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卧雪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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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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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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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4648字

第二十六章别拿穷人咂味


老叫花子童本民的魂灵来到公墓之后,大家虽然和从前一样不能凑成一桌,在一起玩一玩,但是他来了之后,公墓的生机比以前明显多了。往日的沉闷气氛也消散了许多。一种新颖的活动在这儿发轫、推广、光大。这种改变首先应归功于老叫花子的到来,其次要感激那些


相对于老叫花子而言的富有者、大富豪。


此话怎讲?


俗话说:打铁的胳膊粗,说话的三句不离本行。既然他童本民是一个讨了一辈子饭的老叫花子,他死了之后能改悔吗?!可以这样说,他是一个死不改悔的老乞丐!


事实上确实如此。


童本民的魂灵来到公墓之后,只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起来要饭。如果不是那八个鬼像狗仔队一样撵他的话,那么他当天也许就会重操旧业,出穴乞讨。这叫需要,这叫瘾,这叫病,这叫习惯。


童本民的魂灵禹禹独行。他首先来到文多多的家门前。


“大爷哎!大爷哎!可怜可怜我哎!”他在文多多的墓碑前跪下后语调哀切堪悯,形容悲惨可怜。他边苦求边磕头。


文多多一向是一个猫头鹰式的人物,白天喜欢睡懒觉,晚上喜欢开夜车。他被打搅之后,生出一肚子的气。他又是一个斯文人,哪能像一个“草包”那样说发火就发火呢。


“老童啊,你是否得了糖尿病啊?”文多多笑得很勉强。“糖尿病的症状是‘三多一少’——吃的多、喝的多、尿的多、肉长得少。你对照一下,看一看你有没有这些症状!”


“大爷哎!大爷哎!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哎!”童本民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你这个老叫花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你问我要东西,我有什么东西给你呢?!”文多多忽然来气,忍不住便斥责他。


“大爷哎!大爷哎!可怜可怜我哎!”童本民磕头如同鸡啄米一般。


“唉!真拿你没有办法!活着被医院门前的乞丐纠缠,死了还是被乞丐纠缠,真是没完没了!我有什么东西给你呢?我除了富有文凭之外,其它东西一无所有!我就给你一张文凭吧!这一张研究生班文凭是我花钱买的,没有多少价值。既然你要乞讨,那么我就给你。它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而对于你这个老叫花子来说也许是一笔横财呢!它总比假文凭强多了吧!世上有许多人买文凭呢!买它不如买它!”说罢,文多多从自已墓碑下拣起一张白纸,然后郑重其事地交到老叫花子手上。这一张白纸原是花圈上的,被风吹到了他的墓碑之下后,立既被他控制住了。他用唾沫将之粘在了那儿。


“谢谢大爷哎!谢谢救命大爷哎!”童本民接了文凭之后,继续磕头。磕了好长时间才起来。


童本民将这一张白纸叠成四角放进手中的破搪瓷碗之后,继续向前。这一口破搪瓷碗原是耿光荣为鬼友上膳的饭碗,他来了之后二话没说,就成了他的吃八方的工具。他边走边用破搪瓷碗颠着白色的四角,以此显示他是一个乞讨之人。


“大爷哎!大爷哎!可怜可怜我哎!”童本民来到婚多多的墓碑前如法炮制。这一次声调更加高亢、悲哀,也许是尝到了甜头的缘故。


“你到我这儿乞讨真是找对了人啊!”婚多多站在墓碑上一边解溲一边说道。由于他人高马大,且身强力壮,因此,他的尿的抛物线越过了童本民的头上。晚上,他整个人儿是黄乎乎的火儿,尿的颜色也是黄乎乎的,现在大白天,他的尿的颜色却是无色透明的。“玩高脚玻璃杯有什么***意思啊?!要玩就玩女人!你没有女人,我给你一个!”他显得慷慨而大放。


“大爷哎!大爷哎!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哎!”童本民的后背躬得更厉害了,头与地碰撞得更厉害了。


“老童啊,你是一个老处男,真叫人可怜你、同情你啊!这是我的一张结婚证书,我不想要了,就给你吧!”婚多多说罢,从自已的墓碑上跳下,然后绕到它的背后,像变戏法似的弄出一张黄草纸。这一张黄草纸是谁撒的不得而知。反正它是被丧家当纸钱撒的。这种黄草纸在墓地比比皆是。“你有了这一张结婚证书之后,与她就是合法的夫妻了!这个女人曾经是我的老婆,后来被我休掉了。我追求她的目的是为了开公司,掘第一桶金。后来她没有多少利用价值,我就不再理她了!我是那种顺杆子往上爬的角色,从某种意义上说,女人不过是我的梯子上的横杠而矣!当然,她们给我的新鲜感、愉悦感也是一方面!”婚多多赤裸裸地说道。


“谢谢大爷哎!谢谢救命大爷哎!”童本民接了结婚证书之后,好长时间不肯起来。


见婚多多不再理他,童本民就爬了起来。他像叠白纸一样,将这一张黄草纸叠成一个四角。然后边走边用破搪瓷碗颠它们,以此表明他是一个乞丐。


要了两样东西之后,童本民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继续向前,不久便来到了奖多多的墓碑面前。到了这儿之后,他“扑嗵”一声跪下,然后直喊大爷、可怜等词。


“大爷哎!大爷哎!可怜可怜我哎!”童本民不停地磕头,频率越来越快。也许是累了,他胳膊肘支撑在墓道上。


“你是真要饭的,还是假要饭的?!”奖多多显出了古道热肠以及智睿的面孔。“是真要饭的,我就给你饭吃;是假要饭的我就让你扛大桌子游街,或者将你送到派出所里。是真是假,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后来,他的表情变了,有了一副官威十足的面孔。


“大爷哎!大爷呀!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哎!”童本民做着机械性动作。后来他为了博得老干部的同情,使他认同他的行为,就改变了语言内容。“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快来救一救我哎!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点哎!给我一点点哎!”他悲悲切切、絮絮叨叨呼喊,最终打动了这个刚正不阿、疾恶如仇、见多识广的老干部。


“叫花子我见得也太多了!从没有哪个叫花子有你这么可怜的!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讨饭,真是可怜啊!你有没有儿女啊?!假如有的话,我要好好地熊他们一顿!象话吗?!真不象话!人都有老的时候,你老的时候你的儿女这样对你你舒服吗?!要将心比心啊!老人家,多大啦?!噢,六十一啦?比我大一岁!我是一个清贫的老干部,一生酷爱奖状,除了奖状之外我别的什么都没有啊!你问我要东西,我只能给你奖状喽!我的奖状有几大箱,给你哪一张我都舍不得!这样吧,我就给你我的最后一张奖状吧!这一张奖状是我退下来时得到的,是单位的人送到家里来的。拿到它时,我觉得我这一生太无聊了,老是争这些无用的东西。它们又不能当饭吃,我干嘛要认那个真啊?!这种思想在台上是不可能有的,那时迷信身上的红通通、紫歪歪的奖状光环,陶醉于奖状多多的良好感觉之中!不是说奖状不好,它毕竟是精神方面的鼓励,问题是——唉!叫我怎么说呢?有些奖状其实是用钱砸出来的,不是真实的业绩的反映。譬如这最后一张奖状,就花了单位十八万。为了这一张奖状,单位职工半年的奖金被我扣了下来。结果搞得职工怨声载道。他们当着我的面给我一个笑脸,背后许多人骂我老操蛋。你说这奖状还有没有珍惜、保留的价值啊?!现在我得出一个结论:领导越大,得的奖状越多;领导当的时间越长,得奖状就像老母鸡下蛋一样容易!哪个干部不迷信奖状啊?!哪个干部不在红通通、紫歪歪的奖状光环的庇护下在官位上越占越长,最终成了官场的不倒翁啊?!这就是奖状的奥秘,只能说给死人听,千万不能让活人知道!唉!


闹寿啊!作孽啊!”说罢,奖多多将一张从村上飘来的红纸扔进他的破搪瓷碗。


“谢谢大爷哎!谢谢救命大爷哎!”童本民接过奖多多给他的珍贵的奖状之后,感动的热泪盈眶。


和之前一样,童本民好长时间才爬起来。然后一路走,一路用破搪瓷碗颠碗中的三个四角——白的、黄的、红的。不久,他就来到了照多多的墓碑前。


由于童本民过于劳累,他的一切动作都变了形。他是侧着身子坐下,然后双臂撑地,最后转过身子才摆成下跪磕头模样。


“大爷哎!大爷哎!可怜可怜我哎!”童本民动作没有以前利索了,变得缓慢、迟顿。


“嘀嘀!呜呜!”照多多此时正在墓碑上练开车。也许是好长时间没有碰车了,他要过一过开车之瘾。“发动!挂档!开车!刹车!打方向盘!倒车!”他依次做着这些动作。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快来救一救我哎!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点哎!给我一点点哎!”童本民如同放录音一般,重复以往的声调、悲情。


“你不会是我开车轧死那个人吧?!钱不是赔给了吗,怎么又来了啊?!”照多多突然产生了幻觉,便混淆是非。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求求你啦!求求你啦!给我一点点哎!给我一点点哎!”童本民后来不磕头了,他不停地用破搪瓷碗颠着碗中的三个四角。


“哦,原来是一个要饭的老头!这么大岁数还出来要饭,蛮可怜的!我又不在公司里,公司财务主管又不在这儿,我能给你什么呢?!”照多多双手紧紧地捏着虚拟的方向盘,歪着头琢磨。“我这个人活着时喜欢玩名车,曾拥有七八部宝马轿车。现在爱车之情不变,还是像从前一样。我这个人除了比别人拥有较多的汽车牌照之外,没什么其它财富。我看你老人家可怜,就想让你开一次洋晕。这样吧,我家中有一副好牌照,我不想要了,我就给你吧!你若问我为什么我会忍痛割爱,这个说来话长啊!现在我死了,说就说吧,不怕别人飞短流长!这副牌照本身没有什么过错,上一次轧死人与它也没有关糸。它之所以被我摘牌,打入冷宫,是因为我用挂它的宝马轿车从外地拖回一车子假药原料!公司用这些假药原料,造出了上百件易瑞沙。易瑞沙是抗癌药物,我发癌症病人的财,我他妈的缺德不缺德啊?!易瑞沙价值不菲,一万块钱一支,而我的成本不到一千块钱,我这叫横征暴敛啊!我害死了多少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难兄难弟啊!我他妈的是利欲熏天啊!我活着时,就整天惴惴不安,怕冤死鬼、屈死鬼们找上门。我活着时,一看到那一副带‘888’的牌照就心悸,认为是一个不祥之物,它承载着报应。果然不久,报应就来了。那一天,我手拿着它,考虑是否将它扔进大江或大海里时,我突然看到了它变成了一片巨大的穿衣镜,镜子里全是死人的骷髅头。它们像《射雕英雄传》中的骷髅头一样,朝我发射愤怒之火。我是被这些光怪陆离的愤怒之火吓死的,你说它恐怖不恐怖啊?!反正你也死了,你要它之后,不会太害怕它的!接货喽,老人家!”说罢,照多多在空中抓到了一张长方形的香烟锡纸片,大小有火柴盒侧面那么大。它是从山上吹来的。然后将它捏成团儿轻轻地扔向童本民,它就在他身边不远处落下。老人家耳聪目明,它刚落地,就被机警以待的他发现并且捡了起来。这东西太小,他就将它叠成一个微型的四角,然后丢进破搪瓷碗中。


在照多多这儿要到东西之后,童本民心知肚明不可能再要二回,他就识相离开了这儿。接着他来到了卡多多的墓碑之前。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快来救一救我哎!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点哎!给我一点点哎!”童本民如同放录音一般,依然重复以往的声调、悲情。


卡多多正在墓碑上练俯卧撑,边练边喊:“一、二、三、四——”这种功也叫卧倒功,或叫提壶功。是年轻的小杆子们瞎起的名字。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求求你啦!求求你啦!给我一点点哎!给我一点点哎!”童本民坐在墓道上,不停地用破搪瓷碗颠着碗中的三个四角。


“老头,清大巴早的喊什么喊?!”卡多多边骂边做俯卧撑。


童本民是穷江行的弟子,打的、骂的,他可不吃他的那一套。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童本民继续哀求。


“真拿你这个老头没有办法!我有什么东西给你呢?!现在银行不像以前那么好了,现在银行不行了,我其实也不富裕啊!我只有多多的银行卡,你要就拿一张去,不要就拉***倒!这是我唯一一张没有透支的银行卡,不欠钱,给你吧,看你这个老头儿可怜!不过我告诉你啊,这一张卡被银行销了,你想透支也透支不了!这样说不等于它没有价值,它既可以当文物卖,还可以用它胡弄日本人!总而言之,有它总比没它好!老人家,拿去吧!你年纪大,以后见到我,就不要下跪磕头,就这样坐着说话蛮好!”卡多多说罢,从墓碑上揭下一张小指甲一般大小的金箔。也许这一张金箔是从山边云居禅寺中的泥菩萨身上掉下来的,被风吹到这里恰好被他捡到。


讨到了这个宝物之后,童本民小心翼翼将之藏到黄草纸夹层之中。藏好之后,他生怕他变卦,立马爬了起来。然后一颠一跛地朝前头走。很快他就来到了码多多的墓碑前。他刚想坐下,


码多多便吼了起来:“你别挨近我,我有传染病啊!”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童本民习惯成自然,任何外界的阻力都撼不动他的铁打的习惯。


“我是一个老病鬼子,欠了一屁股的债!我除了有两个拳头之外,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我能给你什么东西呢?!”躺在墓碑上哈欠连天的码多多语气变得温和多了。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求求你啦!求求你啦!给我一点点哎!给我一点点哎!”童本民不依不饶。


码多多是一个饱经磨难的落泊者,多舛的命运使他比一般健康者更富有同情心。他见老头一大把年纪还在乞讨,便动了恻隐之心。


“老大爷啊,实不相瞒,我家中确实没有值钱的东西!看你和我一样可怜,我就把我准备卖掉用来看病的唯一能用的手机号码芯片送给你吧!”穷人穷大放,此话一点儿也不假啊。“以后你若来我这儿玩可以,若再来要东西,一个没有!我丑话说在前头!”说罢,码多多从屁股下拿出一张黑色的小胶片,然后将它递给他。它大小只有四分之一寸照片那么大。它是一张x光胶片,是从山上吹来的。


胶片比纸张沉重,且这东西坚硬,又小,叠不成四角,他就将它直接丢进破搪瓷碗中。


童本民边走边惦记穷人的种种好处。譬如,穷人穷大方,穷人不胡弄人,穷人让他站着说话等等


不知不觉,童本民就来到了票多多的墓碑前。票多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老远就见到童本民的身影,时刻保持着警惕。当他来到他的墓碑前,他立马装着在墓碑上放风筝。他像一个顽童一样,乐呵呵地跑来跑去,一点儿不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童本民不停地哀求。由于票多多高高在上,他怕他看不到自已的卑微的身影,于是,他就没有跪下。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童本民像一个念经的和尚一样倔强、执着。


“真是遇到鬼了!”票多多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停止放风筝。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他待人太刻薄的话一旦传出去舆论会对他不利。他是老记出身,不能不明白这一点儿。“真是饿鬼遇穷鬼,一个比一个狠啊!”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童本民确实太累了,他只能说出这二段话。


“我玩彩票,背了一屁股的债,我能给你什么呢?为了躲债,我这个大名鼎鼎的老记客死他乡,你说倒楣不倒楣啊?你说可怜不可怜啊?真是倒楣透顶,十分可怜啊!我这个人一生酷爱玩彩票,我除了彩票之外没有别的东西,我就给你一张我签了名字的彩票吧!这一张彩票假如不能让你中大奖的话,但是它绝对不会让你再中一个乞丐在阴间丢人现眼!你的好运就要来了,你准备去到阎王爷那儿去领奖吧!你这个老帅哥,快来接彩票吧!”说罢,票多多从耳朵里掏出一个涂了指甲油的小指甲。这个艳丽的彩色小指甲是哪一个女孩子、小妇女或小姐的不得而知。这个小指甲是他在前面树林中拣到的。为了中大奖,他经常偷偷地一个人上山买彩票。票多多将多彩的小指甲放在自已的墓碑上之后,便逃之夭夭,去空旷的墓地继续放他的风筝。


他动作迅速,飘忽不定,打消了童本民下跪磕头的念头。


最后,童本民来到了牌多多的墓碑前。


“我的——”童本民刚开口,就被牌多多阻止了。


“我这个人从不拿别拿穷人咂味,你可别喊我亲爷大爹啊,这个称呼折杀我啊!你想干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说,不要弯弯绕!我活着时是一个打工仔,起来干活,躺倒睡觉,向来直来直去,没有什么糊涂心思想!我喊你大爷、亲爹,你想干什么你就开口说罢!”牌多多鼓着腮帮子、瞪着金鱼眼说道。


“我的——”童本民只会磕头赖情,哪会提什么要求啊。


“行了!行了!”牌多多粗暴地阻止了他。“你回去吧,想好了要干什么你再来吧!”


情急之中,童本民出口成章。


“我的亲大爷哎!我的好大爷哎!快来救一救我哎!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点哎!给我一点点哎!——”


“原来是想问我要东西啊!我一个打工仔能有什么东西给你呢?!让我仔细想一想!你既然开口了,总不至于让你空手而归吧!我只有十四五个没用的员工牌子,有一些是我本人的,有一些是我收集到的。你想要哪一个你就随便拿吧!我建议你最好别拿我从脚手架上摔下的那一家单位的员工牌子,也别拿某些外资企业的员工牌子,也别拿照多多、婚多多、文多多、奖多多、卡多多、票多多单位的员工牌子,要拿就拿有医保、劳保、住房公积金的供电局、


移动公司、烟草专卖商店、大部小局的员工牌子,那儿也要临时工,那儿福利待遇比较好——这是我听说的!你要哪个,你就开口吧,老人家!”说罢,牌多多从墓碑顶上抱起一摞的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员工牌子。它们大小与香烟的封签差不多。


恭敬不如从命,童本民随手抽了一张。拿到面前眯着眼睛一看,吓了他一大跳。这一张灰色的小布条变成的员工牌子上面写着火化工水华。这个人就是昨天早上火化他的操作工,他的员工牌子为何到了这里,真是一个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