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斥小丑彭德怀前线谈实力顾大局宋庆龄异域作呼吁

作者: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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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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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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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8658字

话分两头。却说十一月十日那天,上海民盟方面突然接到以蒋介石名义打来的长途电话,请沈钧儒、黄炎培、章伯钧三人,务必在十一日上午十时以前赶到南京,作最后商谈。这三个忠厚老成的民间领袖,就再度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神,如期赶到,为国共和平作最后的努力。事后黄炎培报告道:


“大局已经到达战争决定一切的时候,蒋主席已最后打破了任何和平协商的可能。国大已在南京登场,我们三个人也筋疲力尽地归来了。”


“上海人民用加倍的焦虑注视前途,市场上一片混乱,股票狂泻,黄金外币猛涨,人们惶惶相告:法币又跌了多少?有什么法子逃避抽丁?”


“但政府最着力的是召开国民大会,进兵延安。并且在停战令下达的当天,南京的飞机一再侦察延安及其附近地区。政府表面上要中共提出名单,事实上中共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提出名单,因此政府退而希望第三方面交出名单。”


“我们三人奉命到南京,第一件事是使国大延期召开。当由民主社会党、青年党、社会贤达三方面致函政府方面,希望国大延期到十二月一日召开,以便在这以前按照政协决议,完成必须的手续。”


“我们希望解决必须先解决的问题,然后才能提出名单,如果在这之前不能解决,那末关于提交名单一节,尚待考虑。”


“这一封信在第三方面各党派领袖间,曾经过一番争论考虑。直到下午四时半,才由两位社会贤达亲自送呈蒋主席。蒋看后表示:‘你们也要替我想想啊,一千多代表已到了这里,怎么好临时改期到十二月一日?好吧,我说延期三天吧!你们去商量,今天晚上来报告。’这时已是下午五时了。他俩回来,大家又经一次斟酌。那时社会贤达方面,个别人表示其有不得已的苦衷。譬如王云五吧,他是官了,当然要听蒋主席的话,钱新之吧,也有其特殊原因。莫德惠说:如果国大不展期,我不报到,如果展期,我报到而不出席。如展期而和谈有结果,我才出席,和谈而问题仍不解决,我还是不出席。这样交换意见,天已黑下来了。吃完晚饭,民盟首先表示先开会商量,才决定报到与否。民社党张君劢表示,待到沪开会后再决定,青年党表示三天考虑后报到,原则上都赞同了三天延期。即推钱新之、王云五二氏向蒋主席报告,这已是晚上八时。翌晨国大开会,一千多份请帖已经发出去了。蒋主席见钱王二氏后,表明政府方面已开过会,决定延期三天,已发出之帖也已收回,好让第三方面提出名单。”


“十二日,民盟一早就开会,在南京的代表都参加,通过:‘在政协决定的手续未完成前,决不参加。’张君劢先生隔夜乘车到上海召开民社党会议,黄炎培当天打长途电话给张先生,张对此项决议也极度同意。青年党则由李璜带这个决定坐车到上海,开会商讨。”


“民盟一面公开这种坚决态度,一面在交通银行开会,邀请中共代表参加。周恩来先生表示:三天决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不拟出席。黄炎培向周先生涕泣陈词,坚请出席。他说:‘我们好不容易争到这三天,有一分尽力机会,总得再尽一分力,三天虽不能解决问题解决一部分也是好的。’周先生见黄炎培说得这祥恳切,只好说:‘我出席,我出席,只怕政府连半分诚意也没有,那可别怪我。’民盟说动了中共,立刻报告政府,并建议最好举行综合小组会议,但政府果然不答应,只许在下午四时开非正式综合小组会议。各方面到齐了,周恩来表示:国大不停开,一切无从谈起。黄炎培说国大问题总得设法走上轨道,那就是要在三天之内完成致协决定的手续。明天十三日就开宪草审查委员会,只要这一手续完成,别的就没有多大问题,但政府方面对黄炎培等人的建议也不赞同,结果这一天的努力又落了空。”


当时若干报纸记者访问黄炎培,继续刊登他的奔走经过道:“第三方面为了使政府召开国大的要求合理实现,主张尽速在会前完成政协决定的手续,主要就是召开宪草审查委员会。他们虽丧失了十二日这一天,还希望十三日有所成就。但政府在十三日上午不允开会,一拖再拖,又决定到下午四时才开。而且开的又不是宪草审查委员会,仍是非正式综合小组会议。这样,周恩来先生是无论如何也不来出席了。大家认为宪草经政协以往审议,已完成十之七八,其实只要很短时期就可审议完成,那就可以合理召开国大。但政府方面对此毫无兴趣。”


“董必武先生说:‘那么,不必了,这样仓促,也成功不了什么的。’他一度和邵力子先生争辩,但是十三日这下午又毫无结果地过去了,延期可只剩下一天了。决定:有办法就开会,否则连会也不必开了。”


“果然,大家毫无办法,十四日会没开成。那一关,政府方面主要是千方百计,政胁第三方面提交名单。张君劢和李璜二氏,是乘十三日夜车从上海到南京的,张发表了一篇措词十分婉转的谈话,还希望国大延期到十二月一日召开,以便有充分时间解决各种先决问题,完成各种手续。”


“但这样可恼了政府,大不满意,向张先生大施压力。青年党方面李璜曾表示,暂时也不提出名单。当然,他立刻受到政府的压迫,南京上海街头,出现了以‘中国青年党’署名的‘打倒李璜、曾琦’的标语,局面是如此险恶。”


“第三方面的和平运动,经过长时期的苦斗,终于到了失败的日子。大家认清,和谈的丧钟已经响了,但他们认为,这种代表全民力争和平团结的民主精神,将永远令人怀念的。所以在十四日这最后一天集会上,大家照了一幅相,留一纪念。万一时局演进,仍需‘调人’出力机会,他们仍不辞劳怨的。”


“中共方面这天也特别为他们饯别,大家含着眼泪,依依惜别,中午就这样过去了。”


“下午,第三方面忽然接到电话,是政府代表吴铁城氏打来的,约他们三点半在孙哲生公馆再谈大局,有张公权(君劢之兄)参加。大家预料,一定是政府请公权老哥来向张君劢‘逼单’(名单)了。但他们还是遵约前往,才知没有邀约中共代表,而且约会人吴铁城自己没有到。孙科先生事先没有接到通知,他不知道有这个会,出席立法院会议,先走了。直到四点钟吴氏才来,而张公权却没有来,张君劢、李璜都没有来。”


“结果只有民盟几位老实君子到场,吴铁城见失去对象,便向民盟进攻,问民盟对于提交国大名单有无转寰余地。民盟代表说明为国家为人民必须坚持力争和平团结民主的一贯立场,如不按照政协决定完成一切应有手续而召开国大,决不能参加。但这决不是消极,今后如有任何可能,只要能解决问题,今天解决,明天便可提名单。于是吴铁城也无话可说,又无可奈何地散了,已是十四日的下午五时。”


“当晚,第三方面再在交通银行集会。那只是中外记者来照照相,签名题字,说几句话,作为长期艰苦的和平会谈令人无限伤心的最后一幕了。”


“可是,政府方面为了避免片面召开国大的恶名,对第三方面的攻势并没有放松,费尽心机,对民社党张君劢、青年党李璜固不必说了;对黄炎培等人同样先之以利诱,利诱不成而威胁,威胁不成则动之以感情。只在十四日那一天,找黄炎培谈话的不知有多少人。黄氏自称为‘唐僧’,坚持八字咒诀:‘主张坚决,态度和婉’,决不动心。他表示他是民盟的一员,决不能背叛民盟的决议,所以不参加国大,不是反对政府。”


“十四日晚间,黄炎培乘车回沪,到了下关,最高国防会又叫陶希圣去追他,他婉言谢绝了。接着又叫雷震去迫他但他坚决返沪。十五日,申报就说他返沪‘决心闭户读书’。对于国大,黄氏的批评说:‘它不免替中国历史留下污点’。”


“国大开幕的消息传到上海,凡能代表民意的舆论机构,一致对时局恶化表露最大的痛惜。《大公报》指出了国大阴黯的前途,而《联合晚报》更明白说穿:‘这样一个好听的大会开幕,而人民不觉得热烈欢欣,甚至政府也不感觉心满意足。相反地,失望焦虑弥漫全国,这真是中国一大不幸。’”


“第三方面呢?因为和谈最后失败,大家情绪很坏。其中有党有派的因为政府尚在继续追逼诱胁,张君劢大感为难。李璜以十六个字形容自己那天的心境:‘内外夹攻,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啼笑皆非。’该党名单终将提出,但媳妇不易做也。”


“第三方面有几位先生在南京最后谈判中曾拟定一个妥协方案,先征求中共意见,那方案显有在中国建立反苏基地及进一步遏制中共及民主势力的危险,给周恩来坚决拒绝,并痛切诚恳劝告不为民族千古罪人,终于彼此谅解。民盟极坚决,他们虽也有白色恐怖威胁的顺忌,但国大开幕那天的心境,却比各党派领袖宁静得多了。”


民盟方面的代表表示:“我们白辛苦了一场,牺牲了一些倒无所谓,可是老百姓太苦了!今后钞票更大量印发,征粮征丁更无忌横行,老百姓怎么得了,政府的仗也打不长久啊!”


真的,那个国大开幕以后,上海市场的反映是:美钞黑市由四千三百元开始,到十一时三刻涨到四千四百,三分钟之后又跳到四千五百五十元,十二时半跳到四千七百,黄金涨势到二百四十九万。虽然中央银行大量暗抛压了下去,但工商界料到国大开幕、和谈失败后,工商业前途的悲惨,于是股票市场步步挫跌,永安纱厂、美亚绸厂一路下跌,竟然跌到停板。几个小热门也黯然无光,这是再现实不过的人们心理的表现,也是人们无声的抗议了。


蒋介石虽然硬把国大开成,但心头也不见得舒服。他一天到晚发脾气,骂人打人,但又不能不听听外面的动静,而外面任何事情,似乎专门同他作对似的,没有一件使他称心。


“报告主席,郭沫若拒绝参加国大,报上已经刊登出来了,他还说了一大堆不好听的话。”


“那你们怎么说!”


“报告领袖,我们由中央社发了个消息,说郭沫若因为耳聋,所以不能出席。”


“报告主席,青年党的人在外面发牢骚。”


“他们还有什么牢骚!””蒋介石狠狠说道:“钱还不够吗?名额还嫌少吗?”


“是这样的,”侍从室的人吞吞吐吐说:“中共和民盟方面的人说:‘御用的青年党初时说遵守政协决议,未提国大代表名单,原是假惺惺作态,想混到第三方面去,替主子干分化勾当。现在傀儡戏登台,假面具自然要揭开。然而提出百多名代表,要待主子钦点百名,真是可怜的奴才!’于是青年党的人希望,希望”


“希望我全部容纳是不是?”蒋介石发火道:“他们应该分化第三方面,可是没有做好,又要名额又要钱,哪里有这样方便!”


侍从室人唯唯而退。


陈布雷又抢进来道:“报告先生,周恩来回延安之前,他说这次和谈最后破裂,大部分责任应该由我方承担。他说我们在过去六个月中,靠着美国政府的直接援助,才敢放手内战”


“他们全走光了吗?”


“不,周恩来说要请董必武留在南京,照管他们的办事处。”


蒋介石沉思片刻,问:“我们在延安还有什么机构?我们那个军事联络机构,不是已经撤退了吗?”


“报告先生,是已撤退了。”


“好。”蒋介石道:“我同马歇尔商量过,我们也不欢迎他们还有什么机构在我们这儿。”


陈布雷道:“这个,周恩来倒是说过的,他说中共本来想在南京、上海和重庆保持联络办事处,但因为我们在延安的机构撤了,他们也只得改变主意。”


“马歇尔他们这一手真漂亮,”蒋介石笑道:“不过也是我早已做了的:先发制人!任何事情先开一炮,把他后路打断再说。刚才你讲他们本来要多留几个办事处,可是因为我们先下手绝交,也就只剩下南京一地了。”


陈布雷忽然咧嘴一笑,欲言又止。蒋介石问:“什么事好笑?”


陈布雷惶然道:“我笑他们只剩下一张嘴,拼命胡说八道。周恩来在他的谈话中,也交代过这一点,他认为今天全面破裂,‘这类事情向来都是政府首先发动的’,他真会说话哪!他还说‘根据政协决议而进行的和平谈判,已因政府单方面召开国大而完结了。因此,召开国大这种举动,完全摧毁了谈判的基础。’”


蒋介石沉吟半晌,再问:“他对美国有什么批评?老实说,他应该看得很清楚:不是美方撑腰,这谈判不会破裂得这么快。”


“周恩来说过的。”陈布雷道:“有个记者问他,马帅的调停是否算已终结?他说:‘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我的任务已告一段落,我必须回去。至于马帅的态度如何,将由美国政府来决定。’周恩来还答复一个美国记者的询问,说:‘马歇尔元帅,是我所见过的最精明的一个人。’他所指的‘精明’,当然没有一点儿尊敬或崇扬的意思。”


“这个我同意,”蒋介石道:“周恩来的确很能干,很会处理复杂的事务。西安事变我那时光的处境,咳,幸亏不提这个了,不提这个了。”蒋介石道:“面孔拉下来了,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办法进行。”正说着马歇尔同司徒雷登来到,说是为拜访宋美龄而来,当下几人密谈,只听见司徒苍老的声音在说:“夫人,我们有一件事情来同你商量:那是关于你姊姊的事情。”


宋美龄本来一脸笑,听他一提,眉头紧皱道:“是吗?你是说庆龄?我们好久没通讯了。”


司徒连忙接嘴道:“这个我们知道。可是你们到底是姊妹关系,现在局势如此,你姊姊走的路眼看就断了。和谈破裂,蒋将军马上要攻取延安,中共将成历史上的名词了。你姊姊却还在为他们抱不平,这又何必呢?是么?”


宋美龄问:“她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夫人。”司徒道:“孙夫人有一封信给希治霍克出版公司的副董事长泰莱,请他转交给美国远东民主政策委员会,并且当众宣读,使我们好不难堪!”


蒋介石忙问:“她说些什么?这封信怎样会带到美国的?分明寄信没有这么方便。”


“是的。”司徒道:“这封信是托泰莱带回去的,泰莱最近才从中国回去。孙夫人信上这么说,”他念着一份文件:


“请你们把中国的真实情况告诉美国人民,中国的情况跟美国的大事和趋势同等重要。必须使他们经常留意:中国和外国的自私自利集团在奴役人民的企图下,目前正以内战为手段,摧残经济,并毁灭全世界的市场。”


“你们那一股动员美国舆论去维护和扩大你们的基本自由的民主力量,应该同时援助远东各民族去争取基本的自由。”


“你们必须为美苏之间的团结与谅解而继续斗争。要是美苏之间得不到谅解,目前各处的小冲突就会演成巨大无比的冲突,致灭整个人类的文明。”


“听她的口气,”宋美龄道:“是给那个什么‘美国远东民主政策委员会’的。”


“是的,夫人。”马歇尔微笑:“这个会向来不向报界公开,参加的人有白修德、史坦、休士、查菲等等,他们都是新闻记者和作家,每人还捐了一百块美金给那个会,听说他们对美国公民的影响也不小。”马歇尔皱眉:“因此我们想请夫人,找到孙夫人,晓之以利害,请她别再这样做。”马歇尔深沉地笑:“夫人当然知道孙夫人的号召力,她如果肯赞助美国的对华政策,那反应之佳,是毋须顾虑的。”


“我是这样的抱歉,将军!”宋美龄道:“关于我同我姊姊的争论,以及蒋将军对于孙夫人的提醒与关切,你们都知道的。因此要我去劝说孙夫人,是有困难的,虽然我十分希望孙夫人站到我们这一边来。”


“夫人!”司徒开口道:“如果孙夫人不能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实在是非常、非常令人担忧的事情。从孙中山先生的声望来说,她是孙先生的伴侣,而且是一个得力的助手,一个受到中国人拥护的女性,她如果反对蒋将军,民间的印象如何?这一点希望你们考虑。”


“从国际方面的反应来说,孙夫人的关系也不小。现在人们知道:中共是快灭亡了,照预计大概在一九四八年上半年,便可以结束,可是孙夫人还在同情他们,为他们抱不平,这种行动……”但他还没说完,马歇尔却插嘴道:“大使,我想这些情形,蒋将军和失人一定已经考虑过了,目前只要他们想办法:不管什么办法,把孙夫人的方向扭转过来,其他一切的讨论都是浪费的!要知道消灭中共的主要一项是时间:现在行动要配合、迅速、有力!”


眼见马歇尔对孙夫人问题这样认真,蒋介石再三思索,回答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们两位的,是我比你们更着急,虽然我嘴上不说。”


“对于这位夫人,我们夫妻两人实在伤透了脑筋。”蒋介石道:“也不是从今天开始,或者今年开始;而是从孙中山逝世之后,我们便开始了。”


“这个我们知道。”马歇尔同司徒一齐点头:“问题不在过去,而在‘目前’!你们想一想,有没有办法马上把她的方向扭转,作为对消灭中共的一大助力!”


宋美龄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将军,大使,我是这样的抱歉!我想对于我姊姊的问题,以目前的情形来说,是无法继续进行了。她的身份、地位,不允许我们对她采取什么做法,要是有,那是得不偿失的做法,虽然在以往的日子里,我们也不断努力过,但都绝望。”


马歇尔朝司徒瞅一眼,低沉地说:“既然如此,你们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搁一搁吧。全力放在进攻延安上面,求其一了百了,大概是没问题了吧?”


蒋介石恢复笑容道:“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一次同十年内战不同,现在我们是中美并肩作战,而兵种与配备又有如此之多。”


“我倒想听听延安的意见。”司徒道:“我决定明天到北平去,回来希望有好消息。我的秘书告诉我,彭德怀曾经对新华社记者作过谈话,定在今天广播,我们听一听如何?”


众人都表同意,于是吃吃喝喝,静待广播。


约莫半小时之后,对方电台人员开始报告道:“中共军副总司令彭德怀将军,顷自边区前线巡视归来,预言陕甘宁边区的军民必能战胜进犯的军队。彭氏对新华社记者谈及守军昂扬的斗志,热烈协助正规军的人民志愿队的技巧,语气镇定而充满信心。彭氏指出,一九三五年间中共部队历尽崎岖作过有名的长征之后,来到这一个边区,中共军仅有一万人,而边区人民也只有三十万人。那时每一个士兵只有两排子弹,而当时蒋介石派出的讨伐军在五十个团以上,逾十万人,然而蒋军却被打败了。现在边区扩大好几倍,人口增加五倍,此外还有西安以南李先念将军所部的第五师和华北其他解放区的声援。彭氏估计边区南面胡宗南所部能够用以进攻的野战军仅有八个旅,马鸿逵仅有三个旅。胡宗南虽然空运一些部队增援榆林,但那一区国民党军实力并不很大。无论怎样,国民党军的实力不会超过一九三五年的兵力!”


“啧啧啧!”宋美龄噘着嘴说。


延安电台继续广播道:“美联社的记者昨天曾访问军方,就目前形势提出问题。南京政府当局一再否认进攻延安的计划,但中共发言人说:蒋介石正在集结大军,准备随时分四路进攻延安。发言人第八路军秘书长杨尚昆说:南京政府最精锐的军队,约有十万名至十五万名,正在向距延安六十哩的地方移动。该中共发言人说,胡宗南所部第一军、第二十七军和第九军,业已自山西渡过黄河进入陕西境内,其前头队伍已抵达延安东南六十七哩的宜川,另一路已抵达延安以南六十哩的洛川;另一路进入延安以北一百一十哩的榆林区域,另一路集结于延安以西。而自四川省调来的政府后备军,则正向延安以南二百哩的西安移动。西安显然为中央军的主要作战基地。该发言人又说:政府正在抢修荒废已久的自西安至延安间的公路。而在政府区域的所有公路上,车辆拥塞于途,运输粮食与军火,以备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对于中共,”马歇尔吁口气道:“我们应该承认,是一个不能低估的对手。”


正是:今日得知,不算太迟,明知故犯,必将太迟。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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