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磊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31
|本章字节:7532字
这个册子居然是抗战爆发前曾经下发过部队的“剿共手本”,陈锋和武鸣看了半天,都觉得看来要打大仗了。可这报纸上明明报道着政府要和共产党谈判,共产党的首脑、周恩来、王若飞前几天刚刚飞到重庆,据说要国共谈判,商讨和平建国事宜。
但这次师部的会议上,由师长闻天海宣布了下发“剿共手本”,并且要求参加会议的军官严守秘密,不得泄露。同时各个团要加紧时间整补装备、人员,前段时间缺员的军官也要尽快补充齐整。
散会之后几个团长、副团长都在议论纷纷,这仗不是打完了吗,国共两党不是要和平建国了吗,怎么还要打仗啊?大家心里隐隐地都有些抵触情绪。
抵触情绪最大的是陈锋和武鸣,散会之后两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往回走。田野上到处是荒芜的田地,抗战八年,尸骨堆成了山,百姓的眼泪流成了河,百废待兴,国家需要休养生息,而不是重新开战。
团里的参谋长一直空缺,现在要求整补军官,陈锋考虑再三,把团属炮兵大队队长陈章提升上来做团参谋长。此外教导队也做了调整,教导队现在兵力不足,很多兄弟都补充到了各个连队当班长和班副,现在整补期间,又重新从各个连队吸收一批战斗力比较强的老兵进教导队。同时,团里将教导队缩编成两个大队,教导队队长骆钧从后方劳军慰问团回来后重新归队,原警卫连连长楚建明升为教导队副队长。
原来教导队三队全部打乱编制,编进另外两个队,三队大概四十多个骨干编入警卫连。原团部作训参谋陈凯代理警卫连连长。严大勇编入一营,任二连一排排长。
陈凯是去年整补中补充来的军官,以前是兄弟部队的,是一九三九年候补的军官,也是原东北军的老底子,团里的兄弟觉得这样的编制调整基本上比较合适。
编制调整报到了师部很快就被批准了,同时还有七个老兵是直接提拔成排长的,其余几个连的军官被补充到团部当参谋。从战区调整了一部分军官到团里,现在团里的兵员和军官重新恢复到了正常的编制水平。
但陈锋知道现在的战斗力和以前相比有很大下降,一方面是很多军官和士兵都不熟悉,不像以前的军官那样,多数是在战斗中和士兵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和信任。而且补充来的军官很多都是刚刚从候补军官训练队出来的,有些指挥能力并不强,甚至还不如团里的一些老兵。
除了人员之外,团里的装备也得到了加强,在原来三门山炮的基础上又补充了两门。团属炮兵大队队长由团部参谋范强担任。师里调配了几门迫击炮到团里,同时日军上缴的掷弹筒也补充了一部分到团里。
一方面补充人员,团里的高级军官一边都在心照不宣地留意着广播、报纸。
先是九月底重庆和谈陷入僵局,然后从师部传来消息,八路军已经接收了东北大部分地区,现在国民政府也在加紧往东北、华北等地运兵。
团里的兄弟也都在偷偷议论,这个团不知道要被运到什么地方。
到了十月份大家都议论可能不用打仗了,政府和共产党签订了双十协定,估计是打不起来了。
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先是山西的上党地区打起来了,主要是阎锡山的部队打的。
等到了十月底,邯郸打响了,没过几天从报纸上传来消息,高树勋的新八军和河北地方部队大约十万人投降了八路。消息传来团里震动很大,大家都在猜测,这土八路看起来不起眼,没想到还真挺厉害的。
一连几个月整个师都按兵不动,主要原因是津浦路被新四军切断了,据说新四军司令陈毅对报纸说了一段顺口溜:山是老子开,树是老子栽。谁敢从此过,把枪放下来。报纸上说新四军气焰十分嚣张。
华北在打,东北打的更凶,的精锐部队都调到了东北,最骁勇善战的杜聿铭将军任剿总副司令,一口气打过了山海关。
到了十二月份师部来了命令,先是团级军官开了动员会。在会上,强调了共产党破坏和平,在根据地搞“共产、共妻”,违背了孙先生三民主义的遗愿。此外宣布命令,全师三天后开拔,要到徐州附近去,一方面维持当地治安,另一方面是保护交通线。
散会之后团部也组织了连级的军官会,把师部的命令传达下去。由于汽车匮乏,这次行军主要还是步行。
沿途陈锋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些主要道口,驻防的居然是以前的伪军,连军服都没变,还是以前伪军时期的军服,步枪是三八式的,就光换了个帽徽。
又走了几天,在一个铁路小站上,团里等待搭乘火车。由于调防的部队很多,团里需要排队等火车皮。一连等了四天,兄弟们都憋得慌。这天下午丁三和几个兄弟偷偷跑到边上的镇子上吃饭。
饭菜端上来没多久,看到一小队穿着日军大衣的人进来。当时里面好多穿日军大衣的,丁三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兄弟部队的,当时好多兄弟部队的都爱穿缴获的日军大衣。
吃到一半丁三发现不对劲,这伙人怎么说的都是叽里呱啦的日语,他叫来店里的伙计问,伙计告诉他,这伙人就是日军,国民政府为了防止八路军过来接收,就命令驻防的日军负责当地治安。
丁三一听火就上来了,仗都打完了,怎么还有日军在中国的地面上啊,而且还负责当地治安。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丁三窝着火也没发作,让手下的兄弟快点吃喝,吃完了赶紧回团里。
但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丁三排里有个兄弟起身到掌柜那里会账,走到那伙日军边上的时候把他们椅子上的大衣给碰掉了。有个日军站了起来,叽里呱啦大声地说着什么,大家听不懂日语,但看表情也知道是在骂人。
丁三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走过去想把自己的兄弟拉回来。结果刚走近就被一个鬼子劈脸抓住衣领,丁三个子不高,挣了两下没挣开,顿时就怒了。
这时排里的兄弟围过来很多,那几个鬼子看样子也有点怕,松开了丁三,有几个鬼子伸手想去边上抄枪。
丁三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都没带武器,眼看着要吃亏,就丁三腰上配着手枪,他撩开枪套,拽出马牌橹子,顶上子弹,枪口对准那伙日军,大声命令他们放下武器。
顿时情势混乱,那几个鬼子本来可能只是想迅速离开的,所以想从墙边拿了枪就走。结果这个动作被丁三误解成他们想动武,有个鬼子本能地哗啦一拉枪栓,当,一声枪响,丁三的手枪枪口冒出一缕青烟,那个鬼子脑门子开了个血洞,一头倒在地上。
“都他妈别动,谁动打死谁。”
丁三拿枪口指着其他几个日军,但那几个人看到丁三已经开枪了,也都纷纷从墙边抢枪。
丁三连续四枪,地上又倒下了四个日军,排里的兄弟也都红了眼,从墙边上把鬼子的三八步枪抢了过来。
这时丁三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闯了祸,赶紧带着兄弟们出门。刚到大街上就看到一队日军听见枪声走了过来,丁三一边走一边换上一个新的手枪弹夹,抬手三枪把领头的一个鬼子给打翻在地。
整个街面上顿时一片混乱,老百姓都四散躲避,好多路边的地摊被挤倒,哭喊声响成一片。
丁三一边后撤,一边开枪,他枪法好,手枪的子弹压得鬼子都趴在地上。手枪子弹打完后,又拿了刚才缴获的步枪打了两个点射,把一个敢还击的鬼子当场打死。
在他的掩护下,一帮弟兄匆忙回到团里的驻地,惊魂未定,一帮人越想越来气,最后抄起家伙到街上报复。
等到了街面上,那伙日军正在饭馆里面收尸呢,丁三带着兄弟们悄悄地从边上包抄过来,机枪架上,丁三端着冲锋枪高声一喊。那伙日军刚刚扭过头,看到三十多杆步枪虎视眈眈地指着这边。其中有个鬼子刚刚一举枪,被丁三一个短点射打倒在地,其他日军吓的把枪扔到了地上。
排里的兄弟冲过去把他们缴了械,然后在街面上摁住了一顿饱揍。这时有的宪兵听到枪声跑过来看,结果丁三他们人多,根本不把宪兵放在眼里。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那帮日军押着找他们的营房去。
这次兄弟们心里都窝着火,抗战不是胜利了吗,政府非但不把这帮日军缴械,还命令他们维持地方治安,就是为了防止八路军过来,结果让这帮鬼子继续在国土上作威作福。
等到了日军的营房门口,一个哨兵看到不对劲,拉动枪栓警告,丁三抬手一枪把他放倒了。然后一声令下,一个班从院子门口冲进去,另外两个班负责策应并堵住后门。
丁三领头冲了进去,一脚踹开房门,里面围着几个火炉子坐了四十几个鬼子,留声机开的声音很大,估计没听见外面的枪声。房门被踹开的时候,有反应快的到架子上抓枪,丁三一梭子扫过去,倒下去两三个,其他的人都不敢动了。
其他的几个屋子都搜了一边,缴获了十几支步枪,屋子里的鬼子被集中到了院子里。排里面的兄弟分了一个班和机枪一起警戒,其他两个班的兄弟让鬼子把绑腿解开,用绑腿把他们全给捆了起来。然后在院子里面轮着铜头皮带和木棍、枪托把那四十几个鬼子一顿狠揍,一直打的院子里全是鬼子的呻吟声,兄弟们也累得满头大汗。丁三摘下棉帽子,擦了擦脑门子的汗,然后一棍子打在地上一个鬼子的小腿上,咔嚓一声,想必是骨折的声音,丁三把棍子一扔,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带着兄弟们往团里的营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