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延北老九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51
|本章字节:9882字
刘千手招呼我回来,我把裤子脱了,他把上衣脱了,就用电筒照着伤口。这伤口没红肿发黑的趋势,而那暗器真就是小型的飞镖,或者叫飞针也行。刘千手特意拿着这俩飞针瞧了瞧,跟我说:“没事。”我一颗心总算落地了,也暗叫侥幸。我们又把衣服穿上,这么一来,耽误一些时间,离摄像头恢复的期限可不远了。刘千手急忙把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让我俩先进去,也把那昏迷的小怪人拽进来。这办公室真不小,而且书柜、沙发家具啥的一应俱全,那老板台更是带派。倒不是我虚荣,我心里挺好奇,真想知道坐在这老板椅上会是啥感觉,咱这一辈子也没坐过啊!不过好奇归好奇,我们可没时间搞这个,刘千手给我们分工,一人负责一个区域,抓紧时间找线索。我负责的是沙发这一块儿,这一排沙发面上看真没啥东西,但谁知道底下有没有暗格呢?我钥匙链上带着小电筒,我也把小电筒拧开,小心地检查起来。需要挪动沙发时,我都找个对比物做标记,让沙发挪回来后跟之前一模一样。
我正找得起劲呢,但就觉得自己心跳不对劲,有种越跳越快的感觉,嘴也有点干。还有就是下体,有种热热的膨胀感。我心说这咋了?这几天我也没吃啥补品啊,咋突然在这种地方变得这么纯爷们儿了呢?这种现象我不好意思讲出来,也没寻思有啥大碍,想硬抗呢,继续忙正事。但刘千手突然咦了一声,他倒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摸着裤裆。杜兴在他旁边,见状问了一句:“刘千手,你干吗?”刘千手脸色有点难看,又特意问我:“李峰,你是不是也有点不对劲?”他都这么问了,尤其他也有反应了,我一下意识到这绝不是巧合。我一琢磨猜出来了,看着那昏迷的小怪人说:“头儿啊,那飞针是不是带着啥男性兴奋剂呢?”其实我问是这么问,但不用刘头儿回答,我都相信我没猜错。我心说这可倒霉了,那男性兴奋剂真要发挥作用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得当场失态啊?我们现在都进到陈奎竹的办公室了,这机会难得,要是不找些线索回去,真不够本,不过我怕我和刘千手走晚了会耽误事。我不知道咋办了,犹豫上了。
刘千手倒是有招,他凑到小怪人身边摸了起来,还从小怪人兜里翻出一个小玻璃瓶子。他把瓶子拧开,闻了闻。这期间我也凑过去瞧了瞧,既然这小怪人会发抹药的飞针,那这玻璃瓶子里的东西,弄不好就是解药。我不懂医,就眼巴巴看着刘千手,听他的看法。刘千手的表情告诉我,他也不大肯定,他还从里面抠出一粒药,小心地放在嘴里品了品。这药一看就难吃,他品得直皱眉头,还跟我说:“这玩意儿应该是一种怪草药,能压抑‘兴奋’的。李峰,你也含一粒,咱们再忍忍,快点找线索,然后走人。”我想不出其他法子了,只好随了刘千手的意思。我知道这药难吃,但没想到能这么腥苦,药刚放嘴里,我就被苦得直翻眼珠子。不过真挺邪门,被这难受劲儿一刺激,我这兴奋的症状真减轻不少。我们都知道时间宝贵,赶紧又行动起来。这样过了一刻钟,杜兴那边有了发现,他招呼我俩过去看看。他负责书柜这一块儿,他指着一摞子书,跟我们说:“你们顺着缝儿看看,这后面是不是有个暗格?”
我先看了眼,肯定地点点头。刘千手又直接上手了,他先把这摞子书现在的位置算准了,又小心地把它们搬开。少了书的遮挡,露出后面的一个小拉门来。
我和杜兴都没给他打下手,我俩性子粗,我怕贸然打下手,别弄出啥破绽。刘千手很警惕,尤其这小拉门还是亮面的,他怕留下指纹,还特意把手缩到衣服袖子里,隔着袖子把门拽开了。当我们看清这里面藏的东西时,全惊叹了。这里放着一个魔方,还有一个镶在框子里的照片。刘千手先把魔方拿出来,捧在我们仨面前细看。这魔方现在被掰乱了,没有一个面是全图的,但这不耽误我们辨认。我们依次看了几个面,我猜到规律了。这魔方上的图案都是女人的,但侧重点不一样,那晚在胡同里,假第四人掰出两个面来,依次突显出女人的浓妆还有红发来。也就是说,另外那四个面,也都突显不同的地方。刘千手又把注意力放在那照片上,还把照片拿了出来。这照片拍的是个女人,她抹着浓妆,染了一头红发,涂着指甲还带着一条金链子,相貌也美。也不用刘千手细说啥,我觉得这魔方突显的特征,都在这一个女子身上得到体现了。但看着她衣着、头型与照片背景,我觉得这照片应该是九十年代的,说明这女子现在岁数该不小了才对。我们这一晚绝对没白来,这魔方和照片绝对是重要线索,那陈奎竹十有八九是个淫乐杀人狂。
我建议既然有发现了,那赶紧把这发现带走吧,再跟上头请示,准备抓捕陈奎竹。不过刘千手想得比较全面,他又把魔方、相片全放回去了,把书重新物归原位。他跟我和杜兴说:“今晚咱们啥也不拿,不然容易落下把柄。等到明天,我安排这俩保安演场戏,因为工作的事来到这办公室跟陈奎竹打起来,到时惊动警方,咱们过来调解的时候再意外发现这个,这样就没麻烦了。”我心里这个佩服啊,心说刘头儿啊刘头儿,你是真他娘的奸猾啊,我算开了眼了。不过我们并非空手回去的,刘千手指着小怪人,说他已经发现咱们了,得带走,回去后找线人把他临时关押起来。这小罪犯还在昏迷中,而且他也不沉,我一拎就把他拎起来了。我打算把他扛着,就跟扛大米似的弄下楼。这一切看着都很顺当,可就当我们要出屋时,意外来了。刘千手想给保安打电话,让他把摄像头停五分钟,但他电话没播呢,保安就主动打电话过来了。这不是啥好事,我们都警惕着,还把脑袋都凑在手机前面,刘千手摁下接听键。那保安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他让我们小心,秘书朱梓涵回来了,正在上楼。
我心说不对啊,按线报她不是去外地了吗?咋这么晚还赶回来了呢?她正在上楼,那我们就不能出去了,不然撞到一起咋办?不过事儿也没那么绝望。她肯定回自己的屋子,不会来陈奎竹办公室捣乱的。刘千手让我俩别慌,说咱们先在这里窝一会儿,等朱梓涵进屋后,咱们再伺机溜出去。我们仨都凑到门口去,隔着门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多久,走廊里传来高跟鞋吧嗒吧嗒的声音,她回来了。我们仨很默契地一同捂住嘴巴,怕突然打喷嚏啥的。这段时间很熬人,朱梓涵走得也很慢,但这走廊也就一百多米,没多久她就走到尽头了。我心里不住念叨,让她快点开门进去吧。不过她是要开门,却是奔着陈奎竹的办公室来的,还把钥匙咔的一下插在门锁上了。被这咔嚓声一弄,我的心都跟着突突一下。这可是七楼,爬窗户逃肯定不行,那些书柜也都塞满书了,我们想躲进去藏身也不可能。朱梓涵只要一开门进来,保准能把我们仨逮个现行。我们是找到证据了,但问题是现在我们也见不得光,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跟她尴尬见面,我们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我有种被憋得团团转的感觉,不过刘千手和杜兴都很冷静。杜兴还对我俩打手势,让我俩躲门后面去,他自己则在门前蹲下身子,把口罩帽子戴好,将食指伸直候着。他这举动的意思很明显了,朱梓涵要真进来,他保准立刻发起攻击,用食指戳对方脖子将其弄晕。我觉得我们是被逼得真没路了,杜兴这么做也算不得已而为之。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了,虽然这屋里没钟,但我彷佛能听到秒表咔咔走的声响,我眼睛死死盯在门把手上,等待着朱梓涵进来的那一刻。不过钥匙在门锁里拧了几下后,突然停了,门外还传来朱梓涵的一声抱怨:“这一天天的,看错屋了。”随后她又拔出钥匙,那高跟鞋声又响起来,往对面屋奔去。
我有种想大口喘气的冲动,心说这妞一定是没少喝,人都糊涂了,不然咋能办这马虎事呢?不过不管咋说,她没进来就好,刚才就当是一段小插曲吧。我们也听得清清楚楚,朱梓涵又拿钥匙开对面门,走进去后关门声还特明显,砰的一下。
杜兴站直了身子,又把我俩叫回去。刘千手让我俩准备好,他先把门打开个缝,往对面看了几眼,接着又悄悄打起手机来。他让保安现在就把摄像头弄卡屏了,我们即刻往下走。他还在手机上弄个秒表,算是对这五分钟把握一下。当然了,扛小怪人的活儿还是我的。在我们出去后,杜兴并没急着离开,反倒凑到对面屋门前,又用起刚才的姿势,埋伏在门旁。他还给我俩打手势,让我俩先行离开。杜兴身手好,他后走一会儿,我倒真不咋担心,而且他这么做也让我们逃得保险一些。刘千手轻轻把陈奎竹办公室的门带上,招呼我先行离开。
这次我俩不敢大意,走得特别小心,都拿脚尖点地,试图不发出任何声响。我发现刘头儿走得挺自然,大有一副老手的样子。可我就不行了,我头一次这么走,以前在警校也没受过这方面的培训,我记得动画片里倒经常有这种走法,索性就模仿起来。一定是我模仿的动作很搞笑,刘千手不经意地一瞥眼睛,差点被气笑了,还对我打手势,让我正常点。我也想正常点,但一时间板不住这劲儿来。我俩这么走了有一分多钟,才走完一半。
我一算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大油要是再不走,可就有些吃紧了。我扭头赶紧对杜兴摆手,那意思是别埋伏了,快点赶过来吧。可在我摆手期间,出岔子了。那小怪人竟然突然醒了。他真狠,刚醒来就猛地一蹿身子,从我肩头滑下来,嘴里呜呜怪叫着,扭头要往楼梯那儿跑。我们好不容易逮住他的,不可能让他跑了。刘千手反应快,张开双手掐过去,一把将小怪人摁在地上。那小怪人看跑不了了,又乱蹬胳膊乱蹬腿的,嘴里呜呜声叫得更大了。我急忙凑过去,伸手把他嘴捂住了。不过这小怪人长得很丑,没面具遮盖,冷不丁看得挺吓人,尤其他嘴里那几个龅牙,我怕我捂得紧了,别被他咬伤了。这让我挺纠结,我这手不敢太用劲,但稍微一松开点,他的呜呜声又传出去了。最后我一赌气,对着他脖颈连续切了两下,心说让他叫唤,弄晕了一了百了。等摆平小怪人以后,我们又把目光落在朱梓涵屋门处,虽说小怪人没喊太大声,但我怕朱梓涵能听到。杜兴刚才还有撤的意思呢,现在又不得不蹲在门口等着。刘千手拽了我一把,让我别熬着了,赶紧走。这次没再有意外,不过等我们退到楼梯口时,时间都快四分半钟了。也就是说还有半分钟,那摄像头就恢复录制了。我俩是没事了,但杜兴还没开始走呢,这短短半分钟,他踮着脚根本走不过来吧?
我跟刘头儿提个醒,让他快点给保安打电话,看能不能把卡屏时间延长。但刘千手摇头说不用,枪狼啥身手啊,能赶过来。他还把小手电打开了,对着杜兴那儿连续晃了好几下,算是给他个信。我发现杜兴有点警惕,在离开之前,依然盯着朱梓涵的屋门看着。接下来他露了一手,竟然拧着脚尖冲我们跑了过来。他这跑法很别扭,脚尖落地时有点外八字,但真没声。不用半分钟时间,他轻轻松松就跑了过来。我们又一起下楼,这期间杜兴还念叨一句话,说他刚才有种直觉,觉得朱梓涵就站在屋门口呢,只是一直没出来罢了。我听得有点慌神,心说难不成朱梓涵早就发现我们了?只是她一时胆小,没敢当面撞破?但这事儿现在没法验证,我们只能压在心里,在下楼跟保安会合时,刘千手还特意交代一嘴,让那保安多留意一下,看明天一早朱梓涵那儿有啥反应没有。保安连连点头应下来,而且他也对那小怪人挺感兴趣。想想也是,他在这儿混好几天了,却一直不知道这小怪人的存在。我们顶着夜色出了千盛,这次刘千手开车,带我们先去了一个民宅,把小怪人交到两个陌生男子的手上。我知道,这俩男子一定是线人这类的,他们负责临时把小怪人关押起来。
随后我们回了警局,这一晚上我觉得自己心挺累,别看没经历啥大事件,但也挺练胆,而且收获颇丰。刘千手最高兴,还叫着我们别急着走了,一起吃顿夜宵。我和杜兴也有这心思,我们就在警局附近找了个烧烤店,一起吃吃喝喝起来。其实这顿夜宵也有点庆功的意思,我觉得明天一早,刘千手就得布置人手,把那魔方的线索光明正大地揪出来,我们再把陈奎竹请到警局里一审问,这案子就结了。饭桌上也没外人,我们几个说话没啥禁忌,还一起讨论起这个看着人模人样的淫乐杀人狂来。我们都猜测,那个照片一定有什么说道,甚至那照片中的女人一定对陈奎竹有过很大的伤害,这才导致他出现变态的心理。这期间我们也喝了点酒,毕竟吃烧烤无酒不欢,不过我们都没多喝,怕耽误事,一人来了一瓶啤的。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刘千手的电话响了。这都快半夜了,他电话能响,十有八九是正事。我和杜兴都望着刘千手。不过刘千手没太在乎,接电话时,还慢斯条理地喝了一口。可他这口酒没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