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4
|本章字节:13882字
带着残兵败将的原田正男落魄地回到了731部队,自然被石井四郎做了军法处置。石井四郎命令原田正男去调查一下这几个人的来历,经过调查,向石井四郎做出了汇报。
“其中有两个少年,就是当年火烧苏家屯临时储备库的那两个人,驻沈阳的北岛先生一直在追查二人的下落。另外,一个老头儿,据说是关东的贼王,号称‘六只手’,早年盗过哈尔滨武田商会。另外一个年轻的是贼帮的,还有一个中年人,目前还不清楚来历。”原田正男报告道。
“原来都是些硬角色,怪不得有这么大的本事。”石井四郎眯缝着眼睛,“听说我的好朋友秋田志就在他们两个少年身上栽过跟头。”
“那么您的意思是?”原田正男说道。
“如果我能把那两个少年抓住,那么秋田君一定很高兴。还有,那个不明来历的中年人,尽快查清底细。说不定,这个人才是一个更重要的角色。”石井四郎缓缓说道。
“是,我一定把那个人查出来!”原田正男打了个立正。
杨震和韩在渊自从和康德广他们分手后,就一直在寻找唐玉弓。大眼贼并没有跟随杨震,而是又留在了哈尔滨。杨震和韩在渊二人一路向东,这日来到了一个小客栈。这个客栈不大,微微有些简陋。屋子里面有几个客人在喝着酒,杨震和韩在渊寻得一个靠门的座位坐了下来。
“店家,上壶茶!”韩在渊招呼道。
“哎!”从那边的里屋传来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
只见那女子端了一壶茶来到杨震和韩在渊的身边,问:“客官,您的茶。”
“哦。”韩在渊抬起头要接茶壶,韩在渊与那女子四目相对,那女子呆住了。
“七叔?”那女子失声道。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张萍儿,这个店是徐在农和张萍儿开的那个小客栈。
韩在渊愣了一下,仔细地看着张萍儿,试探地问道:“你是张萍儿?”
杨震一听张萍儿,回过身来抬头看,惊道:“这孩子是张萍儿?”
张萍儿点点头,傻傻地说:“我是张萍儿,我认识你们。你们是七叔和杨爷爷。”
杨震和韩在渊激动地站了起来,韩在渊冲着杨震激动地说:“老爷子,真是张萍儿!”
杨震把着张萍儿的肩膀,动情地说:“没想到你还活着,都长这么大了。
你咋会在这儿呢?”
“我二叔也在这。”张萍儿努着嘴说道。
“你是说你二叔?”韩在渊忙问,“他在哪儿?”
“没想到在农他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杨震狂喜道。
张萍儿回头大声喊了句:“二叔!爷爷和七叔他们来啦!”
此时的徐在农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忽然听见张萍儿大声地喊爷爷和七叔来了,一时有点儿蒙,忽然他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大步跨出厨房。徐在农看到了杨震和韩在渊站在门口的桌子旁,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哥!”韩在渊脱口道。
徐在农二话没说直接就抱住了韩在渊,狠狠地拍打韩在渊的肩膀,道:“你个老七啊,哥哥以为你们都不在了呢!”
“呵呵,我和老爷子命大,活得长远着呢,哪能就那么容易死呢?”韩在渊心中酸酸地笑道。
“老爷子,这些年好吗?”徐在农握住杨震的手说道。
杨震点点头,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哇。”
“嗯,活着就好!”徐在农点头道。
傍晚,徐在农清了客人,关上店门,徐在农给杨震和韩在渊做了点便饭。
几个人在火炉子旁边,还热了壶地瓜烧。张萍儿忙着端菜。
徐在农给杨震和韩在渊斟满了酒,自己也倒满了一碗,说:“哎呀,当年那风箱岭一战,我回去救张萍儿,等回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不在了,还以为你们遇难了,可是尸首也没找着。没办法,大哥他们也失去了联系,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只能带着萍儿流浪,好不容易开了这家小客栈维持生计。”
“那天唐玉弓杀老爷子,幸亏郭举替老爷子挡了一枪。保安队火烧了‘松江白’的寨子。我们也和大哥、五哥失去了联系,这么多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韩在渊叹道。
“你们咋会到这来呢?”徐在农问道。
“这也是个偶然。我们本来是想去找唐玉弓的。唐玉弓这个败类出卖了贼帮,是他盗走了帮里的那把烟锅子。现在找不到大哥五哥他们,我们也要为帮里铲除这个败类。”韩在渊愤愤地说道。
“我爹是不是没了?”张萍儿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你爹去外地了,也快回来啦。你想你爹不?”杨震哄道。
“想,我做梦都梦到我爹了。”张萍儿天真地回答。
“你爹看到你长这么大了,他一定会非常高兴。”杨震说道。
“是吗?那二皮哥啥时候回来?”张萍儿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二皮,或是没有忘记张慕秋对她说二皮会娶她的话。
“二皮?”杨震怔了一下,撒了个谎道,“你二皮哥他和你爹爹在一起呢,呵呵。”
“说到这个唐玉弓,我也想去找他算账!”徐在农愤怒地说道。
“咱们都去找唐玉弓报仇,那张萍儿咋办?”杨震说道。
徐在农看了眼依然天真的张萍儿,叹道:“是啊,张萍儿要是有个婆家就好了。”
“呵呵,那就给他找个婆家啊,估计她也有二十多岁了吧?”韩在渊说道。
“萍儿今年都二十有二了,正是待嫁的年岁。我在附近的村子也给她找过几个小伙子,家庭条件也不错。可是她就是死活不同意,硬说是要等她二皮哥。
我也没有办法,这孩子算是着了魔了。”徐在农叹道。
“当年那个浑小子啊,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是生是死。要是活着还好,有一天能找到他,萍儿还有个人家。要是没了呢?那张萍儿咋整?唉,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这也倒是一个愁人的事儿。”韩在渊也是惆怅道。
“这茫茫关东,你们咋找唐玉弓啊?”徐在农问道。
“在来的路上我听说,有一阵子在大街小巷上不知是谁到处都在贴唐玉弓的画像和名字。后来,这些画像和名字又都不见了。听说,这个唐玉弓在一个叫什么部落的地方,临着一个日本人的开拓团。我们准备去那一带看看。”杨震说道。
“哦,那个贴画像的会是谁呢?他为啥要满大街地贴唐玉弓的画像呢?”
徐在农纳罕道。
“依我看,这个贴画像的人一定是想把唐玉弓引出来。”韩在渊说道。
“那引他出来的目的呢?为了杀他?”徐在农皱眉道。
几个人喝了一口酒,杨震说:“我看,十有八九是为了那把烟锅子!”
“烟锅子?那谁要得到烟锅子呢?”韩在渊问道。
“想得到这把烟锅子的人可是太多了,因为这烟锅子就是打开那龙脉地宫的钥匙。找到那把烟锅子并且按照藏宝图的路线走,就会找到龙脉地宫。”杨震说道。
“听说日本人已经在找了,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在找唐玉弓。要是的话,那就不妙了。”徐在农忧虑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唉,希望不是。”杨震叹道,“要是小鬼子找到了,并且按照藏宝图的路线找到龙脉地宫,那么对所有国人来说都将会是一场浩劫。地宫里的财宝足足可以买下整个东三省。”
“真希望现在能找到大哥他们,重新光复贼帮。”韩在渊说道。
“咱们去找唐玉弓,顺便还要打听一下老十三他们的下落。”杨震说道。
第二天杨震和韩在渊就要离开了,徐在农很是舍不得,说:“老爷子,老七,你们尽快把事儿办完,找到大哥和老五,回来咱们还回风箱岭。”
“嗯。”韩在渊点点头,“我们一定尽早。”
“你们一路小心!”徐在农说道。
“放心吧,没事儿的。什么苦都吃过来了,安心等着我们回来吧!”杨震拍拍徐在农的肩膀说道。
于是,杨震和韩在渊踏上了去樱花部落的路。而徐在农就在此等待着杨震和韩在渊的归来。当然,这对张萍儿来说无所谓。她只在意两个人是否在她身边,一个是父亲张慕秋,另一个自然就是她日夜思念的大脑袋二皮。
原田正男带着石井四郎的命令开始打探康德广的来历。正如康德广他们想的那样,日本人在哈尔滨所有的城门口处设了关卡,哈尔滨伪警察署署长单作善亲自带人盘查。石井四郎同时已经告知了哈尔滨副市长大迫幸男,把这起逃狱事件作为一个重点案件。
是夜,是康德广他们在哈尔滨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他们将要出城了,沿着松花江线,向西行去。他们住了两间屋子,家旺、二皮和康德广一间,冯玉和骆家兄弟一间。二皮、家旺和康德广三人就龙脉的位置谈论了一下。
外面有风,不大,簌簌地下起了雪。屋内灯光如豆,昏暗下三人说着话。
“康大哥,你说这龙脉应该在哪儿呢?咱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总该要有个依据吧?”家旺睡不着,翻过身来冲这康德广说道。
康德广坐了起来,卷了一根烟,点着“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说:“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找,所依据的也无非是冯先生的风水术。可是,并没有多大的功效。现在我在想,如果那个传说的绘有藏宝图的烟锅子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找到那把烟锅子呢?”
“又是烟锅子……”二皮喃喃道。
“玉来,你听说过那把烟锅子?”康德广抬眉问道。
“没有,但是我总会梦到一把烟锅子和一些事儿。”二皮说道。
康德广一听,饶有兴趣,说:“你会梦到一把烟锅子?而且还是反复地梦到?”
“是啊,同样的梦我都做了很多年了,隔三差五就会做一次。我也感到很奇怪,为啥会总做同一个梦?”二皮不解地说道。
“你说你还梦到一些事儿?什么事儿?”康德广问道。
“小叔儿,是不是你和我讲的那个。就是你骑在一匹马上,那匹马跑得很快,然后你从马上摔下来,你就醒了?还会梦到一个你看不清脸的人和一些兵。
对吧?”家旺接过话茬,抢说道。
“嗯,对,就是这些。”二皮点点头。
康德广眉头皱了皱,像是在想些什么。接着,问二皮:“玉来,你家里就你自己吗?我在你家的西屋看到墙上有一张挂相,是一个青年,年龄和你现在差不多。那是谁?”
“哦,那是我哥哥。”二皮答道。
“那你见过你哥哥吗?”康德广问道。
“没有,从来没有见过,我记事儿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很遗憾。”二皮叹道。
“哦。”康德广点了点头,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康德广突然看到了二皮的头顶有一小块儿地方不长头发,这引起了康德广的注意,“你头上那块疤是咋整的?”
“呵呵,你是说那块儿地方不长头发是吧?我爹说那是我小时候骑马从马上摔下来磕的。”二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那块疤。
“呵呵,看来,你小时候就很皮啦。多大时候的事儿?”康德广笑问道。
“我也不记得,大概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吧?我爹说的,我也忘了。”二皮说道。
康德广再也没有问二皮什么,但是从二皮的言语中,他能听出一些疑问来。
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应该已经记事儿了,为什么还说自己也不知道呢?还有,为什么总爱说他爹说的,难道他十四五岁的时候不记事儿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另外,二皮总在做同一个梦,而且会梦到烟锅子和一个人,还有兵。这个梦预示着什么呢?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又和现实有着怎样的联系呢?带着这些疑问,康德广开始重新认识二皮这个人了。他感觉,世间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儿,二皮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和烟锅子一定有着紧密的联系。
“康大哥,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找龙脉,先要找到那把烟锅子?”二皮问道。
“是的,要不然我们不会赶到日本人前头找到龙脉地宫。”康德广叹道。
“这就难了,这全关东不知道多少把烟锅子,上哪儿找那一把去啊?这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家旺说道。
“不管有多少把,只要确实是存在那么一把就足够了。”康德广说道,“听说那把烟锅子曾经是在前清一个王爷手中的,后来清朝覆亡,那王爷被革命党抄了家,这把烟锅子也便散落民间了。要找那把烟锅子,就得知道当年那把烟锅子是被谁带走的。顺着这条线走,那把烟锅子也便会有眉目的。”
“那你现在去哪儿找当年那些抄那个王爷家的革命党人去?”家旺无奈道。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康德广笑了一下。
“哦……”家旺恍然道,“你是当兵的,通过关系一定能找到。”
“这件事我得往北平去信,麻烦少帅了。”康德广说道。
“那我们明天去哪儿?”二皮问道。
“明天咱们得尽快出城,要是日本人封城那就完了。出了哈尔滨,我去双城找一个人,他会把我的信交给少帅的。”康德广说道,“咱们暂时要做的,就是出城。”
“当啷”一声,突然门外发出了一声撞翻东西的声响,并且借着昏暗的烛光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晃过。康德广、二皮和家旺忙起身冲了出去,只见那人早已不见踪影。这时,住在隔壁的冯玉和骆家兄弟也跑了出来。
“组长,发生什么事儿了?”冯玉问道。
“有人偷听我们说话,八成是日本人派来的。现在这个客栈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必须转移。”康德广表情严肃地说道。
于是,康德广等人连夜转移,去了一个老朋友的家中。康德广本来是不想麻烦那位朋友的,可是现在估计鬼子兵会马上去那家客栈,并且搜查城中的所有客栈。
“当当!”康德广轻轻且急促地扣着门环。
“咳咳!”不一会儿,从院子中传来一阵咳嗽声,“这是谁啊,三更半夜的!”
康德广耳朵紧贴大门,听着院子里的人的脚步靠近了,轻声说道:“是陈贵昌家吗?”
家旺和二皮等其他人左右观察着动静,神情十分地紧张和谨慎。空荡荡的街上,死一般寂静。风刮起的雪末飞扬在空中,飘落在康德广等人的身上。
院中人谨慎地探问道:“正是,你是谁啊?”
“老陈,我是康一枪。”康德广低声说道。
“康一枪?”那院中人猛然想起什么,“你是康一枪康德广?”
“嗯,正是。”康德广说道。
“你离得远点儿,我看看。”院中人说道。
“行。”康德广站在门缝中间,往后退了几步。
院中人抬起灯笼,单眼顺着门缝儿看去,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看,确认了这个人就是康德广,忙说道:“哎呀,真是德广啊。”那院中人忙拉出门闩推开大门。
“好久不见了老陈,深夜造访,打扰了。”康德广抱拳道。
“哎呀,别说这个。快里面说话。”那个院中人忙让康德广等人进院子,然后又把院子大门插好,才跟了上去。
原来这位被康德广称呼为老陈的人,名字叫陈贵昌,是这个小院子的主人。
康德广和陈贵昌是旧相识了,曾经是张学良独立旅三团二营的营长。当时人人都知道康德广枪法很准,在队伍里有“枪神”的称号。这个陈贵昌的枪法也是数一数二的,当时有人就在陈贵昌面前说了康德广枪法如何如何精准,他不如康德广之类的话。陈贵昌很是生气,于是去找康德广比试枪法。当着整个二营士兵的面,在五十米之外的地方摆了五个拇指粗的小木桩。
“康德广,看咱俩谁能把这些小木桩全部打到。要是我赢了,你那个‘枪神’的称呼是我的,并且你一辈子不准摆弄枪。行吗?”陈贵昌昂着头说道。
“行。”康德广微笑道,“要是陈营长你输了呢?”
“我就辞去这营长之职,永远出军营!”陈贵昌一咬牙,说道。
“咱们也就是个比试切磋,没必要那么认真。陈营长也不用赌得那么大。”
康德广说道。
“我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陈贵昌不服气地说道。
陈贵昌先来。陈贵昌抬起步枪,瞄准了,“啪啪”五声枪响,只见那小木桩全都被崩碎了。陈贵昌把五个小木桩都打中了,士兵们欢呼起来,陈贵昌很是得意。
士兵又重新摆上了五个小木桩,康德广没有瞄准的意思,他斜视了一眼陈贵昌,突然年轻气盛的他想挫挫陈贵昌的锐气,便说道:“陈营长,在下不想打这几个小木桩,想换样东西打。”
“你想换成啥?”陈贵昌讽刺地笑了一下,“你想换成树墩子?呵呵。”
“我想换成绣花针,行吗?”康德广说道。
“绣花针?”陈贵昌一怔,旋即说道,“你在埋汰我?我打小木桩子,你打绣花针。你这不是埋汰我,是啥?”
“我可没那个意思,要不你也可以来打绣花针。这就不算埋汰了吧?”康德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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