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4
|本章字节:9326字
一声枪响,唐玉弓“哎哟”一声,撞到了窗户旁的墙壁上。只见唐玉弓咧着嘴,右手捂着流血的耳朵,蹲在墙角。
霍三七慢慢地走到唐玉弓跟前,装出一副担心样,道:“唐兄,多危险啊,差一点儿,脑袋瓜子就穿了!以后可别动不动就乱跑啊!”
唐玉弓缓缓地站了起来,仍横道:“别跟爷假惺惺的,要杀要剐赶紧点儿,别老打爷耳朵吓唬爷!”
“好,那我就马上去送你上路,也不枉你一口的豪言壮语!”说着,霍三七快速地把枪顶到了唐玉弓的脑门上,子弹上了膛。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别让我死!”唐玉弓“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唐兄,别这样别这样,我咋能忍心让你死呢?你还有重要的事儿没做呢!
快起来!”霍三七一脸的奸诈,“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呵呵。”
唐玉弓缓缓地站了起来,表情苦楚可怜,说:“啥重要的事儿要我做?说吧!”
霍三七并没先回答,只是对身旁的一个人说:“看唐兄弟吓的,赶快给唐兄弟一粒儿静心丸!”
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来,打开红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来,递给了霍三七。霍三七接过药丸,坏笑着看着手里的“静心丸”。
“唐兄,先把药吃了,咱再坐下来慢慢说话。”霍三七把药丸递给了唐玉弓。
唐玉弓心知这药丸不是什么好东西,并没有接。
“怕啊?怕啥啊?我都是为你好!吃药丸总比死划算啊!”霍三七手又往前递了一下。
唐玉弓仍是没有接,用手捂着耳朵,但是耳朵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了,刚才只是擦破了耳皮,那子弹深深地嵌入了墙内。
“唐兄既然自己不愿意亲自吃,那我就找人伺候你吧!”霍三七说着就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
那人马上会意,一个箭步跨过去,一把反拧过唐玉弓的双手,接过霍三七手里的药丸快速地塞进了唐玉弓的嘴里,唐玉弓呛得猛劲儿地咳嗽。
“唐兄,这样我和你说话才踏实。”霍三七说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吃的药不是一般的静心丸,应该叫‘狂躁静心丸’。”
“‘狂躁静心丸’?能咋样?”唐玉弓脸色骤变,害怕了。
“发病时狂躁不安,全身抽搐,最后心脏停止跳动,也就安静了,所以叫它‘静心丸’,哈哈。”霍三七笑道。
“我不想这么死,不想这么死啊!”唐玉弓像疯了一般,又手指不停地抠着嗓子,想把那颗药丸吐出来。
“别抠了,抠也没用,那东西才好呢,到了肚子里就化,你说好不好?”
霍三七说道。
唐玉弓停止了动作,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解药,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唐玉弓双目发着亮光,看着霍三七。
“有,当然有,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到时候自然会给你。”霍三七说。
唐玉弓浑身彻底地瘫软了,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唐兄这是干吗,咋这么没精神呢?往前点儿,咱们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这么远干吗?呵呵。”霍三七示意唐玉弓往前点儿坐,要与唐玉弓说事儿。
故事讲到这里,或许很多读者已经知道了,这个霍三七就是李凤暄派来瞄着唐玉弓的。上文说过,李凤暄对孙彦青许诺,要离间贼帮与“松江白”绺子,这次时机就到来了,李凤暄所说的皮影儿,那就是唐玉弓无疑了。唐玉弓不幸地被李凤暄瞄上了,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在李凤暄对孙彦青许诺前,李凤暄已经彻彻底底地摸清了贼帮里的每一个人,除了终日戴着面具的张慕秋。他发现,只有唐玉弓身上的恶习多,嗜赌成性,也最容易入套,于是就派自己一个亲信霍三七找机会下套,把唐玉弓收进自己的口袋。
这时的张慕秋已经被保安大队里的几个兵痞打得昏过去几个来回了,受尽了严刑。更灭绝人性的是,有个兵还把张慕秋的裤子扒下,拿一个绳子吊着一个大铅坠儿,拴在了张慕秋的下体上了,还时不时地晃悠几下铅坠儿,自得其乐。
正玩弄间,孙彦青一伙人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审讯室,孙彦青边走边骂:
“奶奶的,白跑一趟!”孙彦青走得比较快,到了张慕秋跟前,见张慕秋一丝不挂,遍体鳞伤地吊在那,而且下体上还拴着个大铅坠儿。先是一愣,然后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对于孙彦青的询问,几个士兵低着头不敢说话。
孙彦青瞧了一眼昏迷的张慕秋,下身的那个大铅坠儿仍在微微地摇摆,冲那几个兵大骂道:“妈的!还不把那个破东西给我解开!”
几个兵忙解下那个大铅坠儿,给张慕秋穿上裤子,灰溜溜地靠在一边。孙彦青为什么会对几个保安兵玩这种游戏发这么大的火呢?一是此行空手而归,二是孙彦青是个性无能,最忌讳的就是看见下体遭人蹂躏玩弄。
孙彦青叹了口气,随后一人一个大嘴巴,扇得那个响啊。
“把他解下来,关到牢里面!”孙彦青示意把张慕秋解下来。
几个兵把张慕秋拖到了牢房里,骂骂咧咧几句,蔫头巴脑地走了出来。
孙彦青随后回到了正堂,把李凤暄招呼了过来,说道:“凤暄啊,这次找你弟弟哥哥真是丢人了,无功而返了。”孙彦青没找到二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队长,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您已经尽心了,我们全家还是非常地感谢您的!”李凤暄感激地说,“我想二皮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了,只有慢慢地找了。”
“那你爹他……”孙彦青怕老烟袋听到二皮没找到的消息接受不了。
“唉,是啊,就怕老爷子上火。没办法,上火也得说。”李凤暄无奈地说。
说到这时,但见老烟袋火烧火燎地大步走进来,边走边道:“二皮,二皮,二皮回来了吗?二皮在哪儿呢?”
老烟袋到了堂里,目光四下搜寻,却没有看见二皮的影子,问:“二皮呢?”
孙彦青低头喝着茶,不言语,看李凤暄怎么说。
“二皮,没找着……”李凤暄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声小得可怜。
二皮没找着?老烟袋闻听此讯,心中一下子凉若寒冰,瘫软在了地上。李凤暄和孙彦青忙上前扶起,把老烟袋扶到椅子上。
“爹,您千万别上火,别急坏了身子骨。”李凤暄担心道,“咱慢慢找,一定能找到二皮的!”
“二皮没了,我回去咋跟你娘说啊。你娘要是听说二皮没找到,就怕……
唉!”老烟袋缓过神来,叹道。说着,点了一锅烟,把所有的苦闷都充斥到了云雾之中,烟圈在屋子里肆意地弥漫。
春风酒馆内,霍三七正和唐玉弓说事儿,无非是要他“投诚”,离间贼帮和“松江白”的绺子。
“唐兄,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见谅啊!”霍三七为刚才的过激举动假惺惺地说抱歉,“现在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客了,都是在保安队这条船上了,舵手就是咱队长孙爷!”
唐玉弓一脸的无奈与沮丧,适才那种刚强劲儿早已不复存在。死,谁都怕,就看你的脊梁骨硬不硬,直不直!有人信奉的是死犹鸿毛或若泰山,而唐玉弓对生命的信条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唐玉弓沉默了好半天才吱声,叹了口气,说:“既然已经在船上了,想下船已经是不可能了。说实话,借你的钱,是我有生以来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儿,错到连人字那两笔都不配写了!”
“唐兄,别自己作践了自己,路在人走事在人为,千万别为自己做过的事儿后悔,没***用!”霍三七喝了口酒,“做贼,不是正路。有人给你指了一条阳光大道,咱要明智,走,往正道上走!升官发财,那是有朝一日必保的事儿了,呵呵。”
“你说的事儿我要是做不来咋办?”唐玉弓觉得张慕秋对自己不薄,甚为亏心。
“我说唐兄啊,你脑瓜子咋就不开窍呢?”霍三七凑过去,“身家性命是这个……”霍三七用手指了指天,意思说命比啥都重要,你不干,就得死!
唐玉弓无奈地说道:“说吧,要我干啥?”唐玉弓终于彻底地缴械了,一个急转弯,走了另一条路,不过是让人硬拽过去的。
霍三七“嘿嘿”一笑,说:“你的任务就是离间贼帮与‘松江白’绺子的关系,让其对立相残,队长要不损一兵一卒拿下风箱岭!”
“哎哟!”也不知是没坐稳,还是被霍三七的话吓的,唐玉弓差一点跌到地上。
“咋了?害怕了?”霍三七问道,“唐兄的胆子没这么小吧?”
“没,没有,我会办好的……”唐玉弓说得很吃力,心中五味杂陈,痛苦至极。一边是至高的生命,一边是兄弟情义,他,只有选择前者,性格使然!
太阳已经落山了,唐玉弓才回到风箱岭三道砬子,在走廊里,正巧碰上了张萍儿,张萍儿说来了一个老头儿,唐玉弓问现在在哪儿呢?张萍儿说在议事厅呢。唐玉弓转身来到了议事厅。
唐玉弓推门而入,以前也是这样,习惯了,没人会说什么。不过,这次有人不会买他的账!
“这是哪儿来的没教养的小子,连门都不会敲吗?”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个说话的正是杨震——杨老爷子。
唐玉弓冷不防地被说蒙住了,停下了脚步,抬头循声望去,只见杨震端端正正地坐在正位上,表情极其严肃。
杨震等人下午回到了帮里,听了几个人的一一汇报,决定要开一个会,但是当时唐玉弓还没有回来,暂时没开。等了很长时间,仍然未归。吴松冈问高全是咋回事儿,高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吴松冈便猜到唐玉弓一定去了赌场,所以就没有再等。
唐玉弓缓过神来,眼睛四下环视了一下,心中愤懑,并没有理会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唐老四,你不知道刚才谁和你说话吗?出去一趟变聋啦?!”吴松冈带着火气冷声喝道。
唐玉弓没言语,只是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傻在那了。
“喂,唐老四,你干啥呢?”吴松冈见唐玉弓有些呆滞,转话介绍杨震:
“这就是咱们非常敬仰的江心岛的杨老爷子!还不向老爷子问好!”
“杨老爷子好!在下老四唐玉弓。”唐玉弓缓过神来,终于开口说了句客套话。
“好了好了,坐下吧!”杨震示意唐玉弓坐下,而后转口道,“虽然为贼,但是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唐玉弓直点头,似乎在说,谨听教诲。
“好,人都到全了,咱们也该开会了。”这时徐在农说道,“现在请杨老爷子讲几句!”
“哎呀,今天我听到了一件不好的消息,老十三,也就是你们的大哥失踪了,听说被县保安大队抓去了——”听到此,唐玉弓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猜得果然没错——“咱们得想法儿把老十三救出来!”杨震郑重地说道。
接着,在座的开始议论开了。
有的说干脆直接打进去,强行把张慕秋救出来。有的说半夜三更之时,偷偷摸摸地把张慕秋救出来。反正是说得杂了,议论得像一锅粥一样。
“好了,都安静安静。”杨震示意都静下来,待安静后说道,“听说保安队的警备非常森严,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进入的。如果是强行进入的话,也就是打入保安队,那胜算几乎是零。那么,只能智取了……”
智取?咋个智取?智取是俩嘴皮子一碰就能成的事儿?在座的一些人都跟着犯愁,光说智取,可暂时没有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