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牌杀手(1)

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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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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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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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304字

这是三天后的中午,我们哥仨聚在办公室吃盒饭,这时刘千手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还跟我们念叨一嘴,说是领导打的电话,难道又有大案子了?我和杜兴都没继续吃,一同扭头看着刘千手,想第一时间知道是什么事。刘千手接电话后没咋说话,但表情越来越吃惊,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等通完话我抢先问一句:“头儿,啥情况?”刘千手整个人有些愣神,尤其他正握着方便筷子呢,不经意地一用力,还把筷子弄折了。气氛一下变得很沉闷,这样过了一小会儿,刘千手回过神,一边怪笑一边说:“看守所那边刚传来一个消息,煞哥三人暴动,试图逃出去,在发生冲突时,有警察开枪,将他们三人击毙了。”这消息真的很劲爆,我听完也愣住了,不过随后我也有了疑问,煞哥三人为什么要逃?凭我对他们的接触,他们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而且最大的疑点是,就算他们要逃,也得晚上行事吧?我还想跟刘头儿问问,但他啥也不说了,甚至饭也不吃了,起身就往他自己的办公室走。我刚才没想那么多,这时候又想到了第四人,真不知道第四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又会如何呢?我知道他的手段,心说他到时一定要稳住,尤其他会的本领很邪门,能让一个猪场里的猪全暴走了,他可别迁怒于我们,把这本领用到警局来,不然我们这一警局的人全暴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估计刘千手这么急匆匆地回办公室,一定是跟第四人联系去了,只有他出面才能联系到第四人,也只有他才有办法压压第四人的火气。我和杜兴随便吃了吃也结束了午餐,表面上看,我们又一切正常地继续上起班来。下午快下班时,刘千手出来跟我们说了一件事,那瘦爷们儿的工作有着落了,他朋友把瘦爷们儿安排在一个学校食堂打工,明天就能报到上班了。我知道刘千手说的他朋友就是他前妻,没想到她办事效率挺快,还给瘦爷们儿找了这么一个肥差。我们也把瘦爷们儿找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我发现瘦爷们儿真是有点蹬鼻子上脸,摊上这么个好事还不知足,又求我们联系个车,把他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到他上班的地方,他以后是不想再回红罗村了。搬家也不是难事,随处都能见到搬家公司的广告,他为了这点小事还找我们?我和杜兴当时脸就沉了,觉得他过分了,但刘千手没在乎,还一口应了下来。刘千手联系的是朋友,对方还真给面儿,答应现在出车,贪黑带着瘦爷们儿去红罗村搬东西,我没兴趣帮忙,也就没说搭把手这类的话。下班后,我和杜兴各回各家,最近没啥大案子,我们工作相对轻松一些,我也趁机好好回家睡上一觉。我睡前养成了一个习惯,就爱看看手机,怕有啥漏掉的短信和电话。


今晚看时,我发现qq有留言,点开一看是第四人的。这都好几天了,他都没跟我说话,冷不丁回我一句,让我挺意外,而且这留言也很怪。回复是:“goodluck!”我之前问过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却回复这句,看着有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我知道第四人不会无缘无故瞎回复的,这句英文里面一定有什么说法。按字面理解,goodluck是好运的意思,但也有保重这类的说法,比如有人去冒险或者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朋友就会说上一句goodluck!我合计难道第四人是在提示我有什么危险吗,还让我好自为之?可我也没什么仇家啊,尤其煞哥已经死了,那案子也结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第四人会有报复的念头,但我不相信他会对我下手,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在变着法地保护我,他若真想让我死,只要撒手不管就可以了。我琢磨上了,也抱着这念头,最终迷迷糊糊睡起来。在家里睡觉,我睡得很舒服,不过突然间,我耳边响起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本来睡懵了没在乎,或许因为人睡觉时反射弧都长吧,这样过了几秒钟,我才猛地睁开眼睛。


这话很沙哑,但很清晰,明显有人在我旁边。这可不是鬼压床或者梦魇的节奏,我身子能动,还从梦里醒了。我惊恐地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个黑衣人,就在卧室门口那儿站着。他穿着一件大风衣,个子没多高,估计也就一米七,一脑袋蓬松的头发,借着昏暗的光线我还能看到,他满脸都是褶子,就这打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爱因斯坦。但他比爱因斯坦还要多个特征,就是脸上抹着红道子,一道道地显得他的脸特别狰狞。我哪还不明白,我家里进来人了,这大半夜的他进来还敢跟我说话,肯定不是小偷,而是杀手。我手边没武器,但床头柜里藏着电棍,我也不跟他废话,猛的一扭身子,往床头柜上摸去,只要能把电棍拿到手,我不信突突不死他!这黑衣人也不傻,看我一动身他也行动起来,嗖嗖跑了过来,速度很恐怖,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就来到我面前。他还一伸手抠住我的脖子,用力之下把我举了起来。


几乎让我难以置信,他力气怎么这么大呢?这么一个小个子,却隐藏着这么惊人的力量,尤其那抠我的手,就跟个铁钳子似的。他把我举起来后又大步往后走,一直把我推到墙那儿。而且他知道自己个子矮,还特意站在一把椅子上,举得我整个人都离地了。


我脑袋一时间缺氧,双眼晕乎地往上翻,其实我也能反抗,哪怕踹他两脚呢!要是一般人也肯定这么做了,但我没敢,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我俩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我要是恬不知耻地跟他穷嘚瑟,别把他惹火了。到时我踹他两脚,他不得反过来踹我十脚补偿回来?


我不仅没乱动,还忍着这种窒息感,对他摆手,那意思是我不会乱动,有事说事。他哼了一声一松劲儿,把我放了下来,但他的手一直没离开我的脖子。我被勒得直咳嗽,这期间他又半蹲在椅子上,把脸凑过来,冷冷地注视着我。我俩的脸离得实在太近了,我都能感觉到他打在我脸上的鼻息,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好怪,充斥着一股腥腥的味道,这让我想到了血味。他看我不说话,强调道:“回答问题!”我知道他说的是刚才的事,我不敢耽误,而且这也没啥保密的,我告诉他,我叫李峰,今年25岁。黑衣人露出阴森森的牙齿,呵呵笑了,而且他还有个怪癖,不经意地翻一翻眼珠子。他的眼珠子好特别,虽然同时翻的眼珠子,但这俩眼珠节奏还能不一样,左眼翻得快,右眼翻得慢。这看着很怪也很瘆得慌,让我的心都揪揪着,但他这怪异也让我隐隐想到了一件事。我听杜兴说过,玩枪的军人,最高境界就是狙击手,而对那些王牌狙击手来说,是可以不用观瞄手的,他们的眼睛能跟变色龙一样,各自独立地看着一个方向,也就是说,他们的右眼会盯着瞄准镜,而左眼可以四下转动,观察身边的一举一动。这个黑衣人的眼睛有这特征,我突然觉得,他在枪法上的造诣一定不浅。


黑衣人笑了很久,我不知道他笑个什么劲,而且直到那笑声快让我听烦了时,他才开口说话:“本来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忍了,但你们欺人太甚,杀了我兄弟!二十年前,这世上就没几个能奈何我的人,现在我老了,不代表我就不行了。李峰,这次不管看在谁的面子上,你都得死,不过我给你优惠,你属于最后一批要死的人,抓紧时间享受吧!”他这话让我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我也不敢深问啊,他也没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了,猛的一用力,将我推到一个犄角,又转身往外走。而且当他走到床边时还特意把我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我发现我跟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地,我也在说服自己,跟过去看看,但他气场太大了,压得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直到他出了我家,把入户门砰的一声关上后,我才身子一软,颓然地坐到了地上。这屋子里不缺氧,但我还是大口地喘着气。我想到一个人,就是我和杜兴穿着炸弹内裤闯赌场时,遇到的那个看门老头,他当时因为天冷戴着口罩裹着大棉袄,我当时没太留意他的长相,但联系着前前后后,我能感觉出来,今晚的黑衣人就是他。而且这黑衣人十有八九是真的枪煞。这什么概念?我和杜兴屁颠屁颠地往赌场里冲,结果我俩他娘地抓错人了,那煞哥根本就不是枪煞,真的枪煞竟然在给赌场看门。


我有种扪心自问的冲动,也有种想抽自己嘴巴的念头,心说我俩真二百五,咋就没想到那看门老头有问题呢?这下可好,煞哥三兄弟古里古怪地死在看守所,我们二探组背上这黑锅了。我记得他说过,我属于最后要死的一批人,那反过来说,谁会先死呢?我想到刘千手和杜兴了。我都顾不上站起来了,爬到床边,抓起手机就给他俩打电话。幸好他俩都接了电话,而且等我说完,他俩都愣了,还都说让我在家等着,他俩马上过来。我倒不是没老爷们儿气概,只是心里很乱很累,我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啥的,依旧靠在床边大咧咧坐在地上,点根烟吸着压压惊。杜兴最先赶过来的,他咣咣使劲敲门,显得很着急,甚至都顾不上扰民,吼着我的名字。这还不算啥,我一开门,他还一把将我抱住,跟我说别怕。我明白,他这一抱是兄弟间的安慰,但问题是我还没崩溃到那种程度。我也给他递根烟,我俩就在客厅里坐下来,随意聊了聊。之后刘千手也赶了过来,我跟杜兴就是瞎聊,但他来了话题就变了,这里面的猫腻就他明白,我得问问咋回事。可刘千手回避我的问题,也不跟我们多说啥,一掏手机聊起qq来了。乍一看他这做法会让人误解,尤其他聊qq还遮遮掩掩不给我俩看,不过我能猜出来,他一定在跟第四人沟通。


我突然有个想法,第四人之前不是扰乱我们办案吗?他这么做或许是对的,而且他一定知道真枪煞没落网,我们为了一个赌客被杀的事件,要是把枪煞逼急了,会不会死的更多呢?尤其那个赌客还是个二流子,既是老千又是输不起的匪徒。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枪煞已经被逼急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怎么稳住枪煞不让他乱杀人,至于要不要逮他,我是不管了,看刘千手的意思吧。这么过了一会儿,刘千手聊完qq了,他叹了口气整个人蜷在沙发里。我心说他聊完啥结果啊?也跟我俩说说啊!正要追问,我的手机响了,不过这次不是qq留言,而是短信提示音。我以为这短信也是第四人发的呢,急忙打开看看,想知道他跟刘千手聊完,又会跟我说些什么。可这是陌生号码,短信内容也很古怪:“午夜两点左右,两人!”我心说什么两点不两点,两人不两人的?这哪个哥半夜睡不着乱发骚扰短信玩?我现在都焦头烂额了,本想不理会,直接把这短信关了。但这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枪煞走的时候特意看我的手机一眼,难道这短信是他发的?再往深了说,他是在明着给我提醒,今晚两点,他会杀两个人?


我急忙看了看时间,现在刚过午夜,也就是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把这短信也给刘千手和杜兴看了看,并说了自己的猜测。他俩也觉得我说得对,但问题是,这两个人会是谁呢?杀人地点又会在哪儿呢?我们仨都琢磨起来,刘千手最先开口。他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我们提醒:“枪煞的愤怒跟煞哥的死绝对有关系,他一来会记恨警察,二来也一定恨那些出卖线索的人。”我赞同刘头儿的说法,而且被他这话一引,我当即想到了一个人,瘦爷们儿。可短信明明说要杀两个人,如果是瘦爷们儿,另外那个人是谁?虽然这问题我没想明白,但还是说出来给他俩听,毕竟都这时候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呗。刘千手反应很快,或者说因为他掌握的消息比我多,一点就全懂了,他跟我们强调:“下午跟瘦爷们儿一起去红罗村的还有一个司机,本来那司机只是负责拉货的,也想快去快回。但瘦爷们儿不好意思,非得请人家吃饭,我猜这俩人一定还在红罗村,枪煞的目标绝对是他们。”说完刘千手就拿起电话,给那司机打了过去。这都半夜了,给人打电话有点不地道,但我们顾不上这些,刘千手还把免提开了,让我俩听一耳朵。电话好半天才接通,一听声就知道,那司机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问刘千手啥事,刘千手问他俩在哪儿呢,搬家到什么程度了?那司机说东西都装好了,不过刚跟瘦爷们儿喝顿酒,就寻思明天赶早再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