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阿姆斯特丹(二)

作者:张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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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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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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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710字

“风车稻田”和“香水炸弹”


自然,到了阿姆斯特丹,就一定要去拜访荷兰画家梵高的博物馆。这位被认为是荷兰“后印象派”的画家,内心到底有多少的悲情和愤怒呢?我在梵高博物馆看了那幅著名的《向日葵》,忽然记起,在一个阿姆斯特丹的清晨,我明明望见一位骑车的女人,一只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从我面前经过。我看完了所有梵高的画作,了解了他在生命中的不同时期,在不同地域的创作:布鲁塞尔、安特卫普、巴黎、普罗旺斯……我才知道,梵高的画是那么落英缤纷,春天在他的笔下显得美妙绝伦,色调明快,让人陶醉。梵高对日本浮士绘的热爱也出乎我的意料。从他那些堆积了色彩和变形的普范世界的落笔之处,我明白了这个内心忧郁的人其实是多么渴望艳丽和温暖的色调。那些如同仅存于想象的蓝色、黄色、花园里的芬名、星空中的浩淼和神奇,都被梵高耐心点缀出来,吐露出无与伦比的美好状态。这种状态如梦乡里的酣畅和玩笑,是轻快和掷地有声的。我也瞬间明白了,荷兰人为何那么喜欢橙色和黄色这些鲜活的色彩,生活原来是需要装点的,需要爱和被爱。梵高的悲剧是映照了人生中一种难能可贵的诉求吧?


但是,当代荷兰时装界的翘楚维果罗夫(vikor&rolf)则为我们呈现了一种荷兰艺术设计的新层面。在这两位来自荷兰的设计师vikorhorsing和rolfsnoeren早年的时装sao上,他们对于单一色调的执著追求和着迷,依然让我把这种艺术追求的执拗和形式的极端同梵高的执著探索联系起来。如果说梵高终其一生试图用明快的色彩来打破内心悲怆的樊篱,维果罗夫所代表的新时代荷兰艺术家的时装艺术则是在反其道而为之,他们的时装旨在打破一种对称和沉闷。梵高和维果罗夫的相似点是都从色彩出发:维果罗夫早年的时装曾经极端地使用单一色彩,把时装艺术推向一个近乎危险境地的冗繁空间;梵高笔下的炫彩也在堆积,以抵挡内心的暗沉与不得志。


纵观维果罗夫为我们带来的荷兰时装新口味,带点玩味的设计及独特的时装美学概念并存。在2001年的时装秀上,二人以歌舞剧形式包装了整场春夏发布会,戴上绅士帽的模特儿以牛仔装束配上“烟熏眼”行sao,此后我们见到无数的“烟熏妆”风靡世界。在2001年的秋冬发布会上,维果罗夫展示了对于黑色的崇拜和极端的呈现方式,不仅所有时装,连模特儿及两位设计师的面孔都涂黑了示人。而到2002年春夏,忽然换来全白,华丽晚装秀上演了白色梦幻。到了2002年秋冬,则来个蓝色为主调的系列。时装设计总是要“打破”,艺术创作依然是艰难的,带有幸运儿性质的旅程,荷兰人梵高和维果罗夫的艺术世界,都显得精巧夺目,让人激赏,一个存在于过去,一个处在当下,互为映照。


话说,我并非维果罗夫的拥趸。既然身在阿姆斯特丹,见到那些精巧的本地时装设计店铺,就自然想到了维果罗夫。想到维果罗夫的真正原因,则出于个人经历:那日从北京飞到了瑞典的斯德哥尔摩,我在阿兰德机场的免税商场打翻一瓶维果罗夫的香水,那一股浓郁的甜美味道一直伴随我从斯德哥尔摩转机,飞到挪威的奥斯陆。那股甜味伴随我几日,寻找住处,安顿行李,新城市新生活居然是以这种维果罗夫的味道开始。那款香水叫flowerbombperfume,港译“维果罗夫炸弹”,是烟雾炸弹,暖中有甜,甜中亦似乎带着一种慌乱。那一次意外,淋一身维果罗夫像是一次告别,告别斯德哥尔摩,告别以前,告别热闹和喧嚣,一头扎进万里淡然的北欧风雪……


如今,在初秋的阿姆斯特丹,搭乘火车,到郊外的风车村,一睹荷兰的田园风光,是何等的休闲和畅快呢!那些风雪、孤单,一个人在路上的慌乱、尴尬、周折、紧张、小怨愤都被遗忘。这一片荷兰农田,让我想到梵高的《麦田上的乌鸦》。望着风车村的稻田、被风吹动的风车、满地的奶牛,闻到偶然飘荡过来的荷兰奶酪香味,内心安稳。


我并没有选择在郁金香盛开的季节抵达荷兰,去触摸满地的郁金香。有时候旅行,更多的是关乎自我的梳理。行走的意义在于一些意料之外的奇遇,维果罗夫以及阿姆斯特丹——倒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旅行ips:


探访阿姆斯特丹郊外的风车村,可以在阿姆斯特丹中央车站(amserdamcenral)坐火车,但要事先查好前往的风车村的火车班次,不是每一趟火车都到风车村那一站。风车村一站叫做koogzaandi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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