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雪小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3:08
|本章字节:14718字
第二十八章两只蝴蝶
望着方副局长、高鹰离去的身影,耿光荣不免惆怅。
说实话,跟公安员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好。既感到威风,又有强烈的安全感;既受到文明的熏陶,感受到大智大勇者的幽默,又能增加阅历,获取丰富的知识。此时,他恨不得自已年轻起来,然后寻找机遇,也成为一个头戴国徽、保一方百姓平安的“公安”。
耿光荣长吁短叹良久,那颗老心方恢复过来,这时,他举目搜寻,鱼塘边上哪有一个人啊。那些渔政、环保、卫生监督干部们的车辆已随警车而去,它们在弯弯的山道奔驰、颠簸,即将从他眼前消失。
耿光荣本想去叩刘裕富夫妇居住的简易木棚之门,安慰他们一通。但是,考虑到他们之间的关糸属于不冷不热的状态,万一人家多心,以为他要看他们的笑话,反而不好。与其这样,不如不去。于是,耿光荣就折身向山上走去。
耿光荣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
人家是“公安”,我是保安;人家负责一方百姓的平安,我负责一方鬼们的平安;人家抓坏人,我防盗墓贼。从广义的角度来说,属于一大类人。这一大类人应该叫卫士。只不过人家卫士带枪,而他这个卫士只配了手电筒而矣。想到这,耿光荣便自豪起来。这种自豪类似于阿q似的精神胜利。有了这种精神胜利,他就要唱杨智荣的《打虎上山》。
“穿林海跨雪源,气冲宵汉。抒豪情寄壮志,南对群山——”
正如有形就有影一样,在自豪的同时,耿光荣也产生了自卑之情。那个年轻貌美的马小艳一遇到年轻的小伙子就有说有笑,一遇到他就板起面孔来,搞得“日古”正经,和他玩起了深沉。这时,他就越发认同“人老不值钱”这一句话。这一句话曾让他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感慨。刚才的畏缩,不敢去敲刘裕富夫妇居住的简易木棚之门,正是这种自卑的体现。
耿光荣向山上走去,来到一个岔道时,折向左方,他要去自已的菜地忙活一番,等吃过晚饭再上公墓向他的九个朋友宣布风流女鬼要来的好消息。
这种心态世俗社会里常见,说书的一说到关健时候就会冒出“请听下回分解”话来,以之来吊你的胃口。大大小小的颁奖会也会出现吊你的胃口情形,老是不揭开谜底。还有那个“星光大道”,“五四三二一”,搞了半天才出结果。等等。
耿光荣在菜地忙了一整天,该浇水的浇水,该施肥的施肥,该采的采,该摘的摘。收获了不少的胡椒、韭菜、大蒜、丝瓜、茄子。他放养的十几个老母鸡这一阶段个个争气,它们争先恐后地下蛋,每天的收获多多,常笑得他合不拢嘴。山坡上的芝麻,屋前屋后的包苇、芦梭,屋左屋右的棉花、黄豆,如同青色的篱笆墙,恰似神秘迷人的青纱帐,也仿佛一座座护卫小屋、给人安全感的屏障。
黄昏来临时,喝得醉醺醺的耿光荣一手提着一塑料壶散装“分金亭”白酒上山。为了防止下半夜肚子饿,他口袋里装了三四个鸡蛋,另一只手拎着半锅的锅巴。
他今天为何要比往日喝得多?原因可谓多多。一是这个名叫靖倩的风流女鬼勾起了他对马新芝的强烈的思恋之情。往事没有尘封,故人仿佛就在面前,山川依旧,物是人非,怎能不让人伤感、悱恻?二是这个风流女鬼在此安家落户、安生立命之后,从此“国无宁日”矣。“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她一心求静,那九个与众不同、曾经不是凡人的神气鬼能饶她啊?
何况她未必就是一个一心求静之人呢?她不求静,她的能量究竟有多大,简直无法想象!你只要看了她的标签之后,就可以感觉到她的能量的大致规模。她的标签是:风流漂亮的年轻女医药代表;吸毒女;爱滋病患者;吸毒身亡。
当躺在墓道上的耿光荣借着酒劲,在月色撩人的夜晚,含糊不清、反复唠叨、终于说清道明这一位风流女鬼即将来临消息之时,犹如往油锅里撒进一些水珠,顿时,那九个鬼沸腾、“爆炸”起来。
“啊呀!风流女鬼?!”文多多首先尖叫起来。“她是不是我院自杀的那个小护士啊?!”
在宁县人民医院,曾经发生一起中年男医生***小护士之事。后来那个男医生被判了刑,而那个小护士自杀身亡。
“格老子的!风流女鬼?!”奖多多一拍大腿之后,亮嗓喊道。“她是我们局里的哪一朵名花啊?!”
在宁县卫生局有三朵名花。她们一个是老公安局局长的女儿;一个是副县长的养女;一个是大队书记的女儿。她们三个离婚、结婚犹如家常便饭。这是共性。离婚原因则不尽相同。老公安局局长的女儿的几次婚姻有被人报复的色彩,她爸爸打击的人太多,和人结下梁子之后,人家搞不过他就去搞他的家人,这是可以想象的事情。副县长的养女几次婚姻失败的原因大慨是与一个“养”字有关。养女毕竟不是亲生女,到底要“喔”着一些。达不到追求者的目的,一气之下,他们翻脸不认人,也是常情。她被人玩弄,处于副县长养女的特殊位置的她能甘心吗?于是她便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成了风流名人。那个大队书记的女儿是一个令人同情的角色。她长得标致、出众,是一个叫人想入非非的人物。人家被她强烈吸引,就会情不自禁地追求她。到手后,多数人不久就嫌弃她,抛弃了她,因为她是一个各方面地位都低的“农”字头。
“哦地!风流女鬼?!”婚多多心里五味杂存。既有觊觎的色彩,又有担心的因素。他知道卡多多的“色刀子”很亮,不比他差。“她是不是我们道上的人啊?!”
婚多多因全家落实下放政策从农村进城当工人之后,眼界开阔,思维活跃。下岗后,认了一个在组织当副部长的干爹,从此逐步发达。他先当倒爷,后当老板;当过老板,又当倒爷。在当倒爷时,认识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倒爷。为了讨她们的欢心,他经常帮她们公关,替她们打点也是常事。有时甚至将自已让给她们做。他的付出当然是有回报的。有的人给了他一张结婚证书,增加了他的婚姻纪录;有的人和他“露水”了一把,让他当了一回野鸳鸯。假如这种人来到这里的话,他能无动于衷?他能拱手相让?他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战士一样,跃跃欲试、严阵以待。
“唉唉!风流女鬼?!”照多多心里忧郁起来。“哪天不死人哟!车子这么多啊!新手如同才出炉的烧饼,一堆又一堆!她不是我轧死的那个女孩子吧?!”
在照多多三十五岁的时候,做医学诊断试剂发了大财的他买了第一辆宝马。三天不到,他就撞死了一个宁县体校的女学生。结果花了他二十万,才私了。此刻,他极担心她是不是后悔了、非要逼他去做牢才罢这一件事情。
“哇噻!风流女鬼?!”卡多多怦然心动,想起了自已的拉保险的小情人。“她是不是来问我要那一张存了五万元的银行卡啊?!”想到这个,他便担心起来。
本来他的这一位小情人与他的上司五十几岁的副行长老魏打得火热,人财两空的倒楣事情真不该发生在他身上。怪就怪他的嫉妒心、虚荣心,使他非要在他们之间插一杠子,来他个横刀夺爱。他与小情人那一次遭遇劫匪最终导致他殒命的约会,既有情的色彩,也有利的色彩。他们在一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之时也谈到了那五万元块钱如何处理。如何处理呢?当然是买很划算的保险喽。由于他死得太突然,保险没买起来,他的内心便一直因此而格外敏感。
“鬼哟!风流女鬼?!”码多多板起面孔,锁起眉,不以为然。“世上的风流的女人肯死啦?!俗话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她们的命很硬啊!不像我们这些苦命人,本身人老实得可怜,命也苦得很啊!她会不会是敬老院弄丢落水的那个疯老太啊?好不容易进了敬老院,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就因工作人员疏忽导致她出走淹死,真可怜啊!”
关于这个疯老太的事情,码多多听到的确实不少。敬老院院长的乌纱帽因此被上级部门摘掉了,而导致这一事件的直接责任人被开除回家了。
“嘿嘿!风流女鬼?!”票多多皮笑肉不笑。票多多曾是一个老记,他供职的那家报社喜欢登猎奇的稿件。他自已亲自采访过诸如女出租车司机绑架案、失恋女孩自杀案、高考落榜女生离家出走案、女中学生落水案、花季少女惨遭歹徒先x后杀案、白领小知遇到的谋财害命案、夜路妇女碰到的抢劫、猥亵案等等。“未必吧?!她会不会是我报道过的那一位遭人谋害的年轻的女出租车司机啊?!”
在九十年代初期,那时他还在报社当老记,在山下鱼塘里浮出一具女尸。经过公安部门的调查,尸体得到确认,她是苏州的一名女出租车司机。人车被三个恶人骗到这里后,惨遭杀害抛尸。也许是她阴魂不散的缘故,没过几天,她竟然从塘底浮现出来。“命案必破”,这是公安向社会的承喏,也是公安激励自已的豪言壮语,更是公安自信的体现。发现尸体后,宁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在方磊大队长带领之下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便将三个劫匪抓获。
“哟嗬!风流女鬼?!”牌多多扯着喉咙大喊起来,显然他对这一个特殊的人物感兴趣。“她是不是任大牙的女儿任小霞啊?!”
一提起大方山建筑工地上任大牙这个女儿,叫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任大牙这个宝贝女儿今年二十一,在他去世那一年刚从安徽老家来宁县看望她的父亲。顺便找一个适合她的活儿干干。在工地上任大牙与郑红波是老铁,两人好得像亲兄弟一样。“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比任大牙年长一岁的郑红波在他女儿来后不久三下五除二便成了他的“女婿”。这一件事情被任大牙发现后,他就不干了,他逮到郑红波就猛“揪”,常常打得他头破血流。打得他东躲西藏,暗无天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那个宝贝女儿可不理他那一套,死活都要跟郑红波跑。于是,任大牙成了业务侦缉队员,拚命去捉拿这一对老夫少妻野鸳鸯,而那一对老夫少妻野鸳鸯则成了无什么罪的在逃犯,整天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牌多多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值得玩味导制分神才从脚手架上丢下来摔死的。她要来此落户,他怎能不忆起往事,再次兴奋一下神经呢?!这就是农民工的特性——简直而重复,勤劳而善良,
克制自我,不记前仇。
“癔怪!风流女鬼?!”老叫花子童本民不以为然。“丑妻是宝!我可不希罕从别人床上掉下来的风骚货儿!她会不会是那个害我的名叫陆丽的女人?!”
在童本民的记忆之中,红颜乃害人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好汉的性命常留在色字头下。就拿他本人来说吧,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叫花子,竟然成了毒蝎美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害他来到异地他乡成了孤魂野鬼,这难道不是红颜荼毒善男的一个事例吗?
宁县公安局方磊副局长的信息是准确、可靠的,第二天早上九十点钟的时候,那个名叫靖倩的风流女子的骨灰盒便来到了大方山公墓。
在九个颇有个性的魂灵中,八个愿意和她为邻,耿光荣众怒难犯,便让她在文多多的墓穴右边安葬。
她的骨灰盒上山时,场面宏大,可谓死后哀荣。一辆又一辆的豪华轿车衬托出她的复杂的、非不一般的社会关糸网。吹鼓手人数众多,花圈也不少,这些都说明她的丧事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作为保证。草纸、冥币、真钱,三样东西轮流烧,烧真钱人一点儿也不心疼。这就叫“吃力不勤钱,勤钱不吃力”。如果能够在当今还原《红楼梦》上的人物秦可卿的葬礼过程,那么这个名叫靖倩的风流女鬼的葬礼与她有一比拼。目睹整个过程的耿光荣啧啧称叹不已,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果然这个名叫靖倩的风流女鬼不是一个凡人,天刚擦黑,她的鬼火便放出一团粉色的光芒。明亮、艳丽、璀灿、夺目、庞大、脱俗。既像珊瑚,又像明珠;既然宝石,又像金属。
犹如蠢鼠初见灵猫,九个鬼除了老叫花子之外,人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怕她的高贵气势,怕她的玉人风采,怕她的红颜魔力。
老叫花子童本民可不吃她那一套。上半夜,他和大家一样,按兵不动,怕她放恶狗咬他——他要了一辈子,明白一个道理:狗之初,性本善,为一饭,便混蛋。主人越是富贵,狗儿越是凶狠。下半夜,别人继续蛰伏等待时机之时,他却步履蹒跚,一路走一路用破搪瓷碗颠着碗中的八样嗟来之物,向风流女鬼的墓碑走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假如前怕狼、后怕虎的话,那么他怎么能称得上“穷江行”弟子呢?!就算被狗咬死,也不能龟缩不动饿死。叫花子自有叫花子的道理,何况他是一个要遍神州大地的老叫花子呢。
童本民从左至右先后从牌多多、票多多、码多多、卡多多、照多多、奖多多、婚多多、文多多身边经过,他逢到他们每一个时,他们临别都有赠言。
“老叫花子,学习任大牙女儿任小霞好榜样,上!”牌多多给他鼓劲。
“老叫花子,祝你早日中风流大奖,上!”票多多给他加油。
“老叫花子,假如她有花柳病你就别上;假如无,你就上!”码多多既有提醒,又有鼓励。
“老叫花子,你可别和我们玩滑头,不肯承认自已就是房地产大老板奚宝明啊?!易容术、化妆术金庸书中全有,他的书我可读烂了,你用这些东西蒙不了我啊!假如你是奚宝明大老板,你就上;假如不是,请你就留有余地,别瞎上!”卡多多规劝道,语言可谓掷地有声。
“老叫花子,别人宝马你可别乱动啊!动了赔不起啊!假如是你的车子,你就上!我支持!大家都是开宝马的哥们,是一条战线上的,是兄弟,能不胳膊肘往里弯吗?!”照多多恨不得摩拳擦掌,去帮他一把。
“老叫花子,你可不要学我们某些老干部啊!我们有些老干部不爱奖状爱迷魂汤,灌了几口之后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只有性,一头扎进人家的石榴裙中!假如你不是老干部,你就上,党管不着你;假如你是老干部,你就别上,省得犯错误双开不好看!”奖多多义正词严,出于善意给他提一个醒儿。
“老叫花子,看来你是有一些东西的!十个女人九个肯,只怕男人嘴不稳,你先上,我后上!”婚多多着觍脸皮说道。和他结过婚的女人,并不都是正经女人,其中不乏“臭鱼烂虾”。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近墨者黑,他变得也下作不堪。
“老叫花子,吃一些药之后再上吧!岁数不小了,当心房劳啊!我也是过来人,搞得腰酸背痛没意思啊!根据情况,能上则上,不能上别‘霸王硬上弓’——上得勉强啊!”文多多摆出了一副酸溜溜面孔,此时他想上,但是又不敢上。这就是假斯文、酸先生们的习性。
“你们别胡扯巴拉!我是一个臭要饭的,不是色鬼!你们上,我不上!”老叫花子回复他们的总是这一句话。
挪挪擦擦,期期艾艾,老叫花子童本民终于来到了风流女鬼的墓碑前。他“扑嗵”一声跪下之后,边磕头边凄厉地呼喊。
“大姐哎!大姐哎!我的好大姐哎!我的亲大姐哎!可怜可怜我哎!可怜可怜我哎!”他的形容充斥悲惨可怜之相,面目饱含落魄酸楚之色。
那个风流女鬼此时正如开屏的孔雀一样,她向周遭尽情地展示她的明亮、艳丽、璀灿、夺目、庞大、脱俗的粉色鬼火。她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自我欣赏,另一方面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同。
奇怪的是,无论她的鬼火被她吹得多大,它最终都不会像吹爆了的气球一样发出“噗”的一声。此种特性有别于那九团鬼火。也算是天爱尤物,怂恿其性吧。
“咯咯咯!”风流女鬼见状发出了一连串银铃一般的声音。声音悦耳动听,模样千娇百媚。
“大姐哎!大姐哎!我的好大姐哎!我的亲大姐哎!可怜可怜我哎!可怜可怜我哎!”童本民继续播弄他的陈词滥调。
“咯咯咯!你瞧!我的衣服好看吗?!比罂粟花还要美丽吧!”风流女子娇气娇气地说道。“就算你有一百颗红宝石,它们加在一起发出的光也没有我这一件衣服发出的光强烈、好看,你相信吗?!”
“大姐哎!——”童本民一生只知道乞讨,从来不解什么风情。他依旧苦苦哀求。
“我漂亮吧?!我是不是像开屏的孔雀?!”说罢,风流女鬼一手牵着她的所谓的好看的裾衣博袍,一手卡腰,在她的墓碑上团团旋转。顿时,粉光四射,霞光万丈。
“大姐哎!——”此时童本民的牙齿快磨出血来,头在地上蹭掉了几层皮儿。
“我是一个万人迷啊!”风流女鬼陶醉于自已的“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我风情万钟,倾国倾城!我芳华绝代,秋波远播!”
风流女鬼自我迷恋、自我表演,一直到黎明时分才搭理面前这个匍匐在地的老人。
“老人家,你来我这儿一直不肯走,是想问我讨kiss吧?!”
风流女鬼沉下脸来、噘着樱桃小嘴问道。
“大姐哎!——”童本民浑身麻木、舌头僵硬,只有惯性,无法分辩。
“老人家,别的都好讲,就是这个kiss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假如你非要这个的话,我建议你最好改变主意:我可以和你喝一个大交杯酒,也可以和你来一个小交杯酒,还可以和你盖一个手指章,唯独那个不行!”风流女鬼此时心蛮软和的。
“大姐哎!——”后来,老叫花子磕不动头了,就一头栽倒在墓道上。
“你这个老头真可怜!就算我是一个‘鸡’,也不能随便给你kiss啊!这个甭想,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不过,瞧你对我这么真诚、执着,我深受感动,我总不至于狠心让你空手而归吧?!黎明已过,白日来临,我们两个一起唱庞龙的《两只蝴蝶》怎样啊?!”风流女鬼说罢,张开双臂,上下摆动,募仿蝴蝶的翅膀掀动模样。
“大姐哎!——”风流女鬼话音刚落,童本民便发出固定的陈词滥调。
“你是一个‘水鬼’(谐音帅哥),别害羞沙!”风流女鬼娇嗔道。“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是这样的!你得学会哄哄女孩子啊?!走吧!我们两个到山林中逛逛!欣赏欣赏美丽的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说罢,风流女鬼冲下墓碑,拉住老叫花子便往山林中跑。边跑边唱庞龙的《两只蝴蝶》。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老叫花子由她生拉活拽,如同一个物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