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宫之谜(2)

作者: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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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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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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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2666字

吴松冈没有说话,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大门的正上方,眼神中显露着惊恐与不安。


“看啥呢,三当家的?”贼徒丙见吴松冈眼神呆滞地望着正前方,问道。


吴松冈用手一指,说:“看,看那大门上方写的啥。”


贼徒丙眯缝着眼睛没看清,往前走了几步,把火折子举高,写字处一下子就变得光亮许多。


借着光亮,贼徒丙一字一字念道:“生,者,禁,地。生者禁地?啥意思?


活人不让进?”


吴松冈也走了过来,端详了一下那几个字。几个大白字旁边都有一个相对应的满文,但是字体要比汉字大一些。由于贼徒丙不认识满文,只读了那几个汉字。


“大链子(指贼徒丙),敢进去不?”吴松冈突对贼徒丙说。


“进去?”贼徒丙迟疑了一下,突面色一改,“那,那有啥不敢的……”


吴松冈盯着那扇大铁门,又回头看了看被岩石封死的洞口,说:“敢就好!


你不敢也得敢,因为路只剩下一条了!没得选择!”


“妈的,说来也巧,咱们是四个人,在这儿遇到四座坟,这不是给咱们一人一座吗?管他死活的,就是阎罗殿,咱也得走一遭了!”贼徒丙正色道。


“好,走!”吴松冈走在前面,手用力地推那扇大铁门。那门很是笨重,并且门上挂满了灰尘。费了好大的劲儿,吴松冈才把它推动。


“吱——”


大铁门慢慢地开了,无数的灰尘簌簌而下。


“呼——”一道阴冷的风从里面向吴松冈和贼徒丙迎面吹来。


吴松冈和贼徒丙深深地打了个寒战,火折子当前,二人一步一步试探着走了进去。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夜已至深。三道砬子,贼帮内,都为吴松冈等人的未归而心急如焚。


“四哥,你不是说三哥他们到了晚上就回来了吗?人呢?”韩在渊问道。


唐玉弓边嗑着瓜子儿边说:“那我说得就那么准啊?我是神仙吗?我也就是希望他们能最迟晚上回来。谁承想现在都没回来啊。真是的,我这句好话还成错了!告诉你老七,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儿!”


“你跟三哥说话客气过吗?!”韩在渊性子直,接着就顶了一句。


“你三哥是看不上我,老损我,你说我能对他客气吗?”唐玉弓斜瞪着眼睛,站了起来,“咋的,老七你也看不上我?”


韩在渊没吱声,干脆不答理他。


“干啥呢,老四?!你别搁着张牙舞爪的,行不?”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徐在农呵斥了唐玉弓一句。


唐玉弓一听,咋的?咋都朝我使劲呢?心里本来就憋屈,急了,说:“你们这是干啥啊?咋的,都看我不顺眼啊?行,真行!当初拜把子的时候想啥了?


还跟我拜啥把子呢?我这烦人!干脆现在把我清除得了,反正都看不上我!”


说着,一把瓜子儿扬在了地上,转头要走。


“啪”的一声,一只茶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唐玉弓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呆在了那里。


“你再敢走一步,小心你的双腿!”但听见杨震面色威严,单手用枪指着,怒喝道。


唐玉弓真就一动没敢动,眼睛向后斜着,心里“怦怦”地狂跳,怯声道:


“老爷子……我不动,一步不动,您可千万别激动。”


杨震把枪放到腰间,说道:“唐老四,这话要好好说,事儿要好好办。别不等说得咋样儿呢,你先不耐烦了,那咋能办成事儿呢?你们兄弟之间啊,别总掐仗,不团结还能立足吗?”


在座的几位都纷纷点头称是,谨遵教诲。


唐玉弓连忙说:“老爷子说得极是,极是!我唐老四一定改过!”


“回座吧!”杨震微微点点头,示意让他也回到座位上。


吴松冈与贼徒丙高举着火折子,睁大眼睛谨慎地前行着,观察着四下的境况。这是一个长廊,并且逐渐地变窄,最后窄到一次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勉强过去。过了这个长廊,逐渐感觉空间变大了许多。


这里的空间似乎无限大,根本就摸不到墙壁。火折子的火光有限,只能看见眼前两三米远的事物,四下漆黑一片,黑洞洞的,俱渗透出恐怖的气息。


“三当家的,这地方咋像是没边儿似的呢?啥也摸不着,都是空的!”贼徒丙疑惑道。


吴松冈心里也是没底儿,说:“他娘的,谁知道呢!跟个无底洞似的,邪门儿!”


二人依旧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没有一点儿声音,死一般地寂静。


“三当家的,看!这是啥玩意儿?”贼徒丙突然说道,说时正手指着眼前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柱子模样的东西,上面隐隐约约能看见雕刻着龙纹。


吴松冈火折子靠前,细瞧了一番,说:“好像是万年灯!”


“万年灯?啥是万年灯?”贼徒丙不解地问。


“以前有个地耗子朋友和我说过,万年灯是墓穴地宫内一种用深海人鱼油为原料制作的一种灯,这种油非常耐燃,能着一万年之久,故名万年灯。”吴松冈说道,“我估计这里不止一盏万年灯,应该还有!”


“还有?”贼徒丙惊讶道。


“快,用火折子点这万年灯的灯芯儿,人说点了一盏万年灯其他的万年灯都会亮!”吴松冈突地忙让贼徒丙去点万年灯的灯芯儿。


贼徒丙踮着脚,费劲拔力地去引那万年灯。


“嗞!”万年灯被点燃了,燃烧着蓝紫色的火焰。


“嗞,嗞……”但见其他的万年灯也都奇迹般地点燃了。一瞬间,整个屋子灯火通明,空间里的所有事物都尽收眼底。


这个屋子无限大,根本就看不见边,一个一个万年灯都是有规则地排列着,像是一个八卦图。整个屋子瞬间金色,光芒耀眼。吴松冈与贼徒丙被刺得眯缝着眼睛,然后再慢慢地张开适应。


“我的妈呀,太壮观了,都他妈的是金子啊!”贼徒丙看见眼前金光四射,气派异常,惊叹道。


“金子个屁,都是闪光的琉璃瓦!”吴松冈识得这俱是贴在洞顶的琉璃瓦片。


二人灭掉火折子,收好,继续往前走着。


二人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


“三当家的,前面有一道门,好大的一道门,奶奶的,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一扇门!”贼徒丙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又是一扇门,比刚才的那扇大不知多少倍的门。


这扇门不是两扇合一块儿的,而是单独的一扇,奇大,并且似乎是和墙壁融为一体的。尽管看似无处下手把它打开,可是它确确实实是一扇门。更为显眼的是这扇门的两侧各有一幅巨大的壁画,画上俱是一些身披铠甲的兵士骑着战马厮杀的场景。


“是啊,这门也太大了!不把这扇门打开的话,根本就没有路可走了!”


吴松冈也是奇道。


忽然!但听“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不远的地下开始下沉,但是是一道一道地往下沉,接着又有水涌了上来。这一突如其来的现象,着实把二人吓了一跳。慢慢地,声音没有了,眼前出现了一道河沟,流淌着清澈的泉水。


“天呀,变戏法是咋的?刚才还是平地儿呢,这会儿眼前就出现一条河来,还把来时的路隔开了。”贼徒丙说道。


“这是阴阳河……”吴松冈缓缓地说道。


“行啊,三当家的,你咋知道?”贼徒丙佩服地问道。


吴松冈用手一指,但见河沟边的一个万年灯的柱子上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阴阳河”。这三个汉字和其他地方的汉字一样都是和满文相对应的,比例略小。


“阴,阳,河……”贼徒丙念道,“阴阳?啥意思?对岸是阳?这岸是阴?”


“不祥啊,不祥……”吴松冈叹道,“咱们必须得打开这扇门!”


贼徒丙走到那扇门前,仔细打量起来。而吴松冈站在那直直地看着墙上的那两幅壁画,看得出神。


地宫,宝藏,烟锅子,风箱岭,满文,这一连串的东西,吴松冈都联系起来,最后吴松冈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脉地宫!


“是龙脉地宫!是龙脉地宫!”吴松冈兴奋地脱口喊道。


“龙脉?地宫?”贼徒丙似乎没听清,吴松冈又重复了一遍,这才张着大嘴说,“啊!是龙脉地宫!”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努尔哈赤修的龙脉地宫,地宫储藏室!”吴松冈尽量地压抑着兴奋,“我估计,真正的财富,就在这扇大门的里面!”


“这门这么大,咱们咋能打开它啊?”面对着眼前这扇宽大无比的门,贼徒丙犯难了。


“这么大的门绝非人力所能推动的,一定有机关!”吴松冈猜测道,“快找!既然咱们已经出不去了,咱们就把这扇门打开,看看这金山银海,开开眼,死了都够本儿!”


于是,两个人开始四下地寻找摸索。兴奋,恐惧,多种复杂的情感掺杂在了一起。


已是后半夜了,贼帮的几个头头脑脑都没睡,对与吴松冈等人的未归猜测着,探讨着。


“啊——”唐玉弓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据我估计,吴老三……不,三哥他们可能是让‘松江白’的绺子给扣住了!”


“这不可能啊,咱带着礼去谢他去了,也不是拿着刀枪抄他寨子,干啥扣住三哥他们?没道理啊?”木风生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


“老五啊老五,你就是仁义过头了!那‘松江白’你以为是啥好东西?估计就是嫌咱们的礼送得不好,心生怨恨,就把三哥他们扣了!”唐玉弓说得绘声绘色,就跟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


“没有十足的证据咱们不能妄下结论……”杨震缓缓说道,“吴老三他们的失踪到底跟不跟‘松江白’有关系现在说还为时尚早,有确凿的把握,咱再找他算账不迟。”


唐玉弓一听老爷子这话,心中有了谱儿。这老爷子对“松江白”的绺子还是有怀疑的,看来自己的下一步棋应该不难走了。唐玉弓暗自偷乐,终于离完成自己任务的距离不远了。


“老爷子真是太英明了!咱找到确凿的证据再找他,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唐玉弓说道。


杨震沉默了片刻,说:“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明天我亲自去一趟‘松江白’的寨子探个究竟……”说完,起身出了门。


在座的也陆续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了,唐玉弓也回到了自己屋里。唐玉弓回到卧室并没有睡觉,而是偷偷地出了贼帮,鬼鬼祟祟地向林子深处走去。


“咕咕,咕咕……”唐玉弓学了几声布谷鸟叫,林子深处也传来了几声同样的声音。接着从林子中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便是李凤暄。


唐玉弓先是惊愕,没有说出话来。


“唐四当家的,还认识吗?别来无恙啊……”李凤暄微笑道。


唐玉弓这才缓过神来,可是他并不知道李凤暄叫什么名字,说:“霍三七呢?你是……”


“霍三七有别的任务,不来和你接头了。我,你不记得吗?临走时我不是还看了你一眼吗?你忘了?”李凤暄说道。


“哦,你是……李副官?”唐玉弓忽然想起霍三七说起过,确定了李凤暄的身份。


李凤暄点点头,说:“今天有啥情报?”


“回李副官,咱们的机会到了。今天早上吴松冈等人去给‘松江白’送礼,可是一直都没有回来,估计是凶多吉少。现在杨老爷子开始怀疑‘松江白’的绺子扣了吴松冈等人了,我在中间帮帮忙,估计这两家要打起来就是眼巴前的事儿。”唐玉弓微笑着说,“哦,对了。明早老爷子要去‘松江白’的寨子看个究竟,您有啥指示吗?”


李凤暄稍思片刻,冷笑了一下,说:“太好了,队长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完成了这个任务,队长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能给孙队长和李副官办事儿,是我唐老四的荣幸。”唐玉弓笑嘻嘻地说道,那样子实在恶心,“不过,我倒有一件事儿求李副官……”


“啥事儿,说说。”李凤暄问道。


“那就是,等我完成此项任务,李副官能不能把那个‘狂躁静心丸’的解药给我,这样唐老四感激不尽……”唐玉弓最关心的还是拿解药,因为那关乎生命。


“哦,这件事儿啊……”李凤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如果唐四当家的出色地完成任务,那解药一定会送到唐先生手里的,我李凤暄说的话掉在地上就是一个坑儿!”


“好,就冲李副官这句话,我也得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唐玉弓心中大喜。


“你不是冲着我这话,你是冲着解药……”说完,李凤暄转身欲走,回头补一句,“我爹丢了一把烟锅子,就在你们贼帮,一定要帮我找到它!”


未等唐玉弓说话,李凤暄已经消失在了密林中。


龙脉地宫内,吴松冈与贼徒丙二人就细细地摸索着,这扇门上到底有什么机关。


“三当家的,这有一个小窟窿眼儿,快过来看看!”贼徒丙发现了一个小洞,赶忙招呼吴松冈。


吴松冈忙大步踱过来,问道:“在哪儿呢?”


“在这儿,看!”贼徒丙欢喜道,“有门道儿!”


吴松冈凑前细瞧,果然发现一个直径在一厘米的小窟窿眼儿。


吴松冈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骂道:“娘的,这是个啥窟窿眼?


莫非是个钥匙孔?那么,钥匙又在哪儿呢?”


贼徒丙看了吴松冈一眼,忽地一拍巴掌,说:“对啊,这就是个钥匙孔啊!”


“别高兴太早,找不到钥匙你我都得死在这里!”吴松冈叹道,“可是还不知道那所谓的钥匙在不在这里面……要是在还好说些,要是不在……咱俩就会成为这些宝藏的陪葬品!”


这些话说得贼徒丙心生恐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本来以为有希望拿着金银珠宝出去风光呢,这下好,说不定就慢慢死去。


我还没成亲呢,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睡女人是啥滋味儿都不知道啊。不甘心啊,不甘心啊!下辈子我一定早早地娶她十个八个的女人,把这辈子欠的都补回来!”


“别闹腾了,省省力气,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打开这扇门才是紧要!要是能出去了,三爷我给你把万春楼包了,里面的女人都是你个小崽子的!”吴松冈说道。


贼徒丙不闹腾了,缓缓地爬起来,来到那窟窿眼儿前,单眼向里面细瞧。


接着,又马上缩了回来,惊道:“里面有好多绿色的荧光在飘,太吓人了!”


“绿色的荧光?那是啥东西?”吴松冈也是好奇。


“这里面真是邪门儿,古怪得很!”贼徒丙说。


“赶紧找那把钥匙,快!”吴松冈示意抓紧时间,“要不咱俩不饿死也得渴死!”


“会饿死,但是不会渴死!”贼徒丙把手一指那“阴阳河”,说道。


吴松冈不知此时在想什么,贼徒丙已经来到了那河边儿,正要低头饮水,证明此水不会渴死。


“哎呀,好甜的水啊!”贼徒丙用手捧了一口水喝下,觉得水的味道很好。


“别喝那水!那水是‘腐尸水’!”吴松冈缓过神来,见贼徒丙蹲在河边,忙大声喊道。


贼徒丙一愣,回头说:“‘腐尸水’?不可能,这水……”没等把话说完,贼徒丙脸色骤然发绿,双眼凹陷,面部扭曲得令人可怖。贼徒丙痛苦地挣扎着,四肢在慢慢地融化,最后成了一摊绿水,恶心至极,缓缓地流进了“阴阳河”中。


吴松冈眼睁睁地看着这恐怖而悲惨的一幕,惊在那一动未动,又一个人没了性命。莫非真的像贼徒丙说的那样,这里有四座坟墓,真的就是他们四个一人一座?吴松冈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现在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