几根残骨会被那个抓获他的人留下,以纪念战功。妇女和儿童经常被作为牺牲而献祭的对象。这种致命的方式并不是最通行的,常见的做法是把血液奉献出来,他们用石刀或动物骨头、贝壳、荆棘等锋利尖锐的东西,给自己放血。割破的部位遍及全身,因人而异,有时是额头、鼻子、嘴唇、耳朵,有时又是脖子、胸口、手臂、大腿、小腿,直到脚背,甚至还割破***取血。在亚克齐兰遗址极其精致的雕刻横楣上,表现出一名女子正在拉动一根穿透她舌头的带刺绳索,血液滴在她身旁盘子里的树皮纸上,这张血迹斑斑的树皮纸将要献给神灵;现保存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的一只陶瓶上画着一排蹲着的男子,每人手持一件精锐的锐器,正在刺穿自己的***。
一部《拉比纳尔的武士》不单单只是一个对于战争的祭祀的简单的记录,更说明玛雅人在文学上并不是空白无知的代名词,他们也可以建造出宏伟的金字塔,也可能刻画也精美的壁画,他们也有他们细腻的一面。他们粗壮的手指也可能拿起精巧的笔,写出了不起的名着,供后世仰读。
以上这四部书虽然有这样那样毫不搭界的特点,但是在性质和内容上具有一种共性:它们都是得自于玛雅祭司集团的真传。正是因为这个具有专业性的来源,增加了它们的权威性。
劫后余生的玛雅手稿
玛雅手稿是前哥伦布时期玛雅文明的文献,是以玛雅文字写在脱毛榕木的内树皮制成的纸上。这些手稿是由专业抄写员在神明的任命下写成的。玛雅人于5世纪开始制造自己的纸张,罗马人也是于同时代造纸,但玛雅人的纸张更为耐用及适合书写。这些手稿一般都是以最后存放的城市来命名,留存下来的要以德累斯顿手稿最为重要。
西班牙殖民者入侵玛雅之后,不仅在军事上给玛雅人沉重的一击;在文化上,也对他们进行了“粗暴”的同化。西班牙军队的随军主教迪那戈·德·兰达,策划了一次大规模的“焚书坑儒”,1562年他下令将所有玛雅书籍付之一炬,并将玛雅祭司全部处以火刑。
在16世纪西班牙征服尤卡坦时期,就已经有很多玛雅手稿存在,但后来被西班牙征服者及祭司大量销毁。而所有在犹加敦的文献却被迪亚哥·德·兰达主教于1562年7月下令全面销毁。这些文献,加上一些石刻及碑刻,都是玛雅文明现存的主要书写纪录。不过,它们所记载的肯定较石刻或其他铭刻的更为广泛。于1540年有指在危地马拉高原发现的文献中,记载了玛雅超过800年的历史。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发现了一些玛雅手稿,但却正被僧侣所烧毁。最后被破坏的文献是于1697年在危地马拉的塔亚沙尔被破坏。由于所受到的破坏,很多有关玛雅文明的重要资料都被抹杀了。现时只存有3份手稿,或是4份手稿碎片:德累斯顿手稿、马德里手稿、巴黎手稿、和格罗里手稿。
德累斯顿手稿现正存放在德国德累斯顿图书馆内。它是有最详细解释的手稿,亦是非常重要的艺术作品。很多部分记载了各类仪式,其他则有关天文学。这套手稿是一本有39页长纸的书籍,每页都是双面记载。这有可能是在西班牙入侵前写成,后来辗转间到了欧洲,并于1739年由德累斯顿图书馆所购下。它的复制品自2007年10月就在危地马拉展览。
图23珍贵的玛雅手稿金星周期是玛雅文明重要历法,而大部分有关资料都可以在德累斯顿手稿中找到。玛雅人可以非常准确的计算金星周期,在德累斯顿手稿中就有6页来计算金星的位置。这种准确性是因超过很多世纪对金星的观察而获得。金星周期如此重要,是因玛雅人相信它与战争有关,并择日进行加冕或开战,当金星上升时,就是开战的时候。玛雅亦可能有观察其他的天体,如火星、水星及木星。马德里手稿的手工虽然较差,但却是由8个抄写员写成,内容比德累斯顿手稿更为多样。它是由荷南·科尔蒂斯送回西班牙,而现正存放在马德里的美洲博物馆内。它共有112页,曾经分为两个独立部分,并于1888年重组。马德里抄本是于蒂卡尔发现,那里是1697年最后被征服的玛雅城市。
1859年法国人们在法国国家图书馆炉角发现了一篮旧文献,这篮文献已被抛弃及被人所遗忘。他在这篮文献中却发现了巴黎手稿,故巴黎手稿的状况较差。戴罗斯尼是因在文献上见到pérez一字,故将之命名为codexperesianus,但一般都称呼它为巴黎手稿。巴黎手稿内记述了盾及卡盾的预言,以及玛雅天文,集两者制成了方士秘录。巴黎手稿最先于1832年在巴黎法国国家图书馆出现,3年后伦巴底艺术家agosinoaglio为金世葆勋爵造了一个复本。这个复本的原稿已经遗失,只有一些复印本留在芝加哥的纽波瑞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