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保持原样，八具尸体都象军营士兵身体贴墙直挺挺站着。从冷藏柜取出的尸体冻得硬梆梆的，面部表情狰狞可怖。

更令人心惊胆颤的是，这八具尸体的腹部都被割了一道口子，一截儿小肠掉了出来！小肠还都被切掉一截，凝固的肠液散发出腥臭气味儿。

“谁发现的？！”

已经在现场的三位刑警是王太九手下。大刘抢先说，“我正睡得香呢，一个梦还没梦完，就接到报警，韩队叫我走一趟。带了小马小孙，到这里一看，太平房值班的叫陈富山，他被人打了一拳，昏迷好一阵子，见到太平房这付景象，赶快给你个信儿。。。”

“把陈富山带来！——都拍照了吗？”

“拍了！取指纹，取证物，该做的都做了！”大刘架着陈富山走过来。

陈富山五十多岁，瘦高个儿，一脸烟熏出的黄皮紫唇，眼睛混浊，迷迷糊糊的勉强站着。

“你能详细讲讲事情来龙去脉吗？”王太九点起一支烟。

“给我一支！提提神！”陈富山伸手接过烟，从太平房拉过一只小凳子坐下，“我和老郭，老钱，老沈四个人轮班。今天是我的夜班，没有新死的，这八具尸体是两三天攒的。我躺在门口值班时睡得正香，就听见太平房有动静，爬起来打开门，看见这八具尸体齐刷刷站着！有个穿灰衣服的男的正剜他们肠子呢！妈呀，可吓死我了！”

“剜肠子？你看清楚什么人了吗？”王太九问。

“我当时吓得头皮发麻，裤子都给尿了！哪还能看得清楚？！只叫了一声‘你是谁’，那人把一样东西朝我丢过来，又向我打了一拳，我就眼前白花花的，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醒过来了，就赶快让医院保安给你们打电话。。。。”

“他丢的是什么东西？”

“肠子！一截肠子！。。。。应该还在那地方。。。。我没敢捡！”

刑警大刘用不绣钢镊子夹了一条八寸长小肠，“是这个吧？”

“是是是！邪门儿呀？！难道这世上真有鬼？！要不，活人折腾这些死人干什么呀？咱们医院闹鬼！！”

“少废话！哪那么多鬼！肯定是人干的！”

王太九把情况向韩大队长汇报之后，对五院负责人，医务科长郭松说，“尸体放回冷藏箱吧，该做的记录都已经做好了！对亲属说明情况，暂不火化，天亮之后，我们法医会来，把尸体局部解剖一下，弄弄清楚。陈富山受了惊吓，又被打过，让他在医院躺一躺，天亮我会找他了解情况！”

“好的！那你们辛苦了！”

离开第五医院，王太九和大刘，小马，小孙回到刑警队，商议一下这个案子，都感觉像疯子干的：

把冻得跟僵尸似的尸体排成队贴墙站着，图什么？

每具尸体的小肠切下一截，干什么用？

尸体的刀口准确无误，切口不大，却能取出小肠，如果不是外科医生，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

大刘捡到的那截八寸长小肠，两头切面都异常精确，像是手术刀切的——做案的人，一定是位技术纯熟的外科医生！