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念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10
|本章字节:4480字
就在熊克武为营救黄方等人奔走成都之时,谢奉琦在自流井出事了。
为响应成都起义。谢奉琦在叙府已做了相当的准备。决定于十月二十三日晚,由堂勇管带刘绍峰、县衙幕僚詹树堂率巡防军起义。不幸的是,临近起义的前两天,行动计划被詹树堂的朋友密报了官府。刘绍峰、詹树堂当日被逮捕,起义再次夭折。
叙府起义失败后,知府宋联奎电告全川悬赏缉拿谢奉琦。谢奉琦几经辗转,潜回自流井家中藏匿。
三月的一天,谢奉琦家中来了个陌生的客人,送来一封同志的密函。函称:“内部出了叛徒,近日风声紧急,望速转移。”
手捧密函,谢奉琦心里十分矛盾:若是只身逃走,家人必遭不测;若是滞留家中,无异于束手就擒。妻子刘叶苦劝道:“即使把我抓去,大不了关上一阵,总还不至于杀头吧,要是你落在他们手中,那是必死无疑呀!”谢奉琦固执地说:“我宁肯被他们砍了脑壳,也不能让你和孩子受半点委屈。”
两天后,党人汪蔚然来到谢家。汪蔚然以前来过几次,刘叶对他已很熟悉,因此对他以礼相待。
一进门,汪蔚然便略显惊慌地说:“这几天风声很紧,官府正四处搜捕我,可不可以在你家躲几天?”
刘叶说:“你是奉琦的同志,当然没问题。只怕我们这里也不安全。”
汪蔚然淡淡一笑说:“你们是自流井的体面人家,没有真凭实据,谁敢随便进屋搜查。”
刘叶说:“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的组织***了叛徒。前两天就有同志通知奉琦尽快转移,可是他怕连累了我们,说啥都不肯走。”
汪蔚然心中暗喜,说:“原来奉琦兄在家呀!老朋友来了,怎么不出来见个面呢?”
刘叶说:“他在后院书房里看书,还不知道你来了。我这就去叫他。”说着便起身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谢奉琦满面笑容来到客堂,握着汪蔚然的手说:“汪兄,你来得正好啊!总算有个同志说话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像坐牢一样,哪儿都不能去,还成天提心吊胆的,烦闷死了。”
汪蔚然说:“我也跟你差不多,天天东躲西藏,像丧家犬一样。”
谢奉琦说:“现在不会了,你就住到我家来吧。这里毕竟比客栈保险一些。”
汪蔚然说:“我也正有此意,刚才嫂夫人也同意了。你们真是妇唱夫随啊。”
谢奉琦说:“我们是患难同志嘛,当然应该这样。”
汪蔚然说:“奉琦兄,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跟你说。”
谢奉琦说:“什么事?你讲。”
汪蔚然说:“昨天我在茶馆里见到了荣县的同志但献之。他准备在荣县发动起义,想请你帮忙策划一下,又不晓得在哪里才能找到你。”
谢奉琦精神一振:“哦,他现在在哪里,马上带我去见他。”
汪蔚然说:“他说还要在自流井待两天,估计还在茗香阁。”
谢奉琦起身更衣,刘叶端着两碗醪糟蛋出来,见谢奉琦急匆匆的样子,忙问道:“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谢奉琦说:“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刘叶着急地说:“你不要命了!现在这形势,你怎么还能到处乱跑?”
汪蔚然说:“是啊,到处都贴着抓你的告示,现在出门确实很危险。要不然,我去请他来见你。”
谢奉琦勃然说:“什么话?你汪兄都不怕,我怕什么。”
刘叶说:“总得吃点东西吧,再忙也不能饿肚子呀。”
谢奉琦说:“放在那儿吧,我回来再吃。”
谢奉琦一副书生装束,随着汪蔚然匆匆去了。
他们顺着沿河的炭渣路,穿过几条僻静小巷,绕过两家烧盐灶房,走过一条古木森森的林荫道,来到了典雅古朴的茗香阁。
这茗香阁是自流井最有品位的休闲场所。平日里多是盐商和官员们光顾,偶尔也接待乡里士绅,江湖舵爷,三教九流。
一进茗香阁,谢奉琦便隐隐感到不大对劲。寻常日子,这里总是门庭若市,热热闹闹的,今天却显得十分冷清,几个招呼客人的小二也目光躲闪,细声细气。
顺着小二的引领,谢奉琦和汪蔚然进了二楼一个雅间。雅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两边的布帘随风摆动。
小二沏好两杯茶后,退了出去。
汪蔚然说:“这是但献之常坐的房间,我们稍等片刻。”
谢奉琦起初还有些犹豫,但随即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已经来了,索性看个究竟。
谢奉琦从容地坐了下来。正要伸手端茶,忽然从布帘后闪出个大汉,横起一刀,砍在谢奉琦背上,紧接着从门外冲进几个便衣捕快,有的绑手,有的捆脚,有的堵嘴,三下五除二,将谢奉琦捆了个严严实实。
谢奉琦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汪蔚然竟然是叛徒!他使出全身力气挣扎了一阵,但无济于事。
看着已经被制伏的谢奉琦,汪蔚然得意地笑道:“奉琦兄啊,亏你还是干大事的人,这点心眼儿都没有。知道你错在哪儿吗?你错在太单纯、太幼稚、太轻信人,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耿直。真是可惜啊!要不是为了保住我自己这条小命,要不是为了知府老爷的几千两赏银,我也不忍心这样做的。说良心话,你和嫂子还真把我当兄弟看待,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唉,不跟你废话了,到知府衙门好好反省吧。”说完,从布帘后拖出一根盐巴口袋,指挥几人将谢奉琦塞入口袋抬了出去。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