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寂寞宫花红--婉容的出轨是因为溥仪的性无能(3)

作者: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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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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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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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584字

根据群众出版社最新版的全本《我的前半生》记载(过去市面上流通的溥仪回忆录《我的前半生》基本都是1964年版本,而之前即曾经二易其稿、九次修改。最早是1957年下半年开始写作的具有“悔过书”性质的初稿本,20多万字,油印本,是在沈阳军区抚顺战犯管理所写成的:之后,在此基础上有所扩展,先后印行,计有1960年、1961年、1962年的“灰皮本”、“一稿本”及“二稿本”。这些版本大致接近作者最初的文字,1964年版曾删除了15、6万字的内容。新版恢复了1964年之前版本中被删除的大量内容):当溥仪知道婉容与别人私通并怀孕后,自然是难于接受,甚至想要毁灭一切。在羞辱与盛怒之下,他早已失去了理智,虽然婉容跪在溥仪面前,泪流满面地哀求他,希望能承认这个无辜的婴儿,但溥仪坚决不答应。他趁婉容昏迷之际,将婉容所生的女婴活活扔进锅炉烧化,却对婉容说,是把孩子送给了她的哥哥代养。


这,应该算是最权威的说法了。这都是溥仪亲笔所写的,实有其事,可纠正坊间的其它传闻。


而且,在书中,溥仪还透露出婉容吸毒及私通的内幕:


“事实上,她(婉容)的吸毒是由于她的父兄出的主意,甚至在私通问题上,也受过她哥哥的鼓励,直到很晚我才知道,早在她那次离津去大连的路上,她的哥哥就由于换取某种利益,把自己的妹妹卖给一个同行的日本军官了。


“一九三五年,由于她有了身孕并且将近临产,我才发现了问题,我当时的心情是难于描述的,我又愤怒,又不愿叫日本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她身上泄愤……


“婉容也许至死还做着一个梦,梦见她的孩子还活在世上。她不知道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填进锅炉里烧化,她只知道她的哥哥在外边代她养育孩子,她哥哥是每月要从她手里拿去一笔养育费的。”


这次的沉重打击,使婉容的精神又一次遭到重创,彻底地崩溃了。婉容被关在屋子里与外界隔离起来,失去了往日优雅的仪态,溥仪不许任何人看望她。仅仅两年时间,昔日寂寞宫花似的娇美恬静的美人,竟变成了一个形如槁木的精神病人。她不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变得蓬头垢面起来,喜怒无常,苦笑由己。她脑子里唯一的清醒之处就是,知道每天索要鸦片,然后疯狂的吸食,直到瘫软在床为止。


在伪满洲国后期,婉容因长期躺着不动抽大烟,肌肉严重萎缩,几乎都不能走路了。由于长久关在房子里,长久处于黑暗中的婉容,眼睛怕见到一丝光和风了。每次都是用扇子遮着,从扇骨的缝隙中窥人。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婉容又注意打扮自己,人们看着她是那样衣着合体、温婉娴雅,又无不惊叹于她的“大家风度、进退有度”了。然而一旦犯病或犯烟瘾,她就会大喊大叫而气度全无。她疯了,也自由了。每逢这时,她就哭着骂她的父亲荣源,骂他为了自己要当国丈而不惜葬送女儿一生。婉容精神失常后,溥仪又跟北京的中学生潭玉龄结婚。七年后,谭玉龄被日本人害死,而婉容始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见婉容被禁锢之深。


正像溥仪的最后一任妻子李淑贤所说:“都是因为溥仪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才造成当年宫中淑妃文秀闹离婚,婉容皇后与人私通。”婉容徒有皇后之名,而内心是何等凄苦。她与人偷情时,还保持着一个处女之身。


婉容两个情人的最后结局


发生在伪满内廷的皇后婉容通奸之事,并非李越亭一人,还有一位叫祁继忠,他也是溥仪的贴身侍卫。


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写到:“自从她(婉容)把文绣挤走以后,我对她便有了反感,很少和她说话,也不大留心她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从她嘴里听说过她自己的心情、苦闷和愿望。只知道后来她染上了吸毒(鸦片)的嗜好,有了我所不能容忍的行为。”


那么,溥仪所说的“不能容忍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根据后来解密的资料,主要是指婉容跟身边的两位侍卫私通之事。这在他的自传中有着进一步的明确的记载:


“关于祁继忠这人,我却永远忘不了他。他是我从北京带到天津的男仆,宫里遣散太监后,他来到宫里,那时候还是个少年,很受我的宠信。在天津时代,他是我最喜欢的随侍之一,在伪满时,我送他到日本士官学校培养。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他竟是‘内廷秽闻’中的人物。”


溥仪明确提出了“内廷秽闻”一事。那么,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呢?


祁继忠因为是溥仪的贴身侍卫,在内廷身份特殊,能够自由出入婉容所居住的缉熙楼。祁继忠为人奸诈,他对婉容身边的太监、女佣们常施以小恩小惠,取得他们的好感;对婉容则施以花言巧语,都是关爱和同情,一步步骗取婉容的信任。婉容两次逃脱失败之后,就对现实彻底绝望了,心如枯井,以吸食鸦片来麻醉自己的灵魂,并且剂量越来越大。渐渐地,她的精神崩溃了,她原本就有的精神忧郁症越来越严重。一旦病发,就是终日闷坐,不言不语,如枯木一般。以致日常起居都不能自理,梳洗进膳,也任人摆布。祁继忠窥探到婉容与李越亭的暧昧关系后,在婉容神智不清、头脑昏乱之机,对婉容假以言辞,表示同情与安慰,或施以威胁,迫婉容就范。她常利用婉容发病之际,乘间与之亲近,而他收买的太监佣人,也为他大开方便之门。这一切,溥仪都蒙在鼓里。后来,溥仪还送他到日本士官学校学习,作为亲信培养。


后来婉容因为怀孕而使丑闻暴露,当时人们只怀疑是李越亭是丑闻的主角,殊不知祁继忠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溥仪得知事情真相后“龙颜大怒”,声言要枪毙李越亭,而实际上溥仪并没有这样做,而是不可思义地悄悄地给了李越亭一笔钱让他离开了皇宫。因此有研究者说,溥仪有为人敦厚的一面。


当时祁继忠已至日本学习,溥仪无力惩治。“那时正巧听说他在日本和同学吵架,我就借了个破坏日满邦交的题目,请日本人把他开除出了学校”(溥仪《我的前半生》)。


溥仪要和婉容离婚,日本关东军便建议他娶一名日本女子为皇后,顿时引起了溥仪的警觉。此后,他再也不提“废后”之事。但为了报复婉容,他命人将婉容用手铐脚镣锁住,将她贬禁冷宫,再也不闻不问。人们常能听到屋内铁链拖地的声音,过了很久才拆下来。婉容从此开始了她长达十年的幽禁生活,直到病死。时任“帝宫御用挂”的吉冈安植三番五次的劝说威逼溥仪娶日本女子为妻,溥仪都不为所动。为了摆脱日本人的纠缠,溥仪最后娶了16岁的谭玉龄为祥贵人,关东军这才罢休。


李越亭被遣返后,在北京的一家医院工作。职责是负责饲养用于试验的小动物,工作认真。后来据说溥仪特赦后,曾遇到过他,还不计前嫌地到他工作过的医院去看望过他。得知他生活拮据,还尽其所能地接济过他。李越亭为人和善,生活乐观。文革中没有受到冲击,晚年生活平静,70年代初无疾而终。


而祁继忠的结局就不太理想了。他从日本回国后,没有回老家谋生,而是助纣为虐,到华北做了汉奸。日本投降以后,被镇压,为人们所唾弃。


寂寞花谢去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维持了13年零5个月的伪满洲国也像枯木一般倒下了,婉容名义上的皇后也当到了尽头。同日下午,吉冈安植通知溥仪,让他带上少数人去通化机场,准备经沈阳飞日本。溥仪带走了溥杰、润麟等人仓皇出逃。婉容再一次成了弃妇。树倒猢狲散,被撇下的一大群皇亲国戚,只好失魂落魄地逃到通化大栗子沟避难。


婉容和这些伪大臣们在大栗子沟住到11月末,天气渐冷,一行人在溥仪的老仆严桐江的建议下,由大栗子沟迁至临江县城,租旅店住下来。1946年春节前夕,临江解放,解放军派了一辆汽车接收他们。于是严桐江带领婉容、李玉琴、嵯峨浩等一行人上了汽车。婉容连件棉衣也没有,冻个半死。就这样,婉容在她曾祖父吉林将军当年的辖地,被人民解放军押解着,开始了漫长的迁徙。后汽车到通化,婉容一行暂住在市公安局宿舍中。1946年4月14日,长春解放。婉容又被带到了长春,住进解放军招待所,原“厚德福”饭店。这时,婉容的身体更加虚弱,多亏身边的福贵人李玉琴的照应,才使这位饱尝世态炎凉的昔日皇后得到了一些人际间的温暖。但是,由于战争的动荡,解放军难以再带着这么多皇族眷属行军作战,所以让他们自谋出路。严桐江、徐照允等仅剩的几个人都先后离去,最后连关心过婉容的李玉琴也要走了。


李玉琴事后曾忆及:“当时她看我来请安,就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握住我。我悲痛难忍,泪流满面。她眼光露出惊慌焦急的样子,已出现了语言障碍,嘴里只能发出两声‘呵!呵’带哭腔的凄凉声音,含混不清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流泪了!我给婉容扯平衣服,盖好被子,摸摸她枯瘦如柴的手。她转过脸来看看我,一脸的痛苦表情,很快又变成冷淡的样子,又转过脸去。”


人们都走了,唯独婉容有家难回,虽然她在长春还有不少亲友,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肯收留她。她在长春的胞兄润良干脆紧闭大门,把病弱的胞妹拒之如瘟疫。溥杰之妻嵯峨浩是日本人,也无处可去。


不久,长春会战,为了防止他们再度落入日本人手里,解放军不得不在极度困难的战争条件下带着她们颠簸流离地到处转移。到了吉林市后,婉容等人被暂时关进了公安局拘留所。没过多久,国民党飞机轰炸吉林。解放军又将婉容、嵯峨浩等押上火车,经敦化,于5月末到了延吉。延吉监狱很大,一栋院子约有40个房子,但哪一间都满员。解放军只得将她们送进混凝土造的仓库。婉容的住处是一张二层床。她被放在下床。这时的她已神志不清,生活不能自理,有时从床上滚落到水泥地上,一动不动,饭也不吃,大小便失禁。多年的精神压抑和鸦片的依赖已使她精神严重错乱,形容枯槁,憔悴不堪。


6月初,延吉战事趣紧,解放军决定经图门向牡丹江转移一批犯人。战士已为婉容准备好了马车,到小仓库一看,她已病入膏肓,不省人事,难以承受旅途颠簸,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她留下由狱方照料。嵯峨浩等5人忍痛与婉容分离,此时,爱新觉罗的家族中只剩下婉容一个人凄凉的留在了延吉。


6月20日早晨5时许,孤苦伶仃的一代皇后郭布罗?婉容的一缕香魂终于化为云烟,随风飘散在她祖先生活和埋葬的土地上,结束了她曾风华绝代又凄凉无比的复杂的一生,时年仅40岁。据最近《延吉晚报》报道,当时狱方巡监见婉容已僵死,就为她拍照,登记,然后由张排长等6人用一扇门板抬走,尸体瘦而轻。在一向阳的山坡,择一平坦处挖坑埋葬,埋葬的时间为中午时分。无棺材,无花圈,无亲属相伴,更无追悼会,亦未立碑,起一坟头,日久而被风吹平了。一代皇后,就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在天地之间。


婉容是一个时代最后的女人。


婉容的悲剧,自她被选为皇后就开始了。婉容生活于皇权失落时期,末代皇后就是让她掉进去的陷阱,面对着宫廷中的清规戒律,她扭曲自己的灵魂去迎合。她亦曾自恃美貌、气质和才情,跃跃欲试着母仪天下。但现实和理想如此残酷,不但没有母仪的天下,连统领的后宫,也只有寂寞的文绣,她没有皇后之威,争风吃醋就是后宫的全部。她甚至连民间一个普通女人应当享有的自由和正常家庭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上天赐予她的这把皇后宝剑,更多的是伤了自己,这就注定她是一个悲剧女人。当发现一切不过是泡沫,连现实的一点温情都不可得之时,她快速坠落凡间。但皇后又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她无法挣脱。她决定不了自己的行动,更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和恶劣的环境中,精神极度苦闷,因此自暴自弃,自我毁灭,而陷入更大的绝望,最后导致精神分裂。婉容是有史以来最为不幸的一位皇后,她的一生是难以避免的悲剧的一生,是人性的弱点和女人的虚荣将她推向了历史的深渊,她是中国社会最后时代皇权的祭品,从这一意义上说,她又是历史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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