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海豚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22
|本章字节:10860字
刚才一直没有露出小酒窝的她为什么这时候对我笑?难道我是小家伙的小舅有什么不妥?不过,那毕竟是善意的笑,可能是因为见我是一个比较尽职的小舅而给我的表扬吧。
肖女士回来后,我给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听后吻着小家伙的额头:“宝贝不要妈妈担心,快点好起来啊。”然后回过头对我说:“谢谢你这么快就过来,真不知如何感谢你。”
“不客气,来看自己的小外甥,应该的。”我笑笑说。
“小外甥?”肖女士疑惑地睁大眼睛。
“刚才有个小护士问我是小家伙的什么人,我懒得解释,就随口说是小家伙的小舅。”
“呵呵,童童要是真有你这么一个小舅就好了。”肖女士苦苦一笑。
“等小家伙醒来后,如果他喜欢,肖姐也不嫌弃,我就认他这个小干外甥。”
“有你这么一个神秘的侦探舅舅,童童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说定了啊?”肖女士像接到情人的第一次约会似的高兴地再次确认一遍说。
“一言为定,在上海我还没有这么小的朋友呢。”我也同样高兴地回答。
这时,小家伙的嘴唇又动了动。肖女士马上把耳朵凑上去,然后用手掌贴着小家伙的小脸蛋,轻轻应道:“好的,妈妈马上去给童童弄哦。”
“童童说饿了,我去给他弄点吃的。”肖女士一边翻开手提袋一边说。
“我去吧,动作比你快。小家伙爱吃什么?”
肖女士略一皱眉,说:“那又麻烦你了,看能不能找到米粥吧,最好放点糖。”
我跑到护士站询问处。护士告诉我医院食堂就有专门为不能进硬食的病人准备的米粥。
“这么快!”我端着小碗米粥回来时,肖女士赶紧迎上来,接过米粥,夸我说,“侦探舅舅就是不一样啊!”
“就在医院食堂弄的。”
“童童能有你这么心疼他的小舅,真是他的福气,”肖女士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小勺米粥,用嘴唇试了试,然后送到小家伙嘴边,“童童乖,吃饭了啊。”
小家伙好像真的听到了肖女士的话似的,微微张开嘴。结果一口气把一碗米粥吃得一滴不剩。
“要不要再给孩子喂点?”肖女士给小家伙擦了擦嘴后,回过头看着我问。
“可以了,流了这么多血,身体很虚,最好不要吃太多,以免增加胃的负担。”我说。
“你懂得可真多!”
肖女士如此接连不断地夸我,给了我很大自信,我似乎也渐渐认识到:其实我也并非一无是处。
收拾完之后,肖女士多少踏实下来,不再那么忧心忡忡。
我在靠墙的塑料椅子上坐下,肖女士坐在童童病床侧,看着我,问我说:“有女朋友吗?”
“没有。”我很肯定地回答,就像回答“你有一百万吗”一样没有任何犹豫。
“怎么会没有?像你这样工作好,心肠又好的小伙子,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肖女士以一副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真没有,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暗中跟踪调查,做的都是地下活,很少与社会正经地接触,所以还没有遇到。”
“哦……”肖女士想了两秒钟后,微微点下头,然后把几缕散落到脸颊的卷发捋到耳后说,“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忙,现在又是童童的小舅,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那谢谢了。”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回答。
“可不是玩笑,我认识一个心地好、长得也不错,又做得一手好菜的小姑娘,有机会我介绍你们俩见个面,你们俩肯定谈得来的。”
“那么好的姑娘,还没被有钱人抢走?”
“她可不是那种俗气的女孩子,不少有钱有势的人追过她,都被她回绝了。”
“这么有个性,你怎么断定她能与我谈得来?”
“感觉,完全是毫无理由的感觉。你们俩都有不俗而且相通的地方,但若要我把这不俗且相通的地方用语言说出来,我又说不出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错觉,一种由我内心对你的好感和美好祝愿而形成的主观错觉。不过,你们当面交往几次就知道是我的感觉还是错觉了。”
“行,既然您说得这么玄乎,有机会一定会会她的。”
这样说完后,我们便没有可继续说下去的话题。沉默。
沉默慢慢越来越凝重。
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了,毕竟我们这才刚刚认识不到一天。
“肖姐今天晚上就一直这样守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打破沉默问。
“嗯,”肖女士看着童童的小脸蛋回答,“我要陪着童童。”
“那我去叫护士给拿一张行军床过来?”
“不用,躺下肯定也睡不着,”肖女士偏过头,眼睛里又开始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说,“你先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吧?”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九点整。是该走了。再待下去,对一个相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来说,确实有点关心过头。
(从长计议、秘赴上海)
回到密室,田将军和胡博士以及依依三人呈东南西三个方向坐在方桌旁。
“我把我的计划给二位说一下,你们参考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们一起改进。”田将军开始讲述他的计划。
“欲要制敌,必须先弄清敌方的意图。首先,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得到隐形服,所以只要我们不过分惹怒他们,他们就不会轻意伤害人质。其次,他们的意图达到后,即他们得到隐形服,我说过,研究小组里面有他们的卧底,没办法糊弄他们,所以隐形服被造出来,这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他们会如何逃走呢?”说完,田将军看着胡博士。
“我想,”胡博士略微想了一下,说,“他们肯定会利用人质作掩护,并要我们提供逃跑的交通工具,很可能是直升机。”
“没错,”田将军赞同道,“而且,为了防范我们的狙击手,他们的大部分人肯定都会穿上隐形服。当他们押着人质走出围墙,准备登机时,这时,就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第一,他们依仗自己可以隐形,必定在心理上轻敌。第二,他们不知道我们也已经有了隐形服,并且还有了可以使隐形服无处隐形的特殊眼镜。到时,我们派出戴上特殊眼镜的特种隐形战士,每个战士负责一个劫匪,然后同时下手,同时将他们制伏,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必须做好以下这三点:第一,要与老邓协商好,让他在延缓研究进度的同时,给我们提供劫匪的动态情报,以及给我们的研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第二,老胡您要尽快投入研究,必须在他们制好隐形服逃跑之前研制出那种特殊眼镜,以及至少制出十一套隐形服;第三,您和依依要绝对的消失,不要与任何人联系。所以,我打算送你们去上海。”
“上海?”胡博士睁大眼睛,“为什么要去上海,在他们眼里,我们不是都已经车祸遇难了吗?”
“虽然他们相信您和依依已经丧身车祸,但喀城毕竟太小,从这次遇袭事件来看,那个卧底对这个地区非常熟悉,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觉得送你们去上海更安全。上海作为国际性大都市,人多且复杂,也不是那个卧底的触角所能延伸到的。在那里,你们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那我们住哪里?实验怎么进行?”
“我们会给您安排一套公寓,然后在一条不是很繁华的商业街上为你们租一个小门面,开一家小古董店,以掩人耳目。”
“古董店?”胡博士愈加迷惑,“我对古董可是一窍不通。”
“不需要您懂古董,古董店只是你们生活的一个幌子。而且古董明码标价,谢绝还价,这样也就不必与客人讨论古董的好坏。”
“那为什么非要开古董店?”胡博士还是不明白。
“清闲,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我们把价格定得稍微高出市场价格,这样就更加少有人来打扰,依依一个人也能应付,您就可以专心研究。”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开店,直接待在家里,这样岂不更简单?”
“没有任何需求的租套房子在里面住那么长时间,难免会引起业主怀疑。要是再引来警察调查,他们又不知实情,再层层查下去,肯定会引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实验如何进行?”
“您先制定出总体的研究方案,看具体需要哪些实验设备,我们再给您安排。”
听完田将军的解释,胡博士不得不佩服将军的智慧与谋略,心悦诚服地点头道:“行,一切就听将军安排。但是相隔这么远,我又如何与老邓保持联系呢?”
“给我发加密电子传真,我再派人送去给老邓。”
“那需要把隐形服留下?”
“不需要,利用晚上过去,且不用进到实验室里面,用不着隐形。隐形服你带走,那个对你的研究想必有用。”
“的确是的。”
“所以,您明晚还得再回一趟实验室,给老邓讲明我们的营救计划,以及您大概的研究构想,要他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最迟三天后,您和依依就可以坐飞机去上海。到时由我的亲信徐少校亲自护送你们过去,并告诉你们具体的生活安排。徐少校已经在上海工作有一年多,对那边很熟悉。”
田将军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胡依依,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依依以后也是我们战斗中的一员了,也肩负着重大的任务啊!你以后不仅要做好古董店的小老板,同时还要在生活上照顾爷爷、在科研上做爷爷的小助手。任务艰巨,到那边后如果有什么困难,直接找徐叔叔,徐叔叔会一直陪你们在上海,直到任务完成。”
依依虽然还不是很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现在她至少已经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地陷入了一场真实的战斗,一场弥漫着危机和神秘的战斗。
她看看田将军,又看看爷爷,没有说话。其实,她是不知该说什么,她还没有进入角色。
第二天晚上,胡博士再次潜回沙漠孤舟。老邓还是像昨晚一样坐在休息室壁柜旁边的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紧盯着窗户外面的实验室。
“什么?要你研制出能看见隐形服的特殊眼镜?”老邓听完胡博士的讲述后,像刚听完一个荒唐大笑话似的,无奈地一笑,压低声音说:“刚刚成功研究出如何让人消失,现在马上又要让它无法消失,他以为这是在玩幻想游戏?”
“当时我也曾这样责问过将军,可冷静下来一想,也只能这样。况且我也想过了,要研制出那样的眼镜,并非没有可能。”
“呃?快说!”
“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等我有了稍微完整的理论框架后,再与你商量……老邓,”胡博士说着,语气有些哽咽,“你本来现在就可以跟我一起逃走的,但是,你这一走,不仅其他战友的生命危在旦夕,而且我们以后的营救计划也都无法实施,所以,老邓,委屈你了,委屈你还要留在这里,继续……”
“老胡,”老邓打断胡博士说,“我明白,我也理解,都三年的老战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
见老邓如此大义凛然,胡博士很感动,同时心里的内疚也更加深了一层。
稳定一下情绪后,胡博士说:“老邓,现在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稳住大局。同时尽量拖延时间,但也不要太明显。其次,不要改变任何隐形材料的实验进程,按部就班地按我们以前的内容进行。若迫不得已有什么改动,得马上通知我。”
“嗯,明白!”老邓点头,然后猛吸口烟,随后一边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一边摇了摇头,无奈地感叹道:“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老胡,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正常。”
“是的,我也有同感。但到底哪里不正常,又一时说不上来。”
“是的,我也是,”老邓看着烟灰缸里最后一缕青烟从熄灭的烟头里冒出来,升到五厘米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站起来,盯着窗外的实验室,神情坚定地说,“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三天后,凌晨五点半,胡博士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一副深色眼镜。依依戴着一顶网球帽,一副粉红色太阳镜。这样的装束在这个初夏的季节并不显眼。
田将军的车库里。好像是那辆第一次接胡博士去ism总部的黑色汽车。一个留着短络腮胡,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候在车旁。
“老胡,”田将军给胡博士介绍那位络腮胡说,“这就是徐少校,你们以前见过面的。”
“胡博士您好!”络腮胡伸出右手。
胡博士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位络腮胡,虽然声音和相貌都似曾相识。
当他的右手握住络腮胡的右手的瞬间,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突然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三年前接他去ism总部的那个国字脸夹克:“是你?”
“是的,是我!”络腮胡好像知道胡博士说的是谁似的,轻轻一笑。很僵硬的笑,是那种天生不会笑的人所特有的笑。
“在上海不管遇到任何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找徐少校。他是自己人,不必隐瞒。”田将军最后说。
一切交代完毕之后,胡博士和依依坐进车里。
徐少校亲自驾车,离开车库后快速驶向机场。
“老邓,冬儿、雪琴(依依的父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胡博士望着窗外沙漠孤舟的方向,默默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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