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延北老九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2:20
|本章字节:9936字
尤其这新闻真是往深扒皮,还附带照片的,那些头头脑脑的人物,一下全来了个大曝光,有个别的在照片中都穿着大裤衩,或者直接拿被褥捂下体。我本来没多想,只是觉得好家伙,这事整得挺大的,这一网下去,真捞到不少大鱼,弄不好过几天政府都能下文,说说反腐倡廉之类的事教育大家了。我正在这儿寻思这些呢,刘千手也进来了,他凑过来看了看这条新闻,我发现他倒没那么吃惊,还跟我说:“李峰,别吃了,一起去休息室,这时间正好是早间新闻,这消息肯定能在新闻上播,咱们看看电视里又咋说呢!”我纳闷了,觉得刘头儿这话没逻辑啊,网上新闻难道跟电视新闻差很多吗?还是说他叫我下去别有用意呢?休息室说白了就是警局中一个能让大家娱乐的地方。里面有乒乓球案子,还有阅览室,很多人午休时会在这里度过,而在大早晨,这里也会成为大部分人吃早餐的地方。我跟刘头儿一起过去时,赶得很巧,正好播的就是那条新闻。这休息室里有七八个同事,这时全被新闻吸引住了,甚至都顾不上吃早餐了,全聚在电视旁看着,有些人还啧啧称奇。我事先知道这条消息了,也就没太吃惊,只抱着怀疑的态度往下看,我想弄明白刘头儿叫我来的意思。
这期间也有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我本来没在意,以为是过来吃早饭的。但他站在我后面,看着这新闻时,鼻息很重,显得心境波动很大。我心说这谁啊?咋能有这么大反应呢?元都被封,高官落马,关他什么事?我又好奇地往后看了一眼。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人是向麒玉。他连脸都没顾得上洗,发型是乱的,就这么急匆匆赶来了。他也没注意到我在看他,反倒皱着眉,脸色微红地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他这样子,让我突然有个猜测,这元都绝对跟他有关!就算他不是元都的董事长,也肯定入了不少的股份了。我是没说啥,但刘千手留意到向麒玉后,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向专员,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呢?”我在一旁留意,发现向麒玉听完这话,拿出一副要吃了刘千手的架势回瞪了一眼,又一扭头走了。
他走得很急,还带着怒气。正巧有个同事拎着早餐往休息室走,要不是这同事提前一侧身子,向麒玉都能把他撞个好歹的。刘千手一直目送着向麒玉的背影,虽然脸上没表露出什么,但我能品出来,他心中一定在冷笑不止。我本来一头雾水,这时倒有点琢磨明白了。向麒玉因为某些原因,从省里以办案专员的身份过来针对我们二探组。他的能耐也真不小,安排了好几次的黑手,尤其昨晚还有陷害小莺的打算。只是刘千手也在暗中较劲,避过跟他正面交锋,还找机会,把他省里的老窝给端了。现在看,向麒玉吃了个瘪亏,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种拿不上台面的冲突,一定会更加恶化。我隐隐有些担心,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熬。我也想不通,为何二探组会跟向麒玉有冲突呢?难道就不能好好谈一谈,把问题和平地化解了吗?除了向麒玉以外,其他人也就是把这当新闻看。警局里也没说因为这件事起多大波澜,一上午显得平平静静的。可等到下午时,向麒玉又开始有动作了。刚过完午休,向麒玉就召集大家,一起去了大会议室。这都过了一上午了,他的状态还没缓过来,言语间仍显得有些暴躁。他给大家播片子,全是昨晚案发现场的资料。我根本没太在意,也不打算细听,反倒看着刘千手身旁的空位置,心里有些伤感起来。隔了几天,杜兴就已经离开警局了,现在还成了一个被警局通缉的要犯。
从我的经验出发,那两个受害者的口供虽然提到了绑匪的长相,但没有相貌,根本不能诬陷到小莺。这片子里的资料,也没啥实际意义。但我错了,因为我忽视了向麒玉的龌龊手段。在这片子播完后,向麒玉又点开一个视频,趁空跟大家说:“这是昨晚在市郊一个监控器上捕捉到的,当时屏幕上出现一辆摩托车,按时间、地点来看,跟绑匪很吻合。大家都看一看,这人是谁。”我跟大家一样,盯着屏幕瞧起来。这视频很短,连十秒钟都不到,但一个没带头盔的摩托车手,很“光明正大”地从监控器下经过。我也不用特意形容她的长相了,打扮得那么萝莉,虽然像素不是很高,但很明显就是小莺嘛!小莺也在会议室,还专门跟几个法医坐在一起。一出现这视频,她周围的人全警惕起来,甚至挨着她的男法医,还吓得站起来。一时间会场变得静悄悄的,这种气氛很可怕。而在我心里,我气得直堵得慌。我现在更加肯定了,这向麒玉不是好东西。昨晚我和小莺睡在一起,小莺不可能出去办案,尤其再往笨了说,小莺是傻子吗?大半夜骑个摩托不戴头盔?
向麒玉当先开口,对小莺问:“我本来也怀疑这人是不是你,但你看看咱们这些同事的反应,你能解释一下吗?”小莺显得很冷静,而且这事也真不是她做的。她摇摇头肯定地回答,“昨晚我在家睡觉,这不用刻意解释什么吧?”我这时也顾不上抹不开面子了,急忙接了句话,跟大家说:“昨晚我在小莺家住的,她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被我俩这么一说,很多同事脸色缓和下来。但向麒玉突然笑了,又指着我问:“你在她家住?你们什么关系?”“情侣!”我被向麒玉这态度弄得不满,也不管他是不是特派专员了,直接站起来跟他对峙。向麒玉捏着嗓子怪哦了一声,又问:“那这么说,你俩住在一块儿了?你们还没结婚就这样,这不太好吧?”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感情问题指责人吗?而且较真地说,我俩也没住一起嘛,我就实话实说,说我住里屋,她住外面。其实向麒玉就在等我这句话呢!我一说完,他就咬住了,强调道:“你是住在她家,又没住到一块儿。你半夜睡着了,怎么知道她会不会趁空出去作案呢?”他这个专员这次显得很专权,也不给其他人发表看法的机会,直接下了命令。他让小莺暂停法医的工作,协助我们办案。还让一探组把她带到审讯室,准备一会儿问话。
会场里很多人在窃窃私语,小莺也没反抗,很配合地跟着一探组的人走了。我一直目送小莺离开,脑袋里想了好多念头,但一时间也都用不上。刘千手本来没说话,这时指着那段视频问了句:“向专员,昨晚的绑架案里面疑点很多的。让小莺协助调查是没错,但我们也该先核对一下这段视频的真实性吧?”向麒玉沉着脸,回答说:“这视频就是从监控器里调出来的,不会做假。”可这次刘千手跟他较真上了,而且刘头儿也算警局的老人,混久了,虽然官儿没向麒玉大,但说话还是有力度的。在他的鼓动下,技术科那边有人响应了,说会后可以把这段视频发给他们,他们用专业的软件测试一下。我当然知道,这视频十有八九是假的,跟从江凛城案发现场发现的视频与录像一样,都应该是冒牌货。但我也相信,伪造这视频的人,不会那么笨,制作得那么粗糙。技术科就算想鉴别,也要花上一段时间,而这期间小莺就得吃苦了,我一想到这就有些难受。向麒玉当然不想把视频交出来,但又没办法。他这人很滑头,简要说了一些案子的事就宣布散会,还急匆匆去了审讯室。
我可知道审讯的过程,偶尔动用武力是正常的。我知道一探组看在跟小莺是同事的分上,不会乱用刑法的,但向麒玉去了就没保证了。我也不干工作了,在小莺被问话期间,我就在外面看着监控录像。我打定主意,要是向麒玉敢用刑,我就敢冲进去阻挠。我掐表算着,足足过了半个钟头,问话才结束。这次问话,我是全程跟下来的,也没发现有哪些可疑的地方,尤其小莺就是照实说的,态度上更没让人挑剔的地方。可等向麒玉出来时,却一口咬定小莺很可疑,还特意指着自己双眼说:“小莺在问话期间,眼神有点漂泊不定,这是典型心虚的表现。”我是真想骂他一顿,但也想起那句老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拿眼神说事,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这么抽象的概念,我想反驳他一时间都有难度。他是真不想给大家缓冲的时间,又张罗着要带人去小莺家搜一搜。我一听这个,心里敏感了。因为小莺家的客厅有古怪,那里有暗格,藏着一把枪。向麒玉要是找到这个,那真就不好了。
我心里着急,却拦不住向麒玉。他带人急忙下楼,我一时间不知道干点啥了。刘千手就在我身边站着,他品出我的急躁了,对我说:“你慌什么,人家专员这么积极卖力地办案,咱们也得跟过去配合一下。”我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和刘头儿一同过去,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那暗格隐瞒住,而且我相信,小莺家的秘密,刘头儿也都知道,我就没特意跟他多说啥。
这次我们一共去了两辆车,我发现除了重案中队的人,还有一个法医跟过去了,就是那个撞见我被小莺打的男法医。我心说他过去干什么?这次去搜查,也不是去现场验尸调查血迹什么的。但向麒玉默许他去,我也没啥可说的。小莺家我总来,也不感到陌生。只是这次是跟同事过来搜查,我一时间心里很不自在。那些同事也多多少少有这种想法,看在小莺的面上,他们进屋时很留意,也没特意把东西弄乱。面上看,这哪像搜查,反倒像去朋友家做客一样。
向麒玉不管那么多,看我们都这么“腼腆”,他不乐意了,指手画脚地说:“别愣着,可劲儿翻。咱们不能冤枉一位好同事,但也不能放走一个坏人,都打起精神来!”
我们也就看在他是专员的分上吧,不然谁会听他的?随后那些同事全都行动起来。小莺家没多大,我们搜起来也不费劲。我偷偷留意着客厅,尤其是那几块地板砖,只要那里不出问题,我相信这次不会搜出什么东西来。本来向麒玉是干站着指挥,但过了一小会儿,趁大家都忙活时,他突然冲刘千手笑了笑。我正磨洋工一样地搜沙发呢,也一直留意向麒玉的举动,他这笑没逃出我的眼睛。我心说不好,他这是要使坏的节奏啊!向麒玉没再多说啥,反倒一摸后腰,拿出一把螺丝刀来。我真无语了,他平时怎么会在身上带这个呢?螺丝刀这东西,除了能卸个螺丝以外,还有其他的用途。向麒玉弓着身子,倒提着螺丝刀,用把手儿对着地面敲了起来。如果这地面能发出空声,就说明有猫腻。他离小莺藏枪的地方很近,要是随意检查一会儿,绝对能把那暗格找出来。我急了,想来想去的,一时间只能想到一个笨招。我也离那暗格不远,我假装检查沙发后面,看似随意地把沙发推出来,实际是想让沙发挡在这块地板砖上。可我这沙发还没等挪到正地方呢,向麒玉往我这儿凑了凑,还一伸腿挡在沙发面前。
我有点心虚,抬头看着向麒玉,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向麒玉拿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话里有话地说:“别急着推沙发,等我把这块儿检查完。”而且他怕迟了有变,急忙蹲下身子,对准那几块地板砖敲起来。咚咚的空响声传来,向麒玉乐了,我发现他乐得好阴险,还招呼大家说:“都过来,这里有东西。”同事都不懂啥情况,慌忙赶了过来。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心里突突的,心说这下完了。向麒玉用螺丝刀别着地板砖,还让其他同事搭把手,其实这几块地板砖一定有开启的机关。只是他们找不到,就索性来个强行破坏。我盯得仔细,一共是三块地板砖,连在一起一同被掀开的。一把有两尺长的黑枪,静静地躺在这暗格中。
同事们都忍不住发出嘘嘘声。这一刻,小莺在他们心中的印象绝对变了。向麒玉都笑出声来了,用螺丝刀敲着这暗格的边缘,跟我们说:“瞧瞧,这就是乌州警局的法医,暗地里确是一个绑匪,甚至是侩子手,你们还觉得她是被冤枉的吗?”
没人回答他的话。他又扭头看着我,特意站起来,面对面冷冷地说:“你是小莺的男友对吧?你刚才挪沙发要挡这里,你很可疑,一会儿回去也要做个笔录。”我现在心里跟打了五味瓶一样,没想到自己挪沙发会成为向麒玉针对我的借口。我一时间脑袋里有点空白,既没回答,也不知道该干啥好了。刘千手突然咦了一声,俯身把那黑枪捡了起来。这引起向麒玉的敏感,他问刘千手:“你要干什么?”之前也说过,这黑枪的构造像枪,但枪头和枪身都很古怪。刘千手就来回打量这枪,说了句:“向专员,你认为这枪有杀伤力吗?它不像是装子弹的样子嘛!”要是外人冷不丁看这枪,真容易被刘千手这话问住。但向麒玉明显有备而来,他也不遮遮掩掩了,指着黑枪说:“刘探长,你当我外行吗?这种枪叫次声波枪,发射次声子弹的。算是一个新型武器,杀人于无形,甚至都可以避过障碍物。小莺一个法医,竟然拥有这么高层次的武器,她背后一定有人。我们要顺藤摸瓜,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抓住才行。”
经向麒玉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武器叫这个名。而且听完这话,我又止不住地担心。很明显了,小莺这武器一定是侯国雄弄来的,也就他这个小政委能有这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