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邪灵魔方(2)

作者:延北老九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00:51

|

本章字节:9470字

其实我还没死心,特意抽出一上午的时间联系线人,继续把那猥亵画像发出去,让他们多留意一下。等到下午,我刚把这事弄利索了,刘千手又找我办事。他说上头刚给他打电话,省里发了一个重要文件,发到邮箱里了,他让我把那文件打印出来给他看看。警局有个规矩,不同部门用不同的邮箱,我们二探组也有自己的。我就开了邮箱找邮件。其实我们二探组缺一个女警,我们仨个大老爷们都懒,平时也不咋看邮件,弄得里面挺乱的。我就寻思借机清理一下,不然攒得久了不是更乱更难弄吗?就当我弄邮箱时,突然又来了一个邮件。这邮件很陌生,而且标题很怪:“请二探组的警官都看一看,保证你们不后悔!”而它的正文内容,是一个网址链接。乍一看我以为这是个垃圾邮件呢,正当我想把它删除时,又突然灵机一动。我心说这标题可是有针对性的,指明了是二探组的警官,说明这邮件不是乱发的,而是有人专门给我们的。那这链接会是什么呢?我皱着眉寻思上了。杜兴刚出去办事,这时候回来了,他看我这表情,凑过来看一眼。随后他嘿嘿笑了,跟我说:“李峰,你想那么多干啥,来,咱们点开看看就是了。”他随手一摁,出现的是优酷的画面。合着这还是一个视频,只是播放前还得等时间,插播几个小广告。


趁这期间,杜兴又把音箱打开了,那意思是先准备好,万一这是有声的呢。也怪我俩大意了,或者说我太听杜兴的话,真没琢磨啥就把这链接打开了。谁能想到这是个小电影啊!刚一播上,画面里就出现一男一女,而且还打上马赛克了,只是这马赛克打的地方有点怪。一般都在敏感部位打马赛克,可这小电影里,马赛克都打在这男子身上。这还不算什么,那女的太能嚎了,嗷嗷地乱叫着。我们是在警局,还把音箱打开了,突然间传出这一系列的叫声,把我弄得脸都沉下来了。而且更巧的是,小莺正在办公室外面走楼梯,这声全被她听到了。她气得走到我们办公室门前,使劲敲了几下门,盯着我和杜兴说:“你们能不能行?这一天天咋还越来越没正事了呢?”被同事这么说,我特不好意思,尤其这明显是连续的误会嘛。我急忙站起身来,想凑到小莺身边跟她解释解释,顺便我还跟杜兴说一句,让他快点把这玩意儿关了。但还没等我走呢,杜兴一把将我拽住,还特别严肃地说:“李峰,刚才视频中,这男的咬了这女的一口。”


我一下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绝不是色情小电影,而是现场实拍的奸杀视频啊!我也顾不上跟小莺说啥了,急忙坐下来盯着画面看着。我就刚离开一小会儿,这画面里的变化可大了去了。那女子胸口上血红一片,而那男子竟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说实话,我想吐,我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小莺虽然没凑过来看,但她都琢磨明白了,还跟我俩说:“我给你们叫探长去!”这视频没多长时间,等刘千手赶来后,那画面中的男子都把坏事办完了,正进行最后一步呢,对女子进行杀害。他使劲掐着这女子的脖子,不过奇怪的是,这女子身子一直无力,别看她叫唤,但不会反抗,我怀疑她是被下啥药了。虽然我都当两年刑警了,大大小小的命案现场没少去,也算有见识了,但看着这女子硬生生被掐死,我难受,也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杜兴趁空说了一句:“没想到罪犯是两个人,一个负责奸杀,一个负责拍摄。”我赞同他这话,尤其看这画面,拍摄角度有点俯视,说明负责拍摄的罪犯个子矮不了。等解决完受害者以后,那负责奸杀的罪犯还对镜头打手势,让镜头再往上提一提,让他露个脸。我看到这儿心里一喜,心说这罪犯要是敢露脸,他娘的,不管打不打马赛克,我们都得想办法把马赛克破解掉,还原他的长相。那镜头往上提的慢,这让我们挺揪心的。不过为了能找到线索,我们全耐着性子等。


这样过了十几秒钟,就当那镜头马上照到脸时,突然间视频画面变了,出来一个只有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怪物头,还冲着镜头嗷呜一声。我们都集中精神看呢,谁能料到会有这种现象发生,我吓得心脏直突突,还猛地往后一缩,连带着把椅子都推出去了。也怪我运气差。杜兴的脚正好放在我椅子后面,我椅子往后一推,卡在他脚上了。我忽忽悠悠地就仰过去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这么一摔本该挺疼的,但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稀里糊涂爬起来,盯着这视频就骂。现在一看,很明显了,视频是凶手发过来的。一来他对我们显摆显摆他的辉煌战绩,二来他也跟我们开个玩笑,让我们体验一下惊心的感觉。我也真领教到了,淫乐杀人狂果然不是一般的变态,这次跟他对上了,算我们触到霉头了。不过我也不怕啥,心说等我们逮住他,我保准让大油把那监狱菜单写全了,把这一道道菜全用在这变态身上,他不是图爽吗?我就让他爽翻天了!刘千手还立刻给技术中队打电话,把这邮件转发过去,让他们务必将马赛克破解掉。另外也把受害者的脸部特征提取出来,让我们好凭着这条线索查到受害者更多的信息。


我又特意看了下这条视频的上传时间,按照日期显示,我还得到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女死者就应该是我们在山边发现的那具女尸。这是我进入警局后第一次觉得这么憋屈。这次面对的凶手倒不是那种身手强悍的杀人狂魔,但他却让我们心里受足了窝囊气。刘千手也没离开这办公室,我们仨熬着等技术中队那边的回信。对一般人来说,破解一个马赛克可能是个难题,但技术中队专门有这套程序与设备,破解起来不会花多少时间。过了一个小时,办公室电话响了。刘头儿看着来显,跟我俩说,是技术中队那边的电话。我们都围过去,他还摁下免提。我发现技术中队这些人挺滑头,上来先给我们报了一个喜。他说:“那受害者的容貌已经处理出来了。通过比对,跟最近一桩人口失踪案的很吻合。”我心里给他一个赞,心说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只要顺藤摸瓜,保准能挖到更多的消息。但技术中队纯属给一甜枣再打一棒子,他又开始报忧了。他说这视频的马赛克是专门处理过的,说白了就是被加密了。凭警局现在的设备,根本还原不了。他们搞了好几遍程序,换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行。这么一说,我们就从视频中得不到任何关于凶犯的信息了。


我们也知道,技术中队尽力了,不能怪他们什么。刘千手还连说谢谢,把电话挂了。接下来的一下午时间,我和杜兴都去调查那女死者的消息。这女死者是外来务工人员,在一个酒店里当服务员,生活挺苦。听酒店其他人说,这女死者还信鬼神,前一阵总说自己鬼压床了,想找个算命的给看看,但其他人根本不信这个,也就没过多掺合这事,没想到没几天女死者就失踪了,他们就报案了。按目前收来的信息看,这倒跟那女尸身上带过符箓相吻合。我又想起肖璋,虽说我们刚把他放了,但也不在乎再找他一次。他倒真挺想得开,上午都被请到警局了,却一点不影响他的心情,下午依旧在路边摆摊。我和杜兴见到他后也没客气,直奔主题,拿出女死者照片,问他是不是给这个人算过命。本来我不报啥希望,毕竟肖璋算命只为了骗钱,哪会太多留意女顾客的长相呢,但这次肖璋只看一眼,就很肯定地指着照片说:“我认得她!”杜兴瞥了一眼肖璋,反问他确定吗?肖璋对杜兴有点惧怕,一看杜兴正看自己,立刻蔫了一些。不过嘴里不松劲:“咱算命那都是天机,不管说出来的是福还是祸,那都有价值。来的顾客咋也得给我个三五十的费用吧?就这女顾客,抠抠索索地只给十块钱,我能不记得她?”


我俩现在是专注于奸杀案呢,也没太在乎他算命骗钱的事。不然凭他刚才一番话,我保准又拽他去警局“喝茶”去。我俩没为难肖璋,又问了几句就走了。虽然这女死者的身份调查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些资料对案情的推动都没啥实质性作用。我俩一合计,这都马上下班了,就先回警局跟刘千手报道,今天先干到这儿了。我们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刘头儿坐在电脑前,很严肃地盯着屏幕看着。我心说他看啥呢?就好奇凑过去看一眼。他还在看那段视频,而且看样子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我想想就觉得受不了,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毅力还这么严肃地反复看着。我和杜兴站在他旁边,把我们的收获跟他念叨一遍。面上看刘千手听得心不在焉,我们一说完,他又开口接话了。先是把画面定格,指着一处打马赛克的地方跟我们说:“在这里的马赛克,亮度比周围的要暗一些。我怀疑凶手身上有文身,就在小腹那儿,你们怎么看呢?”我和杜兴都点头,承认他说的在理,但知道这个能有什么用?乌州市人口这么多,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男人都叫来,看他们小腹吧?


我怕刘千手钻牛角尖,别看这段视频看傻了,就建议一句,我们都下班回家,这奸杀案先放一放。但刘千手摇摇头没听我的,还把这画面截图,用打印机打了出来。我们仨围着坐好,他指着这个文身马赛克跟我们继续分析,尤其还拿个铅笔特意标记:“你们看,这马赛克虽然模糊,但给人一种很圆滑的感觉,上面没有太大棱棱角角的地方,我猜测这可能是一朵花,又或者是什么对称的图形。”我知道他是跟马赛克较上劲了,没法子,我们也只能陪他一起琢磨了。之前我是抱着不想琢磨的念头,所以对这视频也真没太多的想法。但这次一细想,我突然有个念头。我指着这文身马赛克说:“头儿,这图案会不会是一个魔方呢?”


刘千手猛地看了我一眼,而且他表情都有些失态了,眼睛中露出一丝凶气,我冷不丁被他吓愣了。但刘千手回神很快,还连连点头说:“太有可能了!淫乐杀人狂的心理都变态,心中更是有一个选受害者的标准,有很多心理专家把这套标准称为‘死亡之手’。如果这文身是个魔方,那这魔方就应该跟罪犯的死亡之手有联系。”说完他还古里古怪地闭上眼睛,沉思起来。只是时不时地,他用手指头敲着桌面,明显在琢磨什么事。


我没打扰他,更没问啥问题。因为我被刘头儿一提醒,想起了那一晚在胡同遇到第四人的经历。第四人把魔方掰出两个面来给我看,一面是个浓妆女子,我们下午调查那女死者时发现,她平时就爱浓妆打扮;另一面是个红发女郎,我怀疑这应该是个提示,说凶手下一个目标要以红发女郎作为标准。我拿不准这分析对不对,又急忙打开手机,上qq找第四人。


虽然好长一段时间我俩没聊qq了,但我仍不客气,给他连续发信息问他在不在。杜兴一时间没啥事,就窝坐在椅子上吸闷烟。这样过了十分钟吧,刘千手思考完了,他看我一副焦急的样子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多问一句:“李峰你干啥呢?”其实我等得很心急的,被刘千手这么一问,我又想了个办法。我对他说:“头儿,我找侯医生有事,你有他电话吗?告诉我吧!”


我没好意思直接说找第四人,毕竟他的身份还没正式浮出水面呢。但凭目前掌握的信息看,他十有八九是侯国雄。刘千手没接这茬,也没告诉我电话号码,只提醒了我一句说:“侯医生最近身子很差,一直住院呢。你想问啥心理辅导的事,联系别的医生试试吧!”


我听不出刘千手这话里的水分有多大。如果这话是假的那还好说,但要是真的话,第四人病重,根本不可能骑摩托给我送提示,那我在胡同里见到的是谁?尤其往深一合计,那晚胡同里可是出现了两个人,还有那个小怪人,该怎么解释呢?我一时间纠结上了,可刘千手倒是想开了,招呼我俩下班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们又变得“深居简出”。我也找时间跟刘头儿说了说我那晚的遭遇,尤其把红发女子容易被害的猜测还特意跟他强调一下。刘头儿点头说知道了,也让我把这消息扩散到线人中,让他们多留意。其实我真想从红发这上面入手,看能不能抢先机,在凶手下次作恶前把他抓住。可问题是这年头染红发的女子也太多了,我们上哪儿确定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啊?刘千手的变化挺大,我发现他最近迷上看地图了。中午吃饭时看,平时没事时也看,就连上厕所,也拎着地图进蹲位。这让我不理解。就说我吧,上厕所蹲大号,要是觉得没劲就玩玩手机,有些警局老同志不爱玩手机的,上厕所就拿份报纸看看。可也没听说谁有这癖好,爱边拉屎边看地图的。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